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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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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很久都没有体验过,回到家家里面有人的感觉,所以,自从六道骸般过来后,泽田纲吉就有了个癖好。
就算有钥匙也不会自己开门。
因为泽田纲吉觉得六道骸给自己开门并且说“欢迎回来”的样子非常可爱,这算是Vongola大吸血鬼新增的隐藏癖好。
“这么快就回来了。”冰蓝色的瞳孔在玄关暖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语气有些意外。
泽田纲吉笑着抬手,指尖蹭过他微凉的脸颊:“怕你一个人在家,被不长眼的坏蛋掳走了。”
“并不会!”六道骸冷哼一声。
泽田纲吉正想再逗逗他,却忽然一顿。
空气中隐约传来厨房里食物的气味,还有……
“你受伤了?”泽田纲吉的视线落在六道骸身上,六道骸怔了怔,有些欲盖弥彰的把手往后藏了藏。
纤细的胳膊被泽田纲吉一把抓住。
白皙的手指上一道明显的血痕,六道骸想抽开,发现根本挣脱不开泽田纲吉的力气,“就是不小心切到而已,你力气好大,快放下。”
泽田纲吉垂眼看着六道骸手指上的伤口,鲜红的血珠正慢慢从伤口边缘渗出,饱满、莹润,似乎散发着一些诱人的气息。
泽田纲吉没有回答,他垂眸掩去眼底一丝暗红。
在六道骸错愕的目光中,低下头,极轻地吻了上去,温热的舌尖卷过伤口,将那缕鲜红卷入唇齿之间。
感受到指间的温热,六道骸涨红了脸道,“你你你你,做什么。”
“止血。”泽田纲吉低声道,声音比平时沙哑几分。
他又轻轻舔舐了一下,才缓缓松开。
……
六道骸还想说什么,再次看向自己的手指的时候,发现刚刚还渗血的伤口,真的被止住了。
泽田纲吉下意识的舔了舔下唇。
六道骸的血的味道,让他短暂地失了神。
“怎么样?”男孩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很甜。” 泽田纲吉下意识的开口。
“什么很甜?”
泽田纲吉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六道骸奇怪的看着自己,他把手指举到泽田纲吉的面前,不知道时候给自己缠了一个创口贴。
“刚刚找到的,这样贴上就没事了。”
泽田纲吉喉结微动,点了点头,移开话题:“晚餐好了吗?”
……
晚餐是顶级的法国夏洛莱牛肉,看来是山本武送来的食材。
肉质柔嫩,脂香丰沛,带着血丝的口感对泽田纲吉而言恰到好处。
六道骸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对方,真的能从容不迫的吃下这么生的牛肉。
六道骸很快发现他只盯着牛排,对旁边的蔬菜碰都不碰,便开口道道:“不可以挑食噢,要吃蔬菜。”
“不想吃。” 泽田纲吉立马拒绝。
六道骸却不依不饶,用叉子叉起一块西兰花,递到他嘴边:“必须吃。”
泽田纲吉看着他冰蓝色眼眸中的认真,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张嘴咬了下去,几乎没嚼几口,就咽了下去。
“乖。”六道骸学着大人对自己的样子,拍了拍泽田纲吉的肩膀。
泽田纲吉看了他一眼,神色不明。
因为手指受伤,六道骸用刀叉时显得有些笨拙。泽田纲吉自然地将他的盘子端到自己面前,仔细将牛排切成均匀的小块,再一块块递到他唇边。
“礼尚往来。”他笑着说。
六道骸瞪他一眼,还是张口接了。
粉色的舌尖若隐若现,细嚼慢咽的样子。
像只矜贵又乖巧的猫。
“乖。”泽田纲吉微笑着道。
似乎从中找到了乐趣,不顾对方“我自己可以”的小声抗议,坚持喂完了整盘牛排。
最后,六道骸被他喂得脸颊绯红,气鼓鼓地放下餐具,转身就往浴室走去:“我去洗漱休息了!”
泽田纲吉看着他仓促离去的背影,低低地笑了起来。他起身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色泽如新鲜血液般鲜艳的”红”酒,倒入高脚杯中。
血液顺着杯壁滑落,留下细密的痕迹,泽田纲吉尝了尝,忽然发现上好的鲜血,似乎味道也不怎么样。
……
许久。
空气中,似乎有一阵异动传来。
泽田纲吉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眼望去,只见一只身形巨大的黑狼正站在窗台上,通体黑亮的皮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唯有额间一缕金色格外醒目。
泽田纲吉放下手中的酒杯。
窗外的夜空,圆月高悬。
月圆之夜。
——是狼人最虚弱的时候。
泽田纲吉眸光微凛,窗外暗处窸窣的声响与窥视的气息,仿佛感知到什么,悄然退去。
“欠我一个人情。”泽田纲吉对着黑狼开口道。
黑狼像是听懂了一般,缓缓半坐下来,一道低沉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打扰 Vongola 首领一晚,明日我便离去。日后若有差遣,但凡力所能及,必不相负。”
……
六道骸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来到泽田纲吉身前:“还不休息吗?”
泽田纲吉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脸颊上潮湿的碎发,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开口道:“换洗发水了?怎么这么香。”
六道骸自己闻了闻了,神色疑惑:“没有啊,还是原来那一款。”
忽然他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咦,怎么有狗狗?”
黑狼身形一僵,狼生百年,第一次被人唤作“狗”。
泽田纲吉看着它眼底的错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传音道:“别吓着他,现在在他眼里,你就是一只普通的狗。”
……
“刚刚从外面跑进来的。”
“它受伤了。”六道骸看着对方流血的右腿。
泽田纲吉想说不用管它。
六道骸却已经转身跑去拿来了医药箱,似乎不怕这“狗”咬人,给对方包扎起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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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看着眼前的少年。
穿着一声不合身西装,袖口过长地盖住了手背,眼角的刺青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盯着一双无神的眼神机械的开口道,“你好,六道骸先生,你可以叫ME,弗兰。” 少年递过来一张名片,“ME是 Valia 剧组的经纪人,我们导演点名要求Obsidian来创作他新剧的所有配乐及插曲。”
六道骸看着眼前的名片,并没有打算接手。
六道骸对于这类商业合作并没有兴趣。
影视配乐的招标向来复杂,要求繁多且苛刻,甲方往往会先放出一份语焉不详的需求大纲,要求参与竞标的作曲家在规定时间内提交完整的 demo 小样,美其名曰 “试稿评估”,却绝口不提试稿的报酬。
有些剧组会刻意模糊版权边界,要求创作者提交的不仅是成品旋律,还得附上详细的编曲思路、和声走向乃至乐器编配方案。一旦这些核心创意被甲方拿走,他们大可以转头找报价更低的工作室进行二次创作,或是直接将创意拆解挪用,直接白嫖。
六道骸很早之前就吃过一次亏。
他站起身,正想拒绝,弗兰却抢先开口:“啊对了,每首五万欧元,今日支付三成定金,尾款下月结清。”
六道骸的动作顿了顿,又重新坐回椅子上,语气冷淡:“说吧,什么要求。”
……
处理完合作事宜,六道骸去了医院一趟。
病房里,一个男人躺在病床上,带着呼吸机,苍老枯瘦。
两年前,他的养父在工作中突然精神失常,从楼梯上一路滚落,从此再也没有醒过来。
那年,泽田纲吉的突然离去,和父亲的病,压在了当年只有18岁的六道骸身上。
其实这也是他为什么从古典乐转到流行乐的原因之一。
古典乐的道路太过漫长且艰难,市场被少数人垄断,版权收益被流媒体平台层层克扣,创作者仅能分到不足 10% 的份额,想要熬出头往往需要数十年的沉淀。
而流行乐就灵活得多,影音同步授权、商业演出都能快速变现,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到足够的钱,让他支付父亲高昂的住院费。
当年,他的老师得知他的决定后,惋惜不已。
但六道骸现在并不后悔,比起庄重典雅的古典乐,流行乐的自由奔放或许更适合他。
遇到了犬以及千种,他们一起组建乐队和演出的这段时光,让六道骸很多时候,忘却了很多事情,也短暂的不再想自己是谁。
如果那笔尾款能如期到账,父亲下个月的住院费就能凑齐了。
他走向缴费处,思忖着如何向院方申请宽限几日。
“您好,是六道骸先生吗?” 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工作人员抬头看向他,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我帮您查询一下……。”
过了一会儿,护士的声音再次响起,“先生,您父亲下半年的住院费已经交齐了。”
六道骸一愣,“什么?”
护士将一张签字单据递给他。
六道骸接过单据,目光落在签名处
——迪诺·加百罗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