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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Jiang weiming ...

  •   【第一幕:灰烬里的孔雀】

      明德贵族中学的开学典礼,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水和精英教育的倨傲。水晶灯将礼堂照得恍如白昼,台下是近千张年轻却已谙熟世故的脸,身着量身定制的高级西装校服,秩序井然。

      校长站在流光溢彩的主席台上,满面红光,直到他念到那个名字,声音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滞涩。

      “高三年级,最后一名,江微明。总分:二百八十分。”

      短暂的死寂后,台下爆发出一阵刻意压低的、窸窸窣窣的嗤笑声,像毒蛇游过草丛。总分七百五,考二百八,这已不是能力问题,近乎一种行为艺术。

      无数道目光射向最后一排那个独立于人群之外的身影。

      江微明站了起来。172公分的身高,踩着8厘米的黑色高跟马丁靴,让她在人群中更具压迫感。她没穿校服外套,只着一件熨帖的白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随意敞着,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她一步步走向主席台,靴跟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又孤绝的回响,盖过了那些窃笑。

      她没等校长示意,径直伸手拿过了话筒。动作自然得像是本该如此。

      “吵什么?”她对着话筒,声音带着刚睡醒似的慵懒,却又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台下瞬间安静。

      她扫视台下,嘴角勾起一个张扬的弧度,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却没什么温度。“我江微明就算次次考倒一,也是明德建校以来,最有钱的倒一。”她顿了顿,享受着这话语带来的死寂和无数骤变的脸色,“我爸捐的新图书馆,刚通过验收。我妈,是校董会常任董事。我哥——”

      她在这里微妙地停顿了一下,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东西,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江沉月,是你们的传奇。”

      校长在一旁脸色铁青,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敢出声打断。金钱和权力铸就的堡垒,让她有资格站在这里,把耻辱柱变成个人秀场。

      台下,学生会主席赵丞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他死死盯着台上那个光芒万丈又自甘堕落的少女,眼神复杂,混杂着愤怒、不甘,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扭曲的迷恋。三年了,他用了各种方式引起她注意,包括最拙劣的挑衅和羞辱,她却从未正眼看过他。

      坐在中排的林夕,江微明的发小,急得额头冒汗,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敲击:“微明!别说了!快下来!”

      江微明没看手机,也没看任何人。她像个完成了一场无聊表演的演员,随手将话筒塞回校长手里,转身下台,回到她那位于最后一排、周围三米内无人敢靠近的“真空”单人座。

      坐下瞬间,张扬褪去,只剩下空洞。她伸手进抽屉,摸出一把包装精致的巧克力和揉得皱巴巴的纸条。情书和咒骂信总是相伴而来。她面无表情,将那些写着“废物”、“滚出明德”的纸条,一张张塞进桌角那个小巧便携的碎纸机里。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将恶意碾成粉末。

      只是,无人看见的桌下,她那只握着碎纸条的手,在细微地颤抖。

      她其实在意得要命。

      典礼结束,人群散去。江微明独自一人绕到行政楼后的荣誉墙。巨大的玻璃幕墙内,陈列着历届优秀学子的照片和事迹。她停在一张照片前。

      照片上的少年眉眼清俊,笑容温润,与江微明有几分相似,却更显沉稳。江沉月,高考740分,被剑桥大学录取,三年前因车祸去世。

      江微明伸出手指,隔着一层冰冷的玻璃,轻轻触碰照片中哥哥的脸。

      “哥,”她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这次数学,选择题蒙对了三分之二,比你当年还离谱吧?”她扯了扯嘴角,想笑,最终却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她的“废物”,是一场精心策划的、主动选择的自毁,用以祭奠和纪念那座再也无法企及的完美丰碑。

      【第二幕:完美的怪物】

      校长办公室,气氛与礼堂的喧嚣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凝重。

      校长亲自沏了茶,放在那位少年面前,姿态甚至有些卑微。

      “陈同学,欢迎来到明德。一切手续都已办妥,您看还有什么需要?”

      少年靠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姿态舒展,却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感。188公分的身高即使坐着也极具压迫感。他穿着洗得发白的黑色旧T恤和工装裤,与办公室里奢华的环境以及窗外那些身着定制西装的学生格格不入。

      陈绝。这个名字在过去的半年里,已然成为周边几所顶尖私立中学的一个传说。启明私立中学的传奇学神,高三上学期参加全国高考模拟统考,拿到了骇人听闻的满分——750分。他的档案被标注为“绝密”,转学理由栏里,只有四个打印的冷冰冰的字:“社会实践”。

      副校长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压低声音对校长提醒:“王校,这位在启明的时候,因为同学嘲讽他,他直接黑了对方电脑,把人准备了半年的竞赛论文删得一点不剩,逼得对方主动退学;还有一次,他当着全班的面,说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学识陈旧,误人子弟’,把老先生气得当场进了医院……”

      校长抬手制止了副校长,额角有细微的汗。他何尝不知道这些“恶劣前科”?但他更清楚,陈绝背后站着的是那个掌控着全国顶尖教育资源、神秘而庞大的“烛龙”教育基金会。明德下一季度能否拿到至关重要的扩建经费,全凭对方一句话。

      “陈同学的要求,我们都会尽量满足。自由选课,不穿校服,独立宿舍,都已经安排好了。”校长陪着笑。

      陈绝没碰那杯茶,目光淡漠地掠过窗外,恰好听到远处礼堂方向,通过广播隐约传来的、江微明那把清亮又带着挑衅的声音:“……我江微明就算次次考倒一……”

      他嘴角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无声地吐出两个字:“废物。”

      办公室里的人都噤若寒蝉。

      陈绝拿出手机,解锁,点开一个加密的备忘录。里面只有一份简单的名单。第一个名字是:“江沉月(殁)”,后面跟着一个红色的删除线。第二个名字是:“江微明”。

      他的指尖在“江微明”上停顿片刻,在后面备注:「棋子,可利用」。

      他的“恶劣”,是精准的、带有明确目的性的攻击。

      【第三幕:天台上的第一次撞见】

      废弃的实验楼天台,是江微明偶尔会来的地方,因为这里曾经是江沉月喜欢独处的地方。今天,这里却多了几个不速之客。

      “江微明,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非要每次都在全校面前给明德抹黑?”赵丞带着三个平时跟他混在一起的优等生,将她堵在墙角,语气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某种恨铁不成钢的复杂情绪。

      江微明背靠着冰冷的水泥墙,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像淬了冰。“赵主席,管好你的学生会就行了,我考几分,关你屁事?还是说,”她嗤笑一声,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和锃亮的皮鞋,“你就这么在意我这种‘废物’的看法?”

      这话精准地刺痛了赵丞那点可怜的自尊。他喜欢江微明,却无法接受她的堕落和对他彻底的漠视,只能用这种拙劣的方式试图在她世界里留下痕迹。

      “你!”赵丞被她轻蔑的态度激得失控,猛地伸手推了她一把。

      江微明猝不及防,后腰狠狠撞上身后生锈的铁质栏杆。一阵钻心的剧痛从旧伤处炸开——三年前那场车祸,她这里曾受过重伤。她脸色瞬间白了,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却死死咬住下唇,一声不吭,只是用那双燃着怒火的眼睛死死瞪着赵丞。

      “赵丞,你他妈……”她疼得声音发颤,却依旧不肯服软。

      角落阴影里,一个倚着水箱的身影动了动。烟味随风飘来。

      陈绝掐灭了手里的烟,走了出来。188公分的身高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笼罩住对峙的几人。他神色冷淡,仿佛只是被噪音打扰了清静。

      赵丞认出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试图挤出笑容套近乎:“陈、陈神?你怎么在这儿?没什么事,就是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她……”

      陈绝没看他,目光落在脸色苍白、冷汗涔涔却依旧倔强挺直脊背的江微明身上。

      “优等生组团围殴倒数第一,”他开口,声音没什么起伏,带着淡淡的嘲讽,“很光荣?”

      赵丞几人脸色一变。

      然而,陈绝话锋一转,矛头直指江微明,语气更冷:“但你是真的废物,被打了除了嘴硬,还会什么?”

      这话像一把尖刀,捅破了江微明强撑的外壳,比腰上的疼痛更让她难以忍受。怒火瞬间淹没了理智,她猛地抄起旁边一个不知谁放在这里的空铁皮水桶,朝着赵丞砸过去!

      “江微明!”赵丞吓得后退。

      陈绝却动了。他一把抓住江微明挥桶的手腕,力道大得她动弹不得。同时,另一只手以一种迅捷而专业的格斗技巧,瞬间反剪赵丞的双臂,将他整个人死死按在了天台边缘的栏杆上,脸贴着冰冷的铁锈。

      “呃……”赵丞痛呼出声,毫无反抗之力。

      陈绝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太轻,只有赵丞能听见。但看他瞬间煞白的脸色,内容绝对不友好。

      “滚。”陈绝松开他,语气森冷,“别脏了我的地方。”

      赵丞和另外三人如同得到特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天台,连头都不敢回。

      天台上只剩下两人。风声呼啸。

      江微明喘着粗气,手腕还在发麻,腰间的疼痛一阵阵袭来。她倔强地抬起头,瞪着陈绝:“谁要你多管闲事!”

      陈绝走近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头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与她年龄和身份不符的烟草味,混杂着她身上清冽的香水气。这味道让他微微蹙眉。

      “下次想还手,”他盯着她因为忍痛而湿润的眼角,声音低沉,“别发抖。”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撞。江微明看到了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死寂,没有任何光亮,仿佛能吞噬一切。而陈绝,则在她那双张扬跋扈的眸子最深处,看到了与自己如出一辙的、冰冷的灰烬。

      这不是英雄救美,更像是两只在黑暗森林里狭路相逢的野兽,在彼此身上嗅到了同类的血腥味。

      【第四幕:强制绑定】

      校长办公室的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正无声播放着天台监控拍下的画面——虽然听不见声音,但赵丞推人、江微明砸桶、陈绝制住赵丞的过程清晰可见。

      江微明站在一边,脸色依旧不好看。陈绝则坐在沙发上,姿态闲适,仿佛事不关己。

      校长额头冒汗,这件事牵扯到江家大小姐和这位背景通天的转学生,一个处理不好,他这校长也就当到头了。

      江家那边很快有了回应。来的不是江父江母,而是江父的首席助理。助理恭敬地向校长和陈绝问好,然后递给她一张支票,语气公式化:“小姐,先生和夫人希望您没事。这笔钱用于您的身体检查和……精神抚慰。”

      江微明攥着那张轻飘飘又沉甸甸的支票,指节捏得发白。她宁愿听到一句责骂,哪怕是最冰冷的质问,也好过这用金钱堆砌的、彻头彻尾的冷漠。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了眼底所有的情绪,只是脸色愈发苍白。

      校长转向陈绝,态度近乎请示:“陈同学,您看这事……如何处理比较妥当?”

      陈绝的目光落在江微明紧握支票的手上,停留片刻,然后转向校长,语气平淡地扔下一枚炸弹:“简单。让她当我学习互助的搭档。”

      “什么?!”校长失声惊呼,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微明也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陈绝无视他们的震惊,继续说,语气不容置疑:“下次月考,她总分超过四百分,我留在明德。考不到,”他顿了顿,看向校长,眼神没什么温度,“我立刻走人。”

      他在赌,赌江父为了面子(或者别的什么)会向学校施压,迫使江微明接受这个条件。一个满分学神“屈尊”指导年级倒一,传出去对江家、对明德,都算是一桩“美谈”。而江微明,没有拒绝的资格——她很清楚,在她爸眼里,她的“配合”远比她的意愿重要。

      果然,助理立刻走到一旁打电话,片刻后回来,对校长和江微明点了点头:“先生同意了。小姐,请您配合陈同学。”

      江微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只剩下麻木的服从。“好。”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校园。全年级乃至全校最极端的两极——永恒的倒数第一和刚转学就来势汹汹的第一名,被迫成为了学习互助同桌。这堪称明德建校史上最荒诞、最匪夷所思的组合,瞬间引爆了所有舆论。

      【第五幕:孔雀的巢穴】

      江家的别墅坐落在城市最昂贵的山顶,占地广阔,宛若一座孤傲的城堡。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却驱不散内里的空荡与冷清。

      三万平米的建筑,常住人口只有江微明,以及尽职尽责但界限分明的管家和六名佣人。父母常年满世界飞,谈着以亿为单位的生意,家的概念,于她而言,更像是一个提供住宿的高级酒店。

      她避开佣人,用偷偷复制的钥匙,打开了三楼尽头那扇始终紧锁的房门。

      灰尘的气息混杂着旧书和木头家具的淡淡香气扑面而来。这是江沉月的房间。自从他去世后,这里就成了家里的禁忌,保持着三年前的原样,仿佛主人只是临时出门。

      墙上贴满了奥赛金奖证书、剑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玻璃柜里陈列着数不清的奖杯。书桌上还摊开着没做完的习题集,笔帽随意地搁在一旁。一切都凝固在了三年前那个残酷的夏天。

      江微明走到书桌前,手指轻轻拂过桌面,留下清晰的指痕。三年前那场车祸,哥哥在最后关头用身体护住了她,自己却当场死亡。她活了下来,带着一身伤痕和无法愈合的心病。

      从医院醒来后,父母看她的眼神就变了。没有失而复得的庆幸,只有冰冷的失望和无法掩饰的怨怼。她不止一次在门外听到母亲压抑的哭泣和父亲冰冷的低语:“为什么死的不是那个废物……沉月那么优秀……”

      于是,她开始“配合”他们的期望。她放弃了学业,放弃了曾经所有努力想要追赶哥哥脚步的念头。她变得张扬,跋扈,用“废物”的外壳包裹自己。既然你们认为死的该是我,既然哥哥活成了你们永恒的光,那我就彻底沉入深渊,用这种决绝的自毁,来纪念他,来向你们,也向自己赎罪。

      你努力活成光,我就变成影子,甚至深渊,来证明你曾经存在过。

      她摸出手机,调出今天偷偷从学校官网上下载的陈绝的证件照。照片上的少年眉目锋利,眼神冷漠。

      “哥,”她对着空气中并不存在的幻影轻声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和迷茫,“今天遇到个怪物,比你还疯。”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夕发来的消息:“微明,我查了一下,那个陈绝背景很深,而且在以前的学校风评极差,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

      江微明看着屏幕,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笑意的弧度,指尖飞快地回复:“那我呢?林夕,我是什么好人吗?”

      发送成功。她将手机扔在一旁,把自己埋进哥哥曾经睡过的、早已失去温度的床铺里。

      【第六幕:怪物的洞穴】

      与江家山顶的奢华宫殿形成鲜明对比,陈绝住在城市另一端一个老旧小区里。五十平米的一室一厅,墙皮有些地方已经脱落,露出里面的灰泥。家具简陋,唯一的书桌上却并排摆放着三台高配置的显示器,屏幕上流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和代码。

      这里不像家,更像一个临时指挥所。

      客厅的一面墙上,没有装饰画,而是贴满了一张巨大的、手绘的明德中学人物关系网。密密麻麻的照片、箭头和注释,中心节点赫然是“江氏集团”,延伸出去的关键人物包括“江父(目标)”、“江沉月(已死,线索中断?)”,以及“江微明(新突破口,棋子)”。

      红色记号笔在“江父”的名字上画了一个醒目的圈。

      手机响起,没有备注号码。陈绝接起,走到窗边。

      电话那头是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合成般的声音:“还有三个月时间。江家利用教育基金洗钱和转移资产的证据必须拿到,否则我们无法动他。别玩脱了,陈绝。”

      稀稀拉拉的掌声,更多的是好奇和审视。

      老师的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最终落在那唯一的空位上——江微明旁边的单人座。

      “陈绝同学,你先坐那里吧。”老师指了指那个位置。

      全班哗然!

      虽然消息已经传开,但亲眼看到这两个极端被强行绑定在一起,视觉冲击力依旧巨大。

      陈绝面无表情地穿过过道,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走到最后一排,在江微明旁边的空位坐下。

      江微明单手支着下巴,歪头看着他,脸上带着惯有的、漫不经心的张扬笑容。

      陈绝放下简单的背包,坐下时,身体微微倾向她那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在她耳边低声说:

      “合作愉快,倒一。”

      他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淡淡的烟草味。江微明笑容不变,同样压低声音,回敬道:

      “请多指教,怪物。”

      她故意把桌上那几本涂鸦得乱七八糟、边缘卷曲的课本往他那边推了推,几乎侵占了他一半的桌面。

      陈绝垂眸看了一眼,没说话,只是伸手,面无表情地将她放在桌子正中央的那个银质烟盒(那是江沉月的遗物)拿起来,精准地放回了她面前的课本正上方。

      动作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界限感。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两人身上,勾勒出少年挺拔和少女倔强的轮廓。然而,他们的影子在身后地面上交叠、融合,形成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暗区。

      教室窗外,林夕担忧地望着里面,眉头紧锁。而不远处的走廊柱子后,赵丞眼神阴鸷地看着那并排而坐的两人,拳头紧握。

      陈绝翻开他带来的黑色硬壳笔记本。第一页,清晰地写着“复仇计划”四个字。旁边,贴着一张今天早上刚打印出来的、小小的照片——是昨天在天台,江微明撞到栏杆后,忍痛抿唇的瞬间抓拍。

      他的笔尖在“江微明”后面的备注「棋子」上停顿了片刻。

      然后,他手腕微动,在后面添上了两个清晰的小字:
      「……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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