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碎片》火星猫ff

4、第 4 章

　　李斌被尿憋醒，稀里哗啦一阵轻松后，看着微微发白的天色，完全没了睡意。
　　拉开阳台门，初秋的凉意一下钻了进来，缩缩脖子，反身从沙发上拎起外套披着，顺手摸进口袋，拿出烟盒，点上一支，就在这城市的黎明中沉思起来。
　　说实话，虽然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李斌却是第一次在黎明时分打量这座城市。太阳躲在云层后透着微微的薄光，早起的鸟儿拍着翅膀从空中掠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没由来的，脑中划过这么一句。小区里此时只有一个戴白帽，骑单车的人，正把每一户订的牛奶放进单元门的箱子中，玻璃瓶在小框里轻轻撞击着，发出清脆的声响。戴着小黄帽，身穿黄马甲的保洁员已经挥着大扫帚开始刷刷刷的清洁起小区的道路......原来，每天在自己还没起床之前，有这么多人已经开始忙碌了，李斌若有所思。
　　想着不久将会离开这个熟悉的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去打拼，心里有一丝不舍。他呼地掐灭烟头，甩掉外套，穿上运动鞋，轻轻关上客厅门。沿着熟悉的小道，跑出大门，顺着清晨的街道慢跑起来。凉风在裸露的皮肤上激起一层疙瘩，慢慢地，身体渐暖。鼻吸鼻呼，鼻吸鼻呼，李斌不断调整着呼吸，胸口要炸裂的感觉慢慢消失，身体进入一种舒适的状态。随着天色见亮，道路两旁的路灯灭了，浅浅的阳光从茂密的树叶缝隙中洒下，哦，这不就是昨晚柯羽提到的丁达尔现象吗？李斌赶紧摸出手机，拍了几张。奇怪的是，眼前这曼妙的景象，拍在手机里，那些线条竟然完全消失不见了。懊丧地甩甩手，收起手机，继续向前跑着。
　　偶有晨跑的人迎面跑过，不管男女老少，都友好地挥挥手，说一声“早上好！”这些陌生人自然表达的善意，让李斌有些无措，自己竟没发现，原来生活的这个城市是如此美好。
　　回来时经过李阿姨的小食店，顺手买了早餐。
　　李爸李妈起身的时候，诧异地发现，儿子李斌正坐在餐桌前，笑眯眯地看着二老。桌上已摆好了一锅冒着热气的白粥，炸得金黄的油条，外加一碟红灿灿的腐乳。
　　“你这是--”李妈疑惑地问。
　　“妈、爸，我决定了，今天去单位辞职。下周出发，去深圳闯荡一番。”李斌轻快地说。
　　“可你昨晚不是还--”李妈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李斌站起身，伸出胳膊搂着李妈说，状似撒娇地说，“我不是舍不得你们嘛！”
　　李妈笑着打开他的手，“你这孩子，这都多大啦！还撒娇。”“决定就好，决定就好！”李爸拍拍儿子肩头“男孩子嘛，就该出去闯荡闯荡，总呆在父母身边，没出息的！”
　　“是是是，对对对，父亲大人教训的是。二老赶紧洗漱一下，和你们的宝贝儿子共进一下早餐可好？”李斌调侃着。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
　　二老洗漱完，一家人餐桌旁坐下，边吃边聊，其乐融融。看着爸妈开心地模样，李斌觉得，这个决定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