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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我说城门楼子 ...
谢伯都昏迷三年,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一日又一日的沉睡中逐渐萎缩,最为严重的是腿,然后再是臂膀和腰腹。
加上在房内捂着不见太阳,肤色由从前的麦色变得惨白。
乍一打眼望去,倒像是谁家的小白脸。
他上过战场,杀过外敌,从前如此,今后也无不同。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早日将身体练得同从前一般壮实,为此谢伯都特意差人去请了专治断骨之症的老大夫。
从马上摔下后陷入昏迷不醒,这几乎是必死无疑。体内的伤固然严重,但最为致命的是久久无法苏醒。
无法苏醒便无法进食,是以许多病人往往都是饿死的。
谢伯都如若不是投了个好胎,生在了皇家,又是当今陛下最为疼爱的太子,只怕是三年前就投胎转世了。
自他病后,皇榜是一张一张的贴,天下各路神医、医圣、方士、高僧流水般的被召入皇宫,硬生生给谢伯都续了三年的命。
可以说,在整个盛朝,谢伯都是唯一一个受此伤还能活到今天的。
因着从前没有这般的案例,所以宫内的太医们对如何将他的肌肉恢复到从前的状态仍未找到切实有效的方法。
谢伯都想到长安有一医馆,店主及擅接骨之术,经他手的病人几月后皆能下地行走,健步如飞,丝毫看不出腿部曾经受过伤。
既然擅接骨,那对如何恢复肌肉定然也有些心得,不然那些修养多月,不曾下床行走的病人是如何能同从前一般矫健的呢?
想必找他治疗,自己恢复的胜算也能添上几分。
大婚第二日,谢伯都从宫中出来后便差人去请了那店主。
那是个奇人,一见着谢伯都的情况便两眼放光,说他行医至今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定会好好研究,保证药到病除。
店主姓钱,但旁人都称他为古医师,只因他的方子开得古怪,但却有奇效。
古医师给谢伯都开了一罐软膏和一副药方,须按每日天气服药。
若是雨天,便服上一碗药,拄着拐杖在屋子里锻炼行走;
若是晴天,就将头以下的部位都涂上软膏,只穿一条长至大腿的里裤,在院子里晒上最少半日的阳光。
现下是七月,多阳少雨,几乎日日都是晴天。
今日也不例外。
陈绿卿推门进到院子里时恰好撞上了。
目之所及,花白一片。
“何人!”谢伯都斥了一声,拿过一旁的袍子和佩剑,转头去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清风拂过,树上繁茂的叶子相互缠绕,沙沙作响。
那个让谢伯都昨夜不得安睡的女子,带着帷帽,站在他面前。
“我。”朦胧的白纱叫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单从声音上听,只觉得疏离。
谢伯都自知理亏。
昨夜他一通发作,把裴郎已死的事实血淋淋的摆在陈绿卿面前,又将她好一通刺激,实实在在把人家气昏了。
他本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陈绿卿喜欢裴郎是假,打击太大精神失常是假,将自己错认成裴郎也是假。
只有想嫁三弟是真。
等卢夫人赶到,跟他说了实情后,谢伯都惊觉错怪了人。
陈绿卿那样一个柔弱的女子,见到刀就昏,被他亲一回就倒,怎么受的住得知裴郎已经去世打击。
据府中的仆人所言,上一回知道这个消息,陈绿卿当即昏死过去,郎中们救了三天才救回来。
人虽然还活着,但心却已经死了,成日恍恍惚惚的,逢人便问看到了裴郎没有。
陈相和卢夫人劝了她许久。
随着距天子定下的婚期越来越近,他们实在是没法子了,只得诓陈绿卿说同意她与裴郎的婚事了。
她的状态这才好些,不再终日以泪洗面了。
谢伯都听了那仆人的话,心下一沉。上一回都如此惊险,险些要去了她的半条命,
那这回呢?
难道要把她那剩下半条命也带走吗?
他又一次在心里骂裴郎了。
真是个头脑简单的莽夫,明知没能力带走陈绿卿又为何要带她私奔?
白白丧了自己的命不说,死后也不安生,现在竟还要一次一次把她也带走。
谢伯都怪自己也是个混蛋,如若昨夜能沉稳些,好好问清楚之后再找太子妃理论,就不会有这么一出误会了。
归根结底,他就是受不了在陈绿卿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无论是裴郎的名字还是三弟的名字。
谢伯都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的。明明她对自己来说只是一枚棋子,不是吗?
棋子心心念念着谁,跟他何关?
自己只要获得当朝宰相陈乔之女婿的身份,便够了。
他压下内心的担忧,离开了陈绿卿住的小院。请卢夫人随便给自己找了个院落,谢伯都便草草歇下了。
但直至窗外传来打更声,他仍然没能进入梦乡。
已经寅时了。
谢伯都苦笑一声,暗骂自己自作自受。
如若不是贪恋权贵,他便不用日日陪自己的太子妃演戏,假装一对神仙眷侣。
现在好了,入戏太深,竟还真有几分担心起她的安危了。
屋内响起长长一声叹息,谢伯都几番挣扎,最终还是认输般摘下来腰间的令牌。
“魏明,等会天一亮,你就拿着我的牌子去太医院请李太医,让他来给太子妃瞧瞧。”
魏明领命后便准备去马厩取马,身后又传来一声“骑我的马去。记住,务、必、要、快!”
望着消失在夜色里的一人一马,谢伯都终于能安心睡下。
一夜无梦。
但如今看着眼前带着帷帽的太子妃,谢伯都又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闺阁女子只在有外男的场合才会带上帷帽,以示男女有别。但在家中并未有戴帷帽的习惯。
今日陈绿卿带着帷帽来见自己,是把自己当外男了?发现裴郎已死,之前种种皆是认错了人,她便对自己如此生疏了吗?
“我只问你一句,昨夜的事可是真的?”陈绿卿一开口就落了气势,声音中带着泪,很伤心的样子。
昨夜关于裴郎已死之事,谢伯都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没有改口的余地了。
他只得说:“是真的。”
算算时间李太医今晚应该能到。此人最擅治郁结于心之症,虽说无法彻底根治心病,但可保病患不因心病伤身伤神。这是他的独门绝技,李太医也因此在太医院颇有威望,哪怕是王公贵族想请他出宫都是难上加难。希望他的到来能对陈绿卿有所助益。
“但你也莫太过伤心,我从宫里请了人过来,你等会去见见。应当会好受许多。”
“我如何不伤心?但谢公子放心,你既已有新欢,我自然不会纠缠,你想和离直说便是,不必还特意去宫里请人来给你助威。”
她说完这话转身便想走,但谢伯都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拉住了她。
陈绿卿挣扎了一番,见拗不过,索性就站那不动了。两人争执间,帷帽的一角掀起了一瞬,谢伯都看到了一双泛着红的泪眼。
“你刚刚说什么新欢?我又为什么要和离?”谢伯都拉着她想坐下聊,但陈绿卿怄着气,如何都不肯。
“呵,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吗?
昨夜杨舍娘刚跟我说了秋娘的事,你便不敢在我房中过夜了,不是怕我责问你还能是为何?我知你有一个姐姐也叫秋娘,但谁知道此秋娘是不是她说的那个秋娘。世上叫秋娘的女子多了去了。
还有你脸上这两个巴掌,你可别说是你打蚊子打的,这大小分明是女子的掌印。怎么,连夜出府去安置你那相好的了吗?还是说你想让她进府做妾,她不愿意,便给了你两巴掌?谢郎,我是好脾气,但你也不可以如此作践我!”
谢伯都头一次见她这么激动,生怕她又气背过去。
显而易见,陈绿卿误会他,不对,应该是误会“裴郎”和那个叫秋娘的女子有染了。
但,自己昨夜不是已经告诉过她裴郎已死了吗?
电光火石之间,谢伯都想起了卢夫人昨夜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医师说,她这病就是受打击太大,自己没办法承受,身体主动忘记了让人感到痛苦的回忆。只要不再收到外界刺激,其实也和旁人无异,只是失去了一小部分记忆。”
所以说,她忘记昨天晚上自己的那番话了吗?
谢伯都有些不可置信,上天竟如此眷顾自己,给了自己跟陈绿卿重头来过的机会。
见陈绿卿又像是要被气昏过去,他顾不上那么多了,轻轻挑起帷帽上薄纱的一角,整个头钻了进去。
四目相对,两人间的距离微不可查。
他拉着陈绿卿的手,抚上了自己昨天被打的位置。
“夫人好生不讲理,明明是你打的,却不肯认账。”
白玉似的指尖微微一颤,似是被烫到了一般。
“你昨夜喝了药歇下了,我留在房内陪你,但却不小心压到了你的头发。般般睡得迷糊了,一气之下扇了我两下,我怕再压到你,就换了个院子睡。”
“是这样的…么?”陈绿卿微微皱起了眉,似是在回忆。
“当然了,你昨晚喝了药,不记得也很正常。你看这印子是不是和你的手一般大小?府中的侍女也可为我作证。”
“般般,可疼了,你得给我擦药。”
谢伯都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仿佛昨夜真就是如此。看着自家太子妃看向自己时心疼的眼神,谢伯都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与此同时,在几十里外的某个长安知名医馆内,一个姓钱的医师倒在了血泊中。
一双隐匿在黑暗之中的手,正式拉开了永康二十五年夏,轰动整个长安的“医师案”的帷幕。
有道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但谁是螳螂,谁是黄雀,犹未可知。
12.4日,休息一天,整理一下后几章的大纲
12.5九点之前更新!看电视入迷忘记时间了啊啊啊,所以从六点改到九点了。
下一周就可以申榜啦!求求收藏!谢谢![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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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说城门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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