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他又在死缠烂打》柚北

5、第 5 章

　　和付柏季那顿饭吃得效果显著，隔天陈乐笛就在办公室见到了满面喜色的江方霁。

　　陈乐笛的心情与他截然相反：“你来干什么？”

　　江方霁一愣，难道短短几天陈乐笛改变主意，后悔接下他这块烫手山芋了？江方霁迟疑道：“我有事找你。”

　　陈乐笛面色稍稍缓和，给他倒了杯茶水，坐下来，疲惫地摇头：“你最近少来公司，也少搭理姚飞景。”

　　看样子是和姚飞景有关，江方霁轻松地笑道：“他又怎么了？”

　　陈乐笛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这一眼看得江方霁眉头一跳，预感大事不好：“怎么了？”

　　“他想去那个带孩子的综艺，”陈乐笛面上平静，只是平静中流露出一股被折磨得受不了了的麻木，“但是他没有孩子，所以他想要你的孩子。”

　　“……”江方霁。

　　如此坚持不懈，江方霁对他肃然起敬。江方霁严肃道：“我知道了，我一定对他避而远之。”

　　陈乐笛说：“不够，他还会来找你。”

　　江方霁愣了愣，陈乐笛目光深深：“你少来公司，有事打电话。”

　　“行……”江方霁答应了。

　　陈乐笛脸色好看了一些，她的眼睛往手表上瞥了一眼：“找我什么事？”

　　说了半天，终于到了江方霁的重点。江方霁把付柏季的相助如实相告。

　　上午付柏季推荐过来一个都市剧的角色试镜。这部剧的主演和重要演员早早定下来了，只有几个小角色还没着落。导演的上一部剧收视率是当年的年度收视冠军，就算是个小角色也不缺人来演。

　　陈乐笛了解这位导演的名气，制片人也不错，班底好，陈乐笛对此自然全力配合。她打电话叫来石珺，三人开了一个小会。石珺帮江方霁申请用车，过几天面试用。

　　大体敲定这些事后，江方霁起身回去。他是趁着滴滴上课的时间跑来的，那边虽然有于佳灵守着，江方霁也怕滴滴闹起脾气别人控制不住。

　　好久没有试镜，江方霁在家专心研究剧本做人物设计。滴滴也习惯了上课，觉得还挺有趣，回来像模像样地在江方霁面前念绕口令。

　　江方霁又带滴滴去试了其他课，在江方霁试镜之前，滴滴加了一门舞蹈课。于是滴滴上午一个班，下午一个班，衬得江方霁十足一个闲人。

　　试镜那天，江方霁一早起来心里便发紧，收拾好自己，没敢耽误就出发了。目的地是一栋大楼，江方霁上电梯。

　　他到了楼层，电梯门一开，见着人影子在过道一闪而过。

　　顺着通道过去，一个男人从人群里挤出来问江方霁情况，给他安排好去排队，人又走了。

　　江方霁左右看了看，闭着眼睛休息，脑海里把要试镜的人物翻来覆去地过了几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过道上一会儿静一会闹的，门又打开了，过道上从嗡嗡的闹变成紧张的静。

　　“下一个！”打开的门里钻出一个人，不耐烦地喊：“江方霁！”

　　江方霁站直了，抬脚走过去，一边抻一抻衣服一边应：“在这儿。”

　　门口那人眼前一亮，随即愣了会儿，不太满意地皱眉：“进来吧。”

　　门关上。

　　石珺等了半天，看看时间还早，跑去附近买了杯奶茶，还贴心地给江方霁带了一杯。她提着奶茶走回来，江方霁已经在车门旁等着她了。

　　“小江哥，顺利吗？”石珺把奶茶递过去，虽然是问句，但是信心十足。

　　“回去等通知。”江方霁提起奶茶观察了会儿，去糖两个字出现的时候心还是死了，“我需要控糖到这种程度吗？”

　　石珺吸了一大口加满小料的奶茶，认真地点点头：“乐笛姐说了，快进组了，你必须要做好身材管理。”

　　都说上镜胖十斤，就算现在江方霁属于偏瘦身材，也不能掉以轻心。

　　江方霁生无可恋地喝了口奶茶，忍住吐出来的欲望，缓缓咽下去，誓死不碰第二口。

　　当天晚上，江方霁主动向陈乐笛汇报了此次试镜的成果。

　　“没过？”陈乐笛意外，她看了看手机，确认自己没有收到消息，问道，“为什么？”

　　江方霁郁闷：“师兄说导演觉得我外形不符。”

　　付柏季的原话是，导演需要找个模样一般点的，不需要太漂亮。

　　失败在这里，付柏季也没想到，打电话的时候笑出了声。江方霁：“……”

　　信息来自于付柏季的话，可信度不用怀疑了。陈乐笛安慰道：“那没事，你也别急。我这边在联系一档新开的综艺，要是顺利你和姚飞景都能去飞行一期。”

　　江方霁郁闷地挂断了电话。

　　睡前滴滴给他表演了一段口齿不清的绕口令，滴滴小小年纪，已能在老父亲心情不佳时戏彩娱亲，江方霁甚感安慰。

　　睡前接到了付柏季的电话，睡醒后，江方霁又接到一个付柏季的电话。

　　不同的是，睡前那个电话让江方霁愁闷，睡醒后这个电话令江方霁愁容一扫而空。

　　虽然都市剧以形象不符为由拒绝了江方霁，但是导演看中了他的形象，把他推给了另一位急需演员救火的剧组。

　　《慕君辞》是一部已经开拍的古偶。江方霁需要救火的这个角色，原饰演者嫌角色小还是反派，要求加戏，导演没同意，临要进组，他忽然反悔不演了。

　　导演大怒，让他滚蛋，重新找演员。

　　江方霁也没报太大希望，收拾了两天的衣服就乘飞机去S市试镜。

　　没想到这场试镜很快，几乎是试完戏就可以签合同了。江方霁还有点儿懵，远程给陈乐笛检查完合同，签完字，江方霁被通知第二天进组。

　　接着付柏季打电话来询问情况，江方霁如实相告，付柏季哈哈大笑，说：“我也在这里，不急的话一块儿来吃个饭。”

　　下一秒，付柏季发来一个位置。

　　江方霁坐在位置上时还没回过神，喝完一大口水，才有点真实感。
　　座上除了付柏季，还有两个他的朋友。

　　四人落座，付柏季听说江方霁没地方住，帮忙找人给他联系房子。

　　期间于佳灵打电话过来，江方霁猜到是滴滴想他了，起身到外面去接。

　　一接通，滴滴的脸在屏幕上挤满了，于佳灵的声音在屏幕外传来：“滴滴，要远一点爸爸才能看到你呀。”

　　屏幕晃动了会儿，滴滴的脸完整地在手机里出现，他眨巴眨巴带着泪花的眼睛：“爸爸……”

　　江方霁心上一软，恨不得立刻把滴滴从手机里揪出来抱着哄，但是相隔遥远，只能对着屏幕相见聊天。

　　“爸爸在外面工作，滴滴想爸爸了？”江方霁语气温柔。

　　对面滴滴伸出手，看上去像是在空中抓江方霁的脸，滴滴瘪嘴，小声嘟哝：“要爸爸、要爸爸。”

　　江方霁轻声道：“爸爸很快就回家了，滴滴明天晚上睡一觉，爸爸就到家了，好不好？”

　　他问过统筹，他的戏基本跟着男三，男三后天请假去商业活动，他也可以有一天假。到那天江方霁就可以回去了。

　　滴滴在手机里小声地哭起来，于佳灵把他抱在怀里，对着屏幕说：“你一走，滴滴就想找你，上舞蹈课也不动，在教室坐了半节课，我给提前接回来休息了。回家我说要给你打电话，他说不要，你在上班。刚刚他不肯吃饭，才跟我说要给你打电话。”

　　江方霁越听越难受，一连声喊着滴滴，滴滴止住眼泪了，江方霁隔着屏幕看他把饭吃得一干二净，又约定好后天回家，滴滴才肯贴在屏幕上给江方霁一个亲亲，把电话挂断了。

　　身后微微一响，江方霁立即转过身。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稍稍停住脚步，二人之间相隔三步远。

　　这是个很近的距离，江方霁一步没退，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来人熟悉的脸上没有丝毫偷听的心虚，笑容满面道：“在和家里打电话？”

　　语气熟稔得像是几个小时前还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似的。

　　江方霁从上到下不遮掩地打量他：“你怎么在这里？”

　　薛丰意的小道消息不是说这个人要在国外待上至少半年多吗？

　　现在衣冠楚楚、英俊非凡、风度翩翩地出现在他面前是怎么回事？

　　过道壁灯明亮得过分，以至于他的目光避无可避，清楚得描摹出眼前人的模样。

　　多年不见，这人看上去小日子过得就挺滋润的，一派该死的油头粉面精英男打扮，看得负债累累的贫困打工人江方霁相当不顺心。江方霁把手机揣进兜里，往后退了一步，背靠在了墙壁上，一股轻微的坚硬冷意也靠近了他。

　　“正好来这里出差，项目组一起吃饭，做老板的负责来结账。”乔岭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你怎么也在这里。”

　　江方霁对他家里的产业从来都不了解，质疑道：“你家什么时候在S市也有公司了？”

　　乔岭好脾气地笑笑：“以前这些事没放手给我，近两年才开始接手的，你才不知道。”

　　江方霁将信将疑。

　　乔岭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工作，”江方霁眨了眨眼，撇开脸说，“今天刚来。”

　　乔岭意外：“那你儿子怎么办？”

　　江方霁不轻不重地瞪了他一眼：“谁告诉你的。”

　　虽然有点吃惊，但是也不算太意外，乔岭家大业大人脉通达，找他这个升斗小民的资料是轻而易举。
　　这么一想，江方霁心里更不舒服了。

　　几年不见，还学会搞调查人信息这一套了，一点儿都没有当初那股老实劲儿。

　　乔岭说：“乔立奇。”

　　江方霁皱眉：“你弟？他去当黑客了？”

　　当年和乔岭在一起后，乔岭家复杂的家庭关系江方霁也有所了解，离婚后去了美国的妈妈，很快续娶的爸爸，生下一对龙凤胎的继母。

　　毕竟他当时是真的想过和乔岭好好过一辈子的。可惜天不遂人愿。

　　不过以他们现在的处境来看，分开或许是个不错的决定。乔岭继承家业年轻有为前途大好，他得了滴滴这么大一个宝贝。

　　谁也不亏。

　　乔岭平静地说：“他在医院实习，看到你带你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