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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闯洞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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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行简望着远处残阳,不知在想些什么。
四周一片寂静。
好半晌,他才开口问站在一旁的杂役:“那小弟子,被遣下山了?”
怎么一点水花都没有?
花小蒲耷拉脑袋:“掌门不让咱们宫的人过问此事了……”
他们这些小杂役也很好奇,私底下偷偷去打听过,结果全被轰回来了。
章行简垂眸,看来现下要得知祁晓的状况,还得自己出面亲自问。
抬眼间,橘红色铺满大地。
花小蒲惊奇地仰头看天:“长老,您看那天!”
布满红光云霞。
她请教章行简:“可是天降吉兆?”
“是有人在举行结契大典。”
规格还不小。
“在咱们宗?”
“嗯,近日可有人送请柬来?”
花小蒲摇摇头:“没有,许是弟子成婚,碍于您的威严,不好意思邀请您吧。”
章行简不大高兴:“本座有那么高不可攀?”
花小蒲:“这……”
章行简:“准备件贺礼过来,本座要去凑个热闹。”
——
“三长老到——赤角珊瑚一对!”
管事的拉长声音,摆手让手下抬走贺礼,在登记簿上记下送礼人。
一块椭圆紫璞玉掷地有声,落在他桌前。
目光顺其而上——
于管事连忙起身:“大长老,您怎么来了!”
章行简:“怎么,不请自来就这么不受待见?”
于管事连忙摆手:“不敢不敢……”
章行简一指璞玉:“这是靡它玉,将新人姓名写于纸上,我亲手为他们刻字。”
“啊?”
大长老竟然不知谁在成婚?
章行简托起璞玉,在掌中盘了一阵:“愣着做什么?你在此记薄,不知二位新人姓名?”
“知道知道……”
于管事颤着手写下边庭和祁晓的名字。
章行简定睛一看,差点将手中罡玉捏碎:“你在戏弄本座!”
“冤枉啊大长老!这……这场婚事就是掌门和祁晓弟子的!”
围观众人口观鼻鼻观心。
真是闹笑话。
全宗上下谁人不知祁晓先前引诱大长老犯戒之事?
才不过几天,又仗着姿色可人投入掌门怀里。
手段计谋极其可怖!
章行简吐出口浊气,见尚盈往这边走来,冲他问道:“尚盈,这是为何?”
尚盈正在气头,这下连大长老都不放在眼里了:“为何?还不是因为你不早点把那玩意儿弄死,现在留了祸害,你是玩烂了,那姓祁的到现在说不定腿肚子都是酸的,这要是按凡人的习俗,他连火盆都跨不过!”
“尚盈!作为师长,这是你该说出来的话吗?”
边庭穿着大红喜袍,自宴会厅中走出。
尚盈:“你一个百来岁的,娶了个二八娇妻,作风又有多正派?”
边庭:“你明知……”
明知他是被迫的……
碍于现下还有其他门派话事人受邀而来,边庭只能压下怨念:“今日是边某大喜的日子,还请各位赐个薄面,若是难为,大可自行回府。”
尚盈哼了口气,踏进厅内,这酒他今天还非吃不可了!
章行简沉着脸色,看了边庭一眼。
边庭对着宾客,面上端的是如沐春风,做出一副请宾入内的姿态。
闹剧过后,该办的流程还是得办。
另一边的祁晓早已被一群侍从拉扯着换上厚重的喜服。
被章行简作弄的死去活来后,现下他的确是连腿都迈不开了,只能让人领着他拜堂。
原本男子是不用盖头的,可他实在摆不出笑脸相迎的姿态。
边庭也觉得勉强,便在宴礼前匆忙让人寻了条喜帕遮盖他那没什么血色的面容。
与章行简同桌的二长老揶揄道:“这怎么还弄了个盖头?真当自己是新娘子?”
尚盈死死盯着缓缓走来的祁晓:“腰还故意勒的那么细,喘的过气来吗?”
章行简眼神剜过那段腰身。
那处才不是勒出来的……
二长老附和道:“就是,个头又不够,那男款的喜服都给他穿到拖地了。”
三长老:“有没有可能……他的喜服就是这个样式?”
二长老反驳:“才不是,掌门的喜服和他明明是一个款式的,你看人家掌门穿起来多利索?”
祁晓每走一步路都在喘气,这身衣裳的下摆也太沉重了。
本就挂着淤青的腰身好像再次被一双大手死死扒着。
“呼……”
好累……
成个亲怎么那么麻烦?以后再也不要成亲了。
搀着他的侍女还在催促:“小夫人,走快些,别误了吉时。”
没办法,祁晓一鼓作气,迈宽步子,结果就是这么一扯,他脊骨一软连人倒在侧方酒桌上。
却恰好撞入了正闷头喝酒的四长老怀里。
祁晓:“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四长老无措地揽着祁晓双肩:“没……没关系……”
一旁的章行简显然黑了脸色。
他下意识用术法托举住祁晓下身,不曾想这人竟不是冲他来的。
术法无形,但修炼到一定境界,施术者便能与之通感。
他感受到祁晓正“坐”在他的意念之上缓缓挪动。
貌似意识到自己屁股底下有东西支撑,祁晓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不禁暗自放松了会儿。
可这在外人眼里,他分明是坐到了四长老腿上!
还没有一点要起来的意思。
主厅上的边庭虽有不满,到底也不敢在众人面前失态。
僵持之下,章行简意念微动,灵力绕着祁晓周身将人稳稳扶起,再送入厅中。
回过味来的四长老高嫁山嗅了嗅手上余香。
手段果然高明!
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以这种方式勾引他!
章行简知祁晓身体不适,不情不愿地继续动用灵力扶他拜了天地,谢了宾客。
祁晓知道有人在暗中帮他动作,他一偷懒,干脆任由那人摆布。
直到最后入洞房时,托着他的力道骤然消失,他身子一软,差点又倒在地上。
不过那道灵力居然还折返回来了,仿佛不得已妥协似的扶他去了新房。
祁晓坐在床榻上等了许久,天色晚些,边庭才慢悠悠走进来。
边庭正想说他们俩不过是名义上的道侣,以后各睡各的就好了。
突地后颈一疼,失去意识晕了过去。
自盖头下方,祁晓见边庭倒地不起,错愕道:“夫君?”
喝醉了?
一只青筋暴起的手猛然袭来,掐上祁晓的脖子,将他按在喜被里。
“你敢绿老子!”
喜帕脱落,祁晓呼吸一瞬间停滞。
章行简平日里身为掌教,本就不怒自威,如今之势更是令人闻风丧胆。
浓重的气息扑面而来,祁晓只觉威压笼罩,难以喘息。
“没……没有……”
“没有?没有你才刚下了我的床就入了这奸夫的洞房!”
祁晓:“您要不要……看看……谁才是……奸夫……”
章行简气红了眼,将喜服撕裂。
露出片片青紫。
浑身上下哪一处没被他叼过?
竟然有脸带着这样不堪入目的痕迹嫁作人妻!
祁晓急了:“章行简!今日是我大婚的日子!你别乱来!”
章行简手掌覆上他大半张脸:“不许喊。”
祁晓喘不过气,挣扎间咬上章行简虎口:“你就这么害怕别人发现?”
章行简抿着薄唇,低声嘶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无非就是想让别人撞见我闯入你的婚房,让他人以为我对你念念不忘,食髓知味!”
“我没有!快住手!我都叫你别乱来了!”
“到底是谁在乱来?一开始想方设法勾引我的是你,给我下毒的还是你!”
他抚上祁晓柔软的后腰:“老子不过这么一碰,就软成滩水,你就是凭着这股子媚劲勾的那不男不女的半阉上赶着娶你?”
“那毒究竟是不是我下的,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祁晓奋力给了章行简一个耳光。
他强撑着身子,通红的眼眶带着点湿漉,可怜的鼻尖都挂上了水雾,好不委屈。
章行简心肝一颤:“你什么意思?”
“我哪有这能耐,一杯茶水就能构陷您?那几日的事您都不记得了吗?我一直在拒绝的……”
眼泪好似不受控制的从祁晓眼中滚落。
灼穿章行简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