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乙女】Rebirth Note》绯红九

25、信仰

　　“那个……魅上先生，我想起来我们是在哪遇见的了。”
　　你装出一副竭尽全力找话题的模样，与优雅得体享用起晚餐的魅上形成了鲜明对比。抛出去的话半晌没有得到回复，你的尴尬中夹带了几丝货真价实。魅上细嚼慢咽吞下了口中的料理，够到旁边的水杯喝了口麦茶。
　　“我那会儿因公务原因在外出差。”
　　魅上喉结滑动，慢条斯理用纸巾擦干了唇边的水渍后才徐徐开口。你暗暗松了口气，好在他总归接上了你的话题。
　　“可以问一下魅上先生的职业吗？”
　　趁热打铁，你将早已知晓答案的问题甩了过去。魅上低头，用筷子夹起部分高丽菜丝沾了沾淋在炸猪扒上的酱汁，在送入口中前答道：
　　“检察官。”
　　“好厉害……啊，说起来我的职业和魅上先生的勉勉强强搭得上边，魅上先生来猜猜看怎么样？”
　　又是于你而言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寂静，你闷头用进食炸鸡块的动作掩盖了窘迫。
　　“和绘画有关的职业，又和检察官有关联。”
　　你听到筷子搁置在餐盘上的响动，抬起头，看见魅上推了推眼镜，
　　“——画像师。”

　　“不愧是魅上检察官。”
　　你在短暂愣神的期间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对话方向，你拍了拍手掌，随即整个人的姿态放松下来，莞尔一笑站起身来，
　　“既然你已经猜到的话，我想也没必要隐瞒了，毕竟关于我的事可以通过检方的身份来查到。抱歉，因为一些原因我不得不用假名认识你。”
　　是因为神吗？难道你是神的对抗者？
　　“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日野希。”
　　魅上细眉微蹙看向那只递出的手，你见他没有握住也不恼，重新坐回原地后抿了口茶水。

　　“你应该知道基拉吧？他为了达成目的，就算是无辜者也会沦落为牺牲品。”
　　良久，你们都没有再动已经冷掉的餐食。你招呼侍应生将空了的杯子重新倒满，伏案用手撑住脸颊，透过水面望向魅上模糊不清的身影，
　　“……即便认同他的做法，想让自己活下去也并不矛盾吧？我不想因为哪天无意中做的哪件事被判断为需要抹杀的障碍，然后成为牺牲者。”
　　掺杂了真心的谎言最难被揭穿，魅上原先对你投以的怀疑目光收敛了几分，他别过头，理了理有些松垮的领带。
　　“生命是走向新世界最微不足道的代价。”
　　“可我想活着和身边的人一起迎来新的纪元，生命是我最后的筹码。”
　　魅上静静听着你袒露的真心，这次他没沉默太久，
　　“先吃完饭吧。”

　　这儿离你居住的旅馆并不远，你们都默契地放慢了步伐，各怀心事地想延长在一起的时间。
　　“基拉是神。”
　　夜里的风总是很凉，魅上脱下了西装外套披在你的肩头，
　　“通往新世界的阶梯是用罪人的灵魂堆砌成的，只要是阻碍神的存在皆为罪人。”
　　昏暗的路灯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在呲啦声里在明与暗中闪烁，你望着魅上愈显晦暗的脸庞，似乎因为寒冷而裹紧了些身上的外套，上面还留有男性的体温。
　　“我是罪人吗？”
　　“在我看来，你不是。”
　　随后又是冗长的寂静。

　　“就送到这里吧。”
　　你将黑色的西服还给了它的主人，微微欠身算是感谢与道别，魅上点头致意。你的背影推开了旅馆的门，隔着透明的玻璃门，你走向了他看不见的地方。
　　魅上没多逗留，他转身离开，为自己的一天画上最后的句号。于他而言，唯一有所改变的是手机里多了备注为“明野光”的联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