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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阿春的馈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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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刚才是有东西控制了我的手书写，但我的记忆里的确多出了作曲知识。这个ai软件果然可以控制我的思想。”
燕徊放下袖子，遮住手腕的黑痕，垂眸沉思。
半小时后，燕徊将曲谱发给“诡异游戏策划模拟器”这个ai软件，智能高科技很快生成出曲子。
燕徊带上耳机，在脑海中已经构想过的旋律响起。
这声音响起的瞬间，就将他的灵魂强行按在了另一个世界的棺材中，亲身体会了陷入绝望死寂的全过程。
……
燕徊听完后冷静地摘下耳机，发自内心地感到后背发凉。
“如果完成任务只能解锁策划案，我可能还会犹豫。但这种注入我记忆中的东西，相当于将别人的经验和情感化为己用，让我更好地做游戏。”
他没有犹豫，将这首曲子的文件直接发给了程序员。程序员动作迅速，很快，《惊魂列车》的后台出现了更新记录，这首歌曲被用作背景音乐。
程序员发来链接时，还说：“卧轨人的策划张总通过之后，我们就在赶工，大概半月内可以完成人物建模。”
总算听到了好消息，燕徊长舒一口气，靠在公园长椅上。
“虽然那软件的任务吓人了点，但好歹保住了工作，甚至还有了加薪的希望。”
第二天一早，公司楼下的全息游戏体验区甫一开放，便人满为患。
寰泰游戏公司开放的全息游戏区很有名，但大部分玩家向着开放世界、经济类游戏区去，诡异游戏区冷清得鸦雀无声。燕徊刚到公司门口，就被张总分配了一项匪夷所思的工作内容。
张总将他带到诡异游戏区接待处：“游戏策划大赛有全网票选的环节，你就在这听玩家的反馈，及时修改，还能顺便攒攒人气。”
燕徊百思不得其解：“张总，我的工作内容不包括这个吧？”
游戏策划又不是客服。
张总：“能者多劳懂不懂？不说了，有人往这边来了，你记得好好接待啊。”
张总干啥啥不行，跑路第一名。燕徊被赶鸭子上架的推到门口，习惯性地挂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和两位刚站到游戏区玻璃门口的女士对上视线。
两名游客还当燕徊是接待服务员，你推我、我推你，推出了其中一名怕到不行的姑娘，颤声开口问：“哥……您们公司这游戏，吓人吗？”
面前的姑娘快要吓到站不住，燕徊好心提醒：“如果特别怕鬼的话，建议不要体验这个项目。”
旁边高个姑娘容颜艳丽，身材高挑丰腴，很有知性成熟之美。只是一张嘴，一口大白嗓子将燕徊无形中骂了个底朝天。
只见高个姑娘主动站到前面来，大声地安慰道：“小林，你别怕，我听说《惊魂列车》是市面上没被封控的诡异游戏中，最不吓人的！”
燕徊：“……”
燕徊轻吸一口气，再度露出礼貌的微笑：“要玩的话旁边扫码即可，三十块钱一小时。”
小林被高个姑娘拉到游戏舱面前，却不敢走进一步。
“袁姐，我听说这个游戏作者之前发的游戏将人吓出过心脏病……”小林犹犹豫豫。
袁姐说：“燕徊江郎才尽了，他的作品现在看一点都不吓人，你不知道吗？”
燕徊闭了闭眼。
在小林再次开口之前，燕徊笑弯了眼睛，主动上前递了两张优惠券，说：“两位美女，时长是从付款后的三分钟开始计算的，建议现在进入游戏，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沉浸体验。”
总算将两人劝进游戏舱后，燕徊拿起舱内监控和身体数据收集器，时刻监控玩家状况，避免出现因恐怖现象而发生癫痫、心悸等症状。
燕徊注视着舱盖缓缓合上：“各位，游戏愉快。”
精神暗界中。
排行最底部的副本悄然往上跃迁了二十名，进入了一部分用户的视野。
“惊魂列车？这不是燕徊的作品吗……”
“燕徊也被系统大楼聘用了？可官方名单的设计师中没有他，并且被系统收录的游戏，现实中肯定早消失了。”
“对啊，我妹今早还去玩了，这游戏绝对没消失。所以有人知道这怎么回事吗？”
光屏闪烁间，几部作品又跳了上来。
《平楼男校》、《午夜公交车》等燕徊制作的已经过气，但曾经红极一时的游戏出现在众人眼中，甚至被系统单开了一个专栏。
这一切的变化，燕徊一无所知。
因为他正焦头烂额地安抚刚从游戏舱内爬出的袁姐和小林。
几分钟前，游戏进行到高潮阶段，两声几乎重叠的尖叫从游戏舱和燕徊的耳机中同时爆发。
燕徊只能实时监控，却看不到玩家眼中具体的游戏画面。
但这叫声实在凄厉，燕徊担心出了意外，立刻操作监控台，强制降低了系统的音量，并微微调亮了游戏舱内的环境光，进行温和的干预。
游戏舱盖缓缓打开。
小林连滚爬地出来，脸色惨白，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袁姐稍好一些，但也是脚步虚浮，扶着舱门才站稳，她看向燕徊的眼神充满了惊魂未定和难以置信。
燕徊已经多少年没见过玩家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了，将人放出来后，第一时间查看游戏录制。
耳机中响起游戏背景音乐绝望的曲调。
监控画面非常高清，小林和袁姐小心翼翼地走进列车车厢时的微表情无比真实，完全反应了脑电波信息。
她们紧张地站在面貌诡异的游戏npc身前，游戏到这一切正常。突然，小林大跳着尖叫出声。
袁姐被吓到，但还是轻拍小林的肩膀安慰道：“都是假的，别怕。”
可到后面却像是看到了什么，袁姐越来越惊恐。最终，在游戏的第一个小跳杀环节，两人齐齐被平平无奇的突脸吓到心率失衡。
游戏舱检测到异常，强制弹出。
“游戏舱不可能让玩家产生幻觉，而这个跳脸杀在如今的时代，也不至于造成如此惊吓。”
想到两人的异常是在歌曲第一次响起，燕徊的神情逐渐凝重：“那个高个子女孩明显是看到了什么，她的恐惧在跳杀之前就出现了。”
袁姐蹲坐在游戏舱旁，大口喝着水。
耳机中仿佛仍旧回荡着小林的尖叫和绝望的乐声，燕徊皱眉摘掉耳机，询问小林：“你当时在车厢里看到了什么？”
小林抹了把脸，哭道：“本来好好的上车，一切都挺正常的，结果背景音乐一响，npc的建模突然变成了一个红衣服的男人，我以为是bug，可他撞到我脸前了。”
“我的角色被定住，必死无疑，但袁姐回头看的时候他又消失了，你们这策划太阴了，拿粗制滥造的假建模骗我，我差点被吓出心脏病。”
小林语无伦次，燕徊却越发脸色难看。因为他从未在《惊魂列车》里安插红衣男：“你是说，听到歌的时候，BOSS变脸了？”
袁姐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我听到歌的时候，面前的BOSS也变成了一个红衣服的男人。”
燕徊有些头疼，想到这首曲子作曲者的来历。
只怕是出自阿春之手的曲子，真的将什么东西招到了全靠精神维系的全息游戏中。若非刚刚游戏舱强制弹出，玩家极有可能陷入脑死亡！
将人送走后，燕徊第一时间联系程序员将曲子下掉。
“张总那边，只能我自己找机会解释了。甚至这个游戏都不能再开放，谁知道那些“东西”会不会滞留在游戏中。”
燕徊关掉手机，看了眼游戏舱。果然这个软件给的技能不能乱用，阿春写的歌哪能随便在诡异游戏中播放。
燕徊细细回忆初听的歌曲：“这么说来，如果真的存在那些东西，也只能是通过精神来影响……毕竟这个软件给他们的定义就是——精神体。”
燕徊想了想，试探地说：“阿春……？”
“你好厉害，写的曲子将玩家都吓到了。”
阿春没有说话，或许是无法回应现实中的燕徊。
“阿春究竟是什么存在？我自己也听过他写的曲子，如果他能通过精神世界找我……”
燕徊看着情侣系统窗口，第一次产生了强烈地想要把它卸载的欲望。
他可没忘记，这位阿春对他有“食欲”。
这时，手机传来新的消息。
【中午12:30，每日任务池刷新成功。】
【优秀的策划师不会有一日懈怠于磨练自己，在你吃午饭的时候，有人已经制作了八部游戏，你刚二十五岁，怎么吃得下饭的！】
燕徊愣了下，抬头看天，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中午。
如果这个游戏中被歌曲召唤出来的隐患不能解决，他怕是才要吃不下饭了。
唯一存在大量精神体的世界，不就是精神暗界？看来只有探寻本质，才有可能借助软件的力量将游戏中潜藏的危险解决。
周围的玩家不多，燕徊坐到沙发上，不再犹豫地用手机打字：“抽取混合任务。”
【恭喜您，抽取的为亚危险任务“素材收集”，今晚十二点前去往“精神暗界”，与队友结伴完成任务，为您的游戏积累素材。】
今天除了当“门童”外没有其余工作，燕徊等午休时同事、玩家都走得差不多了，发送了确认。
很快，熟悉的眩晕感再次传来，公司景物扭曲。
【欢迎回到精神暗界，这里是安全区——等待大厅。您可以在这里寻找队友。】
燕徊的身体侧坐在一张长椅上，周围人来人往，而这位面孔温柔、身材清瘦的青年保持静坐姿态。直到红光划过注入这具躯壳，那双眼才缓缓睁开，恢复了神采。
他第一时间低头，看向自己的衬衫。
和昨日的衬衫一模一样，衣角有团晕开的黑色墨渍！
“果然，这里和我现实世界的躯体是不一样的。生理状态不会带到现实，但精神状态会。”他绕开人群，向最中央矗立的任务大栏走去。
上面整齐罗列着委托任务，如寻找杰西丢失的头颅、品尝米切尔太太的草莓蛋糕和清理暗界列车轨道残留物。
在燕徊的视角中，所有任务均为灰色，除了最后一个——“寻找李铁锤大爷的遗物”
【这是分配给您的任务。请带好工具，与队友一同闯关~本任务具有死亡的风险，请您务必小心哦，期待您完成任务，成为胜利的骑士凯旋而归~】
燕徊被这语气雷出一身鸡皮疙瘩，打字问道：“既然都会死，那亚危险任务和我上次的危险任务有什么区别？”
【新人做危险任务基本必死无疑~】
燕徊后背冒出冷汗，看来他能从废校中好胳膊好腿地走出，大概归功于阿春了。
整理思绪，燕徊没有主动结队，而是匹配了随机队友后，眼前红光一闪，便站在了红雾朦胧的郊区原野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