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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Chapter 7 ...
说完,他转头瞄了眼赵凯龙,语气中的嘲讽直戳人的脊梁骨:“怎么,想女儿了?别在这儿装好人,你要是真有人味,你老婆能跑?好好的家不顾,跑来干这档子买卖,说白了,你跟我们也没什么两样,都是烂人。”
赵凯龙想反驳,结果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个字,此后的半分钟,车厢里就只剩下车轮碾过石子的声响,沙沙的令人窒息。
于黎坐在驾驶座上,目光从内镜扫到后面。
他看着赵凯龙垂头沉默的样子,没有反驳,没有动容,连肩膀都垮了下去,十之八九,张华说的是真的。
“咳。”
于黎清了清嗓子,目光落到后视镜里微微可见的路牌上——郊博村。
他踩了脚刹车,车速慢下来:“前面就到地方了,你们刚才的心思,都收一收。到了这儿,没人管你们的破事,但别给我惹麻烦。”
车子转过半道弯,山道两旁的树影更密了。
于黎摁了两声喇叭,嘀嘀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他侧过头:“待会进村了都低调点,在这片混的,没几个好惹的,手里都有家伙,一不小心,可是要吃枪子的。”
“!?”
赵凯龙和张华闻言瞬间哑了火,不由得连呼吸都放轻了,整架车厢里只剩下窗外呼进来的微弱风声。
三分钟后车子驶入郊博村地界,矮瓦错落的楼房挤在山道旁,家家户户的窗缝里都透着监视的目光,密密麻麻地粘在车身上。
他攥紧方向盘:“他们手里都有家伙,你们最好别单独下车,这地方的规矩比命硬。”
张华猛地蹙眉:“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会单独来!死一次还是活一回,我还拎得清。”
车子最终停在村中祠堂前,斑驳的油漆门上贴着两张老化的门神图纸,在昏暗的夜色中,门神眼里都透着股阴森气息。
于黎嗤笑一声,抬手拍了拍张华的肩膀:“你们俩在车里等我,没我的话,就算天塌下来也别乱下车。”
张华下意识往后缩了半头,随即头点如捣蒜般,嘴上“嗯巴嗯巴”地应着,眼神充满了忌惮。
“钱给我。”
于黎拎过放在后座的挎包,掂量了两下:“这里面你们没动过吧?要是少了一分,我们今天就都走不出这个村子了。”
赵凯龙和张华异口同声地喊:“没动!我们保证没动过/绝对没拿!”
“行。”
于黎推开车门,顺手捋平了皱巴巴的衣角,笑容里藏着几分快意:“我走了,待会见。”
没成想刚走了两步,几道狗吠声忽地在耳边响起。
汪、汪、汪!
于黎心头一紧,下意识往左挪了步,举起手上的挎包朝狗扑来的方向挡去。
匍匐在阴影里的黑狗龇着牙,眼冒凶光。
“嘘~狗别叫了。”
漆黑的房屋前,一句轻佻的话混着口哨声从门板后飘出,随即面前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紧接着一道高大的身影举着灯晃出来,灯下映出的阴影瞬间笼罩了于黎。
吉戈靠在门框上,侧脸对着灯光,随意哈出的白气在冷夜里散得极快。
他捻着一块生肉,漫不经心地甩给扑上来的狗,字里行间中都夹着股玩世不恭:“老大叫你去后院,有急事找你。”
于黎踏上台阶,山间的晚风刮过他单薄的衬衫,凉得有些刺骨。
吉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一寸寸扫过他的身形,瞳孔里满是审视的意味。
等他走到跟前,吉戈突然开口:“叫哥了吗?”
于黎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昂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警告道:“神经病。你今天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白天碰到的不是一般的警察,要是被他盯上,我们就全都得完。”
“嗯……那又怎么样?”
吉戈伸手拽住他的手腕,硬生生把人拘在原地。
“!?”
于黎浑身一僵,维持了几秒就不耐烦地说:“我没功夫跟你耗,吉戈,放手!”说着他用力甩动手腕,挣脱开禁锢,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前走。
吉戈看着他的背影,低低地笑了下:“兄弟……”
穿过院门,正前方的堂屋里立着一尊观音像,底下的红烛烧得正旺,烛蜡融化顺着烛台长年累月的往下流淌,在桌上摊开一大片蜡痕,香烟缭绕在空中,把观音原本瓷白的脸熏得隐约泛灰。
“表舅,你找我。”
于黎站在观音像前,鼻尖嗅到一股极淡的氨气味,他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定了定神,垂首等候偏门打开。
咔啦、身旁的木门被人从里拉开,一连串的吱呀声在寂静的祠堂里愈发显得刺耳。
“你来了。”
男人赤着脚,踩在冰凉的青砖地上,一袭白布袖袍裹着壮实的身子,声线压得极低。橘黄的烛光映出他那方圆的国字脸形,薄嘴唇、塌鼻梁,眼眶外凸,眉心周边的纹路深得仿佛东非大裂谷。
道上人称代号“老鳄”。
“交易了多少?”
“老鳄”捻起供桌上的红香,打火机咔嗒响了两下点燃香头。
他缓缓抬手,对着观音像就是虔诚一拜,动作间竟不由得透出几分儒雅。
“四千二。”
于黎垂着眼,语气平稳:“那个老板先付了定金,钱我验过,没问题,都是真钞。”
“于黎。”
“老鳄”说着突然转身,视线锁在他脸上,满是猜疑:“你知道今天那个老板跟我说了什么吗?”
于黎沉默着,过了几秒才轻轻摇头,嘴唇轻微地抿成一条直线。
“老鳄”一步步朝他走近,分了三根红香递到他眼前:“他说,他很钟意你。”
后半句的话他没说,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于黎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来上香吧。”
于黎接过红香,佯装随意地开口:“表舅,最近下面查得严,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这里太扎眼了。”
“不急聊这个。”
老鳄笑了笑,眼神中透着阴毒:“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啪啪、他拍了两下手。
下一秒,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从偏门拖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咚地随意扔在地上。
于黎在看清人的一瞬间,瞳孔骤然收缩了——珂杰!
他的线人呢,他怎么会在这里?
“吉戈在我们当中找到的卧底,你看怎么样?”
“老鳄”踢了踢地上的人,语气及其的平淡。
珂杰人趴在地上,胸膛微弱地起伏着,嘴角不断涌出鲜血,几乎染红了身下的青砖。
于黎盯着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脑子一片混乱,心里无数个问题争先恐后的涌上来,他却只能死死抿着嘴,把所有情绪都压住。
“表舅,你打算怎么办?”他问,声音里听不出波澜。
“老鳄”抬脚踹了珂杰两下,释然道:“杀了,挖坑。”
于黎没说话,只觉得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变得愈加沉重。
“卧底的嘴硬。”
吉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搭上于黎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他扫了眼于黎的脸,没看到预想中的紧张,眼底闪过一丝惊奇,却还是平淡地说:“无论我们怎么拷打,他愣是一句话不说,骨头倒挺硬。
“唔嗯……”
珂杰身体忽地抽搐了一下,嘴里的血涌得更凶了。
于黎僵在原地,牙齿咬得死紧。
不能断在这里,一定要忍住……他在心里反复默念着,神经被拉到极致,随时都可能崩断。
“他还有同伙吗?”
吉戈的手指在他肩膀上捏了捏,眼神里的探究更浓了。
居然没慌?
于黎耸肩把他的手抖掉,斜视着白了他一眼,随即继续保持沉默,不再跟他过多纠缠。
“这个人在我手底下干了三年。”
“老鳄”叹了口气,情绪里全是虚假的惋惜:“我看着他从马仔干到领工,手里的活越来越重。要不是前天被人指认出来,我还真打算让他多管点事,可惜了。”
他说着,忽地从供桌上抽出把水果刀,刀面在烛光下闪着白光,模模糊糊的映出“老鳄”那张阴恻恻的脸。
“你来吧。”
“老鳄”刀尖挑向地上奄奄一息的珂杰,看着于黎的眼神充满了威逼:“刚好给你炼个胆。放心,事后会有人清理指纹,保证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我……”
于黎刚想开口,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害怕?那我帮你吧。”
吉戈说着夺过刀硬塞到他手中,粗糙的手掌从四面八方裹住他的手,掐握的力道让于黎挣脱不开、骨头硌得生疼。
于黎被他硬生生圈在怀中,身体被迫前倾,眼睁睁看着刀刃离珂杰越来越近,僵持中,他满脸惊恐地摇头,从喉咙里挤出一句嗡声嗡气的“不要”。
吉戈见状不耐烦的一脚踢向他的后背,同时握在他手上的力气陡然加重。
于黎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踉跄了半步,下一秒,他清晰地看见刀刃刺入人体,温热的血沿着伤口飞溅到他的手背上,烫得他浑身不由得一颤。
“呵……!”
于黎颤抖地看着刀插在珂杰身上,瞳孔猛然骤缩,整个人随之僵坐在原地,嘴里不停喃喃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他死了。”
吉戈蹲下身,手指探向珂杰的颈动脉,又凑到他鼻下试探了手气息,在他抽回手时,哪怕指尖沾了血也不毫在意。
他抬眼瞥向一旁瘫坐在地的于黎,眼神里没什么多余的情绪。
“观音面前不杀生,”老鳄摆摆手,轻描淡写的从堆在供桌旁的布料里摸出个旧口袋,侧过身他掏出个手机,刷开屏幕的光瞬间照亮了他那阴恻的脸,“别急着埋,我拍个照,算来应该这是第十个了。来,三、二、一,茄子!”
闪光灯伴随着一道咔嚓的脆响,四周变白的刹那,于黎正蹙眉抬头。
“老鳄”点击相片看了眼,乐呵的极其喜欢这张照片,相较于以往拍的其它张照片中的血腥单调,他尤其喜欢这里头于黎对着镜头,那张因为恐惧极具煞白的脸。
坐在地上起不来,于黎咬牙切齿地看着老鳄对着尸体咧嘴笑,胃里不禁一阵翻腾。
“喂,别坐在地上装死。”
吉戈踢了于黎两脚,力道不轻:“自己抽根烟压压惊,完事了还得扛尸体去后山埋。”
他摸出裤兜里皱巴巴的两根红塔山,朝于黎递了一根过去。
于黎没接,仰头死死望着吉戈,随即低头的刹那,他嘴角微微抿成一条线。
片刻后,于黎扶正歪斜的眼镜,手一撑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埋到后山的哪里?”
他开了口,声音干涩中带着还没缓过冲击的沙哑。
见他意识终于清醒,吉戈挑挑眉:“别啰嗦,跟着我就行。你去后院门边拿铁锹等着,这里我来扛。”
“你们俩把地上的血清理干净,一点痕迹都别留。”
“老鳄”转头吩咐两个打手,又环顾了圈祠堂,目光扫过观音像前的烛火,这才满意地扯了扯衣角,姿态飘飘然地转身进了偏门。
于黎侧头看向吉戈,对方正弯腰搬扛起尸体,动作熟练得让人心惊。
下一秒他猛地回过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转身佯装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直挺挺地迈步朝后院走去,背影中透着几分僵硬的失神。
祠堂后仅由条小道相隔,随即紧挨着山体。
拿过角落里的铁锹,于黎推开那扇陈旧破败的木门时,林间清新的空气率先撞进了鼻腔,连带着股泥土和树叶的腥气。
紧接着,一盏蜡黄的煤油灯晃了过来,暖光刚好照亮于黎小半张脸。
“你……?”
杨馨喉间发出疑问微微蹙眉,狐疑地目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眼神里满是陌生和警惕。
煤油灯的光落到她身上,衬得那件轻飘飘的吊带连衣裙白得显眼,风一吹,一阵薄荷味的清香就飘了过来。
她侧身歪头,望向不远处正扛着尸体走来的吉戈,声音瞬间就甜了下来,还有点撒娇的意味:“吉哥。”
随后她余光瞄回来,目光重新落到于黎身上,嘴角勾起笑意:“我来啦。”
“这里不方便,你先回屋等着。”
吉戈肩上扛着尸体,脚步却没停,甚至抽空顺带还摆了摆手,不耐烦却又藏着些不易察的纵容:“完事我去找你。别天天跟着我跑这儿来,这穷乡僻壤的,不值得。缺钱就去我房间抽屉里拿,别自己瞎琢磨。”
于黎站在一旁没说话,只单看着杨馨的反应。
她毕竟也还是个姑娘,瞥见吉戈肩上血淋淋的尸体时,本能的还是下意识皱了眉,抬手捂住口鼻,随之而来的便是眼里闪过一丝恐惧,身体控制不住地向后退了半步,踉跄着才站稳。
可也就刹那间,于黎亲眼看着她压下了那点本能的恐惧,很快调整好神情,又变回乐呵呵的模样,提着煤油灯转身沿小路走去,一步一步轻快得仿佛刚才的惊吓只是错觉。
“看什么,难道你喜欢她?”
吉戈的声音从后方响起,他嘴角叼着烟,吸了一口,烟雾从鼻腔里喷出来,模糊了片刻的眉眼:“能在这村里活得这么干净的女生,后台硬得很。我劝你别打她主意,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没事就赶紧干活,别磨蹭。”
夜色里,吉戈指间的烟头明灭不定,在前面领队晃得于黎眼疼。
黑沉沉的树林静得只剩虫鸣,崎岖的山道碍于前阵子下过雨,如今满是泥泞;两人打着手电一前一后走,鞋底搓过泥土,发出啪嗞、啪嗞的轻响,在寂静中粘得发慌。
“于黎。”
吉戈说着在一处拐角停下,转身看向他,届时手电光直直的照在他脸上,一字一句地问:“你是不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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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哒哒~该周运气极佳,荣登上榜!本文间更1.5万,剩余额度将在18、20、21、23上午九点准时奉上! 本文已实现全文存稿,可以点亮星星,下文方框热情交流,我们后会有期啊!如遇榜单将按榜单更新,如运气不佳,则每周二、六更新,我们不见不散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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