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看谁都抑郁》慕怀

24、第 24 章

　　喻宵看着孙翔不解的表情，心想不懂了吧。
　　女性的底层逻辑必杀技之一，被叫姐姐，当然了，最好是帅哥叫的。
　　“宵妹你很懂嘛。”旁边的苏沐橙揶揄地说。
　　“还行。”喻宵笑笑。
　　孙翔陷入了困惑和茫然，然后后知后觉地想起元旦假期他和喻宵在篮球场边，他喊的那声姐姐。
　　“姐姐？”孙翔下意识脱口而出。
　　“别乱叫啊，我们两个同岁。”喻宵笑。
　　“我搜了，你比我大。”孙翔说。
　　“啊？”喻宵愣了。
　　“是姐姐啊。”孙翔认真地说。
　　喻宵又当机了，愣在当场。
　　过了一会儿她问他：“你不是十九岁？”
　　她之前听他和别人这么说的。
　　“虚岁，没错。”孙翔说。
　　“哦。”喻宵明白了。
　　“所以姐姐怎么了吗？”孙翔问。
　　“没怎么。”喻宵笑了。
　　孙翔哦了一声没说话了。
　　过了会儿他突然开口说：“姐姐是很漂亮。”
　　喻宵直接他的正面强攻被杀穿了，毫无招架之力。天才，这是天才。
　　他的表情理所当然得要死，而且若无其事，搭配那张脸，形成了极强的冲击力。
　　喻宵又想起他下午对她说的那句方言，他当时说是说女孩子漂亮的意思……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神人啊你！
　　“卧槽宵妹你咋了？发烧了？下午睡觉睡感冒了？”黄少天上完厕所回来路过嘉世的座位区看喻宵红着脸忍不住问。
　　“没有。”喻宵强行回答了一句，“有点热。”
　　“哦，我说嘛，孙翔不是给你盖了外套。靠我都惊呆了，我说让他给你盖点啥，他直接把外套脱了，神一般的脑回路……”黄少天说着还觉得挺逗的，说完就走了。
　　嘉世的人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倒是别的队伍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喻宵在外界的注视中，脸越来越烫。
　　“热？喝水吗？”孙翔拿了瓶官方发的矿泉水半拧开递给她。
　　喻宵接过水喝了一口，拧好瓶盖贴在自己的脸上降温。
　　视线的边缘，孙翔的侧脸线条干净，表情和平时无异，却让她的心如擂鼓。
　　怎么回事？好奇怪……
　　记忆里的一切在她脑内像是洪水侵袭，她发现一切好像不对。她觉得孙翔很简单，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分析下合理得找不出喜欢，但是他就是靠着什么都不知道的直觉穿透了她的防线。
　　是她失守了。这是她看不懂的一场突破。
　　到底是什么？不喜欢也可以这样？为什么自己心动的瞬间他就确认了是初恋？
　　是因为他其实一直在尝试确认自己的感觉？确认自己的进攻有效？有效了之后就命名了？
　　喻宵吓到了，整个人仿佛置身于动荡的宇宙空间，有种悬浮的感觉。
　　“你怎么了？真的发热了？”孙翔的声音响了起来。
　　喻宵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孙翔开始皱眉。
　　他看了眼四周，感觉很烦躁，最后想了想还是气场一凌，和苏沐橙说了句喻宵好像不舒服，我带她出去缓一下，然后揽住她的肩膀，用一种不容别人揣测的表情把喻宵带到了场外。
　　苏沐橙看了眼两人，负责和周围的人解释。
　　孙翔把人带到了无人处，他看了眼人声鼎沸的内场，低着头问还在失神的人到底怎么了。
　　他心里很急很烦躁，又不想对她大声。
　　“你早就喜欢我？”喻宵抬起头迷茫又困惑地看着他，眼里是不可置信。
　　“什么……”孙翔看着她的眼神有点不懂，但是看着她的状态，他自己也被冲击了。
　　两人看着彼此在巨大的喧闹中陷入寂静，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声音，而他们眼中只有彼此的倒影，像是月光终于照彻某片黑暗，映出清晰无比的小径。
　　“到底是不是？”喻宵忽然有点不确定，她脸颊发烫着，后退了半步。
　　孙翔立刻进了一步，拉着她的胳膊，表情有种压迫感，他抿着唇，喉咙动了动。
　　“我不懂你的意思。”他的眼睛里全是不解。
　　“那是什么？”喻宵有点恍惚，“如果不是喜欢这一切是什么……”
　　为什么她会被击穿？为什么他会做那么多？为什么他每天都关心她？为什么他会在那时候说我们试试？为什么他要在车上玩她的手？为什么他控制不住闯进她的房间？为什么要一个确认的名分？为什么要去球场打球？为什么他知道她没看他？
　　为什么会盖外套？为什么瓶盖是半拧开？
　　刚认识的时候在食堂吐了她自己倒热水，后来他吵架摔门那天他只是把水递给她，再后来，他越界的那一天，给她的保温杯接了热水……
　　是她想的太多了吗？这算什么？
　　孙翔陷入了沉默，他试图说点什么却什么都无法说出来。
　　她在找他要一个答案，要一个他不太懂的问题的答案。
　　“你在说什么，我……”孙翔凭直觉开口了，然后他的大脑一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他停了下来，抓着喻宵胳膊的手也松开了。
　　不对，不对，不对。
　　那个答案突然一下子就在他的脑子里显影。
　　不是找了老婆然后发现老婆是初恋。不是觉得和她关系好所以什么都可以做。不是因为是队友所以无条件保护。不是因为想是一伙的所以做了很多事。是因为她是喻宵。
　　是因为，你早就喜欢她了。你的直觉你的本能超越了你的想法。你深陷其中但是一无所知。
　　不是因为有生理欲望，不是因为素材好用，是因为你的喜欢多到，只有行动才能消解。
　　你不是精力旺盛，是你的生物本能要你去征服占有她。因为你的身体先于你的心和脑，选了她。
　　孙翔，这一切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是你的初恋，但不是今天才是你的初恋。是你早就开始了你的初恋，而你，不知道。
　　好安静，为什么他听不见外面的嘈杂……
　　要怎么说？自己其实动机不纯？
　　原来不是别人是乱搞，他们就可以，是自己在想占有她，把一切都自动合理化。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看她要关心她要一直靠近要越界要名分……很香这件事，早就发现了，体温低这件事，早就发现了。
　　我们试试的意思是，我配得上你。
　　和我谈恋爱解决我的失控的意思是，我要让我的喜欢合规。确认是初恋的意思是，我成功了。
　　因为你终于，为了我而心动。
　　“嗯，我早就喜欢你了。我刚发现。”孙翔很快总结。
　　“这合理吗？”喻宵的眼神有点动摇。
　　“合理。我就是这样。”孙翔说。
　　“我们这算什么？”喻宵看着他问。
　　“天生一对。”孙翔说。
　　“你为什么这么冷静？”喻宵疑惑。
　　“我在复盘。我……”孙翔忽然笑了，“我他妈是个天才，我刚知道。”
　　“你……”喻宵有点无语，无奈地别过头。
　　“你脸红原来是这样的。”孙翔盯着她说。
　　“感觉快爆炸了。”喻宵说。
　　“姐姐，和我谈恋爱吧。”孙翔说。
　　“什么？”喻宵愣住了。
　　“你很漂亮，我也不赖。我们很合适。”孙翔说，“所以和我在一起。”
　　“这是表白？”喻宵看着他的眼睛。
　　“不是。”孙翔说。
　　他笑了一下，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和嚣张。
　　“赢了会有荣耀跳出来。”
　　“这是我的胜利结算。”
　　“你是我的，我靠直觉打的结局。”
　　“含金量百分百，懂吗？”
　　“老婆。”
　　孙翔说完自己都有点无语了。
　　“我下午还在跟我朋友说我是情感大师，我他妈还真是。”
　　“不好意思，第一次，操作有点不讲道理。”
　　“但是有用对不对？”
　　“你怎么不说话？”
　　他看着喻宵，有点紧张起来，喉咙里一阵发涩，垂下来的手握成了拳。
　　“你不要和我分手……”
　　“不要。”
　　“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心忽然被巨大的痛苦碾压。
　　你是不是潜意识知道她接受不了常规的感情才用了这样的方式？不对，他真的不知道。他要被自己搞疯了。
　　“我没有要分手。”喻宵说。
　　“好。”孙翔抓住了她的手。
　　“我有点没办法思考。”喻宵说。
　　“抱歉，我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孙翔说。
　　“我一会儿还能好好坐在那吗？”喻宵有点自我怀疑了。她整个人都因为他而产生了特别的生理反应。
　　“我去说，你可以回酒店或者就在后台呆着玩手机。”孙翔说。
　　“我想和你待在一起。”她恍惚地说。
　　“好，呆在我身边。”孙翔说着牵着她的手直接回到了选手区，然后扶着她坐下。
　　“喻宵怎么了？”苏沐橙震惊地看着两人。
　　“生病了。”孙翔说，“没事，我来照顾。”
　　“你……”苏沐橙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没人注意，松了口气。
　　“沐橙姐，我很明显？”孙翔忽然问。
　　“呃……”苏沐橙愣了下，好不容易才继续说，“我也看不懂，但是好像是吧。”
　　孙翔笑出了声。
　　“我刚知道。算了，没事。麻烦你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嘉世也好，她也好，我来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