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少女不会遇见无赖复印机》空sora

6、第六章 平静【Calm】

　　周四早晨，林似淞在校门口停了一下脚步。
　　他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昨天放学时和木梓弥那一瞬间的对视，让他整晚都没睡好。他翻来覆去地想，她是不是已经锁定了目标？今天会不会直接来质问他？
　　但他又不能不来上学。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而会显得更可疑。
　　深吸一口气，他迈步走进了校门。
　　一路上他都绷着神经，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然而——
　　什么都没发生。
　　走廊里，木梓弥正在和几个女生聊天，看到他经过，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她的话题。
　　就像对待任何一个普通同学一样。
　　没有审视的目光，没有意味深长的表情，什么都没有。
　　林似淞愣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向教室。
　　坐到座位上，他的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
　　虚惊一场？
　　也许昨天那个对视真的只是巧合。他想太多了。
　　Calm。
　　他需要冷静
　　既然决定了"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那就要贯彻到底。不能自己吓自己，不能草木皆兵。
　　他深呼吸了几次，感觉自己的状态好了一些。
　　---
　　上午的课过得很平静。
　　数学课、语文课、英语课，一切都是老样子。林似淞的注意力渐渐从"有没有人在观察我"转移到了"这道题怎么解"上面。
　　果然，只要保持常规，心态就会慢慢稳下来。
　　课间休息的时候，他甚至有心情趴在桌上眯一会儿。
　　"林似淞。"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猛地抬起头，心跳瞬间加速——
　　是吉良宇。
　　"你数学作业借我抄一下。"吉良宇站在他桌边，表情很随意，"昨晚打游戏打到太晚，没写完。"
　　林似淞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说什么。
　　"哦......行。"
　　他从书包里掏出作业本递过去，动作有点僵硬。
　　吉良宇接过本子，随口说了句"谢了"，然后就转身回自己座位了。
　　全程不到三十秒。
　　没有任何试探，没有任何暗示，就像一个普通同学借作业一样普通。
　　林似淞盯着吉良宇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心情有点复杂。
　　他本以为吉良宇会来找他谈谈，毕竟那天的事情......他的变身过程可是被对方看得一清二楚。
　　但吉良宇表现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打算追究？
　　又或者......他在等什么？
　　林似淞想不明白。
　　不过至少现在，对方没有揭穿他的意思。这就够了。
　　---
　　午休时间，林似淞去小卖部买了瓶水。
　　回来的路上，他在走廊拐角处听到了一段对话。
　　"......所以你早就知道今天要考英语听写？"
　　"算是吧，昨晚突然有种感觉，今天得复习一下。"
　　"卧槽，你这直觉也太准了吧？我完全没准备，刚才被老师点名的时候脸都绿了。"
　　"运气好而已。"
　　林似淞停下脚步，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吉良宇和他同桌在聊天。
　　吉良宇靠在窗台上，表情轻松，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这运气也太好了，"他同桌一脸羡慕，"上周说今天食堂有糖醋排骨，结果真的有。前天说体育课可能改自习，结果真的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啊？"
　　"没有的事，"吉良宇笑着摆了摆手，倒是有些骄傲。"就是瞎猜。"
　　"瞎猜能猜这么准？"
　　"概率问题嘛。猜多了总有几次能对，倒是你，老是信我，不怕哪天我猜错了，害你后悔一辈子?"
　　林似淞默默地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出声。
　　但他的脑子里已经开始转了。
　　吉良宇的"直觉"也太准了。
　　上周预测食堂菜单，前天预测体育课改自习，昨晚预测今天英语听写......
　　如果只是一两次，可以说是巧合。但这么多次都对，那就不是巧合能解释的了。
　　他是不是......真的能预知未来？
　　林似淞想起了周六那条消息——"周二别走正门"。
　　当时他觉得莫名其妙，但现在想想......
　　如果吉良宇能预知未来，那他那天的"好心提醒"就完全说得通了。他看到了周二会发生的事，所以提前警告林似淞。
　　只不过林似淞没听，偏要去正门。
　　结果就出了那档子事。
　　这样一想，吉良宇那天撞上他时的恼怒表情也解释得通了——他费尽心思想阻止某件事发生，结果不但没阻止成，反而让自己也卷了进去。
　　换谁都会生气吧。
　　林似淞回到座位上，心情比之前更复杂了。
　　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吉良宇也有某种能力。
　　但对方似乎没有要揭穿他的意思，反而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心照不宣，互不干涉？
　　林似淞觉得自己可以接受这个默契。
　　只要吉良宇不说出去，他也会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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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
　　班主任在讲台上宣布了一件事："上周运动会的照片已经整理好了，需要一个同学帮忙分类存档。木梓弥，你来负责吧。"
　　"好的。"木梓弥站起来应了一声。
　　林似淞的目光不自觉地跟了过去。
　　木梓弥走到讲台前，从班主任手里接过一个U盘和一叠打印出来的照片。然后她回到座位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
　　林似淞看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就把注意力收回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木梓弥的内心并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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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梓弥盯着电脑屏幕，眉头微微皱起。
　　照片出问题了。
　　不是全部，只是一部分。
　　她点开一张运动会开幕式的集体照，发现照片的边缘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噪点，像是轻微的损坏。
　　她又点开几张，发现都有类似的问题。
　　奇怪的是，这些有问题的照片似乎有一个共同点——
　　她仔细看了看，发现每张损坏的照片里，都有某几个特定的人出现。
　　比如林似淞。
　　比如吉良宇。
　　比如雷贯军。
　　还有狄娅骆。
　　她又翻了翻其他照片，那些没有这几个人的照片，一张都没有损坏。其他人拍过的这几个人也没有损坏。
　　这是巧合吗？
　　木梓弥想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周五放学时，她第一次经历"时间停止"，看到了那个哥特少女。
　　周二正门事件，她第二次进入时停空间，和那个少女面对面交谈。那个少女说"我是你同班的"。
　　然后她看到那个少女和吉良宇撞在一起，两人的表情都很古怪。
　　她还记得自己去找吉良宇问话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再逼下去他会发飙"。那个念头来得很突然，但她当时没多想，只是觉得是直觉。
　　现在想想......那真的只是直觉吗？
　　如此奇异的现象……必然有一个共同因——
　　想必……照片上出现损坏的……全部都是能力者，且他们大概率相互认识!
　　可还有一件事她一直想不通。
　　那两次时间停止的时候，为什么她没有被定住？
　　按照那个少女的说法，她的能力是"让时间停止"。既然是让整个世界停止，为什么偏偏她是例外？
　　她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木梓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普通的手，普通的手指，什么特别的地方都没有。
　　但她隐隐觉得，答案就在某个地方。
　　她只是还没找到而已。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叠打印出来的照片上——
　　与她的能力伴随而来的损坏照片。
　　她两次进入时停空间的时候，第一次是带着集体照回家，第二次……不，那会她在校园马路上看作业，身上也不可能携带任何照片，哪怕是手机上的电子版，毕竟这已经不是运动会，上学不能带手机。
　　巧合?
　　还是说......照片与她的"免疫"并不需要解除触发?只要存在?
　　那损坏?可能是提供免疫的代价?毕竟只有与她相关的照片才会出现损坏。
　　木梓弥陷入了沉思。
　　她需要做一个实验。
　　如果照片全都损坏，她的能力还能够生效吗？
　　但问题是......下一次时间停止是什么时候？如果她的能力不生效，她又怎么知道时间停止了？
　　那个哥特少女说是她的同班同学，而且吉良宇似乎知道些什么。
　　她可以继续观察。
　　或者......主动制造一些机会。
　　木梓弥的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又恢复了平静。
　　她把那些损坏的照片单独挑出来，存进一个新建的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字，她取作"待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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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铃响了。
　　林似淞收拾好书包，准备离开。
　　今天一整天都很平静。没有人来质问他，没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吉良宇借了作业就还了，木梓弥整理了照片就收工了。
　　一切都很正常。
　　Calm。
　　这个词在他脑海里回响。
　　他走出教室，朝侧门的方向走去。
　　路过走廊拐角的时候，他又听到了吉良宇的声音。
　　"......明天会下雨，记得带伞。"
　　"你又瞎猜？"
　　"随便说说。你就信不信吧?"
　　林似淞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
　　但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明知道自己能听到，还说这种话。
　　是在暗示什么？还是单纯的嘴欠？
　　算了，不想了。
　　他加快脚步离开了学校。
　　夕阳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
　　今天是个平静的一天。
　　希望明天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