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对不起 ...
-
许沅坐着百无聊赖的玩了一会儿手机,就看见裴觉端了一杯漂亮的酒向她走来。
橙色和黄色在液体里交织成漂亮的色彩,不断变幻着,咕嘟咕嘟冒着泡泡。
裴觉特地调的小饮料,没酒精的那种。
许沅端起来啧吧了一口:“好喝!”她眼睛一下子亮起来。“这杯叫什么呀!我宣布这是我的top.1!”
“你上次还说‘笨蛋’是你的top.1呢。”他戏谑的乜了她一眼。
“没有吧,我说过吗!”她又开始脸上发烧,眼神飘忽不定。
裴觉大发慈悲的选择不逗她了:“自己坐着玩会儿,我去楼上看看。”
“好。”
裴觉刚在楼上转了一圈,检查一下卫生有没有清扫干净,手机就开始嗡嗡震动。
[沅沅不是丸子]:裴觉,我有点难受(小狗哭泣JPG.)
看到这条消息,裴觉立刻皱起眉头,迅速跟员工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就下楼了。
应该不是喝醉了,他都没放酒精。
许沅一开始觉得他调的那杯饮料很好喝,是甜甜的果汁味道,一点也喝不出酒精味。于是喝着喝着就喝多了——她感觉自己有点不对劲。
她放下杯子感觉自己热的厉害,身上也痒的不行,她面色潮红的揪着领子,纤白的脖颈上露出一点点红疹。
看见裴觉从楼上下来,她难受的要哭了:“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他冷静扒开她的手,凑近去看,丝毫没有意识到两人现在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社交距离。
许沅后知后觉的往后挪了挪屁股,下一秒男人拍了一下她身后的柔软:“别动。”
……好好说话为什么要动手!为什么打她屁股!
他又撸起她的袖子,细细的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红疹,心里大致有了猜测,脸色更加凝重了。
“你对芒果还是西柚过敏?”
“芒果……?”
正是下午忙的时候,宋向年还有心情怼了怼方衷:“你看老板干啥呢,啧啧,光天化日之下,有伤风俗。”
方衷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小姑娘脸色酡红,自家老板伏在小姑娘身上不知道在干啥。
方衷:“……”秦授啊秦授!
“啥?你俩说啥悄悄话呢?”湫湫凑过来一个脑袋。
方衷一下子捂住了她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小孩别看。”
下一秒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家老板抱起小姑娘往门口走。
所有人都惊呆了——调酒的忘记了手上的动作,该上酒的也不动了,正在和客人聊天的更是嘴巴惊讶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许沅感觉一个天旋地转整个人就躺在裴觉怀里了。
得来全不费工夫?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她已经没法思考裴觉要带她去哪、干什么,只能晕晕的想这一件事。
要是粉丝知道了一定会欲哭无泪:不愧是呆呆鱼太太,这个时候还有功夫想自己二十一岁的少女心事。
裴觉把她塞上车就一路奔驰,卡在超速的边缘去了医院。
下车后排队挂号等待叫号一气呵成。
许沅难受的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
“想吐吗?”裴觉坐在她旁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她难受的摇摇头,倚在靠背上,一句话也不想说。
“过来,靠一会儿,一会儿进去医生问你你就如实说。”
许沅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还记得裴觉有洁癖。
“干嘛?摇头什么意思?嫌弃我?”
“……”她已经没有翻白眼的力气了。
“请43号许沅到A206就医。”显示屏叫到许沅的号,裴觉揽着她走过去。
是个中年女医生,带着厚厚的眼镜,看起来很和蔼。
“许沅,女,21岁。来,坐这儿,我看一下什么症状。”
许沅坐下,撸起袖子给医生看。当医生要掀起她后背看一下时,她突然临死挣扎了一下:“你出去。”
裴觉闻言挑眉,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该看的都看了,这会儿想起来害羞了?”
医生也笑着帮腔:“小姑娘脸皮薄。来,男朋友过来帮忙掀着点衣服。”
“不是——”她扑腾的像案板上的鱼,试图反驳。
“好。”男人很自然的走过来帮医生往上抬了点衣服:“老实点别动啊,听医生的。”
“多好的男朋友,小姑娘你有福气啊。”医生笑呵呵的夸赞。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许沅彻底不动了,其实人已经死了一会儿了。
医生检查完后拍拍手,拿了张单子写药方:“中度过敏,去缴费拿这些药,最好去做个过敏源测试。”
“好。”许沅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走吧女朋友。”裴觉戏谑的盯着她。许沅佯怒推开他:“走开!别碰我!我自己可以!”
裴觉听话的松手,下一秒她就栽在他怀里。“行了,别逞强了。”她能感受到他胸膛愉悦的震动。
去拿药的时候护士看许沅已经昏昏欲睡,又嘱咐了裴觉几句注意事项。
“真幸福啊,男朋友那么帅。”
“那个女生也好漂亮。”
护士们窃窃私语。
折腾了一下午,等裴觉扶着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许沅已经累的靠在他肩膀上眼皮打架了。
裴觉把她送到四楼,她困的东倒西歪,软绵绵的站不住。
“钥匙呢?”他好脾气的低头问她。
“兜里,右面。”她埋在他怀里,感觉特别温暖,又像某种小动物一样嗅了嗅,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她身上也有,是昨天晚上裴觉给她喷的。就像小动物遇到了同类,莫名的想靠近他,贴着他。
裴觉终于把她扶到床上,又去烧水。
“等会再睡,喝完药再睡。”他轻轻拍拍她的脸,感觉她脸很烫,又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发烧了。
许沅下意识的把脸贴在他手上降温。
她迷迷糊糊的吃了他手心递过来的药,然后又躺在床上睡觉。
裴觉犹豫了一下,下楼拿了自己家的消毒水——从医院刚回来实在不太干净。他受不了了。
仔仔细细地帮许沅消过毒了,他抻了个懒腰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回去,结果衣服被揪住了。他一扯——没扯开。
刚才还闭着眼睛熟睡的小姑娘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看起来很清明,执拗的拽着他的衣角,哑着嗓子:“不要走,陪我。”
“……”
“听话,”他不敢用力掰她的手指,耐着性子跟她讲道理:“难受就睡会,吃过药一会儿就好了。”
许沅只是巴巴的看着他,眼里还带着潋滟的水光,好像一只将要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算了,跟个病人计较什么。
“你先松开,”他无奈的说,“我一个大男人,住你家也不像话。”
许沅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把脑袋盖在被子里,只留一头乌黑柔软的长发散在外面。
……
“我不走,我坐这儿,看你睡觉行不行?”
“嗯。”她闷闷的声音传来。
“再不出来你就要被憋死了。”
她头发乱乱的从被窝里探出一个脑袋,“客厅里有海绵垫子,你去柜子里找被子垫上。”她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指着客厅。
裴觉都要气笑了:刚才还一副蔫蔫儿的样子呢,现在立马就生龙活虎了?
裴觉还是在她那个小屋打了地铺。
长这么大也没睡过地板的裴皇帝不负众望的失眠了。
许沅晚上睡觉没有拉窗帘的习惯,皎洁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进来,一切都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对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突兀的在寂静的黑夜里响起。
“没关系。”许沅突然出声回答他。
没关系呀,本来就不怪他,是她没有说清楚。不能因为这点误会让裴觉愧疚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