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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章：变异森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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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幽影豹的伏击，小队继续深入。
随着步伐的推进，周围的环境发生了令人不安的变化。原本葱郁的树木开始变得扭曲干枯，树皮呈现出病态的黑紫色，地上的灌木丛也长满了狰狞的倒刺。空气中的湿气越来越重，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
即使有徐清淼的辟水珠和叶星火的护体烈焰，那种阴冷的感觉依然直钻骨髓。
「有点不对劲。」
走在最前面的叶星火停下脚步，皱眉看着手中那把赤红重剑。剑身上原本活跃的火灵力，此刻竟像是被什么压制了一样，光芒黯淡了几分。
「这里的灵气……很浊。」徐清淼也神色凝重，手中的罗盘指针疯狂旋转，完全失去了方向，「磁场紊乱，灵气中混杂着大量的煞气，我的探测阵法失效了。」
一直戴着「怪眼镜」负责侦查的墨霖，此刻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她伸手在眼镜边框的一个旋钮上转了一下，嘴里嘀咕着：「切换到『灵能光谱模式』。」
这副眼镜不只能感测温度，镜片更是墨霖磨碎了感应灵气的「显影石」涂层制作的。在她的视野中，原本蓝色的正常灵气背景中，突然出现了大量诡异的惨绿色粒子。
这些粒子像是有生命一般，疯狂地吸附在周围的植物上，正在侵蚀、同化原本纯净的灵气。
「师姐，不对劲。」
墨霖扶了扶眼镜，声音冷静地描述着她看到的景象：
「空气中悬浮着一种高浓度的恶性污染源。在我的镜头里显示为诡异的惨绿色，它们正在像病毒一样攻击周围的植物细胞，强行改写它们的生长逻辑……简单来说，这些植物正在病变，并且具有了强烈的攻击性。」
「污染？病变？」
叶星火和陆尘听得一头雾水。然而，一旁的徐清淼却在听完描述后，脸色骤然一变。
她猛地看向墨霖指的方向，结合那「侵蚀灵气、扭曲生机」的特性，一个尘封已久的可怕名词浮现在脑海。
「吞噬灵气，污秽万物……」徐清淼握紧了手中的细剑，声音沉了下来，吐出两个字：「是魔气。」
「魔气？！」叶星火也不再嬉皮笑脸，神情凝重，「你是说千年前那个……？」
「八九不离十。」徐清淼点头，看向墨霖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佩服，「小师妹的法宝果然神异，竟能将无形的魔气具象化。」
「可是……」陆尘挠了挠头，不解道，「宗门史籍记载，千年前的正魔大战后，魔族不是已经退居蛮荒，变成传说了吗？现在顶多有些不成气候的小部族在苟延残喘吧？」
「以前或许是传说。」
徐清淼看着前方那片死寂的森林，语气冰冷：「但现在看来，魔族复苏，已不再是臆测，而是斩钉截铁的现实。」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沙沙沙——
前方那片枯草丛中，突然窜出了数十条粗壮的、布满黑紫色血管般纹路的变异血藤！它们正如墨霖所说，充满了病变后的疯狂，带着破空声，向四人卷来！
「小心！是嗜血血藤！」徐清淼大喝一声，细剑挥出漫天水幕，「水牢！」
然而，这些藤蔓被魔气（辐射）污染后，竟然对水系法术产生了抗性。它们穿透水幕，虽然速度减缓，但依然势不可挡。
「好恶心的东西！看我不烧了你们！」
叶星火大怒，重剑燃起烈火，一剑斩断了几根藤蔓。但断口处喷涌出黑色的汁液，落地之处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而且断掉的藤蔓竟然在魔气的滋养下迅速再生！
「再生速度太快了！必须毁掉根部！」陆尘挥舞着大剑，像个推土机一样挡在墨霖身前，将靠近的藤蔓一一拍飞。
墨霖躲在陆尘身后，冷静地透过「热感应（兼辐射侦测）眼镜」观察着这些藤蔓的能量流动。
在杂乱无章的藤蔓乱舞中，她看到了一条极其隐蔽的、闪烁着刺目红光的「能量输送管道」，正埋藏在地下三尺处，源源不断地给这些藤蔓提供着变异的能量。
「找到核心了！」
墨霖大喊一声：「陆师兄，掩护我！师姐们，攻击左前方那块黑色巨石的下方三尺处！」
「好嘞！」
陆尘大喝一声，全身肌肉隆起，硬是用凡铁剑和肉身抗住了几根藤蔓的抽打，为墨霖撑开了一片空间。
墨霖迅速从储物戒中掏出【雷霆神机弩】，熟练地上膛。
「叶师姐，徐师姐，把路让开！」
「明白！」
叶星火和徐清淼对视一眼，同时爆发灵力。
「红莲爆炎！」 「水龙冲击！」
水火双龙交缠而出，硬生生地在密集的藤蔓网中轰出了一条笔直的通道，直指那块巨石。
就是现在！
墨霖半跪在地，稳稳地托住枪身，透过倍镜锁定了巨石下方的能量节点。
「目标锁定。雷霆重炮，发射！」
砰——！！！
蓝紫色的雷光螺旋弹呼啸而出，沿着两位师姐开辟的通道，精准无误地轰在了那块巨石下方。
轰隆！
一声闷响从地下传来。
紧接着，一声凄厉得仿佛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声响彻森林。
那颗隐藏在地下的变异血藤核心被雷霆之力瞬间击碎。周围那些疯狂舞动的藤蔓像是被抽去了筋骨，瞬间枯萎、发黑，最后化作一滩滩黑水。
战斗结束。
四人松了一口气。
「干得漂亮！」叶星火兴奋地跑过来，想拍墨霖的肩膀，但想起师尊的「死亡凝视」，手在半空中硬生生转了个弯，拍在了陆尘背上，把陆尘拍得一个踉跄。
徐清淼走上前，看着地上的黑水，神色凝重：「这种程度的魔气侵蚀……看来传言非虚，这森林深处，恐怕真的有魔族在搞鬼。」
墨霖收起枪，推了推面镜，看着远处更深邃的迷雾。
「魔族...吗？」
星辰峰，含光殿。
墨御珩看着水镜中那滩散发着恶心气息的黑水，以及四个年轻人凝重的表情，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收紧。
「魔族……果然回来了。」
她轻叹一声，目光变得幽远而沧桑。
两千年的岁月，足以让世人遗忘很多事情，但她忘不了。
千年前那场大战，修真界灵气枯竭，生灵涂炭。她的师尊，也就是上一代清虚剑宗掌门，便是在那场战斗中为了封印魔窟而身受重伤。
师尊苦撑了百年，最终还是仙逝了。
在师尊最后的时光里，他收下了最后一个关门弟子——卫青风。那时候的卫青风还是个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如今也成了一峰之主。
墨御珩的目光移向水镜中那个冷静指挥的蓝衣女子——徐清淼。
那是她二师妹季寒的徒弟。
想起二师妹，墨御珩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当年师尊仙逝前，曾在她和季寒之间犹豫过掌门之位。
季寒，现任执法堂首座，兼任清虚峰峰主。她修为高深，性格刚正不阿，甚至比墨御珩还要严肃冷硬，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师尊曾言：「寒儿守成有余，然太过不近人情，若由她执掌宗门，清虚剑宗恐成一潭死水，刚极易折。」
「珩儿虽性子清冷，喜好清净，看似不问世事。但大道至简，无为而治。或许只有给予足够的自由，这宗门才能在废墟之上，重新生长出万千气象。」
事实证明，师尊是对的。
虽然墨御珩是个著名的甩手掌门，但在她的放任下：严锋搞出了千奇百怪的法器；古易子把丹药卖遍了天下，让宗门富得流油；卫青风教出了叶星火这样不拘一格的战斗狂；就连季寒自己，也将执法堂打理得井井有条，成为宗门的铁律基石。
清虚剑宗，正是在这种自由生长的环境下，才有了如今的鼎盛。
「只是……」
墨御珩看着水镜中墨霖那张稚嫩却坚定的脸庞，心中隐隐作痛。
「和平了千年，这乱世，终究还是要来了吗？」
她想起了墨霖身上的雷灵根，想起了那道天劫因果。
或许，这孩子的出现，也是天道在乱世降临前，留下的一线生机？
她对着水镜，轻声低语。
「无论这世道如何崩坏，为师……定会护你周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