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年蝉鸣》荔訫

26、小剧场

　　【小剧场五则】

　　1.

　　某日·家庭采访（顾夏4岁版）

　　采访者：幼儿园老师布置作业《我的爸爸妈妈》

　　顾夏：（认真地画）爸爸是长方形的，妈妈是彩色的。

　　老师：为什么呀？

　　顾夏：爸爸总是坐在电脑前（画了个长方形屏幕），妈妈会变出好多颜色（挥舞蜡笔）。爸爸说妈妈用颜色写日记，但日记本都挂在墙上。

　　当晚沈听夏发现：儿子把她的获奖画册封面涂成了彩虹色，并在角落加上两个火柴人——大手牵着小手。

　　2.

　　极光下的童言

　　时间：特罗姆瑟婚礼后第一个冬天

　　场景：顾夏（2岁）第一次看到极光

　　顾夏：（指着绿色光幕）天在跳舞！

　　顾言澈：是呀，那是天空在祝福我们。

　　顾夏：（转头看父母）它也祝福我吗？

　　沈听夏：（抱起他）特别祝福你，因为你是我们最棒的礼物。

　　后来：顾夏坚持在幼儿园画了三个月“会跳舞的天空”，老师委婉建议“要不要试试画太阳？”

　　3.

　　柏林森林的哲学时刻

　　时间：顾夏5岁，在柏林森林写生

　　顾夏：（听到蝉鸣）妈妈，这里的蝉和北京的蝉是朋友吗？

　　沈听夏：也许吧，它们都会在夏天唱歌。

　　顾夏：那它们怎么聊天？一个说中文一个说德语？

　　顾言澈：（忍笑）它们用蝉语，全世界的蝉都懂。

　　后续：顾夏花了一周发明“蝉语”，主要内容是要求多吃冰淇淋，未获批准。

　　4.

　　爸爸的秘密任务

　　顾夏视角（6岁日记节选）：

　　爸爸有个秘密。

　　妈妈画画时，他会偷偷拍照片。

　　不是拍画，是拍妈妈。

　　我数过，手机里有732张妈妈的照片，只有3张是我。

　　爸爸说因为妈妈会发光。我照了镜子，我也会发光啊！（注：可能是汗）

　　真相：那些照片记录了沈听夏五年创作的所有瞬间——指尖沾着颜料，阳光下眯起的眼，完成画作时舒展的笑容。顾言澈把这些做成了纪念册，封面写着《我生命的光源》。

　　5.

　　关于等待的幼儿园辩论

　　场景：幼儿园讨论“最长的等待”

　　小朋友A：我等迪士尼等了半年！

　　小朋友B：我等弟弟出生等了九个月！

　　顾夏：（举手）我爸爸等妈妈，等了十二年。

　　老师：（震惊）这么长？为什么呀？

　　顾夏：（严肃）因为爸爸走得太快了，妈妈走得有点慢。后来爸爸学会了走慢一点，妈妈学会了喊他等等。现在他们走路一样快了。

　　当晚沈听夏听到转述，在顾言澈肩上笑出了眼泪。

　　而顾言澈把儿子举到空中：“你是个哲学家。”

　　——

　　附：顾夏的终极结论（7岁总结陈词）：

　　“爱情就是——一个人走得快的时候，另一个人说‘嘿，看看我呀’；走得慢的时候，前面的人说‘别急，我等你’。最后两个人牵着手，一起看蝉怎么从土里出来。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