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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录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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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港岛。
岑霜穿着浅灰色的运动服，赤脚踩在露台的木地板上正在做黄主任教的那套练习。
她闭着眼睛，双手在身前缓缓划着弧线，配合着深长的呼吸。
当第一个音从喉咙里自然流出时，她能清晰感觉到声带周围肌肉温和而稳定的振动。
“霜霜。”
沉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岑霜动作一顿，睁开眼转身。
岑晨正站在露台门口，显然刚准备出门去立法会，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大佬早。”岑霜乖巧地打招呼。
岑晨走进来，在她面前停下，“昨晚睡得怎么样？”
“很好啊。”岑霜眨眨眼，“一觉到天亮。”
“喉咙呢？”岑晨的目光扫过她的脖颈，“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岑霜摇头，语气轻快，“现在唱歌时脑子里不会自动拉警报了。”
岑晨看着她明亮的眼睛，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放松了些：“那就好。”
“知道啦。”岑霜拉长声音。
岑晨抬腕看了眼手表：“我要去开会了。爹哋妈咪这周在京市，你在家好好吃饭，别又练歌练到忘记时间。”
“知啦知啦。”岑霜推着他往门口走，“你快去吧，别迟到了。”
送走岑晨，岑霜看了眼时间，她今天约了阿Ken九点练歌，现在出发刚好。
回房间换了身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岑霜背上帆布包准备出门。
刚走到玄关，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岑烨走进来，一头嚣张的粉红色头发在晨光里格外扎眼。
“哟，要出门啊？”他挑眉顺手揉了把岑霜刚扎好的头发。
“阿烨！”岑霜赶紧护住头发，“我刚扎好的！”
“扎什么扎，这样多好看。”岑烨笑嘻嘻地收回手，目光往客厅扫了一圈，“大佬呢？出门了？”
“嗯，刚走。”岑霜一边重新扎头发一边说，“你找他有事？”
“没，就问问。”
岑烨大咧咧地在沙发上坐下，从果盘里捞了个苹果啃了一口。
“‘潮音’那边最近在筹备新合辑，你要不要来录一首？”
岑霜想了想，摇头：“还是不了，演唱会前我想专心打磨自己的歌，分心不好。”
“行吧。”岑烨也不勉强，“那你今天什么安排？”
“去练歌房和阿Ken调《飞》的编曲。”岑霜站起身，“你要不要一起来？”
岑烨三口两口吃完苹果，把果核精准地扔进垃圾桶，学岑霜摇头，“晚上一起吃饭？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川菜馆，辣得正宗。”
岑霜眼睛一亮：“好呀，不过不能太辣，最近要保护嗓子。”
“知啦，让他们做微辣。”岑烨也站起来，“那我先走了，晚上七点来接你。”
“好。”
两兄妹一起出门，在庭院里分道扬镳。
岑烨跳上他那辆改装过的保时捷，引擎发出嚣张的轰鸣声，绝尘而去。
岑霜则坐进等候的保姆车，对小唐说：“去铜锣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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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歌房里，阿Ken已经在控制台前忙碌了。
见到岑霜进来，他招手：“我找到那个竖琴手了，她今天下午有空，要不要约来试试？”
“好啊。”岑霜放下包，走过去戴上监听耳机，“先听听现在这个版本？”
阿Ken按下播放键。
调整后的编曲流淌出来，弦乐部分做了精简，给主唱人声留出了更多空间。
岑霜闭上眼睛仔细听，到了副歌的高音部分她微微点头：“比上次好。”
“我也觉得。”
阿Ken调出频谱图，“人声和伴奏的频率重叠少了，听起来更清晰。”
前奏还是差点意思，岑霜手指撑着下巴歪头思索，过了一会儿沉吟道，“竖琴如果能加进来，可能会让整首歌更有层次感。”
“那下午试试。”
阿Ken记下，“对啦，你昨晚发我的那段demo我听了，旋律很好，但歌词是不是太悲伤了？”
岑霜一愣：“有吗？”
“有啊。”阿Ken调出那段录音，“这写得不太像你平时的风格。”
接下来的三个小时，岑霜泡在录音室里。
她反复练习《飞》的副歌部分，寻找最舒服的发声状态。
现在唱到高音时她不再会下意识地收紧喉咙，而是让声音自然地“飞”出去。
中午休息时，小唐买了三明治和沙拉回来。
岑霜简单吃了点，又喝了半杯温蜂蜜水润喉。
下午两点，竖琴手准时到了。
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叫林薇，刚从音乐学院毕业，但技术很扎实。
阿Ken把编曲谱子给她，简单讲了讲想要的效果。
林薇试弹了几段，竖琴清亮的音色立刻让整个编曲有了不一样的质感。
岑霜指着谱子上的一个段落，“我想让人声和竖琴有个对话的感觉。”
“可以试试。”林薇点头，“不过岑老师，你这段的音高……”
“我可以唱。”岑霜肯定地说，“现在没问题了。”
三人一起磨合了两个小时。
到傍晚时，新的编曲版本基本成型。
竖琴的加入让整首歌多了几分空灵和诗意，和岑霜清亮的嗓音相得益彰。
“不错。”
阿Ken听完完整的小样满意地点头，“这个版本可以定了。”
岑霜也笑了：“辛苦你们了。”
送走林薇，岑霜收拾好东西，跟阿Ken道别：“我先走了，晚上约了阿烨吃饭。”
“去吧去吧。”阿Ken挥手，“记得明天下午来录正式版。”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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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烨说的那家川菜馆在湾仔，门面不大，但装修很有特色。
“霜霜！”他招手。
岑霜走过去坐下，岑烨把菜单推过来：“我点了水煮鱼、夫妻肺片、辣子鸡，你看看还要加什么？”
“够了够了。”岑霜赶紧说，“就我们两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行。”岑烨合上菜单，对服务员说，“微辣啊，记住了。”
等菜的间隙，岑烨打量着她：“今天练得怎么样？”
“很好。”
岑霜眼睛亮晶晶的“阿Ken说这个版本可以定了。”
岑烨给她倒茶，状似随意地问：“对啦，谢氏实验室那边最近在研发新的声学治疗设备，他们想找你做首批试用者。”
岑霜夹菜的手顿了顿，眉头微微蹙起：“他们是不是有点太积极了？”
“你也觉得？”
岑烨挑眉，“我就说嘛，连设备测试都要指定艺人，还非得是你。”
“你怎么回绝的？”岑霜问。
“我说你要专心准备演唱会，没时间参与测试。”岑烨耸耸肩，“但他们说可以等演唱会之后，一点被拒绝的不悦都没有。”
岑霜放下筷子，认真地看着堂哥：“阿烨，你说谢家到底图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投资回报，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吧？”
岑烨摸着下巴，眼神变得有些深：“这也是我在想的。”
“你也别想太多。”岑霜反过来安慰他，“可能人家就是专业素养高，想把事情做好。”
“你能这么想就好。”岑烨松了口气。
岑霜撇嘴，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而且我总觉得跟谢总相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了。”岑烨给她夹了块鱼肉，“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有个叫阿哲的写歌特别有灵气，我准备下半年给他出EP，到时候你帮忙站个台？”
“好呀。”岑霜爽快答应，“不过要等演唱会之后。”
“那当然。”
吃完饭，岑烨送岑霜回浅水湾。
车子驶进庭院时，客厅的灯还亮着。
岑霜下车对岑烨挥挥手：“路上小心。”
“知道啦，快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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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霜推门进屋，发现岑晨正坐在客厅。
“回来了？”岑晨听到动静，视线从文件转向玄关，看着岑霜在玄关琐碎。
岑霜换好拖鞋向岑晨走过去，“大佬你吃饭了吗？”
“吃了。”岑晨合上文件，“跟阿烨吃的川菜？”
“你怎么知道？”岑霜抓起自己领子放到鼻子面前闻了闻。
没味道啊，大佬搞什么？
“一身辣椒味。”岑晨微微蹙眉，“不是让你保护嗓子吗？”
“是微辣啦。”岑霜赶紧在岑晨旁边坐下，抱着他的手臂撒娇试图蒙混过关，“而且我吃得不多，主要吃了青菜和米饭。”
岑晨侧头看她没皮没脸的样子顿感好笑，确认她没说谎，才收回目光：“演唱会前这两个月，饮食要清淡。”
“知啦。”岑霜松开他的手臂，准备起身回房间洗漱。
岑晨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去休息吧。”
“好。大佬你也早点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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