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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骗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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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打探秘宝的行踪,祁晓忍辱负重,企图接近三宝宗大长老章行简。
他几乎试遍了所有乱七八糟的美人计。
什么洗澡洗着洗着就游到了百里外大长老的私人浴池中,或是被鬼阴附体后要大长老亲亲才能恢复正常之类的。
章行简始终不买账,要么直接从浴池里隔空将□□的他丢到树上,要么一道掌风将他拍飞,说是帮他祛除身上邪祟。
祁晓一度想放弃攻略此人。
毕竟三宝宗又不止章行简这么一个话事人。
就在他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副掌门尚盈找到了他。
对他说,大长老中了毒咒,需要活人血来解。
祁晓托着腮帮子:“那帮他解完毒以后,可以和他成亲吗?”
尚盈笑了笑:“当然可以。”
祁晓屁颠屁颠去了,一进房门,尚盈便在后头干脆利落地掩门布结界。
失去理智的章行简啃上祁晓脖子,吸他的血,甚至提前履行了副掌门的承诺,同他直接“入洞房”。
说实话,当那骇物沉甸甸地亘在祁晓腹上时,他猛然生出了退缩之意。
可是如若迟迟没有秘宝的消息,他就会被他那鬼修师父抓去卖给别人当炉鼎。
到时还不知道会被哪几个歪瓜裂枣轮着折腾呢。
而且事到如今他也跑不掉了。
章行简高大的身躯压着他,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此时更加凶神恶煞。
只是轻轻一扯,他身上衣裳便被撕的片甲不留。
三日后,祁晓浑身上下已是沾染了斑斑血迹。
做炉鼎可真不好受。
他哭到眼睛都肿了,再一看,眼前竟模模糊糊分辨不清事物,他更想哭了。
他不想死,也不想变成个瞎子活下去。
细若蚊吟的哭声缠绕在章行简耳尖。
此时的他已然清醒。
不堪的记忆彻底回笼,章行简不知自己为何会对这年幼的小弟子做出这样糟糕透顶的事情。
他将人抱去浴池,动作生疏但又小心翼翼地给人洗了又洗,擦了又擦。
将人抱回杂乱的榻上。
章行简面沉如水,语气尽量放轻:“你忍着点,打开腿让我瞧瞧好吗?”
刚刚在给祁晓沐浴的时候,祁晓说什么也不肯让自己碰他的腿,定是伤的不轻。
这小弟子一向胆大妄为,眼下反倒是扭捏作态起来了。
只听祁晓掐着嗓子道:“我动不了……我疼……”
又许是连连叫喊了三日,将喉咙给喊废了。
吐出来的话就跟被吹上半空的柳絮似的,软绵无力,摇摇欲坠。
章行简抚着他的脊骨,给他灌了几分灵力:“别怕,放松些。”
祁晓不信任章行简的医术,他哀求道:“你给我找医修来,好不好?我真的好疼,又感觉自己要瞎掉了,求你了,夫君。”
听到这一声称呼,章行简明显地皱了下眉:“好……”
——
祁晓独自在屋内等了许久。
章行简回来时,却带了乌泱泱的一帮人。
他板着脸色,身后的那群人也在审视祁晓,气氛明显凝重。
祁晓羞红了脸,拉着章行简的衣袖,小声问道:“怎么来了那么多人?”
章行简:“副掌门都跟我说了,那毒是你下的对吗?”
“什么毒?”
祁晓冷汗直冒,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尚盈走上前,一个巴掌甩在祁晓脸上:“混账,我亲眼见大长老喝了你泡的茶水后便失了心智,狂暴至极,是你说的,解药就是你的血肉!”
后边不知道是谁来了一句:“为了爬上大长老的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祁晓小声辩解:“我没有……”
尚盈:“大长老,您说,该如何处置这人?”
章行简没理会尚盈,他同祁晓对视:“副掌门说的,是真的吗?”
祁晓看出来了,这些人是要行过河拆桥那档子事了。
他垂下眉眼,没再解释,章行简都已经将那么大群人带来他面前对峙了,作为三宝宗的大长老,站在哪一方,已经再明显不过。
他寡不敌众,说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况且他本来就是货真价实的细作,真跟这些人讲求个清楚明白调查证据之类的,他更不占理。
章行简只当他是默认了。
既气恼又恶心。
他甚至差点就要说出了“杀”这个字。
好在掌门边庭姗姗来迟,将事情接管下来。
边庭让章行简先去别处歇息,赶走了那群指着祁晓鼻子辱骂祁晓骚贱的围观者。
章行简离开前,留下一句:“将他修为废了,丟出宗门。”
——
众人走后。
边庭对祁晓道了个歉:“抱歉,我们知道毒咒不是你下的,以你的,弄不出这样的咒术。”
尚盈赖着不走,双手抱臂:“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原本不过是叫你来献点血,没想到你居然趁此机会勾引大长老。”
边庭睨了尚盈一眼:“住口。”
说到底,他们这些知情人都清楚章行简所中的咒不一般,会让人变得暴怒嗜血贪性。
所以他们没一个人愿意当这颗解药。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将主意打到了一个十来岁的小弟子身上。
谁叫那小弟子平日里为讨得大长老青眼,无所不用其极?
闹的宗门上下人尽皆知。
想必能成为大长老的解药,感恩戴德都来不及。
祁晓看向边庭:“掌门这也是不打算为我澄清?”
边庭:“若是澄清,大长老只会迫于流言同你合籍,总归不是心甘情愿的。”
言下之意便是,大长老本就不喜欢你,在一起以后谁都不会幸福,不如就为风光霁月的大长老担下这罪名罢了。
“毒不是你下的又怎样?你敢说床不是你主动爬的?”
尚盈甚至又泼了一捧脏水。
边庭:“再怎么说你也是救了大长老,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祁晓深吸几口气,压下心中怒意:“好,我就一个要求,希望掌门你能说到做到。”
边庭:“请说。”
祁晓:“我要你心甘情愿的同我结为道侣。”
尚盈大笑:“哈哈哈——你疯了?”
这个要求跟让大长老娶他有什么不同?
左右还是妄想着攀高枝。
见边庭不语,祁晓卖了个惨:“弟子自知卑贱,可也想寻条活路,现下怕是全宗都知道我行事卑劣,又有几人能容的下我?”
他将脑袋垂的低低的,一头墨发垂落,堪堪遮住身上轻薄的衣衫。
边庭心一软:“我可将你举荐去另一宗门,作真传弟子。”
祁晓明白这弦外之音,无非就是送去另一个比三宝宗低级的、中规中矩的小门派。
他将长发拂至而后,撑着酸软的腰肢缓缓靠在榻上。
原先我见犹怜的姿态荡然无存,唯余一脸慵懒的疲态:“我身上附了留影娃娃,你要是不答应,我立马就将这三天的事传出去。”
祁晓一阵庆幸,还好他每天都要带着这破东西做什么卧底记录。
算是留了一手。
况且留影傀儡与宿主性命相系,若是宿主死了,就等着生前所存影像在整个仙界上空大肆轮播吧。
这下尚盈和边庭连杀人灭口都做不到。
尚盈着实没想到祁晓身上竟绑了个麻烦玩意儿,他嗫嚅道:“既然这样……那还是让大长老和你……”
祁晓打断他:“我不要大长老,我就要掌门。”
虽然他的身份是假的,但这不代表他不要脸面。
他明白刚刚那群人都是尚盈指使来的,尤其尚盈从头到尾那颐指气使的模样,令他很难不生厌啊。
三宝宗早就传闻副掌门尚盈爱慕掌门边庭已久,他现在不仅要那秘宝,更要抢这副掌门的意中人。
不等尚盈抗议,边庭权衡利弊后立刻应了下来:“好。”
为了宗门名誉,跟个小弟子成婚而已,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