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之我带全村人发家致富》随遇而安的小五

9、学会在村里生活

　　天光透过破旧的窗棂，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几块斑驳的光斑。

　　石远是在浑身酸痛中醒来的。硬板床和单薄的铺垫让他这具还算年轻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加上昨日的精神紧绷和体力消耗，醒来时只觉得没有一处不难受。

　　他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昨夜的悲伤和绝望在晨光中稍微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沉重的清醒。哭过，崩溃过，但日子总要继续。无论是为了哪个世界的母亲，还是为了那个心如死灰的熊阿雅，他都不能真的在这个破屋里自暴自弃。

　　行动，是抵抗迷茫和痛苦的唯一方式。

　　他起身，将母亲昨晚送来的碗筷仔细包好，藏在背包里。然后，他重新审视这个“家”。

　　白天的老屋比夜晚看起来更加不堪。阳光照亮了每一处角落的蛛网、每一块墙皮的剥落、每一片地砖的污渍。工程量巨大。

　　“呼……”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再次挽起袖子。

　　今天的目标很明确：彻底清理出至少一间能住人、能遮风避雨的屋子。

　　他没有钱请人帮忙，也没有脸面向任何人求助，只能靠自己。

　　他先找到一把锈迹更严重、但勉强能用的柴刀，开始清理院里的杂草。男人的力气在此刻发挥了作用，挥砍、清理，汗水很快浸湿了他身上那件廉价的T恤。陌生的肌肉群开始酸痛，但他咬着牙坚持。

　　清理完院子，视野开阔了不少，老屋似乎也少了几分阴森。

　　接着是屋内。他找到一个大号的破竹筐，开始将那些无用的、腐朽的垃圾一件件清理出去，堆在院角。破损的瓦罐、烂掉的草席、不知名的废弃物……每清理出一块地方，都像是搬走了压在心口的一块石头。

　　灰尘漫天飞舞，他不得不用一块湿布蒙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这双属于石远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属于林薇的坚韧。

　　清理到卧室时，他在一个老旧的木箱底层，发现了几本蒙尘的中学课本和一本泛黄的相册。他犹豫了一下，擦掉灰尘，翻开了相册。

　　里面大多是原主小时候的照片，有光着屁股在河里洗澡的，有和熊阿木、麻阿亮爬树掏鸟窝的，还有几张……是和小阿雅的合影。照片上的小女孩眼睛亮晶晶的，总是紧紧跟在少年石远的身后，脸上带着全然的依赖和信任。

　　石远（林薇）的手指在那张稚嫩的笑脸上停顿了片刻，心里五味杂陈。原主也曾有过纯真的岁月，是什么让那份青梅竹马的情谊，最终败给了虚荣和流言？

　　他合上相册，将它和其他一些看起来还有意义的东西单独放在一边。这些是属于“石远”过去的一部分，他无法完全割裂，但可以选择如何面对。

　　中午，饥肠辘辘的他啃完了背包里最后一点干粮。他知道，食物问题必须尽快解决，总不能一直指望母亲偷偷接济。

　　下午，他开始对付那些破损的家具和窗户。没有合适的工具和材料，修补工作进行得异常艰难。他用找到的旧木板和钉子，笨拙地试图固定一张摇晃的桌子，结果锤子好几次砸到自己的手指，疼得他龇牙咧嘴。

　　修补窗户更是灾难现场。他想把破掉的窗户纸撕掉，结果连带木框上的榫卯都有些松动，差点把整个窗扇卸下来。最后只能勉强用找到的厚油纸和浆糊，歪歪扭扭地糊上，至少能挡点风。

　　整个过程充满了挫败感。金融模型和数据分析的那套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他像个蹒跚学步的孩子，重新学习如何用这具身体去完成最基础的生存劳作。

　　汗水混合着灰尘，在他脸上淌出一道道泥痕。衣服脏了，手也磨出了几个水泡。

　　但当夕阳西下，他站在门口，回望虽然依旧简陋、却已然焕然一新的堂屋和卧室时，一种微弱的、久违的成就感，悄然从心底升起。

　　地面干净了，垃圾清走了，窗户不再漏风，那张破桌子至少不再摇晃。

　　这是他亲手做到的。用这双陌生的手，这个陌生的身体。

　　他走到水缸边，用瓢舀起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下去，冲掉一身的疲惫和污垢。冰凉的井水刺激着皮肤，让他打了个激灵，却也感觉神清气爽。

　　换了身干净衣服，他坐在门槛上，看着被自己清理出来的小院，和远处在暮色中升起袅袅炊烟的寨子。

　　身体的疲惫是真实的，但内心的空洞，似乎被这实实在在的劳动填补了一点点。

　　他知道，这仅仅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村民的敌意依旧，阿木的怒火未消，阿雅的心门紧闭，生存的压力也迫在眉睫。

　　但至少，他清理出了一个可以栖身的角落，也向自己证明了，他有能力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一点点地挣扎着活下去。

　　下一步，他需要想办法赚钱，需要食物，更需要找到一个打破僵局的契机。

　　他看着掌心那几个明显的水泡，眼神渐渐变得坚定。

　　既然回不去了，那就在这里，用这个身份，活出个人样来。
　　为了自己，也为了所有被他（和林薇）牵绊着的人。

　　夜色渐浓，云渺寨的灯火次第亮起。
　　石远站起身，关上了那扇被他勉强修好的老木门。
　　今夜，或许能睡个稍微安稳一点的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