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手持黑莲花剧本》拾松客

5、第五章：囚笼中的博弈

　　我被安置在一处偏僻但还算洁净的宫殿里，名为“静思殿”，实为软禁。外面守卫森严，连只苍蝇都难飞进来。

　　太医院的院判亲自带队，战战兢兢地为我诊治。他们得出的结论与系统模拟的毫无二致：经脉尽断，内力全失，五脏受损，能保住性命已是奇迹，日后注定缠绵病榻，形同废人。

　　这个消息，想必已经传到了萧玄耳中。

　　我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扮演着一个标准的重伤之人。内心却在飞速盘算。

　　“系统，萧玄当前爱意值？”

　　【攻略目标萧玄，当前爱意值：-85。恨意消减15点，新增情绪：强烈困惑、愧疚、探究欲。】

　　效果显著。自残式的忠诚表演，果然精准地戳中了他内心最矛盾的地方。

　　“柳清源那边呢？”

　　【替代者柳清源，对宿主威胁等级：高。其对目标好感度维持75%，但对宿主出现高度警惕与敌意。预计会采取行动。】

　　我微微勾起苍白的唇角。敌意？正好。他不动，我如何借力打力？

　　接下来的几天，我异常“安分”。按时服药，配合诊治，大部分时间都“昏睡”着。偶尔醒来，也只是望着帐顶发呆，眼神空洞而悲伤，对侍奉的宫人一言不发，将一个心死大于哀默的“忠臣”形象塑造得入木三分。

　　我知道，我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人一字不落地汇报给萧玄。

　　第七日，萧玄来了。

　　他屏退了左右，独自一人走到我的床前。明黄的常服让他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凌厉，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站在那里，沉默地看了我许久。目光像是要将我穿透，审视着我这副残破躯壳下的真实灵魂。

　　我适时地“悠悠转醒”，对上他的视线，先是微微一怔，随即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因为“无力”而重重跌回枕上，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咳。

　　“不必了。”他终于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躺着吧。”

　　“谢……陛下。”我声音沙哑，垂下眼睫，避开他的注视，一副不愿面对、又带着疏离的模样。

　　“为何要那么做？”他问，单刀直入。

　　我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臣……说过理由了。”

　　“那不算理由！”他的语气陡然加重，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云疏，告诉朕，赤水关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为何认罪认得如此干脆？又为何要用这种方式……惩罚你自己，也……惩罚朕？”

　　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惩罚他？看来他并非毫无感觉。

　　我抬起头，眼中恰到好处地泛起一层水光，却又倔强地不让它落下。“陛下已认定臣有罪，臣……无话可说。至于惩罚……” 我露出一抹惨淡而破碎的微笑，“臣只是……不想带着这身陛下曾赞许过的武功……肮脏地死去。”

　　“你！”萧玄胸口起伏，显然被我的话气到，却又因我此刻的模样无法发作。他猛地俯身，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我微微蹙眉。

　　“看着朕！”他命令道，眼神锐利如鹰，“云疏，你究竟在隐瞒什么？朕不信！不信你会通敌叛国！”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果然不信。或者说，我之前的举动，让他无法再坚信那个“叛国”的结论。

　　“证据确凿……”我偏过头，声音带着哽咽，“陛下……何必再问……”

　　“朕要听你亲口说！”他几乎是低吼出来，攥着我手腕的力道又紧了几分，“是不是有人威胁你？是不是……”

　　“没有！”我猛地打断他，情绪似乎有些失控，眼泪终于滑落，“没有人威胁！是臣……是臣的错！是臣指挥失误！是臣害死了他们！陛下杀了我吧！求您……杀了我……”

　　我像是崩溃了一般，语无伦次，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泪水浸湿了鬓角。

　　这番半真半假的表演，将“蒙冤者”不能言说的痛苦与“负罪者”自我谴责的绝望交织在一起，成功地让萧玄眼中的怒火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心疼、烦躁，以及更深的困惑。

　　他看着我痛哭失声、脆弱不堪的模样，最终，缓缓松开了手。

　　“你……”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力气，“好好休息。朕……会查清楚。”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此刻的我刻进脑子里，然后转身，大步离去。背影竟带着几分仓皇。

　　他走后，我缓缓止住哭泣，擦干眼泪，眼底恢复了一片清明。

　　情绪铺垫已经足够。下一步，该引蛇出洞，让那位“白莲花”亲自来会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