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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落花 ...
等到那个身影消失在花园出口,盛秋阑才想起来自己忘了询问最开始想要问的问题。
“这是什么?”
侯府当家人,傅如珩的父亲傅鸿元皱着眉头,望向从花园中走出来的人。
他的视线落在胸口处露出的一抹粉上,娇嫩的花瓣从衣襟处探出来,颤颤巍巍地迎着风。
傅如珩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见暴露的花朵。
他原先是放在衣领口袋当中,应该是刚才不小心掉出来的。
“衣襟别花,像什么样子?”傅鸿元面容威严,在幼子面前摆出了十成十的样子。
不过他的目的并不在于此,根本没有打算听傅如珩回答,很快就提起了另一个话题:“听说你和盛家千金玩得挺好?”
后院当中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朵,傅鸿元打量着傅如珩,似是在评估某件商品,难得给出了评价。
“挺好,以后多和她接触一下,对侯府有好处。”
傅如珩经过一年,已经渐渐开始意识到某些话中背后的意思,当初的那一种不适感再度袭来。
傅鸿元所传达的意思和管事当初如出一辙,像是早有预谋。
“盛家很重视他们的千金,若是你能和她交好,未来或许能够把侍郎拉到太子阵营当中。”
话说到这里,背后的目的昭然若揭。
脑海中明媚的笑容仿佛都带上了阴影,傅如珩没有立刻回应。
傅鸿元敏锐地察觉到,声音低沉:“听到了吗?”
傅如珩垂下眼睛:“孩儿知晓。”
两人走到侍郎府门口,盛怀德正与宾客们一一道别。
“这位就是侯府公子吧,早先听闻公子名称,只送去薄礼,今日才得以一见。”
傅鸿元拍了拍傅如珩的肩膀,如同平常父子般,完全看不出两人刚才是怎样一番对话。
“侍郎说笑了,小儿和令千金年岁相仿,今日还听闻两人一同玩,日后也能够互相照应。”
听到这话,盛怀德重新认真看向傅如珩。
后院的插曲他有所耳闻,但也听了个囫囵,大抵是盛秋阑在很多人面前摔了个碗,为同伴出头。
他没想到就是傅如珩。
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从盛秋阑出生开始就表现出了护短的特征,但平时也只是小打小闹,毕竟谁都不会让一个才一岁的小孩子出头。
而且盛秋阑平日中没有多少阶级观念,对别人颐指气使,府中上上下下都喜欢,像今天这样倒还是第一次。
盛怀德能做到户部侍郎,靠的不仅仅是能力,看人也很准。
在他的注视下,傅如珩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如同经历着一场严格的审阅。
内心的不安感越发明显,怀中的茶花梗抵在胸口,异物感明显。
“如此甚好,秋阑每天都在说无趣,公子若是无事可以来作伴。”
傅如珩肩颈微微放松下来,与此同时又产生一种扭曲的阴暗心理。
也是,谁会对一个四岁的孩童产生怀疑呢?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傅鸿元带着傅如珩踏出门槛。
傅如珩略落后一步,穿过中间的青石板路,看到了门户顶上的牌匾,用金漆题着“侯府”二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移开目光,守门的仆从早已经打开府门,恭迎着侯爷回来。
傅如珩所住的侧室在宅院角落,与正寝不是同一个方向。
他当时被带来得突然,侯府中年幼的孩子一般随母居住,唯有他的身份尴尬,来不及收拾出一个偏院,就在府中的一个空角落里被安顿下来。
虽然之后有了合适的房间,他也一直没有搬走。
按照平常,傅鸿元说完事情就不会再过多停留,傅如珩在行礼之后等着他离开,没想到却被叫住了。
可能是因为自己这个收养来的孩子很少忤逆,傅鸿元对那一幕耿耿于怀。
他的视线投向傅如珩的衣领,那一抹突兀的颜色已经不见了,被重新藏进衣服当中。
“把花扔了。”
垂落在身边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如锋芒在背,灼灼视线停留在胸口,连带着里面的花好像都开始自燃起来。
傅如珩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如同之前所表现出的温顺,从暗袋里面拿出那一支茶花。
花瓣上面好像还带着体温,被冷风一吹就消散了。
虽然被小心翼翼地护着,但是花瓣还是不可避免地有些许败落,皱巴巴地向下晃着。
傅如珩垂眸看着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娇艳的花,捏着花枝的手指用力,指尖开始泛白,最后无力垂落。
花枝被扔在一旁的树丛当中,原地滚了两圈,最外层的花瓣上面沾上了泥土,变得灰扑扑的,花瓣零落地掉在地上,再也不复先前的摸样。
果然还是不属于他。
傅鸿元终于满意了,往书房走去,没有再看傅如珩一眼。
周围的人早已经习惯这个画面,眼观鼻鼻观心,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像是完全看不见站在庭院中的瘦弱男孩。
一阵风吹来,落叶卷着花瓣到了树丛深处,被密密麻麻的树叶遮挡住。
傅如珩最后看了一眼,起步时才感觉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发麻,冷意从袖口中钻进去,经过骨髓。
他来到自己的空落庭院中,面前的空地裸露,象征性地围了一圈木头栅栏,当做前院。
原本这边种了一棵小树,看大小不过两年,枝干都还没有开始生长,看样子风一吹就会折掉。
侯府世子傅皓轩在第一次过来时就注意到了这棵树,当场就命令下人拔掉了。
“我看它总归要死的,倒不如现在就不要了,弟弟想必也不会介意吧。”
他口中说的是这棵树,可眼睛却没有从傅如珩身上移开,言语中带着满满的恶意。
才在泥土中扎根不久的小树被连根拔起,土地上留下一个不大不小的深坑,看上去丑陋又狰狞,却一直没有被填平。
傅如珩曾经在那个土坑旁边坐了一下午,他没有工具,就用脚把周围的土移到坑中央,却怎么也填不平,反倒在旁边都留下一道道沟沟壑壑。
他忙完一看,见此情景,愣了好久,最后回到屋子当中清洗沾满泥土的鞋子,再也没有尝试过。
傅如珩逐渐接受了这一个坑,默认它留在自己的院子当中。
他正想要关上栅栏门,突然看见一只蝴蝶停留在木头上面。
这处地方相比起宅院的其他角落实在破败,蝴蝶这种更是只愿意徘徊在花团锦簇的别院中,他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还没有见到有一只飞过来。
偏偏是今天。
蝴蝶是白色的,和平常所见的似乎没有什么两样,唯有翅膀边缘泛着一点点红色,格外醒目。
傅如珩对着那一点红色,屏住呼吸,关门的动作不上不下地停顿,生怕惊扰。
蝴蝶似是休憩够了,拍打翅膀离开栅栏。
傅如珩有些遗憾,但是也没有试图挽留,目光追随着,想要看它远去。
红色逐渐上升,在不断拍打中成为了残影,在空中盘旋了片刻。
——最后停留在傅如珩的手指上。
傅如珩的指尖微微颤动,又被强硬地压制住了,若说刚才是不敢呼吸,那这一刻他是真的一动都不动,身体的每一处地方都凝滞起来。
窒息感传来,他却丝毫不觉得难受,全部注意都被放在了手指上。
蝴蝶细长的触角动了动,似是在嗅闻上面的香气,过了片刻才慢慢悠悠地飞走。
傅如珩终于敢大喘气,他迟缓地把门关上,看向刚才被停留过的位置。
手指上仿佛还残留着痒痒的触感,被触角摩擦过,细小的电流从手指一直传递到全身各处。
他鬼使神差把手指放在鼻尖,闻到了浅浅的茶花香。
可能是因为先前握着的时间太长,连带着手指上都带上了香味。
傅如珩像是被惊醒了,他快速打开刚刚关上的栅栏,小跑到前院当中。
前院空空荡荡,只有两个固定守门的仆从。
他循着记忆走到之前的位置,蹲下身子从一簇簇的树丛中一一翻过去。
树丛被修剪得很整齐,形状低矮,树枝上生着小刺。
傅如珩的姿势很别扭,牵扯着腰和脖子,带来阵阵酸痛,但他丝毫没有停顿,一寸寸地搜寻着。
终于在一处树丛底下,他找到了被掩盖的粉色,和周围的落叶混合在一起,显得破败又零落。
但傅如珩却像是看到了什么珍宝,他的手臂太短,够不到深处,干脆半个人都到了树丛当中。
倒刺尖锐,戳着外面的布料,好似下一刻就会冲破阻碍直击皮肤。
他很少有这种不顾形象的时候,很多时候都矜着端庄的样子,行事礼仪都是规规矩矩,挑不出一点毛病。
却在短短一日就破了两次戒。
傅如珩够到花柄,顺势把整朵花都从落叶当中抽出来。
万幸,花朵没有损伤多少,花柄还是笔直的,唯有连接花瓣的地方歪斜了些许。
傅如珩小心地扶正了花朵,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又蹲下来开始捡花瓣。
这个难度比刚才要高上许多,但他却丝毫没有不耐烦,从落叶当中一片片地找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仔细地收拢在一起,最后还不放心地检查了好几遍。
袖口从瘦弱的胳膊处滑下来,小臂上有几处被划伤,但傅如珩只是一遍遍地清点着手中的花瓣数量,丝毫不顾泛红的破口。
终于,他左手拿着花,右手攥着花瓣,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当中。
这个位置采光不是很好,傅如珩靠在床边的窗口处,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罐浆糊,对着光一片片地把掉落的花瓣粘上去。
浆糊一不小心就会黏在手上,等到一切完工,天边最后一抹亮色也消失在地平线外,傅如珩揉搓了一下黏糊糊的手指,用清水清洗完,才将花朵放入抽屉当中。
乍一看,抽屉里面空空荡荡,没有什么东西。
在深处摆着四样物件,成色普通、样式雷同的三块玉佩,还有三四颗弹珠,随着抽屉被拉开,弹珠滚动起来。
傅如珩看着这些东西,眸色变暗,不知想到什么。
他把弹珠和玉佩拿出来,收拢起来放在一边,先在下方垫上一块丝绢,随后将茶花放到丝绢上面。
抽屉重新被合上,刚刚拿出来的东西却没有被放回去。
傅如珩随意扫了一眼,把它们扔在了床头一角,原本保养得当、毫无尘埃的玉佩顿时蒙上了一层灰色。
傅如珩收集手册物品+1
谢谢大家喜欢珩珩和阑阑[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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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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