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棠映柳》我说了别加糖

34、第 34 章

　　在蓉姐家补习结束后，蓉姐热情地留柳即白吃中午饭。
　　饭桌上，她感慨道：“小白老师，真是多亏了你。小可这孩子，以前一提学习就头疼，现在不仅成绩稳住了，还主动说要考个好高中。这后面啊，就不占用你周末时间了，你工作也忙。”
　　柳即白放下筷子，认真地说：“蓉姐，别这么说。当初是您第一个找我给孩子补课，给了我一份收入，也让我多了份安定。是我该谢谢您。”他这话说得诚恳。蓉姐是他最早的学生家长，给他的不仅是报酬，更是一份在最困难时期的信任和温暖。
　　蓉姐摆摆手，眼里是真切的关怀：“你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什么都自己扛。以后工作上生活上有什么难处，随时跟蓉姐说，别见外。”
　　饭后，柳即白告辞，又赶往褚知知家。
　　褚知知正在自家别墅后院打理那个不小的泳池，看到柳即白骑着自行车过来，笑着招呼：“小白老师来啦！舟舟在书房等你呢，念叨一天了。”
　　褚舟舟是个活泼的小学生，一见柳即白就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从学校趣事到喜欢的游戏。柳即白耐心听着，偶尔回应几句，引导他将话题转到学习上，补习在轻松的氛围中进行。
　　快结束时，门外传来汽车引擎声。不一会儿，褚维桢走了进来，他似乎刚从某个应酬中抽身，身上还带着一丝外面的气息。
　　褚知知看到弟弟，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哟，什么风把褚总吹来了？没做你的晚饭。”转头却热情地给柳即白夹菜，“小白老师，多吃点，你看你最近都瘦了。”转眼间，柳即白面前的碗里就堆成了小山。
　　柳即白看着那碗菜，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褚维桢极其自然地走到柳即白旁边空位坐下，瞥了一眼那碗菜，然后伸手，直接将柳即白面前那只堆满菜的碗端到了自己面前，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天经地义。
　　褚知知举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瞪大了眼睛。她这个弟弟，从小毛病多，洁癖严重，从来不吃别人碰过的东西，更别说别人碗里的……她看看神色自若的弟弟，又看看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笑意的柳即白，一个惊人的念头猛地撞进脑海。
　　不会吧……小白老师这么好、这么干净的一个年轻人，难道被自家弟弟给……
　　饭后，柳即白礼貌道谢，婉拒了褚知知让司机送他的提议，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门一关，褚知知立刻拉住要往书房走的褚维桢，压低声音，语气严肃：“褚维桢，你跟我说实话，你不会对小白老师做什么了吧？”
　　褚维桢停下脚步，侧头看她，眯了眯眼，没承认也没否认。
　　褚知知看他这反应，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啧”了一声，满脸都是“好白菜被猪拱了”的痛惜：“那么好的孩子，怎么就……”她看向褚维桢，嫌弃之情溢于言表，“你真是……作孽啊！”
　　褚维桢顶了顶腮帮，语气听不出情绪：“姐，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
　　“不堪倒说不上，”褚知知抱臂，上下打量他，“主要是小白老师那孩子，踏实、努力、有才华、脾气还好，简直就是爷爷心目中理想的孙辈模样。跟你一比……”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褚维桢没再接话，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摸出烟盒点燃了一支。烟雾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也遮掩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难辨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