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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失眠原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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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啸当时盖着邹北的毯子在无人的一个片场休息，没开灯。
毯子的“效力”似乎在消失，他总觉得有时隐约能听到别人的心声。
正拉平毯子时，邹北走到门口停下，“大哥，不知道我进组忙着吗？打什么视频？”
“亲爱的北北，想你了呗。”那边的年轻男子说，“你都不主动给我打，我问了刘导，他说你这会没戏。我很有眼色的，不会打扰你工作，和生活。”
“你还认识刘副导？”邹北奇怪道。
“我们艺术概论老师是刘导亲表妹，你进组前我还请他吃饭多照顾你呢。”
“那我该谢谢你？”邹北咬牙，低暖的声音变得更低，“我就说怎么让我演徐妙妙。”
“什么情况？你挑战这么高难度？穿女装了吗？哈哈哈……”那边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邹北怒道：“再笑挂了啊。”
“还没看过你穿女装，上次在你家，那个狗耳朵挺不错的，之前的猫耳朵也好看，尾巴好摸，什么时候穿女装给我看啊？”
“你再胡说八道，见面揍你。”邹北撂狠话，“没事挂了。”
“别别别，我错了，北鼻。”那边忙道歉，“刘导说你这周天早上就一场戏，陪我去看剧，票我弄到了。”
“那你没看到我早上六点就开拍？周一早上也是七点就上工？”邹北没好气道。
“下午场！”那边急道，“你隔壁省，高铁不到一小时，你要嫌烦，我开车去接你。”
“你别来，就你那破车技，怕你撂半道上哭。”邹北妥协，“地址发过来，我自己去。”
“我车技哪不好？哪次不是让你舒舒服服地……”
“少废话，挂了。”邹北挂断，“啰嗦鬼。”
他开门进来，眼睛不适应昏暗，眨眨眼，对上舒啸的眼睛，错觉对方眼神复杂，脸好像也很黑。
邹北语气放软，“吵醒你了？对不住啊，啸哥。”
舒啸咬肌不自觉用力，强迫自己不要多问，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没睡着。”
邹北以为他睡不着心情不好，“是不是空调开太低，毯子不保暖？睡觉还是调高几度。”
你就是这样的中央空调吗？到底温暖了多少人？
他掀开毯子，楼下片场工作人员的心声和其他演员的高情绪对决，一并冲入耳道。
舒啸握住手腕，“我去洗个脸，清醒一下。”
“不是晚上才有戏，还有几个小时啊，不行你回宿舍睡。”邹北拉住他胳膊。
舒啸抽回手臂，“那我回宿舍。”头也不回地走了。
邹北看着毯子，意识到舒啸可能在生气，“失眠加剧，心情不好？”
他打开灯，躺在自己椅子上，查了一些失眠小妙招，想发给舒啸，又怕他刚睡下被手机吵醒，只好作罢。
田柏承刚好发过来地址和票务信息，邹北给他发了一个提刀表情包。
田柏承：[？]
小北九九：[以后别叫北北，是不忘了我是你学长？]
田柏承：[又不是一个学校的。]
小北九九：[不是一个学校我也比你大，好好叫哥，叫什么北北北鼻，gay里gay气的。]
田柏承：[我都跟你粉丝叫一年了，怎么突然让改？很不习惯。]
小北九九：[以后再叫，拉黑你。]
田柏承：[叫一叫就变gay的话，先考虑学弟我哦。]
邹北知道他口嗨，没理他。
舒啸可能确实是睡眠很差，虽然还和邹北一起吃饭，但话少了很多，在片场除了演戏保持一贯水准，休息时也不怎么理人了。
邹北有些怅然，私底下叮嘱姚夏关注舒啸睡眠质量。
姚夏说：“舒老师之前睡眠质量还是挺好的，可能上部戏在山西拍摄时，又冷又干，夜戏多没调整过来。还经常在片场冻着等戏，冷得也睡不着。”
邹北奇怪：“杀青四个月了还没调整过来？”
姚夏咬唇，觉得邹北人品挺好，也关心舒啸，还是说了实话，“也有点心理问题？我不敢确定，他拍完去山里住了几个月，除了必要活动，谁也见不着。”
“上部戏出什么问题，方便说吗？”邹北想，难道也是遇到杨梓元那种没皮没脸的傻逼了？
“好像没什么……”姚夏回想，但她不是每天24小时都跟着舒啸。
作为老板舒啸很宽厚，山西冷夜戏多，舒啸经常赶她早点回去休息。
好像是杀青前一周多，舒啸突然睡眠质量变差，也比较抗拒和人身体接触。
很有可能在这段时间，发生了她不了解的事情。
“有个男配，舒老师前期对他态度还算和善，杀青前突然不怎么搭理人了，可能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姚夏含混地说。
邹北眼睛转了下，压低音量，“不会是用不入流的手段追啸哥了吧？啸哥刚好特别恐同？”
“邹老师想多了，那个男配在片场追女配追得很猛，全剧组都知道。啸哥，应该也不恐同，他说过对别人性向不关心。”姚夏摇头。
“有的人会用声东击西掩盖自己，圈里双性恋也不少，同时谈男女老少的也有，谈几个没新鲜感了又会撩别人。”邹北随意分析，“这个男……”
“你们在说什么？”舒啸面无表情过来。
姚夏第一次透露舒啸隐私，慌忙说：“没什么。”
[千万莫让舒老师晓得，我在和邹老师谈论他的感情问题。]
“随便聊聊，啸哥想加入吗？先说说你自己的感情观，和既往情史。”邹北拍拍舒啸肩膀，“这是加入群聊的条件。”
舒啸掀起长直的眼睫瞥他一眼，“补妆上戏。”
说完自己走了。
邹北看姚夏一眼，两指虚捏给嘴巴拉拉链。
姚夏点头。
舒啸看到两人的小动作，脸色难看。
谈论邹北的感情问题？
邹北说“双性恋也不少”，在暗示自己是双性恋？
“同时谈男女老少的也有”，舒啸想到那晚他抱住的老男人，和约他看剧的年轻男人。
“谈几个没新鲜感了又会撩别人”，还想撩谁？
这个剧组，男的，女的，他又对谁有意思了？
舒啸知道自己心情很差，可能是邹北能帮他屏蔽噪音给他宁静，这两周又和邹北相处很舒服，他对邹北的信赖和好感度剧升。
所以他希望邹北有正确的感情观，能认真对待自己和别人。不要陷入混乱的泥沼，害人害己。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想法越界了。就是十几年的朋友，也管不着别人的私生活。
他内心深处又希望，这一切和前面的误会一样，是自己搞错了。
但邹北的夹起来的“宝贝”和年轻男子说的“哪次不是让你舒舒服服的”又在耳边回想，舒啸心情更差了。
邹北发现舒啸今晚心情奇差，两人拍对峙戏，是郎野记忆恢复一些的片段。
还没开拍，舒啸脸就冷得结霜，眼神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让邹北嘀咕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但导演很满意，“很好，舒老师换衣服。”
“下面是哥哥卫星禹第一次出现在郎野的错觉里。要拍出小反转，让大家以为是卫星禹搭救郎野，等郎野掐住卫星禹脖子，观众会猜测原因。”
“两位先试一下力度，别太轻了拍不出效果。”
邹北伸出两手，手指张合，“那我可要公报私仇了，卫星禹，你竟然利用我！”
“什么私仇？”舒啸换衣服过来，不冷不热地问。
“你刚瞪我，眼神冷到我心里。”邹北半真半假地说。
舒啸把白色圆领袍领子解开，露出脖子，“那你掐重一点。”
“我也想啊，但邹师傅的手艺，掐过的都说好，根本掐不疼，放心吧。”邹北打个响指。
[邹老师，你还掐过谁？在哪掐的？是用在船技上还是演技上？你有这种手艺舒老师知道吗？]
舒啸听到服装小妹激昂的心声。
舒老师不知道，但应该是用在演技上……
舒啸大手掐住自己的太阳穴，他能面不改色地和想拐他上床的潘瑛琪对戏，却被口嗨CP粉影响心境。
“头疼吗？要不休息会儿？”邹北俯身探头看他。
“没事，”舒啸放下想与邹北皮肤接触屏蔽别人心声的手，“来吧。”
“那先试试，不舒服你说啊。”邹北探手掐住舒啸的脖子，虎口避开喉结往上顶，五指避开颈动脉按在颈侧肌肉上。
只微微用力，但手背青筋爆起，指头在舒啸脖子上按出凹陷，“难受吗？”
舒啸没什么感觉，他脖子往前一些，“再重点，帮我演出窒息感。”
“好。”邹北虎口下压一点，给舒啸喉结一点压力，舒啸喉结下意识在他虎口滚了滚。
邹北看向舒啸，想问他感觉。
舒啸长直的睫毛抬起，凝视着他，邹北发现他瞳色偏深，瞳孔大得似乎带着美瞳花色一样。
很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看什么都自带深情。
“可以就直接来吧。”邹北收回手看向导演，虎口微微发烫，他握成拳舒张两次。
正式拍摄，舒啸演的卫星禹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他，两人演得很顺利。
舒啸还有一场夜戏，邹北先回去休息。
他明早的戏也不和舒啸一起，拍完直接去高铁站，找田柏承看剧。
一大早是和夏滴清拍摄，郎野跟踪陈梦洁的戏份，在楼道拍。
陈梦洁会设计郎野，证实心中的猜想。
等她看清郎野的脸，一贯柔和的表情出现裂缝，眼睛里露出杀之而后快的狠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