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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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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休言急匆匆地从远处跑来,萧句搂着虞砚听,瞪了眼纪休言,一个瞬移就带着虞砚听消失在原地。
“你干什么!”
虞砚听看到纪休言向他跑来时,对着自己说了什么话他也没听清,就被萧句带走了。
萧句有些心虚:“不是你说走的吗?你看,这里就是祈灵境了。”
虞砚听强压怒火。
算了,知道纪休言还活着也好。
他定了定神,不过眨眼间,周遭从一片废墟变换为金白交错的高墙宅院。
几株争奇斗艳的灵植攀墙而上,吐露馥郁芳香。
祈灵境的仙气极纯,虞砚听深吸口气,身上金光一现,修为瞬间从五境提升至六境。
他吸了口气就破境界了?
以前听师父说六境在祈灵境不过是最低级的存在,就连在祈灵境刚出生的婴儿最低都是六境级别,还以为是夸大其词呢。
这也太过轻松了吧?
一个中年男人满脸热切的小跑过来,对萧句躬身道:“主神,您回来了?老爷夫人刚刚还念叨您呢。”
“这是我带回来的客人,叫虞公子就好,让人安排个院子出来。”
钱管家点头哈腰:“空院子有的,都是干净的,老奴这就带虞公子过去。”
萧句轻推虞砚听的后腰:“这是钱管家,你先同他过去吧,别怕,我过会儿就去找你。”
听说容庭回来后在端阳那儿大闹了一通,一群人传音给他,吵吵嚷嚷的要他去劝劝容庭。
他不去还没完没了了。
虞砚听同钱管家走后,对方的眼神动不动就往他身上扫视,虞砚听多少有些不舒服。
他直言道:“钱管家,你为什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钱管家:“老奴只是好奇您是怎么和我们家主神认识的?”
虞砚听:“主神?萧句?”
钱管家见他云里雾里的,便解释道:“咱们祈灵境的大家族都会有位镇家主神,萧家这一代的主神正是他。”
虞砚听想起之前萧句的花言巧语:“他不是少主吗?”
钱管家大笑:“哈哈哈,虽然家主是他父亲,但少主不是他,且少主可不敌主神的名头大啊。”
在祈灵境,越是强大的仙神越是需要忠诚的信徒拥护并且侍奉于他。
所以家族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飞升的祈灵境的仙神生育出来的后代又不会继承父母的修为。
要想在这强者为尊的祈灵境安稳度日,自然需要主神或是保家仙的庇护。
钱管家再一看这所谓的“客人”,也不知是哪里入了他们家主神的眼,论修为比他还低,倒是空有一副好皮囊。
虞砚听没听出钱管家有些嘲笑自己的用意在里头,他一知半解的点点头:“哦,我和他也就是偶然认识的,没什么渊源。”
钱管家心底轻嗤,他才不信呢,他们家主神定然不会平白无故带回一个下界的低阶修士呢。
但面上还是对虞砚听恭恭敬敬的:“虞公子,这儿是锦霄院了,里边请吧,里边有安排好的侍从,您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使唤他们就是。”
一个仆从打扮的男子从锦霄院里走出,好奇的打量虞砚听。
“诶,钱管家,咱锦霄院来新人了?”又对虞砚听道:“喂新来的,叫声大哥听听。”
钱管家面色严肃:“慎言,虞公子和你们这些奴才可不同,这是主神带回来的客人。”
仆从一脸讶异:“王管家,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主神带回来的人只是孩童修为?”
这姓虞的修为再怎么不堪都是萧句带回来的,钱管家自然要在他面前表现出维护他的模样:“管好你的嘴,这是锦霄院新来的主人,你明白没有?”
仆从赶忙行礼致歉:“公子恕罪,是小的口无遮拦了。”
钱管家:“快带虞公子进去伺候着。”
仆从把腰弯的更低:“是,虞公子请随我来。”
被领到厢房后,几个侍女连番进来用仙术给虞砚听铺换了被褥,添了新茶瓜果。
几人动作不忙,眼神中尽是对这位新主人充满探究的神色。
虞砚听发现就连这里仆从的修为都是他捉摸不透的,随手用仙力就把整间厢房清扫的一尘不染。
他师父打扫房间控制不好术法都会让锅碗瓢盆掉一地。
虞砚听毫不遮掩的艳羡目光,让这些人对他更加轻视了。
毕竟一个不知道是从三宝境还是璃因境的低阶修士,攀上他们主神,竟连飞升的天堑都不用遭受,还成了他们要伺候的主子。
可没多久他们就在虞砚听面前收敛了傲气。
因为他们家主神来了。
而且一连好些日子都没少来锦霄院给虞砚听献殷勤。
有时带虞砚听去放天灯,要么就去斗兽场观摩神兽厮杀,甚至还跑到兽族的地盘折腾龙凤两族,让虞砚听同他骑龙驾凤。
虞砚听却依旧对萧句爱搭不理,神情坦然。
在斗兽场的观摩台上。
萧句再次单方面笼络话题:“我知你心里有怨,我会尽力补偿你,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就说,好吗?结契大典我也会让人尽快……”
谁要跟他结契?
虞砚听打断他的自作多情:“容庭回来了吗?还有容寒呢?”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放心,容庭就算回来了也不会来找我们麻烦的。”
此番回答令虞砚听的眉头越拧越紧。
萧句就不能好好回答他的问题?
萧句终于察觉出虞砚听对他不耐烦了,脑回路清奇的他却联想到了其他地方上去。
“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没事就爱酗酒的男人了吧?”
好像他当时没酗一样……
虞砚听不语,萧句的“独角戏”还越唱越大声了。
“你手腕上的红痕是怎么来的?你被我带走的时候他为什么那么担心你?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手腕上的痕迹不是萧句使用传音印记太多次导致的吗?至于纪休言为什么会担心自己被萧句带走,这不显而易见吗?
大家都是朋友,发现朋友被陌生人掳走,谁都会担心的好吧?
虞砚听随手摸了块侍女盛上的果切塞他嘴里:“你烦不烦啊你?能不能闭嘴?”
吵着他看斗兽比赛了。
萧句讪讪的咽了下去。
这两人在主看台上的互动着实比台下那两头未开智的猛兽要有意思。
有些修为高的看客耳力也好,把萧句哄人又吃醋的那些话低声转述给身旁的八卦搭子们。
相信没过几天,战神萧句的“风流韵事”就要传遍整个祈灵境了。
天色晚了,斗兽比赛也快结束了,最后两头打的断尾断角的猛兽还在拼死撕咬。
虞砚听犯了困,萧句便让他在自己怀里睡下,抱着他回了萧家。
“表哥。”萧在玥从萧家门口冒出来,挡在二人面前。
萧句怕她把虞砚听吵醒了,于是带着严厉的语气轻声道:“别挡道。”
萧在玥心下一惊,萧句居然为了一个贱民凶她!
萧词也走了过来,意味不明的睨了眼安然入睡的虞砚听:“哥,我听说你带了客人回来,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萧句没理他们,直接瞬移进了锦霄院。
萧在玥气的咬紧牙关,眼神瞟向萧词:“二表哥,容庭上神已经回来了,大表哥的魂却被一个贱民给勾走了,这下该怎么办?”
他们萧家的主神怎么可以跟一个下界修士在一起?
和容家的婚约可是他们萧家长辈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
两大主神的联姻代表的可是祈灵境两大世家的结合。
突然冒出一个无名小卒算怎么回事?
萧词眉眼压下:“走,去跟爹娘商量。”
……
翌日。
虞砚听睁眼就见萧在玥守在他身旁,手肘撑在床沿托着腮,笑而不语。
一旁的萧句还不知道又去哪儿了。
他被萧在玥盯的不好意思,起身拢了拢衣襟:“萧姑娘有事吗?”
萧在玥旁敲侧击:“你不想知道我哥去哪儿了吗?”
虞砚听:“不想。”
萧在玥眼神一斜。
这姓虞的还真是假清高。
她假意同虞砚听闲聊:“我记得你,之前我哥就是带我去你那儿做的法器。”
虞砚听也确实还记得萧在玥这个客户:“嗯。”
“你就是那时候勾搭上我哥的?”
大约一年前,萧句陪同萧在玥到虞家的铸器铺子时,虞砚听是与萧句闲聊过几句,可那时他同萧句也没过多交流,更没生出其他情愫。
萧在玥话语中又满是嘲讽,虞砚听便没了同她搭话的兴趣。
萧在玥还以为自己猜到了真相才使得虞砚听“装聋作哑”。
她轻笑着站起:“我哥对你也就一时兴起罢了,他这几天可是一直往容庭上神那儿跑。”
虞砚听骤然出声:“什么?他去找容庭了?”
居然不带他!明明说好了来祈灵境就能见到容庭的。
萧在玥误以为虞砚听这是吃醋失态的表现,心情大好:“真是什么人都有胆子来攀附我表哥了,钱管家,你居然还让这种人住进锦霄院?”
此时,门外等候的钱管家带着侍卫推门而入,命人一左一右扣住了虞砚听。
虞砚听发觉不对,立即启动传音术,就被萧在玥一指点在后颈,锁住了法力。
剑兰图案的传音印记黯淡下来。
萧在玥狠掐他的手腕:“这是表哥给你的印记?”
他们萧家都没一个人能有萧句的传音印记呢!
她继续发力攥着虞砚听的腕骨:“你居然也配!”
虞砚听忍痛咬牙:“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可以直说。”
萧词大步跨进来:“我们离开萧句。”
虞砚听快被气笑了,是他不想离开萧句吗?
况且他来祈灵境也不是为了萧句。
“那你们就把我丟回璃因境吧。”
左右见不到想见的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着也没意思。
虞砚听这么干脆?
萧在玥哽住了,不是他们不想把虞砚听丟回去。
而是有天堑挡着,以他们的修为来说越过去再飞回来都很是吃力,更别说还要再带个人下去。
她默默松手,把人带去下界这种事在他们家只有萧句能做到了,可萧句不可能把自己还没捂热乎的姘头给丢了吧?
要是找其他上神帮忙也不大行得通,他们自己家的主神在祈灵境都是难以匹敌的存在了,再找其他仙神做这点破事不是闹笑话吗?
萧在玥:“咳……你要是回到下界,得修习百年甚至千年才能飞升到祈灵境,现在有机会可以一直待在这里,你怎么就不愿意呢?”
“跟他废话什么呢?把他脚筋挑了扔进雪山就是,到底他也是实力不济冻死的,谁也收拾不到我们头上,你还替他着想上了?”
语罢,萧词拔出佩剑,对准虞砚听的左脚腕猛刺下去。
“啊——”
虞砚听疼的剧烈颤抖,身子下意识的想蜷缩,双手又被人扯住扣押着,简直是无济于事。
鲜血蜿蜒流淌,细看下,那艳丽的血液中貌似溢闪着金光。
“他的血……他是玄霄人!快,拿个容器过来!”
萧词突然兴奋的叫嚷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