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建】某天成为领主》栀寒

18、礼仪练习和私下会面

　　鲁道夫在这两天纠正过他的走路姿势，由于跟前世看过的资料片十分相像，也有着参照物，再加上男步并没有克伊拉学的女步那么费劲，因此莱尔这一步做的还不算错。

　　待走到合适的距离后，莱尔低下头，单膝跪地，双手环抱胸前，开始念祷词：“承蒙光暗之神的指引，在命运之神阿德莱织就的经纬之间，今日竟有幸得见您神圣的荣光。这跨越永恒长河的相遇，必是神明以光暗为笔，在命运之书上精心勾勒的奇迹，请容许我为您献上祈祷。”

　　这段句子并不长，比起前世背过的课文来说，已经算很短了，但是莱尔不能理解这段话的含义。

　　其中的“光暗之神”、“命运之神”应该是一种组合词汇，在莱尔的记忆中无法获取相关信息，而“阿德莱”应当是一个人名，而“经纬之间”应该是一个物品，这是莱尔通过“织造”来解释“织就”这个词得出的引申含义。是指首次面见上位者的时候要准备合适的礼物吗？

　　鲁道夫只是复述了祷词，让他记下来，并没有告诉他准确的意思。

　　莱尔想过询问鲁道夫，然而鲁道夫也不清楚：“侍从们没有阅读神典的权限。”

　　也许在读过神典之后，就能够理解这段话的具体含义了。

　　“很好，看来鲁道夫已经教过你了。”

　　尽管克里斯汀看上去并不喜欢莱尔，但他还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给出了公正的评价。

　　“接下来的步骤，在你们取得‘神具’和‘魔导具’之前，是没有办法完成的。”

　　“神具”和“魔导具”又是什么东西？之后询问一下鲁道夫吧。

　　“这堂课就先进行练习吧，鲁道夫，艾玛，你们两个留下来指导，神官长室还有工作，在这堂课结束后，请二位来神官长室向神官长问好。”

　　说罢，克里斯汀便离开了。

　　“鲁道夫，神器和魔道器是什么呀？”莱尔依稀记得是这样发音的。

　　然而鲁道夫立即纠正了他的失误：“莱尔大人，是神具和魔导具。”

　　“那是什么东西？”

　　但鲁道夫没有继续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将问题推给了神官长：“请您在之后的面谈询问神官长，这不是侍从能够解答的问题。”

　　“好吧……”莱尔不想为难鲁道夫，如果鲁道夫认为这是他不能回答的问题，那么就一定有理由在，既然克里斯汀说过这些东西会在之后取得，那么说明就不是什么禁忌的物品。

　　“我能和克伊拉说说话吗？”因为克里斯汀走了，所以莱尔重新找到了机会。

　　“依照规矩，您需要先提交会面邀请，不过今日两位上的同一堂课，所以可以简单说两句话，但请不要耽误练习时间。”

　　“克伊拉！你也是被带进来的吗？”当时在森林的时候，克伊拉就非常不擅长和人说话，再加上莱尔也只是和克伊拉同行去过一次森林而已，两人并没有那么熟。

　　眼下莱尔贸然打招呼，克伊拉看上去有些惊慌失措，再加上莫莉并不在身边，她向一旁的艾玛投向求助的眼神。

　　然而，艾玛并没有回应他的请求，就像鲁道夫一样，在这几天的相处过程中，莱尔明白了，侍从并不只是服侍神官生活的侍从，尤其是对于他们这样还在学习阶段的儿童神官，侍从不仅要照顾他们的日常生活，还要向他们普及关于神殿的知识，以及在不合礼的时候及时作出规劝。

　　“克伊拉大人，您要正面回答莱尔大人的问题。”

　　“当时，神官叫我去找最里面的神像，我在里面待了一会后，被克里斯汀大人带了出来。”克伊拉的语速很慢，因为一直照顾她的莫莉不在这里，即便有人照顾她，她或许也还无法适应现在的生活吧。

　　克伊拉被带进神殿的步骤和自己一样，而且两人有着共通的相似点，那就是在夏季末的时候会生病，难不成神殿筛选出需要带进神殿的儿童的标准是患有“痛痛病？”虽说这和前世的时候见到过的一种病重名，但莱尔没有想到其他更好的名字。

　　但是这又是如何筛选出来的？

　　如果是因为患有这种疾病的孩子们都十分体弱，所以在找到指定的物品后，才能被判定为“通过试炼”回到家人们的身边就罢了。

　　但从一开始就不同，他和克伊拉一样，和其他人要寻找的东西明显不同。

　　因为没有足够的参考案例，莱尔还是不清楚“神的试炼”是什么。

　　先抛开这些情况，假设神殿有办法提前判定孩童患病，并将体弱的孩子收进神殿的话，那神殿岂不是收养重病儿童替平民家庭减轻负担的慈善组织？

　　可这样的话，他们图什么？

　　而且，这也和他初次看到米哈伊尔的时候对方的说辞不一样。

　　那个时候，米哈伊尔说的是他通过了“神的臻选”，而鲁道夫当时说的话则是：“这是非常光荣的事情。”

　　这岂不是说明被返还给家庭的那些孩子没有通过选拔？

　　诡异又冲突的条件太多了，莱尔感觉自己再琢磨下去，也无法理解。他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练习上，等待与神官长的会面。

　　——

　　“米哈伊尔大人。”与初次见面所需要的冗长的应答不同，之后只需要简单的行礼就足够了。“莱尔大人和克伊拉正在练习，请您抽出时间准备会面。”

　　克里斯汀在汇报完情况后，米哈伊尔从繁冗的公务中抬起头：“你安排时间吧，正好，在检验上课成果的时候，我也需要向他们解释一下目前的状况。”

　　每个被选拔为神官的孩童，在最初都是十分慌乱的，而这个时候，能够向他们解释并安抚他们的就是上级神官。

　　这本是米哈伊尔在克里斯汀给两人上课前就应该进行的工作，但因为担任神殿长的朱莉安娜大人目前还无法处理庞杂的公务，而这些公务大多又是要紧之事，因此才没抽出时间来。

　　克里斯汀在米哈伊尔回答过之后，就一直在偷偷地打量米哈伊尔。

　　然而，这些小动作瞒不过一手教育克里斯汀的米哈伊尔。“克里斯汀，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米哈伊尔大人，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吗？”或许是因为多日来积攒的怨气，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没有，你的工作都能妥善的处理，以神官的标准来说，你无疑是最优秀的。”米哈伊尔也知道克里斯汀的怨气，但是最终作出决定是不是他，而是神殿长朱莉安娜。

　　“那为什么要取消我候补神官长的资格？”克里斯汀的语气十分委屈。

　　米哈伊尔也知道，这么多年来，克里斯汀一直兢兢业业，认真完成着自己的工作，米哈伊尔也不吝于教导他。

　　以神官的标准而言，克里斯汀无论是魔力量还是其他方面的能力，都是十分优秀的。就这样下去，在他重新回到神明的怀抱之后，克里斯汀应该就能顺理成章的继任神官长之位吧。

　　但是，神官长并不是这样就能简单决定的职位。

　　米哈伊尔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克里斯汀，莱尔是朱莉安娜大人从奈杰尔弗克之间亲自带出来的，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才是。”

　　“但他分明还没有接受到足够的教育。”在神殿，能够成为神官长的，几乎都是最优秀的平民神官。

　　至少，不应该在放弃已经培养好的人才，转而将希望寄托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接受教育的孩童身上吧？克里斯汀是这样想的，但接下来米哈伊尔的话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莱尔预计在获得足够的教育之后，会立刻接任神官长，而我也会立刻从神官长的位置上退下来，辅助莱尔的工作。”

　　“让一个刚当上神官不久的孩童接任神官长吗？甚至在前任神官长还在世的情况下？”

　　克里斯汀的语气十分吃惊，他本以为莱尔的接任要等到米哈伊尔登上遥远高处之后，莱尔才会接任神官长，在那之前，他是神官长的第一候补人选。

　　但在莱尔来到神殿之后，不论是神殿长还是神官长，都直接宣布莱尔是下一任的神官长，这让他感到气愤，他为了这个位置努力了十几年，如今所有的努力却要付诸东流，这叫他如何才能咽的下这口气。

　　但是，此时从米哈伊尔口中得到的真实信息又和他想的不一样。

　　“这是神明的指引，只获得眷属神庇护的我们是无法与获得主神庇护的莱尔相提并论的。”

　　米哈伊尔是在十七岁的时候，从前任的神官长那里接过神官长的职位，同样，也是神官长在世的时候完成工作的交替，随后的五十年里，米哈伊尔一直在神官长一职，由于能够获得眷属神庇护的神官数量十分稀少，因此根本没必要进行更替职位，这也导致年轻一代的神官们会认为神官长的交替是在神官长过世的时候进行的。

　　“即便是同为眷属神，司掌丰饶的奈杰尔弗克大人和司掌萌芽的维娜耶露德大人的眷属神，由于信仰力的加持，地位也要比帕特里蒂亚大人和艾洛伊丝妲大人的眷属神要高。”

　　“我知道。”米哈伊尔受到庇护的眷属神是维娜耶露德庇护下的“昼夜之神阿尔维斯”，而克里斯汀取得加护的则是维娜耶露德庇护下的“绿芽女神康斯丹翠”，而其他取得眷属神加护的神官，大多数是比较弱小的的眷属神，也正是因此，克里斯汀才能领先其他人，成为神官长的第一候选。

　　但是，莱尔是从“奈杰尔弗克之间”被带出的，那是连神官长米哈伊尔都无法进入的区域，这也意味着莱尔取得了“奈杰尔弗克”的加护。

　　“主神级别的加护是不同的，克里斯汀。”米哈伊尔没有生克里斯汀的气，只是向他解释道：“即便在贵族中，能够有足够的魔力取得主神级别加护的，也唯有领主一族和极少一部分高阶贵族而已。”

　　那是难以逾越的魔力差距——神官们并不是被选来享乐的存在，而是为了分担领主的压力，为领地提供充足的魔力，才破格从平民升为“准贵族”，因此，米哈伊尔凭借丰富到足以媲美高级贵族的魔力，拿到了神官长的职位，自然也会被其他魔力量更多的神官所取代。

　　“克里斯汀，你的能力很强，即便不纠结于神官长的地位，你的优秀也无人可替代。我不希望神殿内部就此分裂。”

　　“我明白了，我会做好辅助下一任神官长的工作。”

　　即便表面上答应了，但米哈伊尔看得出来克里斯汀并没有完全信服这个理由。这一切只能交由时间了，希望莱尔能够成长到克里斯汀能够心服口服的水准。

　　在两人谈完话后，米哈伊尔的首席侍从罗勒走了进来：“米哈伊尔大人，莱尔大人和克伊拉大人请求会面。”

　　“请他们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