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让子弹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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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棠星你别介意，我就是随口一提，没想到大家会这么想……”
唐柔立刻捂住嘴，露出一副惊讶又懊恼的表情。
这话一出，宋慕辞眼底的温度瞬间褪得一干二净。他没看唐柔，视线直直落在屏幕的弹幕上：
“处心积虑？故意接近？某些人是不是自己心里阴暗，就觉得全世界都跟你一样脏？”
“我先生选谁，是他的私事。轮得到你们这些不明真相的人指手画脚？觉得我配不上，那是你们的问题，不是我的问题。”
唐柔脸色微变，连忙装出委屈的模样：“棠星，我不该多说的，对不起……”
“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样子。”宋慕辞直接打断她，“绿茶味都快溢出屏幕了，闻着让人恶心。”
他没给唐柔辩解的机会，笑意凉薄。
“你问宋慕辞凭什么看上我？大概就是凭我这张脸年轻，天然，没动过刀子，不怕做表情。”
“凭我这个人说话直接，心思简单，不会打着叙旧的幌子连麦，实则是想蹭《青崖诀》的情怀热度，还想借着我搭线其他人。”
他顿了顿，又道：“更不会利用身体去换取女主角色，为了红就故意制造我和我先生的争议来博取眼球。”
“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忽然勾起唇角，“宋慕辞他就是喜欢我这样清纯不做作的Omega。”
“怎么了？有意见？”
说完，他扬起下巴，在苏棠星那张纯良至极的脸上，做出一个冷傲十足的表情。
【我靠！好拽！我好爱！】
【骂得好爽！早就看唐柔那副样子不顺眼了！】
【兔子耳朵配大佬脸，这反差绝了！】
【星星今天吃炸药了？但是好带感！】
唐柔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里透出恼恨，宋慕辞已经懒得看她的脸色。
弹幕也炸了，唐柔粉丝一直在叫嚣，宋慕辞扫了一眼弹幕，嗤笑一声，挨个回敬。
【苏棠星你什么意思？含沙射影谁呢？】
“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听不懂需要翻译？”
【说谁蹭热度？说谁靠身体换角色？你给我说清楚！】
“谁急了就是谁呗，对号入座挺快。”
【柔姐只是关心你，你倒打一耙？素质呢？】
“关心我？那先谢谢了，不过这种带着钩子的关心，我消化不了，建议你自己收好。”
【真当自己是总裁夫人了？口气这么大！】
“总裁夫人是法律事实，至于口气，”他无辜地眨了眨眼，“我一向这样。看不惯？憋着。”
助理小张在后台手忙脚乱地控评、禁言、删人，却发现涌入的观众数量呈指数级暴涨。
无数人被#苏棠星直播冷脸怼绿茶#的话题吸引而来，围观撕逼掐架。
弹幕的言论从一开始唐柔粉丝单方面的辱骂围攻，逐渐演变成星星粉的奋力反击与路人吃瓜党的激情加入。
【救命！这是什么软萌脸蛋配毒舌灵魂！】
【这才是真·清纯不做作吧？不爽就怼，绝不憋着！】
【之前还觉得苏棠星软乎乎好欺负，现在看来是我错了，请收下我的大腿！】
【路人表示，唐柔刚才那话确实茶，被怼不亏！】
小张看着蹭蹭猛涨的粉丝数，手指一顿。要不……就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唐柔的脸色在镜头下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她眼底喷涌的难堪和怒火。
她强撑着笑容：“棠星，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大家都是朋友，在直播间这样，多难看啊……”
“朋友？”宋慕辞挑眉，“我可没你这样，专挑别人痛处戳、还想踩着别人上位的朋友。连麦就到这吧，我这儿不欢迎别有用心的人。”
没等唐柔反应，他指尖在屏幕上利落一点，切断连麦。
华影集团总部，顶层会议室里安静如鸡，长条会议桌两侧坐满了各部门负责人。
他们的总裁正双手交叉，稳稳地擎着线条冷硬的下巴。他的眉锋深深蹙起，眸子微垂，仿佛在思索什么世纪难题。
气氛诡异得让人心慌。
可若视线下移，就会发现，这位神色凝重的总裁，桌下的脚尖微微踮起，紧紧并拢的双膝上正放着平板电脑。
当看到屏幕上“苏棠星”干脆利落挂断连麦，他那双大长腿几乎呈内八字地欢快磨蹭了下膝盖。
然而在众人眼里，宋总越是沉默，爆发起来只会更可怕。
各部门总经理大气不敢喘，眼神频频瞟向陈鸣。陈鸣硬着头皮询问：
“宋总，关于下个月新项目的初步筹备方案，已经全部汇报完毕了。您看……”
苏棠星猛地从直播画面中惊醒，像是课堂上走神被点名的小学生。
他下意识地“嗯”了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立刻强迫自己切换回“宋慕辞模式”，口吻冷淡高效：
“嗯。今天先这样。把提报方案整理好，发到我邮箱。会议记录同步。”
陈鸣愣了一下。
这就……完了？没有追问细节？没有质疑数据？没有骂人？
苏棠星见陈鸣没动，立马威严道：“散会。”
众人如蒙大赦，几乎要喜极而泣，却又满心疑惑。
今天的宋阎王这么好说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没等他们多想，更让他们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宋总“唰”地站起身，拿起手机和平板，一溜烟消失在会议室门口，动作敏捷得像只兔子。
众人：“……？”
苏棠星一路几乎是跑着冲回总裁办公室，反手锁上门，又几步窜进卫生间，再次落锁。
他心跳得飞快，掏出手机，拨通宋慕辞的号码。
宋慕辞看到来电，对直播间的粉丝道：“今天的直播就到这儿，谢谢大家。明天不见不散。”
说完结束了直播，下一秒就接起了电话：“怎么了？”
我……”苏棠星刚想脱口而出“就是想给你打电话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清了清嗓子，矜持道：“你……刚才的直播我看见了。”
他停顿了一下，指尖抠着大理石洗手台的边缘，“其实，你不必为了我……跟唐柔起争执。”
“谁说是为了你？”宋慕辞冷静纠正，“现在被当众暗讽的人是我。我心里不爽，骂回去而已。”
“……哦，这样啊。”
苏棠星的声音低了下去，心里那点微小的雀跃泡泡被戳破了。
他很快振作起来。
“那……还是得谢谢你。直播效果很好，帮我涨了不少热度。”
“谢什么。互利互助，我帮你澄清，你替我上班，很公平。”
“哦。”
苏棠星应了一声，觉得这对话干巴巴的，让他胸口有点闷。
他换了个话题，“公司下午的会开完了，我让陈鸣把资料都发你邮箱了。”
“好。”
苏棠星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
“他们在直播间里说的，关于我‘故意接近你’的那些话……你，真的不在意吗？”
“怎么，”宋慕辞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是打算趁现在，坦白从宽了？”
“我……我还没完全准备好。”苏棠星的声音带着点慌乱，又有点委屈。
“你说也好，不说也罢。我现在不在意了。”宋慕辞语气轻松道。
他顿了顿，补了一句：“我们已经离婚了。过去的事，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
苏棠星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一股酸涩的失落感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堵在喉咙口，让他呼吸都有些发涩。
“……都过去了啊。”他喃喃地重复了一遍，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好吧。”
“好什么好。”电话里突然传来宋慕辞略显烦躁的声音。
苏棠星以为自己听错了，茫然道：“什么？”
“有事回家再说。先挂了。”宋慕辞意识到自己失态，果断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随手丢在宽大的书桌上，发出一声闷响，目光定格在桌面的相框上。
照片里，阳光金子般洒落，他与苏棠星躺在一片绚烂的紫罗兰田中，对着镜头傻气地比着“耶”。
苏棠星笑起来露出浅浅的酒窝，眼睛弯成月牙，而他，虽然表情依然有些克制，但眉眼间的柔和与放松，是许久都未曾有过的。
环顾这间书房，书架上摆放着苏棠星淘来的小摆件，窗台上有他养得生机勃勃的绿植，这栋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烙印着两个人共同生活过的痕迹。
仿佛那场离婚从未发生。
这种假象，让宋慕辞心头那股烦躁更甚。
他几乎是赌气地再次拨通政局的电话，要求离婚证的邮寄加急！
电脑的提示音响起，他点开邮箱，果然收到了陈鸣发来的会议资料和各部门方案。他迅速浏览，将纷乱的情绪压到心底最深处。
很快，一封条理清晰的反馈邮件，附带详细的修改要求，被发送了出去，并抄送了所有相关部门负责人。
华影集团总部，哀嚎声顿时在各个办公室里此起彼伏。
果然！阎王还是那个阎王！秋后算账来了！
傍晚的霞光透过落地窗，给餐厅镀上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宋慕辞正坐在餐桌前吃饭，门口传来密码锁开启的轻响。
他抬头，看见顶着他那高大身躯的苏棠星走了进来，动作间还带着点下班归家的雀跃。
宋慕辞有些意外：“这么早？”
通常这个时间，他自己还多半困在办公室或某个应酬场合。
苏棠星换了鞋：“在公司待着也是发呆，不如早点回来跟你多学学，怎么才能演好‘总裁’。”
宋慕辞没说什么，低下头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饭。
餐厅里安静下来。
过了几秒，苏棠星磨磨蹭蹭地挪到餐桌旁，没坐，只是站在那，看着宋慕辞吃饭，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没在公司吃晚饭。”
宋慕辞夹菜的动作顿住，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他。
苏棠星迎着他的视线，薄唇微抿，不说话，只是那双本该锐利的凤眼，此刻眼巴巴地望着他，无声地传递着某种信息。
宋慕辞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厨房。
苏棠星立刻亦步亦趋地跟上。
“说好，”宋慕辞背对着他，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早饭你负责，晚饭我来。”
“好！”苏棠星嘴角忍不住上扬。
饭后，苏棠星主动收拾碗筷去洗。宋慕辞倚在厨房门口，交代正事：
“明天上午有董事会。陈鸣会提前把资料给你，你直接带去，交给董事长。会议全程，我们保持电话连线，有任何情况，我会告诉你怎么应对。需要的文件我已经传到我的工作手机里了，你记得带上。”
“嗯，记住了。”苏棠星哼着小曲，应道。
夜色渐深，宋慕辞洗完澡，穿了一身略显宽大的浴袍。
他虽和苏棠星互换了身体，但在家习惯穿自己的衣服，他的浴袍套在苏棠星身上，显得格外松垮。
他擦着头发，突然听见敲门声。
打开门，苏棠星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堆不合身的衣服，眉头紧锁：
“那个……我们要不把衣服都换过来吧？我的衣服穿在你的身上不太合身。”
“不行。”宋慕辞想也没想就否决了，“以后每天晚上，各自把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交给对方就行。”
苏棠星小声应道：“好吧。”
他顿了顿，又鼓起勇气：“那……我可以多跟你接触吗？演总裁就得先模仿，不近距离观察怎么行？”
“我们现在不就在接触？”宋慕辞挑眉。
“可我们不在同一间屋子里待着，我想多学学你的神态、语气，不然开会的时候容易露馅。”
宋慕辞眉头一皱，提醒道：“苏棠星，我们已经离婚了，该有的边界感还是要有的。”
苏棠星的眼神暗了下去，没再说话，只是抱着衣服，蔫蔫地转身回了的房间。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宋慕辞说的“边界感”。
他蜷缩起身体，把脸埋在枕头里，心里闷闷的。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他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宋慕辞面无表情看着他。
他有些惊讶，没等他开口，宋慕辞道：“今晚，我们一起睡。”
苏棠星：“？？？”
说好的边界感呢？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让子弹飞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