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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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被舒栈那番话一激，温昼像是彻底换了个人。这几天除了必要的公事交流，他连半个多余的字都不肯施舍给舒栈，也没穿舒栈买的衣服，整日冷着一张脸，活像谁欠了他八百万不还。
舒栈看他那副德性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最讨厌别人给她甩脸子了。
超市里，温昼推着购物车，面无表情地走在舒栈旁边。舒栈刚张了张嘴，还没出声，温昼立刻快走两步，故意跟她拉开距离。
温昼这种刻意的回避和冷漠，终于彻底激怒了舒栈，“不是，你他妈这几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猛地伸手，一把死死拽住购物车扶手，金属框架随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温昼被迫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眼神沉得能滴出水：“我也想知道，舒女士，您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将“舒女士”三个字咬得极重，带着清晰的讽刺。
舒栈不解道：“就因为那天我好心劝你跟你那‘心上人’分手，你就给我甩脸子？”
“是。”温昼答得干脆利落，一点弯都不绕。
舒栈更加不能理解了，一股被忤逆的暴戾涌上心头：“至于吗？就为一个女的！我让你找个富婆怎么了？我这还不是为你好！”当然，后半句瞎掰的，她纯粹是为了自己。
温昼松开推车，深吸一口气，一步步逼近舒栈，直到把她压到货架前才沉声道：“收起你那套冠冕堂皇的‘为我好’。我说过很多次，我对她的感情是认真的，绝无虚假！请你，不要再试图挑拨离间，破坏我的感情！”
“我挑拨什么了？”舒栈被他困在方寸之间，仰头瞪视着他，不服输地反驳，心跳却因这过近的距离和他眼中罕见得很厉而莫名加速，“不就是让你找个富婆吗？这世道想找富婆的男人多了去了！碍着你什么事了？！”
温昼咬了咬后槽牙，腮边肌肉绷紧，一字一顿，警告道：“第一，我温昼，讨厌，也看不起那些只想靠女人上位的软骨头！第二，”他顿了顿，目光狠狠刮过舒栈的脸，“如果非要我找富婆，而且还是找你这样的，我宁愿去死。”
“你——！”舒栈被他这毫不掩饰的、针对她个人的厌恶彻底激怒，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她猛地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站在琳琅满目的货架下，气得脸色发青，指尖颤抖得几乎要戳到他鼻梁上：“行啊！温昼！有骨气！不想找富婆是吧？看不起我是吧？我他妈偏要你找！你不是讨厌我这样的吗？好啊！我非要娶你不可！不把你恶心到吐，我‘舒’字倒着写！”
温昼脸上却没有表情，只是微微挑了下眉，眼神嘲讽：“婚姻自由的社会，我不愿意，你怎么结？”
舒栈自然清楚，这年头结婚讲究你情我愿。她耸耸肩，语气讥诮：“不愿意？呵，不愿意就算了！说得我好像多稀罕你似的！跟你这种人结婚，恶心的还不是我自己？我舒栈活得好好的，锦衣玉食，何必想不开给自个儿找座坟给自己埋了？你只需要给我牢牢记住，在合同到期之前，你，温昼，就是我花钱买来的玩意儿！我他妈把你当狗玩！”
当初合同一签就是两年，除非舒栈主动解约，否则温昼要是敢跑，得赔十倍违约金——他根本赔不起。同时，也正因为这样，温昼憋了一肚子火，却无计可施。
两人从超市出来，走到地下停车场。舒栈让温昼把东西塞进后备箱，自己坐进副驾，接了赵小含打来的电话。
“怎么样了啊，我的小栈栈？”赵小含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带着几分暧昧的笑意。
“什么怎么样？”舒栈一时间没懂对方什么意思，眼角余光瞥向驾驶座。温昼正拉开车门坐上来。自从舒栈发现温昼有驾照，她就物尽其用，直接把温昼当司机使。
该省省该花花是被她玩明白了。有个免费的司机，不用白不用，更何况这司机长得也不赖。
“跟你家小可怜保姆处得如何？没家暴人家吧？”
“开玩笑，我是那种只会动粗的人吗？赵小含你瞧不起谁呢！”舒栈说着，忍不住观察温昼，彼时他正专注地握着方向盘，侧脸线条分明，薄唇紧抿，看来，这小子心里还在生气。不过，舒栈不在乎，温昼生气干她屁事！
“哈哈哈……”赵小含在电话那头笑得淫|荡，“小栈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呀？”
舒栈怕手机漏音，赶紧调低音量，正经道：“给点提示，算你善良。”
赵小含立刻提醒：“上次在KTV，你说要带你家保姆来跟我吃饭的！可不许反悔，我可一直记着呢！”自从那天在车上，赵小含远远地看了一眼温昼的背影，回去后就一直惦记着要见温昼一面，她可太好奇温昼长什么样了。
与此同时，温昼正将车平稳地驶出阴暗的地下停车场，窗外都市的喧嚣与流光瞬间涌入车内。舒栈望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车河，红唇缓缓勾起：“是，我说过，我舒栈向来说话算话，绝不反悔。”
“那……”赵小含趁热打铁，“明晚我有空，你带他来吃个便饭？让我好好‘认识认识’？”
“赵小含，”舒栈拖长了语调，回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温昼无可挑剔的侧脸轮廓，“答应你自然是可以的，不过，你拿什么来跟我交换？你知道的，我是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嘿！”赵小含没料到她还坐地起价，“舒栈！你敲竹杠啊！”
“没办法嘛，”舒栈低头，漫不经心地抠着指甲，“你栈姐最近有桩麻烦事，卡了两个月了，需要你赵大小姐动动金口，帮个小忙。”
“什么事？”赵小含狐疑道。
“亚城那边，你有没有熟门熟路的关系？我想挖个厨师，磨了两个月嘴皮子，对方软硬不吃，快烦死我了”
赵小含傲娇一哼：“我爸和我大伯在那边人脉广得很，你找对人了！等着，我这就问我爸。对了，你说的是哪家餐厅？”
“Meet Tai.”
舒栈刚说完，赵小含那边就挂掉了电话，舒栈知道，以赵小含风风火火的性子，这会儿肯定是急着动用人脉帮她疏通关系去了。
麻烦事有眉目，舒栈心情大好，看着身旁开车的温昼，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可爱——她现在活像个万恶的资本家，算计着怎么榨干员工的剩余价值。
温昼被她那不安好心的目光盯得发毛，喉结滚了滚：“为了您的人身安全，建议别这么看我。”
又被看穿了，舒栈脸一沉：“谁稀罕看你！开你的车！”舒栈讨厌别人威胁她，尤其是温昼这种处于劣势，还敢跟她叫板的人。
叮咚——
微信提示音响起。
含妞：【搞定啦！我爸一个电话的事儿！下周四你亲自去趟亚城，对方答应在白鸽咖啡厅跟你见面。联系方式稍后发你，你们约具体时间「可爱emoji」】
含妞：【电话：1356378XXXX，微信同号】
含妞：【你的事解决了，该轮到我了吧「勾引emoji」】
含妞：【明天记得带你可怜小保姆来吃饭哦，别舍不得】
舒栈看着手机屏幕，指尖飞快敲击恢复：
舒栈：【别明晚了。为表感谢，今晚我就让他穿新买的正装，亲自带他来拜访您赵大小姐。给个地址，不过说好，这顿，我请】
含妞：【震惊.jpg！我靠，栈栈你也太给力了吧！爱你！】
含妞：【地址小西岸，两小时后见！期待！】
舒栈：【OK】
一回到家，舒栈就把温昼踹进浴室。古代的妃子侍寝前还得沐浴更衣呢，他当然不能例外。舒栈想到这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趁着水声哗哗作响，舒栈快步冲进衣帽间，兴奋地将她之前购买的几套高档男士正装全部拎了出来，一股脑地扔在沙发上。
温昼擦着半干的头发从浴室出来，就见舒栈指着沙发上那几套衣服：“挨个试，我看哪套合适。”
“为什么穿这些？”温昼非要问个明白。
舒栈清楚，要是直说带他去见女人，还存着牵线的心思，他肯定不干。就温昼那倔脾气，她可太了解了。
“晚上有个重要的生意要谈，你跟我一起去，负责开车。”舒栈面不改色。
温昼的目光扫过沙发上那些面料昂贵、剪裁精致的正装，眼神里的怀疑更深了几分，“司机需要穿得这么……正式？”
舒栈继续忽悠，连带着语气也更加理所当然：“你懂什么？谈生意就是打心理战！对方一看我的司机都穿得这么体面有档次，自然会觉得我们实力雄厚，无形中就占了先机！我带你去是撑场面的，别想些有的没的！”
见她一脸正气凛然，温昼终于信了。他乖乖拿起衣服，将门关上了。
舒栈站在门外，莫名有些期待。当温昼穿着第一套西装出来时，她几乎屏住了呼吸。
不得不承认，温昼天生就是个衣架子，剪裁精良的西装完美地贴合了他宽厚结实的肩膀和劲瘦的腰身，勾勒出流畅而富有力量的肌肉线条，不过分偾张，却充满男性的张力。笔挺的西裤将他那双长腿的优势展现得淋漓尽致。他本就出色的五官，在正装的衬托下，褪去了几分学生的青涩，多了几分沉稳矜贵的气质，仿佛天生就该站在闪光灯下。
舒栈看着他一件件地换，深蓝、炭黑、格纹……每一套都在他身上焕发出不同的光彩。她心底那股属于富婆的占有欲和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啊！一个清贫的学生，瞬间包装成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精英模样。她甚至有些后悔买少了，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着下次要购买哪些款式。
一个更加阴暗龌龊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光是穿正装都如此勾人，若是穿上那些……更加不堪入目的衣服呢？光是想象一下那幅画面，舒栈就受不了了。为了驱散这危险的想法，她几乎是有些狼狈地立刻掏出手机，点开淘宝，凭着那股冲动和恶趣味，火速下单了几件布料节省得可怜、设计充满暗示意味的男仆装。
不管用什么手段，威逼也好，利诱也罢，她一定要让他穿给她看！她要彻底撕碎他这副冷傲的伪装，将他所有的尊严都踩在脚下！
“你觉得……哪件合适？”温昼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
“咳……”舒栈掩饰地轻咳两声，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压下心头翻涌的邪火，故作镇定地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就这套吧。”
温昼点头：“行。”
舒栈瞥了眼手表，起身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吧。”
不一会儿，两人准时抵达“小西岸”西餐厅。这里环境优雅静谧，灯光暧昧柔和，空气中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是典型的约会圣地。赵小含早已在预定的位置等候多时。见到他们走来，脸上露出了与平日跳脱风格截然不同的、堪称优雅得体的微笑，然而，那双精明的眼睛却死死钉在了温昼身上。
“这位就是……”赵小含拖长了语调，目光在温昼身上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舒栈没骗她，温昼简直太好看啦！怪不得把舒栈迷得五迷三道的，搁谁谁不迷糊呀！
舒栈笑着把一脸懵的温昼按进座位，拍拍他的肩：“温昼，我跟你提过的。”
“久仰。”赵小含保持优雅，将菜单递过去，“温先生想吃什么随便点，今晚啊，舒女士请客。”她说着，朝舒栈投去一个“你真行”的眼神。
温昼看着递到面前的菜单，眉头蹙紧了。谁家老板谈生意让司机先点菜的？温昼立刻察觉不对，起身就要走。
“坐下！”舒栈死死拽住他的衣角，眼神凶狠，压低声音威胁，“今天敢走，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至于违约金……我的律师会找你谈。”
温昼僵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他瞪着舒栈，满脸不可思议，但，最终还是在她的注视之下，缓缓坐回了座位。
赵小含看着两人之间暗流涌动，笑得那叫一个意味深长，朝着一旁服务员招招手：“服务员，先给我们开一瓶你们这儿的红酒，要最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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