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八章 ...

  •   一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在纸上倾述生活,因为我的真实生活,是无人可以与之抗衡的存在,世界仿佛围着我转,听我的,看我的,思我的。除了个别时候有人见过我,比如在某家餐厅的某个角落,但是没有人会注意。我无所不在,无所不能,又像个无名之士。潜伏着,嗅着,一只老鼠游历下水道。突然出现,眼前一副景象,被劫走了。那天,我在公交站等一辆不会来的公交车,不过我遇上了一生挚爱。虽然和她过后陆续还交往了几个女朋友。我最爱的还是她,我能从别人那里,看到她的影子。吃饭的时候,za的时候,挥之不去,她好像住在我的脑子里,一不小心触碰开关,便活跃起来。刚开始我企图遏制这种想法,对于这种不忠我是极为讨厌的。后来怎样了,她还在那,我还在想。只是跟别人za的时候,我尽量去欣赏床边的人......,心脏由于欢愉正在咚咚跳动,我感受她,并且爱她。她深情的看着我说:“如果情人之前没有za这道程序,我会以为你没有那么爱我,现在我知道你只属于我,做的那么......,我爱你。”事实证明,在卖力也是不够的,她们都把我甩了。像条抹布,把她们擦拭的崭新。顺手扔进垃圾桶,管它是被运到那个无人郊区,埋了,烧了,被时间阉割了。我爱你,我超级爱你,我那么爱你,一阵清风拂过,管它吹进那个人的口腔,吃掉。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我永远爱你,我永远爱你消失不见,跟我胡说八道过得一起跟风一样彻彻底底消失。
      她穿着一件长款羽绒服,款式肥嘟嘟的,我一眼看见白色衣服衬着雾蒙蒙的空气,我打了个哆嗦,想让她换件黑色的,看起来暖和。我们上了同一辆车,位置还有很多,她坐的靠前,我靠后,我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她的半边脸庞。很漂亮。红红的唇色,淡淡的妆容,同为女生我应该多些描写。可是,我生活的跟男生似的,平常我都是运动裤,加一件大衣,大衣一般黑色,深色为主。特别爱运动,跑步,常见的球类基本都会,连不常见的也会一二。不过由于家境衰败,玩不起了。现在是四十一世纪,有钱人很多。言归正传,本来我在等一百九十五号公交,站错了车站,便上站牌公告那里看看几号车也可以到那边,一百二十四号可以。我跟着她上了同一辆车。期间车里挤满了人,我看不到她,便朝窗外望去,窗外似乎有着看不完的风景。街道,树,偶尔闪过人影,少量的车,书上说以前车子开在路上,半个小时的路程得开一个小时,遇到早晚高峰期得在路上堵上两三个小时,真是难以想象。随着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我们到站了,我尾随其后,跟着她走过长长的街道,在右拐一条长长的马路。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我看着她的眼睛。因为她正盯着我,“你跟踪我。”“没有”“那你先走”我便缓慢的跃过她的身子。两分钟后,她走到我的身旁。“你的步子太慢,明明就是跟踪我,从商场的时候开始,我就见过你几次,我在书店,在某某服装店门口,又在某某服装店看见你走过。”“是的,我在跟踪你,你太漂亮了,我的脚步不自觉的被你吸引,你不能怪我,只能怪我的双腿,如果双腿还是我的话,它是你的。”她笑了,像个初恋。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最后一个弯道拐进同一个小区。她在七栋,我在八栋。“你确定你不是跟踪?”我把相同的钥匙拿给她看换她的手机号。就这样,我们相爱了。后来她告诉我我是她的初恋,怪不得迷得我神魂颠倒。她爱人得方式,像小女生,像大丈夫,爱得义无反顾。让我差点窒息,后来她离开了,我终于感觉活过来了。感谢她的离开,就剩差点给她跪下了。十年以后我还在后悔没有好好珍惜,她结婚了,我们一年见几次面。我怕会忍不住吻她,我越忍耐,她越发动人。画家聚会上那么多人,只有她算的上一副风景,别人全都难以入眼。没办法我只好离开那里,回到冰凉的家中,望着空白的画板。想象她曾为我脱光衣服,愿意让我仔细解读。我的黑铅,抚摸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曾靠的那样近。连她的内脏器官,也由满眼爱意的神色,看着我,滋润我的身心,手上的黑铅融化在纸上,不厌其烦的临摹她的呼吸。那是她第一次愿意脱光为我作画。在我一层一层慢慢剥光她的底线,她也爱我爱得发疯。我们也算和平分手,其余的都是单方面离开,连仅有的一点物品也不要,离开了。我还得帮她们打包,送过去看着她直接扔进垃圾桶,下一次我就知道该怎么做才合理。
      二
      我出了车祸,我走在斑马路上,被一辆右拐的黑色桥车撞飞了。我伤势严重,直接送进抢救室。没有闯红绿灯。桥车明显超速,当我第五天醒来,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样子邋遢,头发蓬松胡子拉渣。面色焦黄。我肯定他是司机,我倒在马路中间的时候,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意识还未全部失去,听见一个男人大喊,醒醒醒醒,在讲电话,这里出了一场车祸在某某路上。我便没有了意识。应该是他,满脸内疚。我刚要开口说话,他转身走了,护士进来扒扒我的眼皮,照了照光,在夹着塑料板的纸张上这儿写写那儿写写,看看仪器,便走了。我又昏睡过去。再次醒来,我的至爱坐在椅子上看书,我默不作声的看着她,觉得特别幸福。尽管我的身体不能动弹,说话也很费劲。但是她在,一切别的什么都变得不重要。她慌乱的把书放在边上,“你什么时候醒的”“刚刚”发出沙哑的声音。她按了一下护士铃,那么刺耳真想起身把它关了。可是手脚不听使唤,只好任由折磨。她说:“我去叫护士过来,你别睡着”我想,我怎么可能睡着吗,我刚醒不是。容不得我多想,护士就进来了,紧接着穿白大褂的医生也进来了。同样的,打断护士正打算在我身上打上刺眼的光芒,他来,完成了一系列检查,甚至敲敲小腿。至于吗我当然有感觉,你在敲我的小腿,还很用力,手举得高高的。医生这才注意到我,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告诉了他,年龄,家住那里,家里有些什么亲人。毫无疑问我回答了,全答对了,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也是刚醒才一本正经的回答他的问题。他的语气让人没法拒绝。我刚要问她我女朋友呢。医生说“你暂时不能走动,必须待在床上静养。”“当然,我出了车祸”“还很严重,必须看恢复情况,一会护士会来找你,记录......,”我的脑袋已经听不进他的话了,我微微点头,他转身时我才想起问他我女朋友呢。但我实在不想听见他说话,那套机械式的问话,看着他走了。女朋友出现在我面前。像是哭过。抚摸我的额头,没有说话,正好我现在不大想说话。看着她心疼的面容,恨不得马上跳下床,和她卿卿我我。“你终于醒了,昨天早上护士说你醒了几分钟又睡着了,我赶来医院的时候看见你还是闭着眼睛,真怕你不会在醒了”我嗯了一声,不想打断她甜美的嗓音,她似乎懂了,就在我身旁,静静坐着偶尔给我喂点水,医生说还不能吃东西。“等你好了,我们就去你一直想去的地方”“昨天我摔了一跤,没事”她瘦了。
      我恢复的很快,第二天便能吃能喝,只是身体还不灵活,可以说跟我第一天躺在病床上时一样。在她要帮我换上尿不湿的时候,我遏制住了,让她找个护工。而且规定了她来探视之前提前预约。在我百般坚持下,她为难的同意了,恋恋不舍的走了。我可不想让她照顾婴儿一样照顾我,再说了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影响□□质量。我会好的对吧,还要在她面前施展魅力,我想她爱上我的时候可不是一动不动的我,而是活泼乱跳的我。头几天她一直待在病房里守着,护士劝她先回去洗漱一下。没想到我就醒了,我告诉她我不会在叫不醒我保证。她还告诉我,那天我看到的男人是个肇事逃逸司机,另外一个车主积极维护秩序,拨打求救电话,把我送来了医院,陌生好人没有留下联络方式。肇事司机不能单独见我,得先等警方找我谈话,征得我的同意才行。
      护士又来了,问我家里联络方式,我没有告诉她,病情已有好转,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无非过来大眼瞪小眼。绕个尽添麻烦的名声,给我两本小说,两本画册打发打发时间就成。我女朋友已经准备好了。还需要什么,需要手脚赶紧马骝,不然只能看无趣的电视,也不好意思老叫别人换台。中央九套动物世界人文地理也不需要换台,我好久没看了,忙着作画谈恋爱。正好清净清净。老爸老妈都很老了,在老家安享晚年,两个姐姐一个哥哥久未联系,不能拿亲情绑架他们。既然断了联系,爸妈因为我不听他们的安排,最主要是我选错了职业,画家等于职业?画家等于无名无份穷困潦倒。我没有学过画画,不是专业学生,只是因为三年级画了一只狐狸,人人夸奖,我一直记得那份心情。前两年才立志当个画家。没有去报画班。我二十九了,快到三十而立的年纪了。打死我也不会放弃,这是我的毕生唯一会做的一件事情。他让我开心,兴奋,置身天堂,落入地狱,谁不是说过,宁可充满感受和思索的活着,也不随随便便过完一生。
      三
      入院到出院一共十三天。期间警察来过“你身体好点了吗”“好多了”那个时候我还是一样躺在床上,精神还未战胜□□,警察告诉了我详情,肇事司机害怕,躲了起来,打电话给警方说明情况,叫他们快叫救护车过去,他撞了人。又给妻子打电话,妻子叫他赶快回到现场。肇事逃逸情节非常严重,你想一辈子坐牢吗,女儿你不要了吗,家你不要了吗。肇事司机听到这些更不敢回到现场,而是直接走到最近的警局自首,像是直奔牢房。妻子很快赶到现场跟着警车去医院,焦急的等待押送丈夫的警车到达医院,两人在抢救室的门口抱头痛哭,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的人是他们的女儿。警方拨打了我手机里唯一标记至爱的电话,她也很快赶了过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早上他们还见过面,有说有笑。现在医生下达病危通知书,脑淤血,让女朋友联系我的家人。我未告诉过她,也跟她说过与家里的矛盾,不做点成绩对不起他们。女朋友代替我的家人签了总总书面文字。这种时候,只好这样。手术异常成功,医生归咎求生欲望很强。并未说明自己技术不错,应该是清除干净了,他对我女朋友和肇事司机和他妻子说“手术很成功,清醒时间还得看病人身体情况”“这位医生会时时关注,病人现在不能探视,明天会住进普通病房,处于隔离状态”三个人魂不守舍坐在走廊冰凉的椅子上,等待入夜后炎热的夏季也会变得湿冷。一股股凉风,微弱的光线,护士偶尔走过查看病人情况,机器是否跳动。整个医院没有一丝温度,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妻子叫丈夫下楼买点东西,三个人都没有吃晚饭。三个人各自吃了一点干巴巴的面包,一次性杯子在掌心的热量,唤醒了更可怕的思想,死了怎么办。这些都是我瞎编的,警察只是问了身体情况,和有关肇事司机当场逃逸打算控告他吗,要见他们吗,警察提议,鉴于肇事司机和妻子积极配合,有关部门会从轻处理,我告诉警察不追究任何责任,最后,司机还是被关进监狱一个半月,原因,逃逸,逃逸两分钟也是逃逸,不能免除刑事责任。我没有见过他们,女朋友替我转告他们,我已经没事了,不会在找他们,不用担心之类的话。我也一直没事。
      秋天快到了,我们踩着满地的落叶,感叹时间过得真快。六个月前我们彼此还不认识,现在我们熟知对方的身体,和一些小表情。她知道的多点吧,她在一家证券公司上班,我呢在家画画,跟她□□。闻闻新鲜空气,坐在公园里看着云朵变幻,生命无奇,草坪煜煜生辉,我爱死这一切了。医院漆黑的车库和投射下来的阳光形成鲜明对比,我拥有了第二次生命,与死神擦肩而过。三天后这些情感消失了,我们回归常态。
      “你不够爱我”“你只喜欢你的画”“你自私自利麻木不仁”“分手。”我爱你,我最爱你”“我只是希望你为我做些改变,找份工作,多余的时间画画。”“我可以不吃饭,我可以不爱你,我得画画。”“你不知道这对我有多重要吗?”“我知道,我还知道我一点也不重要,我连你得一根笔都比不上,你为了买笔,丢下我一个人,甚至想都没想起我,当我回家找你,你问我,我上哪了这么晚回来,我满大街找你,就是找不到。”“我们分手吧,你跟一根笔较什么劲,我们不合适。”“这是一根笔得事吗,这是一跟笔得事吗。”入冬之前我们分手了。转凉得天气由于这份恋情结束带着暖意。我知道,这不是单单一根笔的事。她总责怪我眼里没有她,心里没有她。我除了她就没见过第二个人。画画的时间占据太多。那我画不出来我不得思考怎么画吗,万一灵感来了,灵感迟迟不来,我不就没心情和她嬉戏,我等着,盼着,还得调整心情巩固感情,我这么努力了。难道还想让我分身,让我的影子陪她,睡她。我窝火着呢,一无是处,与世隔绝,换来了一张张白纸。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知道我有多糟糕,把画画当作唯一的出入。我会顺着画板走出房门。不行就让我在这发霉发臭。不用理会我,我心甘情愿。闻着自己身上发出的霉菌味,她是我的一部分,会粒粒传染还是一块一块腐烂,我都接受。滋养她。浇灌她。让她潜伏那里,医生不是说我的求生欲望很强,是的,我想看看层层叠叠的霉菌,有没能力孕育一粒种子。绽放她的精神沃田。一根烟吸进肺里,滋养了霉菌还是种子,现在还不能下定论,不过我也可以提前告诉你,烧坏了肺,五年后我得了肺结核,戒了烟,作品平淡无奇。一粒种子没有开出花来,我从没怀疑过种子的存在,只是孕育她的不是我的双手,是别人眼中闪出的光芒和笑声。
      四
      那天很晚了,我到公司找她,打算碰碰运气没有致电。保安帮忙开门。走进电梯按了二十楼,心里五味杂陈。电梯很快。看见她办公室灯还亮着,开心了一下。她先出来站在门口“你从来没有这么晚来过这里”我没有回话,看着她收拾文件,把数据线放在包里。我们走出门外的时候,大厅中央位置一个小伙欢快的说了三个字“明天见”“明天见”“你们很熟呀”“这么久没联系,你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呀”我很纳闷。在车里我们缄默不语。回到她家我们疯狂□□。第三天早晨我们还在□□。当然不是连续,公司回到她家那天晚上一直做到早晨醒来后继续。下午她便打发我回去了。第三天也可以算第二天。我又回去找她。我们一个月零四天未联系了。“想我了吗?”“离开你以后我才知道我有多么想念我自己,跟你在一起太累了。”我哑口无言,离开我既然让你这么幸福。她全身上下都很优秀,她会遇到更好的人。“好吧”我们淡淡的聊了些别的。下次见面是在她的婚礼上,和站在大厅中央位置的小伙喜结连理。小伙苦苦追求,她也欣然接受,婚后生了一儿一女。一家四口生活圆满。之后我们断了联系。她在婚礼上的样子,使我久久不能忘记。漂亮,迷人,尽管成为别人的新娘,在我心中还是凿下了一份纯洁的凹痕。我爱她。
      仓皇离开她家,我眉头紧锁,这不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吗。闭门思过了十天,订了一张去往南方的机票。受不了与她待在同一个城市,淋着也能淋到她的雨,却不能躲在同一个屋檐下。她说:“我一点也不想和好”“该结束了”“最好也别联系了”我同意了。两个小时的行程,让我足够快的逃离她的城市,逃离一张跃跃欲试毫无进展的白纸。南方到处都在下雪,路边两旁积雪,树上张灯节彩,明天元旦了,这个城市灯火通明还遗留着圣诞节的气氛。双人床上睡着我一个人,与孤独同寝,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我也不准备睡觉了,下楼吃了沙县。认识了一个男的。“你是双性恋吧”“我也是”我们约了明晚一起吃火锅,像一对恋人手挽着手,走在大街上。尽量避免聊得深入,以免破坏这份短暂的友情出现裂缝,我们因为孤独走在一起,也会因为各自的忧愁失散。他去过很多地方,他的梦想是踏遍整个世界。十年的旅行换来一身陈旧的衣裳,黝黑的肌肤。我猜他在寻找什么,看着他清澈的双眸,一定很美好吧。“在过十年我五十岁了,可能会停止脚步”我真佩服他的勇气,我也经常旅行,可是我的欲望只限画板。我知道无论我去那里都会被一根无形的线,拉回原点。
      我被困住了。回去之后,我又交了几个女朋友,一个比一个分手的快。我伪装成一个积极向上的有为青年,住住她家,住住我家。我为他们剪了指甲,刮了毛发,穿一身带有香味的内衣。她们还是不能满足,我也没那么爱她们,说什么“你只爱你自己”我受够了,她们比一副画还难对付。这四年里,我的作品虽然很少,但我也很喜欢个别画作。拥有他们就觉得还行。我们分手接近两年,她结婚了。我回了老家,沿海城市。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驱散了阴霾,驱散了活下去的动力,我放弃了作画,每天早睡早起,想要重拾小时候的欢乐,无忧无虑的生活。回忆把我带到了那个地方。
      我们逃课去河里游泳,楼道的角落里打牌,爬上五层楼高的树梢掏鸟蛋,捂鸟儿,半夜在一窝端,偷小卖店的口香糖,偷医院里的钱,一个把门这边一个把门那边,配合完美,从两层楼跳下,深陷沙子。还是摔断了手,偷电线卖给收废品,喝一瓶可乐加鸡腿,人人有份。钓鱼,抓爬爬虾,爬上流水的废弃管道,一直不敢走向尽头。玩完陀螺玩溜溜球玩完弹珠玩铁片玩完赛车看黄片,玩完沙包玩漏油玩完皮筋玩跳绳玩完石子上天堂。玩完冰棒玩怼人。打牌,三八二十四,七最大,三公,斗地主,麻将,二二和解。象棋,军旗,五子棋,各种各样的小游戏。尝试喝酒,尝试抽烟,尝试自撸。我没有自撸。我是女生,六年级之前一直打扮的像个男孩。我妈说了,初一的时候我必须穿女生的衣服了,小时候卖菜的阿姨说“你儿子长的真好看”我妈默认了,我站在旁边美滋滋的,那是。初一的时候我也确实打扮的像个女生,跟女生玩。跟男孩保持距离。我也觉得自己不该老跟男生玩,爸妈也不允许了。我喜欢了一个女生,真是尴尬,她整天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就转学了,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时间是静止的,或者我希望时间是静止的。
      五
      六月我和老妈去田里拔花生,二月份这里还是一片荒芜,野草拥有土壤加上雨水眷顾茁壮横生。铲除的费劲。我是一个农民,以土地为粮,烈日下汗水侵透白色衬衫,一切都很简单春天播种夏天收成,绝不含糊。早晨喂鸭子捡鸡蛋,蜘蛛在门梁上一圈一圈转着,我观察了一个下午,当我稍微走进,它停住了,我吹一口热气,它停住了,不慌不忙的穿针引线,我抖动一下,它跑了又止步,又折回,势必把家盖好。我陪它忙完了它的巢穴。等它找一个合适的伴侣,能和它一起住在那里,一起吃不小心冲撞家的蚊虫。果然不负众望,第二天它便领着女友在网上你追我跑。玩得不亦乐乎。老爸老妈去老人院打麻将,除了吃饭时间和睡觉在家。老妈抱了一只小狗回来,取了我的小名,没过多久它就死了,被车轮碾死了。有一次我把它放在自行车篮子里,刚要骑走,它自己跳了下去,疼的嗷嗷直叫。我都叫它别乱动了,我也不敢靠近,怕他咬我,担心他也觉得太笨了。还好没事,我在也没有做过这种蠢事。我们跟平常一样,他的食量惊人,我碗里的夹给他吃。我消瘦,他发胖。怎么死的,我妈开三轮车回来,他钻到车轮下,死的时候嘴巴大口大口张开几下断气了。跟人似的。我妈为了躲他手臂撞上围墙,淤青一片。我们当天晚上把他埋在公路旁的黄土下。“早晚的事,每天回来都在车子前蹦跶来蹦跶去”“这下好了吧”走的前几天还有点不习惯,慢慢也就习惯了。我为什么不能像他一样消失。看看小说,读读诗歌,世界与我无关,我无欲无求,我要成仙。小时候在田野奔跑一圈就很开心,现在怎么不行,你去跑呀。我退缩了,我只能在心里奔跑再次感受那种幸福。我也确实做到了,每次想到好玩的事嘴角自动上扬。十个月过去了,我并非无欲无求,我紧握手中的沙子,让童年消失的更快。童年属于那个男孩不属于我。我很累那能想到更可怕的思想在前方等待。
      来年春天我去上班朝九晚五,待遇不错,我的资金所剩不多最多维持半年。头一个星期特别难熬,半月后,爷爷死了,大家赶回去奔丧,爷爷是自然死亡,九十四岁奶奶少他三岁。奶奶哭得很伤心,大家劝她不要太伤心,伤身体,要照顾好自己。爷爷就是睡着了,只是不知道会睡多久。对于爷爷的影响,我很模糊,爷爷奶奶跟大儿子住一块。我们收拾爷爷的遗物,他喝茶的桌子,用了三十年的电水壶,茶叶,茶杯,用过的牙刷牙杯剃须刀,所有衣服,可以让他带走的前前后后基本全烧了。爱吃的花生,爱抽的香烟。好像他在别的地方有个屋子。可以重新开始生活。房间里的桌子搬走了,床给移了位置看起来宽敞的多,像换了个房间。骨灰盒放在一栋装满骨灰的建筑里。爷爷走了,悼念他的仪式到明年七月份才算完结。初一十五烧点纸钱,让他保佑全家安康。奶奶经常跟他说话碎碎念。
      我想死,一切我都没法掌控。
      你出生,你改变不了,你想改变?我看也是刚想,你出生的时候就想干吗?死去?那你干吗不把脸直接扣进脸盆,身体条件反射?让双手支撑起脸颊?试试掉进鱼缸,你还小总有愚蠢的办法让你死的愚蠢?而且没人过问。你出生过了一段时间,你想死?为什么?无聊?痛苦?思想让你变得奇怪?什么也抓不住?
      我不知道。一直以来和另一个自己比赛拳击,打得鼻青脸肿实力相当难分胜负,终于两个都倒下了,伤口慢慢愈合,我厌倦了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行为,打算休战,过了一段时间,我才发现差点同归于尽了。我不相信自己。我从未伤害过自己,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是编造意外死亡,再近一点是刹车失灵冲进大海,可是我知道即使跃过生命,也跃过不了支撑生命的思想。两者相辅相成。我决定捡起纸笔,重新做人,我住在一间缩小版的五星级酒店,一个公用厨房,只有指定的几个人可以使用,他们都在合同上签了姓名,身份证,来自哪里。我很努力,每当感觉手中的笔摇摇晃晃,我就告诉自己,你不是想死吗,你怕啥。你一辈子只需要做一件事,赢得一次掌声,站在自己搭建的领奖台上。摘得荣誉。这一次付出很顺利,我完成了一部诗集,是的,诗集。我在画画的空隙偶尔写诗。二百一十首。四零一八年四月份出版,我最想要的还是画画。描摹裸体。生活逐渐步入平稳,我的精神状况不错,有什么不好的思想,直接扼杀在摇篮里,多试几遍他便不在出现了。
      六
      跨年夜,我给老爸老妈打了电话,祝贺新的一年新的开始,老妈让我管好自己。老爸在看电视,不是什么表演类节目,他爱看武侠片,最好打的血流成河,任何时间他都能找到一部。要想跟他说上一两句话,比登天还难。至爱给我发了简短的信息“新年快乐”我想她。看着快完成的作品,还差几笔稚气又洒脱的蓝色,我喜欢蓝色,蓝色是美好的颜色。很多人都同意这个观点,百科全书也是这个意思。天空更像蓝色,大海吧,深蓝,深黑,五颜六色。她有一条蓝色的围巾,挂在我的门后,我现在就可以看见,她浅浅的酒窝。
      诗集稿费勉强可以负担房租,饭钱就在公园画画肖像,有几个熟客,非要为我脱了衣服,我不怎么去了,宁愿多喝点粥。少吃多运动锻炼我的六块腹肌。我还是很喜欢爬山,每个星期山上一次。呼吸一下高处的空气,比较凉快,没有太大差距。山脚到达山顶的距离,我知道无论如何我会全力以赴。目标就在那里,伸手可触。看着城市苏醒,一座城市连着一座城市,每个城市都有自己的标致建筑。长江大桥正在升起路障,十二点过后禁止通行。我躺在冰凉的石头上,直视天空,天空像个棉花糖机器,缓慢的搅拌白云,一点一点出现,层层叠叠。我洗净了自己,我的眼睛只有白色。我的画作屡次被拒,不够成熟,像模仿莎士比亚模仿的像小学生。我很生气,同行也没人欣赏我的作品,渐渐我也不管这些人喜欢还是不喜欢。我不怎么参赛了,专心笔下。我也觉得不够好了,每每停下笔的时候,就觉得这什么玩意,每幅如此,以前完成一副画的眉头舒展激动的心,再也找不回了。总感觉差点什么,又不知道在那块补充,我没有使劲擦拭修改的习惯,这副画对我来说已经完成了。我想他只是缺少读懂他的眼睛,何不由别人来补充。而我尽量在另一副画上表达的完善。星星国家的著名画家,只用了一张白纸揽获了各类奖项。不需要浪费一点碳。连题目也简单“白纸”评论啥的都有“作品后劲十足”你喝酒呢?“深意”“当一张白纸摆在你的面前......”我嫉妒他的成功,但我不喜欢他,节省笔芯似的画作。还有一个画家也很出名。只画一个碗,普通的碗,扭曲的碗,五颜六色的碗,看不出来是碗的碗。碗为原型,肆无忌惮剖析他,解读他,伤害他。她很早就出名了,先展示的一系列碗,深受评委喜爱。后来她也尝试展示一些别的作品,反响不够热烈。她也就放弃了,只画一个碗,久而久之出神入化。展厅一直为她留着位置,二三四五六系列。五年后她连一只小鸟也不会画。她告诉我一个碗足以表达了她想要表达的。我真想画根勺子一双筷子和她搭伙。她的原型选的惟妙惟肖,你在一个碗里怎样冲撞别人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这点我要为作家评评理,同样表达“抑郁”“沉重”“孤独”作家在用词上就很麻烦。抑郁不能太抑郁,沉重不能太沉重,孤独不能太孤独,文字太直白,画家就不一样了,一个情感可以宣泄到极致,抒发了自己成就了画作。随着心情变化描绘纸张。这也是我选择画画的一个重大原因。算了说不清道不明。我们睡过几次。还行吧。她的努力跟成绩成正比,她遇到了瓶颈,找寻突破的人总能遇到瓶颈。卡在那里。那天,我们在一家面包店喝咖啡,碰见至爱来买面包。我们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看看她。没打招呼。她买了面包就走了。“是她”我们沿着河流走回酒店,她暂时在这边,装潢的像古代人的房间,不知道在哪挖过来的岩石,精心雕刻在墙壁上。一张老式的床塌,我们在这张床上尝试过两次,都以失败告终。房间由于烧着火炉还挺暖和,可我总感觉有一股寒意在墙上流窜。我们静静躺着等待十二点到来,我的生日。她没事拿着我的手机给至爱发了一条短信“明天晚上八点某某餐厅等你,不见不散”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天花板要蹋了。“你没事干尽干些蠢事”话还没说出口,“不见不散”看着这四个字,还没在愤怒中回过神来。我们□□,一切抛在脑后。清晨我早早醒了,轻手轻脚为自己穿上衣服。“生日快乐,我爱你”她侧过身子闭着眼睛飘来这么一句。我没听清,等我简单的洗漱完,才想到她刚才说的。回到家里,用冰箱里还剩的米饭,做了杂烩烫饭。躺在床上又沉沉睡去,五点醒来洗漱打扮一番,走来走去抽了接近一包烟,接近八点,走上绞刑架一样跨上餐厅的台阶。我当然先到,她一般说几点几点。不会提前。不知道这么多年她的习惯有没改变。八点五分她准时出现,我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又回归清晰。
      七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我煎了鸡蛋火腿,胡乱挤上炼奶,郁郁寡欢的配着凉白开和我的哈士奇一起吃了早饭,我的早餐,他的午餐,他的狗粮被他的舌头舔的到处都是。我们一起散步,走了二十分钟到公园,他就扔下我跑了,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阳光忽明忽暗。这种天气非常常见,在过几分钟阳光就会消失不见。前段时间我回了一趟老家,陪着爸妈看望爷爷,清明时节雨纷纷,一路上撑着油伞,奶奶身体还算硬朗,活到了一百零九岁。时间展开在她的脸上,皱纹像刚拧完的衣服布满她的手臂。奶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照顾花园里的盆栽,她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是也会因为一棵红艳的花,感到惊奇。每隔两三天就和她的儿子一起牵三公分的水管,灌溉花草树木。菜园里的小葱,青菜,在她的细心照料下不断更换种类。我小时候见过奶奶养小白兔,奶奶膝上披着一条毛巾,左手扶着白兔妈妈,右手小心翼翼捧起尚未睁开眼睛的羔子,他们身上光溜溜的,粉红色的皮肤蒙胧胧的白色毛发,奶奶帮助他们一只一只找到□□,喂饱他们。奶奶步履蹒跚的走在前头。她的儿子比她高了两个头,妈妈说过奶奶以前没有这么矮小,秒针摆动,缓慢的掠走了形体。在我看来,奶奶一直都长这样,没有变老,也许是因为我没有见过她年轻的样子。回来已有半月,当天去朋友家接走小哈,一起饱餐一顿,道了谢谢。十天没有跟人说话,声音变得沙哑,我都快忘记我的声音了。
      见过面,像个老朋友聊聊日常,她的一个儿子已经三岁一个女儿一岁。生活美满,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她和丈夫处于分房状态。然而十年后她重新穿上婚纱,向我走来,美丽在现不同的是她的眼里装了一个幸福的人,我。
      “你爱我吗?我知道你不爱我?”“知道你还问”我们赤裸床上身在异国,她在这里有个展览主办方非让她在场,我也就屁颠屁颠的跟过来了。印度风情使我们俩着迷,纯净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菱角分明的脸庞。参观不完的博物馆,我们走过一条街又一条街,累了就在河边坐下,看着悠闲的行人走来走去。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两个月了,生活紧紧捆绑。她有时候会好意帮我卖掉一俩幅画。“我漂亮吗?这个颜色怎样?”“好看好看”她慢慢的不再作画,而是倾向游玩,常去大剧院看演出。她说跟她了解的生活大不相同,惊讶世界千奇百态。我养的小哈也能跟她作伴,老是使唤去去把拖鞋叼到门口,把绿色那双领回来“带上小哈不然不用过来”我都怀疑她是想念小哈,勉强附带我。每天看电影到半夜,她的第二志向,开始写起剧本,更可怕的是她居然成功了,影院场场爆满。她也跟一个演员相爱了,搬迁另一个城市定居那里。少了她的生活,我们见面的次数少了又少。我得了肺结核,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咳出的血,让我戒掉抽了多年的烟。我搬家了,找了两室一厅,画室一间,睡觉一间,把书堆放客厅,公寓不大,但足够我一个人住,对了,还有小哈。它住阳台,医生让我保持距离,避免传染。我生病了,余生就一个人凄凄惨惨孤苦伶仃的活下去吧。生病让我更加注意饮食,睡眠,不在熬夜。有规律的醒来有规律的睡着,和别人一样每天和太阳共进共退。偶尔翻翻我可怜的画作。无人欣赏,只能待在纸箱里,我毁了它。它本该高高挂在墙上,完成它的使命,如果它会说话,“等等,别把这一笔跟我画在一起”“别把这个颜色图在我的脸上”“你简直无可救药”另一笔会说“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慢慢,我就把它关在那里。让它们在里面打个你死我活。而不是找我拼命。我也挑出了几幅看起来还算可以的画作挂在客厅。我不会欣赏它们,我跟作家一样,最重要的是下一幅画,下一部小说,下一篇诗歌。它们在停笔的时候已经达到了最好状态。归咎原因的话,是我太无能了。那能怎么办,啃着馒头继续作画。我的画也只值一个馒头,现在又不是两千年前文艺复兴,等你死后作品增增提高声望。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先驱。我在遛狗,碰见至爱,她先看到的我,我的眼睛视力下滑,本来仅仅散光,我不注意走过我的旁边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在看我的狗在路边找吃的。她停在我的面前,我们一起遛狗,提到她离婚了,婚后忙着照顾小孩,也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我的思绪麻痹了。我告诉她还有事一本正经的走了。一到家,直奔医院检查我的肺结核,一夜未睡,一早待在医院门口守着。差点买了包烟,医生说没事,已经三年了。我心里的大石头乘着航空母舰冲上云霄。
      八
      我把玻璃瓶里的水倒了,里里外外请保洁阿姨收拾干净。买了一架书柜放在画室。画室必要的东西移至阳台,占据一小块地方。买了一张一米八的床。我的春天要来了。她不让我碰她,在我好吧。我们交往半年后,才行使了同床权益。我感觉我都有八百岁了,在怎么想要也不会霸王硬上弓。她却说让她等久了,我没明白她的意思,不管怎样我爱她她爱我。我接替了保姆的工作,每天接孩子上学放学,做做晚餐。大儿子自己走路,女儿读小区里的幼儿园,当我忘记带卡,就在关系栏里填上妈妈。他们叫我小妈,经常会叫漏嘴妈妈。至爱只告诉我在二楼苗苗班,让我自己去找。等人都跑光了,我也没看到她,她躲在墙的一角玩积木。被扣在长桌上的椅子挡住了,再说孩子们都站一排,不听话的孩子跑来跑去。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她跟妈妈很像,我猜儿子应该像父亲吧。我接走了班上唯一的小孩。她说她认识我妈妈的床头柜里有我的照片,这下肯定不会接错了,我们一路牵手回家。回到她家,我下楼等了半个小时,买了水果,等她儿子回家,按响门铃,心里忐忑不安,一个大男孩来开门,个头快要赶上我了,“你好”“你好”我找你妈妈。就这样,我经常来这里,有时在这过夜,两个小孩也习惯了我的存在,知道我们的关系。孩子很少来我家,诸多不便,放长假,我们驱车旅行,一路走走停停。“我失去过你”“我失去过你”我们合资买了一栋别墅,有前院,有后院,她出十分之九我出十分之一,送了她俩幅画。办了同居证书。
      临近新年,我们回了老家,最后一个乡村省份,到处都在施工,直升飞机在头上低矮的飞来飞去,像鸟儿一样兜兜转转,准备规划工作。刚开始我们站在顶楼,向他们招手。可能他们见多了,毫无减速的痕迹。半夜也能听见直升飞机轰鸣而过的声响,掩盖了蟋蟀呱噪的啼鸣。我和至爱,老爸老妈,两个孩子,围着圆桌分享早中晚餐。日子过得惬意。
      在她四十六岁生日,我单膝下跪向她求婚,一枚银色戒指。
      我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昨天,我在路上捡到一台望远镜,窥见二十四岁的人生,她转动转动脖子,椅子是床的缘故,双手架在一台十一寸的廉价电脑上。我观察了几天,她足不出户,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偶尔戳戳双手,可能窗户半开,外面飘着小雪,六年未下雪的城市,降温严重。她把一条浅蓝色的围巾,系在头上,让自己暖和点。我们一家四口在餐厅吃饭,有个人唯唯诺诺的找我签名,我签了。原来我也不是无人不知吗。“她的围巾跟我送你的好像”至爱告诉我她去了我一直想去的地方,那里美不胜收。我没去那里的原因是我根本不想去,去了那里还会想去另一个地方。不过后来我一直在我想去的那里,我还没有找着合适的机会告诉她。春去秋来,孩子们都长大了,天空近几年变幻了颜色,总是五颜六色的,彩虹不再出现。我们老的只能待在河边钓鱼,吃清淡的食物。大儿子是个素食主义者,有血肉的一点不沾,从小如此,现在连苋菜都不敢吃。每天傍晚来接我们回家。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
关闭
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