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棠映柳》我说了别加糖

10、第 10 章

　　褚维桢从房间里出来时，发现柳即白已经离开了，只有褚舟舟正认真地背着柳即白布置的作业。
　　柳即白没想到，经历了昨晚的事，这人今天竟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周一。
　　褚维桢翻看着简历，果然有他，即便是最简单的一寸照，也丝毫掩盖不住那份夺目的帅气，
　　“沈林，下午所有的面试，我亲自来。”
　　“好的。”沈林微微一怔，随即应声退出。
　　周一同样是柳即白答辩的日子，他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答辩——因为他收到了维境集团的面试邀请。
　　下午两点，柳即白准时出现在维境集团，面试者众多，个个看上去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他闭目养神，前面的面试者陆续走出，有人低声议论：“那几个问题问得我汗如雨下。”
　　有人脸色不佳，也有人信心满满。
　　柳即白是倒数第二个进去的，等待的时间很长，他脸上却不见一丝不耐，耐心，是他最不缺的东西。
　　敲门，推门，走进。
　　中间坐着的人是褚维桢，柳即白目光平静。
　　“坐。”
　　“直接进入主题，这是最近的一个项目，给你五分钟，给我最简短的分析。”
　　旁边几位面试官略带疑惑地看向褚维桢——怎么把项目直接给他看了？这和之前的面试流程完全不同。
　　柳即白迅速浏览后，以简洁精准的语言概述了项目核心，众人这才恍然，为何唯独他不一样。
　　褚维桢点头，“就他了。”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人事对柳即白说到，最快明天上班。
　　“最快周三入职可以吗？学校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他还有毕业后续事要办，再加上周二、三、五、六原本安排了补课，得提前与家长沟通协调。
　　人事略显为难，“你先回去等消息吧，这事我得请示一下。”
　　柳辛溪听说柳即白被维境录取，高兴地拉他去吃火锅庆祝。
　　火锅店里，柳辛溪涮着毛肚，辣得直吸气：“明天带你去买几身衣服吧，马上要入职了，总得有几件像样的行头。”
　　“好。”这家的冰豆花实在好吃，柳即白已经吃了五碗。
　　“一一，不是姑姑多心，可像维境那样的大公司，怎么会直接录用刚毕业的你呢？”柳辛溪一边吸溜着辣气，一边忍不住问。
　　“姑姑，你要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比你经验丰富的人太多了。大公司一般更倾向有经验的人，你一个应届生被录用，总觉得有点意外。”
　　柳即白回想起今天的褚维桢，确实不同于平日那副慵懒模样，他严肃、专业，言谈举止间流露出柳即白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一一，发什么呆呢？快吃菜，冰豆花不能再吃了，小心肚子不舒服。”柳辛溪把煮好的菜夹进他碗里。
　　柳即白听话地吃完，心里还惦记着想再来一碗冰豆花。
　　饭后，柳辛溪热情地为他挑了好几身衣服，不管试穿哪一件，她都满眼笑意地说“好看，帅，买了！”
　　走出商场，柳辛溪注意到旁边有家自行车店，她看中一辆黑色的自行车，帅气又利落，很适合一一。
　　“一一，你平时不是喜欢骑车吗？这辆车不错，以后上班就骑它吧。”
　　柳即白望向那辆车——他骑车是因为便宜，倒不是真的喜欢，但不愿扫姑姑的兴，他微笑点头：“好，谢谢姑姑。”
　　柳辛溪爽快地付了钱，回头正要让他试车，却见柳即白伸出手，掌心托着一个打开的首饰盒，里面是一条金项链。
　　“一一，你这是干什么呀，这多贵呀！”柳辛溪眼睛一亮，嘴上却嗔怪。
　　“我来帮您戴上。”柳即白取出项链，为她戴上。
　　柳辛溪开心地自拍了好几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柳即白骑着新车，载着柳辛溪离开。
　　不远处，一辆玛莎拉蒂里，褚维桢掐灭烟头，今天本是来给姐姐选礼物，却撞见这倒胃口的一幕，他随手抚过颈间的牙印——没想到，这疯狗倒是男女通吃。
　　两人回到家，柳辛溪问起：“一一，那些家教补习都安排好了吗？”
　　“都说好了，只留了蓉姐和知知姐两家，其他都推了，蓉姐家离知知姐不远，商量好都排在周六，一个上午，一个下午。”
　　“那挺好。蓉姐帮了我们不少，这个送她吧，是我最近新做的手工胸针，挺适合她的。”柳即白翻出一个精致的胸针。
　　柳即白望着柳辛溪，忽然轻声问：“姑姑，如果我想带您出国，您愿意去吗？”
　　“傻孩子，胡说什么呢。这里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舍不得走，也不会走。”
　　柳即白现在知道姑姑没有离开的念头，便不再考虑出国的事，他手头有六万块，是炒股赚的，他想再攒一些，一次性付清那个人的医药费，然后带姑姑离开。
　　不过既然姑姑不愿出国，那就继续攒钱，早日摆脱那一家人的阴影。
　　姑姑这几年眼睛不太好，开始戴眼镜了，都是做手工做的眼睛都近视了，她今年三十九岁了，却一直没有结婚，柳即白曾问过她原因，她说不是没考虑过，只是每次相亲，对方一听她带着侄子，还有那笔巨额的赔偿，就都打退堂鼓了，相了几次之后，她也就断了念头。
　　他欠姑姑的太多，是怎么都还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