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赌注 ...
-
“不画了吗？”
绘本与笔都被丢到桌上，L瞥了眼未完成的画作，维持蜷缩在椅子上的姿势拿起没有五官的肖像画。
“连续画太多一模一样的表情，再画下去会影响手感的。”
你仰躺在沙发上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稍稍缓解了眼球疲劳的酸胀感。
“这几天他们的态度都没有改变啊。”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至少给海砂松绑吧。”
你伸手，L将画到一半的作品还给了你。你偏头看向身后，监控中是夜神总一郎的萎靡、弥海砂的消沉，以及夜神月的沉默。
“月君，已经一个星期了，你看上去很憔悴啊。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
你嘀咕着替月回答L的明知故问，稍后就只有铅笔摩擦白纸的沙沙声扩散在寂静的氛围里。
“是啊，我不认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形象。”
“这么无聊的自尊……我要舍弃。”
补完了最后一笔头发的线条，你即将下笔绘制眉眼的手在半空中一滞，好似潜意识中捕捉到了月言辞中细微的不对劲。你不明白那微妙的诡异感是出自哪里，起身转过背怔怔看着屏幕中的月从原本的精神颓废却仍旧从容坚定转为了不知所措的模样。
“月君……？”
你无意识喃喃出带有迟疑的呼唤，嵌入记忆中的那张多日未曾改变的表情崩塌重组，你感觉自己握笔的手发颤，你更加用力攥紧，乃至掌心拓出了细长的红痕，绘制出的线条仍有些抖。
那是一张完全在状况外的神情，如同突然失去了先前的记忆般毫不知情。
“有发现什么吗，H？”
“突然让我说我也不知道该从哪说起……太奇怪了，月君突然变成那副模样。假设龙崎君先前说的他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被基拉利用的说法成立的话，现在是被基拉抹去了一切相关的记忆吗？”
既然已经出现了“复活笔记”这样的超现实物品，那基拉有非自然手段致人死亡或控制他人杀人并能够抹消记忆的可信度也不为0%，甚至超过了70%。
“你真的从始至终没有对月君产生过怀疑吗？”
L的指尖擦过画上人的脸庞，那一瞬间的惊恐无措被描绘得淋漓尽致，指甲蹭着画纸的悉索声描摹着每一寸都不似作假的神色。
“没有。”
“站在友人和他人立场获得的答案是不同的。”
面对你不假思索的回答，L仍慢条斯理诉说着自己的不完全信任，
“以「日野希」之外的角度来看待，舍去感情的基调后，是否你潜意识里为漏洞补足缺陷的机制会就此停歇，从而意识到自己曾经疏忽的细节？”
这是为了找到真正的基拉而必须去做的吗？
……月君也一定想拼尽全力找到基拉吧。
即便月君现在被抹消了记忆，从他身上也一定能找到关于基拉的蛛丝马迹。
——这也是为了向操纵你好友的基拉复仇。
“我明白了。”
“理解万岁。”
L用极其冷静的语气棒读着激动的语句，把素描本翻到空白的一页后还给了你，你再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重新坐到了他对面绘制起此刻的L——赤裸着双足蜷在座位上，白衬衫牛仔裤，咬着拇指。
“如果在月君和海砂被关押的这段期间又出现杀人事件的话，是不是就能证明他们的清白了？”
“不能完全确定。”
L盯着你来回挪动的手腕，在脑海中模拟出可能的线条，又因太过杂乱而放弃了想象，
“不过有个能让我暂时信任他们的方法。”
“什么？”
模特改变了姿势，你放下绘本，看见L用手比枪，食指对准了你的眉心，
“砰——”
以命赌命吗？
赌上生命能将一位恐怖分子缉捕归案，而选择生命又能侦破多少起悬案？
值得吗？你无法替L作决定，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从来不是所破案件的数量，而是剥开层层外壳取得真相的过程。
你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但你愿意以自己的未来作筹码，去证明重要之人的清白。
你所幻想的未来中，从来都是身旁有夜神月的未来。
你竖起拇指，被夹在食指与中指间的笔对准了L.
“砰——”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赌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