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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北行歧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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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汀云看了他片刻，没有去握他的手，只是点了点头：“好。”
温月弦收回手，也不在意：“收拾东西，天亮前出发。”
“去哪儿？”
“北边。”温月弦望向夜空，“我收到消息，巫蛊门在那边有个据点。既然他们接了悬赏要杀我，不如我先去找他们。”
“我也去。”夜汀云说，“夜岚谷的叛徒，可能也与巫蛊门有关。”
两人再次对视，这一次，眼中有了某种默契。
不是租客与房东，不是医者与患者。
而是两个身怀秘密、各有目标的人，在命运的推动下，即将踏上同一条路。
夜还很长，但黎明终将到来。
——
天还没亮透，两人就出了村子。
夜汀云最后回头看了眼小院，那把钥匙被她压在了门框缝隙里——兴许有一天还能回来，兴许不能。温月弦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没催，只是安静地等着。
“走吧。”夜汀云转过身，紧了紧肩上的包袱。
两人一前一后往北走。没骑马，没御剑，纯粹靠两条腿——温月弦说了，御剑太扎眼，容易被盯上。
起初的路还算好走，沿着官道，偶尔能碰上赶早的行商。夜汀云发现温月弦的轻功好得离谱，明明不用灵力，速度却比她快一大截，而且气息稳得跟散步似的。
“你这是什么身法？”她忍不住问。
“弦月步。”温月弦侧头看她，“想学？拿东西换。”
“……不用。”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日头高了。两人在路边一个茶棚歇脚，要了两碗茶几个馒头。
茶棚里就一桌三个行商，正低声说着话。
“……听说了吗？北边出事了。”
“什么事？”
“巫云峒一夜死了十几个人，死状诡异，全身溃烂，像是中了蛊……”
夜汀云和温月弦对视一眼。
巫云峒——巫蛊门在人界的据点之一，正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客官，您的茶。”茶棚老板端上茶水，是个满脸褶子的老汉，眼神却精明得很，“二位这是要去哪儿？”
“探亲。”温月弦淡淡道。
“北边？”老汉打量他们，“听老汉一句劝，最近北边不太平，能不去就别去。”
“多谢老人家提醒。”夜汀云放下一枚碎银，“我们心里有数。”
喝完茶继续赶路。
离开茶棚没多久，温月弦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夜汀云问。
“有人跟着。”他压低声音，“三个，从茶棚出来就跟上了。”
夜汀云没回头，手已经按在剑柄上：“那老汉……？”
“茶里下了药，是迷魂散，分量不轻。要不是提前吃了解毒丹，咱俩现在都躺板板了。”
夜汀云忍不住白眼一翻「这种时候这人还能开玩笑？」同时心头一紧，她竟毫无察觉。
“是巫蛊门的人？”她问。
“不像。”温月弦摇头，“手法太糙，应该是普通山匪，想劫财。”
话音刚落，后面传来脚步声。三个大汉从林子里钻出来，为首的正是茶棚里那桌“行商”之一，独眼龙。
“二位，走得挺快啊。”独眼龙咧嘴笑，露出满口黄牙，“把身上的钱财留下，饶你们一命。”
温月弦叹了口气：“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找死呢？”
他抬手，轻轻一挥。
没灵力波动，没华丽招式，就简单一挥。三个大汉却像被无形的力量击中，同时倒飞出去，撞在树上昏死过去。
夜汀云瞳孔微缩。
她看得清楚，温月弦用的不是灵力，而是……真气？可修仙者怎么会用真气？
“走吧。”温月弦像拍飞了几只苍蝇，“天黑前得赶到下个镇子。”
两人继续赶路。
傍晚时分，他们到了个小镇。镇子不大，就一条主街，几家客栈。两人选了家最不起眼的“平安客栈”，要了两间房。
“客官要用饭吗？”店小二殷勤地问。
“送到房里。”温月弦递过去一块碎银，“别打扰。”
“好嘞！”
房间在二楼，挨着。夜汀云进屋后先检查了一遍——窗棂完好，床底没人，墙壁没孔。这是她在青蚨养成的毛病，每到一处，先确保安全。
正要坐下休息，这时传来敲门声。
她开门，温月弦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个油纸包。
“路上买的，尝尝。”他把纸包递过来，里头是几个还热着的糖糕。
夜汀云愣了愣：“你什么时候……”
“当然是趁你不注意。”温月弦唇角微扬，“夜姑娘放心，没下毒。”
她接过糖糕，沉默片刻：“谢谢。”
“不客气。”温月弦转身回房，“早点睡，明天还得赶路。”
关上门，夜汀云看着手里的糖糕，有些出神。
这种小点心，她小时候吃过。母亲会亲手做，撒上芝麻，又香又甜。后来到了青蚨，只有冰冷的干粮，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她拿起一块，咬了一口。
很甜。
甜得让人心头发涩。
……
深夜，万籁俱寂。
夜汀云躺在床上，睁着眼。她睡不着——在青蚨那十一年，她早就忘了什么叫安稳觉。每次闭眼，都得留三分心神防备。
忽然，胸前的弦月玉佩微微发热。
她立刻翻身下床，握剑在手。几乎同时，窗外传来极其轻微的破空声——有人！
不是一个人，至少五个，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但夜汀云听出来了。
来不及细想，夜汀云推开窗，纵身跃上屋顶。月光下，五个黑衣人正从不同方向摸向她和温月弦的房间。
她正要出手，忽然听见温月弦房里传来一声闷哼。
糟了！
夜汀云想都没想，从屋顶一跃而下，踹开温月弦的房门！
屋里，温月弦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两个黑衣人倒在地上，胸口各插着一柄弦月刃。但他自己嘴角溢血，胸口的衣衫被划破，露出底下蔓延的黑色纹路——诅咒发作了！
“你怎么样？！”夜汀云冲到他身边。
“死不了……”温月弦咬牙，指向窗外，“还有三个……”
话音未落，剩下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刀光如网，罩向两人！
夜汀云剑光暴起！她眼中泛起淡金色的光芒，剑法凌厉了一倍不止！一个黑衣人被她一剑穿心，另一个被她斩断手腕！
但第三个黑衣人狡猾得很，绕过她，直扑虚弱的温月弦！
“小心！”夜汀云想回救，却被断腕的黑衣人死死缠住。
千钧一发之际，温月弦忽然抬眸——那双桃花眼中寒光乍现！
他并指如刀，凌空一划！
一道无形的气刃撕裂空气，精准地划过黑衣人的脖颈。血光迸溅，那人瞪大眼睛，软软倒地。
但温月弦也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摇摇欲坠。
夜汀云解决了断腕的黑衣人，冲过来扶住他：“你疯了？！诅咒发作还敢动用灵力！”
“不动……就死了……”温月弦苦笑，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快走……他们肯定还有后手……”
夜汀云咬牙，搀着他冲出房间。客栈里已经乱成一团，其他客人被惊动，哭喊声、尖叫声响成一片。
两人趁乱从后门溜出客栈，一头扎进夜色。
跑出镇子三里地，在一处废弃的土地庙前，温月弦终于撑不住，单膝跪地。
“不行了……”他脸色惨白，黑色纹路已经从胸口蔓延到脖颈，“诅咒……压不住了……”
夜汀云扶他进庙，让他靠在墙边。她从怀中掏出续魂丹的玉瓶，倒出一颗塞进他嘴里。
丹药入腹，温月弦的脸色稍微好了些，但黑色纹路消退得很慢。
“这样不行。”夜汀云皱眉，“你刚才动用灵力，加剧了诅咒侵蚀。续魂丹只能缓解，治标不治本。”
温月弦闭着眼，声音虚弱：“我知道……但刚才……不动手……咱俩都活不了……”
夜汀云沉默。他说得对，刚才那种情况，不动手就是死。
“得加快速度了。”她站起身，“巫云峒离这儿还有两百里，照咱们现在这速度，至少还得走三天。可你的身体……”
“撑得住。”温月弦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倔强，“我温月弦，没那么容易死。”
夜汀云看着他。这个男人明明虚弱得随时可能倒下，可眼神却亮得灼人，像黑暗中不肯熄灭的火。
“休息一个时辰。”她做出决定，“天亮前出发，尽量走小路避开眼线。我给你配些药，路上撑着。”
她从包袱里翻出药材，借着月光开始配药。温月弦靠在墙边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忽然开口：
“你为什么……这么拼？”
夜汀云动作一顿：“什么？”
“你救我，陪我去巫云峒，现在还给我配药……”温月弦声音很轻，“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你没必要做到这份上。”
夜汀云想了想，老实回答：“我不知道。”
“不知道？”
“嗯。”她继续捣药，“我就是觉得……你不能死。”
温月弦笑了，笑声很轻，带着点无奈：“夜姑娘……真是个怪人。”
夜汀云头也不抬，嘴角微微抬起。
一个时辰后，天边泛起鱼肚白。
夜汀云配好了药，分成三包递给温月弦：“一天一包，温水冲服。能暂时压制诅咒，但别再用灵力了，否则神仙也救不了你。”
“知道了。”温月弦收起药包，挣扎着站起身，“走吧。”
两人继续上路。这次走的是山路，崎岖难行，但胜在隐蔽。
走了大半日，中午时分，他们在一处山洞休息。夜汀云去打水，温月弦留在洞里调息。
她刚离开没多久，温月弦忽然睁开眼睛，看向洞口：“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洞口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人。
是个黑衣女子，约莫三十来岁，面容姣好，但眼神阴冷如毒蛇。她手中握着一根短杖，杖头雕成蛇头模样。
“温月弦，”女子开口，声音嘶哑难听，“有人出高价买你的命。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能少受些苦。”
温月弦靠着洞壁，神色平静：“巫蛊门的人？”
“眼力不错。”女子笑了，“我是巫蛊门护法，巫蛇。奉命来取你性命——哦对了，还有那个夜家的丫头。门主说了，要活的。”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温月弦缓缓站起身，弦月刃滑入掌心。
但他心里清楚——以现在的状态，别说打赢，能撑十招就不错了。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夜汀云的厉喝：“住手！”
巫蛇转头，看见夜汀云站在洞口，手中的长剑指向她。
“哟，正主来了。”巫蛇舔了舔嘴唇，“神巫血脉……门主可是惦记很久了。”
她话音刚落，突然抬手一挥！
数道黑光从她袖中射出，直取夜汀云面门！那不是暗器，而是一条条细小的黑色蛊虫，速度快得惊人！
夜汀云挥剑格挡，剑光如网，将蛊虫尽数斩落。但那些虫子落地后竟然没死，反而蠕动着继续朝她爬来！
“小心！”温月弦急道，“别沾上！”
夜汀云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往地上一摔！
瓷瓶炸开，白色粉末弥漫开来。那些蛊虫碰到粉末，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啸，化作一滩滩黑水。
巫蛇脸色一变：“驱蛊粉？！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夜岚谷的东西，专克你们这些玩虫子的。”夜汀云冷笑，剑尖指向她，“现在，该我了。”
她纵身扑上，巫蛇慌忙举杖格挡，两人瞬间战作一团！
夜汀云的剑法刁钻，加上神巫血脉对巫蛊术法的天然克制，竟逼得巫蛇节节败退。但巫蛇毕竟是巫蛊门护法，修为不弱，一时也拿不下。
温月弦在旁看着，面色不改。但他知道夜汀云撑不了多久——神巫血脉觉醒需要消耗大量精气，她现在是在透支。
果然，二十招后，夜汀云的攻势明显慢了。巫蛇抓住机会，一杖点向她胸口！
“夜汀云！”温月弦想都没想，强行催动灵力！
一道弦月刃脱手飞出，精准地斩向巫蛇手腕！巫蛇猝不及防，手腕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短杖脱手飞出！
但温月弦也付出了代价——他闷哼一声，黑色纹路瞬间蔓延到脸上，整个人软软倒地！
“温仙君！”夜汀云惊呼，分神之下被巫蛇一掌拍中肩头，倒飞出去！
巫蛇捂着伤口，狞笑着走向温月弦：“为了救她，连命都不要了？也好，省得我动手……”
她抬手，正要给温月弦致命一击，忽然脸色大变！
只见温月弦胸口的黑色纹路，竟然开始……反向蔓延？！
“这是……诅咒反噬？！”巫蛇失声惊呼，“你疯了？！强行逆转诅咒，你会魂飞魄散的！”
温月弦抬起头，脸上黑色纹路如活物般蠕动。他的眼睛变成了诡异的暗金色，声音嘶哑得不像人类：
“我死……也得拉你垫背……”
他抬手，掌心凝聚出一轮漆黑的弦月——那不是灵力，而是……诅咒之力！
“去！”
黑色弦月脱手飞出，所过之处，草木枯萎，岩石崩裂！巫蛇想躲，但那弦月仿佛有生命般，死死锁定她！
“不——！”
凄厉的惨叫声中，黑色弦月没入巫蛇胸口。她整个人僵在原地，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败，最后化作一具干尸，轰然倒地。
而温月弦，也彻底失去了意识。
“温仙君！温月弦！”夜汀云冲到他身边，扶起他。
温月弦脸色灰败，呼吸微弱到几乎感觉不到。胸口的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全身，整个人冰冷得像具尸体。
夜汀云咬牙，从怀中掏出最后一颗续魂丹，塞进他嘴里。但没用——丹药入口即化，却没有任何效果。
诅咒已经深入骨髓，续魂丹救不了他了。
除非……
夜汀云想起《夜氏毒经补遗》上的记载：蚀骨诅咒，需以神巫之血为引，配以九转还魂草，炼制破咒丹，方可彻底拔除。
但破咒丹需要七七四十九日才能炼成，温月弦撑不到那时候。
还有一个法子——以神巫之血直接净化诅咒。但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两人都会死。
夜汀云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男人，忽然笑了。
“温月弦，你欠我一条命。”
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温月弦胸口。金色的血液渗入皮肤，与黑色纹路激烈对抗。温月弦的身体剧烈抽搐，七窍都开始流血。
夜汀云不敢停，继续滴血。一滴，两滴，三滴……
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但温月弦身上的黑色纹路，开始缓缓消退。
不知过了多久，当夜汀云快要撑不住时，温月弦忽然睁开眼睛。
那双桃花眼中，黑色纹路已经完全消失，恢复了原本的清明。
他看见夜汀云苍白如纸的脸，和她还在滴血的手指，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他声音沙哑。
“别说话……”夜汀云皱了皱眉，“我累了……”
说完，她眼睛一闭，昏死过去。
温月弦扶住她，感受到她微弱的心跳，心头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
这个萍水相逢的女子，竟会为了他做到如此……。
黄昏时分，夜汀云醒了。
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堆干草上，身上盖着温月弦的外袍。不远处，温月弦正生火煮粥，动作笨拙，但很认真。
“醒了？”他转头看她，“感觉怎么样？”
“还行……”夜汀云坐起身，发现浑身无力，“你……诅咒退了？”
“嗯。”温月弦盛了碗粥递给她，“多亏某人不要命地放血。”
夜汀云接过粥，小口喝着：“巫蛇呢？”
“死了。”温月弦在她身边坐下，“你昏迷……休息的时候，顺手把她埋了——免得引来更多麻烦。”
两人沉默地喝着粥。夕阳从洞口照进来，在地上投出长长的影子。
“谢谢。”温月弦忽然说。
夜汀云顿了顿：“不客气。”
“我不是说这个。”温月弦看着她，“我是说……谢谢你没放弃我。”
夜汀云抬眼看他。夕阳里，这个男人的侧脸镀了层金边，好看得不真实。但那双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少了几分疏离，多了些……温度。
“我只是不想白费力气。”她别开视线，“救了你这么久，你要是死了，我前面那些血就白流了。”
温月弦笑了。夜汀云继续喝粥。
喝完粥，温月弦收拾东西：“休息一晚，明天继续赶路。巫云峒离这儿不到百里了，后天就能到。”
“你的身体……”
“没事了。”温月弦活动了一下筋骨，“诅咒暂时被压制了，短时间内不会发作。而且……”
他顿了顿：“我感觉到，我的修为……好像恢复了一些。”
夜汀云一愣：“恢复了？”
“嗯。”温月弦伸出手，掌心凝聚出一轮淡淡的弦月，“应该是你的神巫之血，净化了部分诅咒的同时，也修复了我的根基。”
这是好事。修为恢复，意味着他们接下来的路会好走很多。
“那就好。”夜汀云躺回干草堆，“我睡了，守夜交给你。”
“嗯。”
夜里，山洞里静悄悄的。只有火堆噼啪作响和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温月弦坐在洞口，看着外面的星空，忽然开口：“等这件事完了，你有什么打算？”
夜汀云没睡，闭着眼回答：“找到真凶，报仇。”
“报仇之后呢？”
“……没想过。”
“那就想想。”温月弦说，“人生还长，总不能一辈子活在仇恨里。”
夜汀云沉默许久，反问：“你呢？”
温月弦想了想：“先弄清楚谁给我下的诅咒，然后……把那些惦记我血肉的人，一个个找出来，收拾干净。”
“然后呢？”
“然后……”温月弦顿了顿，“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夜汀云睁开眼，看着他逆光的背影：“挺好的。”
两人又沉默了。
许久，夜汀云轻声说：“等报完仇……我也想过那样的日子。”
“那就一起。”温月弦说得很自然，“反正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夜汀云没说话，但唇角微微扬起。
窗外，星光璀璨。
窗内，两颗孤独的心，正在慢慢靠近。
而前方，巫云峒在等着他们。
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
……
思考一下：
●巫云峒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巫蛊门主会如何报复？
·夜岚谷叛徒是否在巫云峒？
·温月弦的诅咒是否真的被压制？
作者有话说：
网上说在j j仙侠修真的不易火，这几天深有体会呀！更了这么多章，点击人数和章数大差不差……
也马上2万字了，好像可以申q了，但网友说这很难过……在想要不要申q。不申无收入，但申了我感觉我大概率会被Veto……网友还说过了也不一定能咋，还要收c量，目前为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