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在伦敦的LA人》天与三今

49、第49章

　　“这是一周前拍到的，周五晚上在威斯敏斯特站的末班车。”他指了指屏幕上身着黑色风衣、头顶绅士帽、手提黑皮箱的男人，“这人上了最后一列车厢，但紧接着在后面的圣詹姆斯公园站，却变成了这样，他是唯一的一名乘客。”
　　夏洛克盯着画面上开门后空无一人的车厢面色凝重，倒是利洛只在一旁默默看着。
　　“解释一下吧，福尔摩斯先生。”希尔克特还友情提醒了句，“我们有安全机制防止车门在列车运行时开启，还有，在那之后，司机再没来上过班。”
　　“他室友说他去度假了，获得一笔意外之财。”
　　夏洛克猜测：“被买通了？”
　　“给我他的名字。”利洛闻言掏出手机。
　　“呃，马歇尔，马歇尔·本杰明。”
　　“伦敦人吗？”
　　“对。”
　　“OK.”利洛点点头，手指在屏幕上疯狂敲击。
　　趁这个时间，夏洛克继续问道：“如果驾驶员参与其中，那这乘客肯定是下车了。”
　　“但他无处可去啊。”希尔克特先生反驳道，“这两站之间是直行线路，没有支路、没有维修通道，地图上什么也没有。”
　　“列车没停过，但人却凭空消失了。”
　　“地图上没有，现实中呢？”利洛手上动作不停地“检索”，耳朵依旧关注着夏洛克那边的动态。
　　“我说过了，这位先生，没支线、没废站。”希尔克特先生笃定道。
　　“好吧。”利洛抬了抬眉，转而把手机递给依旧僵在原地的夏洛克，然后解释道。
　　“10天前，他名下一张汇丰银行的信用卡收到一笔从境外打来的20万英镑巨款，7天前这张卡又从另一个地方收到30万英镑，不出意外，如果有什么意外在这几天发生，这是本杰明先生会再收到一笔‘意外之财’。”
　　“两个地方一个是瑞士，一个是新加坡。”
　　“Wow，你这是？”希尔克特先生一脸不可思议。
　　“谁让这年头，不管是什么都信息化。”利洛嘴角微不可察地翘起。
　　“我认识他。”这时候，终于从记忆宫殿中抽离出来的夏洛克忽然开口。
　　见对方大脑总算运行结束，利洛包容地拍了拍夏洛克的右肩，越过对方的身体朝门外走去，“该给大脑清理下库存了，夏利。”
　　工作间内剩下的一高一矮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
　　“该走了，夏利，你需要的地图已经在路上了。”就听到利洛的声音远远从屋外传来。
　　还是那辆熟悉温暖的奥迪黑车。
　　“你都想到了什么？”
　　“那个男人，莫兰勋爵，世袭贵族、海外发展部长、政府的栋梁之材，但从1996年开始为北韩工作。”
　　“And？”
　　“地下网络？地铁网络！我可真是个蠢透了的白痴！”想通那关键一点的夏洛克面色狰狞。
　　如果不是因为车内空间狭窄，利洛毫不怀疑对方会上天入地。
　　“所以，这次恐怖袭击会怎么进行？这个为北韩工作的归墟先生又是怎样的最终目的？”
　　“怎么做的？”
　　“怎么做的？”
　　夏洛克紧闭眼睛，在记忆宫殿中一遍一遍地回放刚刚的两段录像。
　　明明列车的速度是一样的，怎么...怎么第二段的进站视频会比第一段有莫兰勋爵友情出镜的视频短了3秒。
　　想！想！！
　　“嗬！”夏洛克猛地睁开眼睛。
　　“只有六节列车到达圣詹姆斯公园，但从威斯敏斯特站离开的车厢有七节。”他语速飞快，“你是对的。”
　　“我永远是对的。”利洛先是毫不谦虚地回了句，才提醒道，“你的炸鱼薯条店2分钟前刚刚出了一锅，快去吧，不过密封好一点，别真把我这儿当出租车。”
　　趁开车门的功夫背身对着利洛，夏洛克迅速撇嘴翻了个白眼。
　　“唉！”待车门关上，利洛直接朝助理、保镖兼任司机的埃文道：“等会儿把车窗打开，埃文，明天给我换一辆。”
　　“是，埃利亚斯博士。”
　　另一边，运气不好的约翰从透出星星点点光斑的黑暗中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被扔到了一处全木头堆砌而成的杂物堆里，心里暗叫不好。
　　但挡在眼前的枯枝、木板依旧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身体各部位即便是脑袋也依然处于僵直没反应的状态。
　　唯一能动的只有他的眼睛，和军人的意志，约翰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正处在马上就要被点燃的绝境。
　　人类求生的意识让他爆发出强烈潜能，但除了让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外，没有丝毫作用。
　　听力逐渐恢复，约翰意识到了自己先前都是在做无用功，于是他试图张口求救，声带却忽然罢了工。
　　在约翰如此生死攸关之际，另一边的夏洛克却在利洛的车里吃了一路的炸鱼薯条。
　　“滚下去。”强忍着把人丢在半路的念头，利洛在车刚停到贝克街221B门前立马赶人。
　　“哦，真暴躁。”
　　深呼吸，你打不过他。利洛劝告自己。
　　“不许用你那只油乎乎的脏手。”
　　“好吧。”
　　目送夏洛克关门，利洛刚准备示意埃文离开，便眼尖发现了玛丽急匆匆的身影。
　　“等一下。”他道。
　　结果不待一分钟，夏洛克发疯一样跑出来。
　　“赶快！”他道，“圣小詹姆斯教堂。”
　　虽然不合时宜，但利洛还是想让埃文把这个用油乎乎的右手开车门的讨厌鬼扔下车。
　　“开车。”在玛丽坐稳副驾驶后，利洛朝埃文道，“A级应急方案。”
　　“是。”
　　一声令下，原本以低调为宗旨的黑车，开始用远超市区允许的20迈速度向着夏洛克提供的位置出发。
　　而并入主路线后，前面一辆闪着警示灯的黑色福特，更是让他们即使在红灯时，也依然不踩刹车地直奔终点。
　　期间玛丽一直不停接收信息。
　　“这是什么意思？”她把手机递给后排。
　　【越来越热了，福尔摩斯先生，你有十分钟】
　　【八分钟，倒计时继续】
　　利洛也没闲着，迅速接入教堂附近的监控。
　　不说现在的他本就有权限。
　　就是自从莫里亚蒂的事件过后，大大小小的安防系统里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身影。
　　真要认真说，他现在在名义上还属于麦考夫的员工。
　　只不过听调可以考虑，听宣看对方表现。
　　“今晚，教堂那边有一场为庆祝盖伊??福克斯之夜的篝火活动。”
　　1605年的“火药阴谋”，当时有人企图用火药炸毁英国议会大厦，自此之后每年的11月5日，民众都会点燃篝火来庆祝国王生还。
　　【快点，这里越来越热了】
　　“再快点！”夏洛克盯着手机新接收到的消息，大吼道。
　　【你还有两分钟】
　　教堂前，人们欢声笑语。
　　但那萦绕在身边的刺鼻汽油味道，却让约翰如坠冰窟。
　　救命！
　　他把嘴巴张到最大，但依旧无人听到，乃至他自己。
　　透过缝隙，他看到一个男人举着火把，一边示意孩子离“自己”远一点，一边朝“自己”而来。
　　救命！
　　上帝似乎听到约翰的祈求，一阵极具穿透力的警报声吸引了围绕在篝火前人们的注意，也让那个手举火把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约翰！”
　　“约翰！”
　　约翰隐约听到了夏洛克和玛丽的声音，但怎么可能呢？
　　“约翰！”
　　“约翰！”
　　奥迪车门精准的停到了距离篝火最近的入口，车上早已心急如焚的两人争先恐后朝着人群中心奔去。
　　“让开！”
　　“让开点儿！”
　　“让开！！”
　　“约翰！”
　　“约翰！”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凝实。
　　原来真的是他们。
　　“救命！”约翰在这一刻居然有一瞬幻视自己正在战场。
　　他还真是无可救药。
　　这边，夏洛克和玛丽越过人群，解救被埋起来的约翰。那边，利洛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下车，动作一气呵成。
　　“让人来封锁现场，身份一个个的验过后再放走。”
　　“是。”
　　利洛低头重新看向手机屏幕。
　　很好，没人离开。
　　次日的西姆斯大厦。
　　“你躲在我这儿，还不如躲到你地下室去。”利洛走到自己那个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若蝼蚁般的行人。
　　麦考夫悠闲地坐在利洛精心挑选的胡桃木枪型办公桌后，“我是来工作的。”
　　“真的吗？”利洛哼笑一声，“原本我看你辛苦，打算明天日场《悲惨世界》的下半场去解救你的，既然现在你要公事公ban...”利洛感受到身后忽然贴上来的温热躯体。
　　“不要，这招可不管用。”利洛没用力就挣脱开对方搭在腰间的手。
　　“我什么都没说。”
　　利洛转身倚上外国进口的钢化玻璃，“那又怎么样？我的回答就是‘不’。”
　　“玛丽·摩斯坦，应该叫她罗莎蒙德·玛丽。”麦考夫另起话题。
　　“And？”
　　“我真的特别讨厌他。”麦考夫向前一步，再次搂上爱人的腰。
　　“你被他惦记上了。”
　　“...不能吧？”如果不加入利洛的结论，这个概率在麦考夫这里是零。
　　利洛鄙夷地翻了个白眼，伸出右手食指抵上对方的额头把人推开，又重复了遍，“你被他惦记上了。”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