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乙女】Rebirth Note》绯红九

22、不算吻的吻

　　“龙崎，就麻烦你看家了。”
　　“喵！”
　　像是在做保证一样，猫咪用漆黑的瞳孔直直望向你。你忍俊不禁，在食盆里又添加了些冻干才起身离开。
　　“我出门了。”

　　今天没带猫啊。
　　挺直腰杆的坐姿还是叫L适应不过来，他猫着腰，在打开一瓶罐装红茶的易拉扣时装作不经意用余光瞟向你的方位，在做饮用的动作时恰好仰头避开了你的目光。
　　……暂时不会被发现吧。
　　简单的化妆不能瞒过你的眼睛，不代表他这样的仪容就逃得过了，但总归是稍微卓越了那么点的伪装，应该能再隐瞒一阵子。L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附着在肌肤上的胶原蛋白黏糊糊的，不大舒服。

　　“希没有观察，直接下笔了。”
　　“她画了只猫。”
　　“她接了电话，然后离开了。”
　　L垂眸，雷姆没有等来他的回答，只有指甲摩挲金属质感杯沿的轻微滋啦声。良久，直至一罐红茶喝完，L才起身将空了的易拉罐丢进远处的垃圾桶里。
　　“走了。”
　　“不跟上去吗？”
　　“……”
　　长发紧贴脖颈刺挠挠的痒，L搔了搔后颈，真想取下兜帽好好抓一抓。
　　“我饿了。”
　　他说。

　　“好，这里没有人，监控也被我处理好了。”
　　玛特吐了口烟圈，如同他以咫尺之遥贴着你的耳朵呼出浊气，你忍不住将电话拿远了些。
　　“我接通一下梅洛的通讯。”
　　“暂时不用了，我要找的人是你。”
　　“啊？”
　　觉得自己被麻烦找上门的玛特撇撇嘴，把不情愿都写在了脸上。他抖落下少许烟灰，从手旁的薯片包装袋里抓了一把塞嘴里，你听到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我能拿到什么好处？足够让我心动我就帮你。”
　　“这是我准备给梅洛的筹码。”
　　原本打算以耍无赖方式直接推掉你请求的玛特闻言后啧了一声，把香烟重新叼回嘴里。
　　“说吧。”
　　“帮我查一个人，日本检察官，魅上照。”

　　你的计划时率先掌握魅上的动向，再提前规划好接下来的计划。光凭你一人孤立无援很多事无法做到，所以你选择了与梅洛合作，继而才有办法接触到尼亚。在众人面前直接和尼亚透露自己的调查进展显然是不可能的事，你只有通过梅洛与他取得联系才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殊不知其实这位隐藏在幕后的少年早早就注意到了你。
　　尼亚将一张多米诺骨牌置于房间角落处的队伍末尾，既不打算干涉你的行动，亦不准备与你联络，只有与你之间的瓜葛降到最低才能最大程度运用好你这张牌，而减少牵扯的最好方式就是不与你建立任何关系，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在终点会和时给予对手致命一击。尼亚丝毫不担心你会拒绝他，毕竟你选择了L而非基拉认为的正义。
　　“H，向我展示你从L那里继承的东西吧。”
　　他将又将一张牌放到队伍开头，指节轻弹，数个小时的心血顷刻间崩塌。

　　在等待玛特的消息期间你也没闲着，调查魅上照时有另一个人引起了你的注意力。那是另一位基拉的支持者，让你注意到她的原因是她曾多次在公开场合发表对基拉理念的肯定。知名的主持人在网络上能查到的信息比魅上要多些，你得知了她与月毕业于同一所大学。
　　更多的你无从知晓，要去问问月吗？这样会引起他的警觉吧……不，只是装作不经意提问他现在成为主持人的同学，月刻意回避反而会显得可疑吧？
　　而之所以你没有将高田清美列为基拉会选择的转移笔记本的对象也是因为她的身份，本就会因基拉信徒的身份而叫外界对她保持高度关注，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有暴露风险的可能。

　　“喂，这里是希。”
　　“希，不好了，你夜神叔叔他……”
　　瞳孔倏然间扩散，手中的铅笔掉落，炭芯断裂在地。你没有顾得上捡起笔，绘制不过一半的高田画像被你起身时卷起的风刮落。

　　“妈妈！幸子阿姨！妆裕！夜神叔叔怎么了？”
　　等你匆忙赶到医院时母亲正安慰着泣不成声的幸子与妆裕，像是心脏被揪紧般，呼吸都产生了滞涩，面上的肌肉僵硬着不只该摆出怎样的表情。
　　“……我去和叔叔道别。”
　　直到泽子轻轻拍了拍你的肩膀，你向幸子和妆裕各鞠了一躬，缓缓走到了夜神总一郎的病床前。明明是短短的几步，却似乎漫长到连来时的路都忘记了。

　　父亲故去后，宛若父亲般关照你的夜神叔叔也离开了，你没有父亲了。
　　总一郎的脸逐渐模糊，是泪水淹没了视线，你却听不到自己在哭泣，因为心跳声环绕住了你。
　　“月君……”
　　理性被情感吞没后所有谨慎与谋划全都被抛得一干二净，你任由月紧紧抱住了你，双手死死攥住了他的衣摆，留下掌心的热量熨不平的褶皱。
　　“希，爸爸是个伟大的警察。”
　　月的声音哽咽，听起来有些沉闷。你不想去思考他究竟是演戏还是真情流露，此刻你只愿意相信他的悲恸。
　　“……害他的凶手已经死了。”
　　月捧起了你的脸，用指腹轻轻擦拭掉你的泪花，他垂下脸，五指环住你的后脑让你再次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将一个吻落在你的发旋。在外人看来只是为你擦掉眼泪再度将你拥入怀中，谁也不会用有色眼镜看待两位悲伤到极点的人。
　　你没有抗拒这一吻，其中蕴藏的情愫你也无暇去消化。你只是去一味汲取月的体温，加深了他衣襟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