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有妖气》池三越

5、第 5 章

　　学校门前的咖啡厅。

　　叶苌景看着对面围绕死气的于文文问道:“要喝点什么？”

　　于文文垂下头，显然已经没心情决定。

　　叫过服务员随便点了两杯咖啡后，叶苌景才进入主题:“说说看吧，你和袁明之间发生了什么？”

　　于文文心惊，思考许久后才缓缓道出一个月前发生的事情。

　　一个月前。

　　袁明带着他的狐朋狗友们在外庆祝生日，于文文因为那天有课所以拒绝了。

　　开完party已经是深夜，袁明喝多了，有人就给于文文打电话，让她来接袁明。

　　这个期间，他们路过一家小餐馆，袁明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清纯温柔的钱敏。

　　他袁明这辈子什么类型的都玩过，还从来没见识过乖乖女。

　　所以，他当面调戏了钱敏，还迫使她交换了联系方式，甚至直接甩出几千的现金塞进钱敏的衣服里。

　　钱敏不敢哭，只能任由他们欺负。

　　好在那个时候于文文来了。

　　尽管袁明乐于花天酒地，但对女朋友好的不行，于文文一来，他也不去纠缠钱敏了。

　　但那天之后，袁明得知钱敏也是渝城大学的学生，就开始一直骚扰钱敏。

　　在被拒绝许多次后，袁明觉得自己面子过不下去，便花了些钱让人孤立钱敏，直接导致钱敏在教室和宿舍都待不下去。

　　过了一段日子，于文文见袁明执着于欺负钱敏，为了讨袁明开心，也就一起加入欺负钱敏的队伍之中。

　　钱敏也有和学校反应过，奈何袁明有权，只收到了警告，这件事也就揭过去了。

　　山里的人为了走出大山，拼尽全力的学习知识，到头来却因为贫困被欺负。

　　钱敏后面自杀了。

　　好在室友回来得早，抢救也算及时。

　　这件事也被钱敏的父母知道，最后哭着喊着办理了退学。

　　回家的前一天晚上，钱敏找到于文文，顺便递给她一个盒子。

　　于文文现在还记得到钱敏那天的表情。

　　她病态的笑着，死死拉住于文文的手，嘴里说一个月内，她一定会杀了他们。

　　于文文只是个大学生，她当然不会相信自己做的这些事能让一个无权无势的贫困女孩杀死他们。

　　钱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倒在地上直不起腰，那样子让于文文起了鸡皮疙瘩。

　　钱敏说，袁明侵、犯了她，她现在已经怀孕了。

　　于文文震惊的说不出话，问她多久的事。

　　钱敏回道：“从他开始欺负我的时候。因为他想逼迫我生下孩子。”

　　于文文问，为什么。

　　钱敏冷哼，直言袁明向她坦白，他有病，生下孩子的机率小得可怜。

　　听到这些消息，于文文只觉得心寒，恐慌，害怕。

　　她以为袁明只是单纯的拿钱敏当乐子玩，竟没想到两人背后居然有如此多的肮脏事。

　　不等于文文反应过来，钱敏从身后拿出一把开窍的水果刀，当着于文文的面一把划开了自己的脸。

　　滚烫的血液瞬间飙在了于文文的脸上。

　　她哪见过这些事，愣神片刻便疯狂的尖叫起来，嘴里还一直念叨着疯子。

　　钱敏不管疼痛的笑了起来，却又在想起什么哭着走了出去。

　　回到宿舍的于文文抱着盒子在厕所狂吐，吐得胃里什么都没有了又惊恐的跑去洗脸。

　　那天晚上她睡得很晚，将近两点才快要睡着。

　　然而宿舍里有人起床动静太大，刚要睡着的于文文忍不住发火，拉开床帘想要看看到底是谁。

　　这一眼看下去，于文文直接晕倒。

　　三个室友顶着烧伤的脸，手里还拿着剪刀，水果刀，修眉刀缓慢向着她的床位走来。

　　室友的脸已经烧的看不清模样，连头皮都会掉下来一两块，用那副嘴角咧到耳后的笑容说着话。

　　于文文晕倒前只听到有人说偿命，连尖叫都没来不及发出，便一下子晕死在床上。

　　醒来后的第二天早上，于文文慌不择乱，连精致的妆容都没画，穿着睡衣跑到了袁明的宿舍把钱敏给她的盒子塞给了袁明。

　　回忆起昨天钱敏说的话，于文文嘶吼着向袁明提了分手，逃的时候跟撞邪一样，还差点摔倒。

　　之后于文文的症状好了许多，但每晚都会做噩梦，有时是钱敏，有时是一群烧死的女人喊着偿命。

　　分手后的一个月，袁明死了。

　　于文文听到消息的时候感到崩溃。

　　钱敏是真的要来杀他们，而且袁明死的这么离谱。

　　于文文都想到钱敏那天自杀后根本就没有活过来，而是已经变成了鬼。

　　说到这儿，于文文无声流泪，崩溃的抓着头发还扯断了一小撮。

　　叶苌景不知怎么安慰她，只能等她慢慢缓过劲来。

　　直到于文文平缓了心情，肩膀不再抖动，他才将一条手串放在桌面上。

　　那可是他花大价钱买的超牛逼法器，在佛像下祈祷了许久，还浸泡过圣水。

　　拿出去的时候叶苌景还心疼了好一会儿。

　　不过于文文身上缠的鬼实在是多，要是于文文死了，可比林礼难对付许多。

　　“这手串你随身带着，连洗澡的时候也不要摘下来，否则你会瞬间毙命。”叶苌景轻声道。

　　于文文一怔，听叶苌景这么说抽泣着问：“我......我还有救吗？”

　　叶苌景努了努嘴，看着女人泪眼汪汪的漂亮大眼睛，严肃的提醒道：“这手串只能起到小作用，要是你真想活命，需日日跪拜祈祷佛祖，捐点香火钱，平日多做善事积德方可抵消你的罪孽。”

　　叶苌景的神色严肃，任谁看了都会相信他所说的话。

　　于文文只好感激的又哭又笑；哭是因为对自己做的事感到后悔，笑是觉得自己又有救了。

　　周围的人对这动静感到好奇，注意到叶苌景这桌的视线越来越多。

　　叶苌景起身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啊，我这朋友刚分手，有点受打击。”

　　好熟悉的场景，叶苌景边在心里想边往前台付钱，看来以后不能在咖啡厅谈事了。

　　出了咖啡厅，墨恒终于舍得和叶苌景说一句话了。

　　“你这小道士莫不是在骗人？吾看那手串佛光雄厚，连吾这级别的魔尊拿到手都觉得有点烫。”墨恒的语气中带着不服气，看起来还是有些生气。

　　叶苌景出了门捂着嘴笑了笑：“那是当然，这法器贵重得很，我家道观也才炼出这一个。”

　　开过玩笑，叶苌景才徐徐解释：“因为于文文造孽太多，为了世界和平，只能劝人做善事。要是于文文知道这些，难免她拿着手串作威作福。”

　　话闭，叶苌景又开始讨好墨恒：“魔尊大大不生气？”

　　脑中嗡的一声响了起来，墨恒大叫：“吾才没那么小气，而且也没生气！”

　　叶苌景只好憋着笑轻声细语的哄着他：“那好吧，我一个人好无聊啊，魔尊大大能不能出来陪陪我？”

　　墨恒哼声，双手抱胸显得大方无比：“仅此一次。”

　　*

　　这件事的两天后，周末到了。

　　叶苌景开着超跑导航了一个地点，墨恒坐在副驾驶上休息。

　　开到加油站后，叶苌景让人加油，自己下车随便走走。

　　墨恒自然也是跟着叶苌景。

　　“这是要去哪儿？”墨恒问道。

　　加油站附近一户人家都没有，一眼望去全是山和树。

　　叶苌景大口呼吸着郊外的新鲜空气，神色轻松的笑道:“去钱敏家。”

　　几天下来墨恒也熟悉了这些形形色色的人。

　　之前在魔界待着，最多也只能记住苌镜这一个天神。

　　墨恒微微蹙眉，内心总觉得今日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从手里变出一个法器，是一面有些破旧的铜镜。

　　“这个给你。”墨恒道，抬手便把法器扔进了叶苌景的怀中。

　　叶苌景看着这面铜镜，然后照了照，满意的说:“我也觉得我很帅，不过这镜子太破了，看不出脸上有什么瑕疵。”

　　墨恒:“……你这小道士在说什么呢？这是万物镜，施法便可收万物。”

　　他一一解释，下意识的朝着叶苌景走近，弯下膝盖在叶苌景耳边念起了咒语:“万物生，生万物，一镜起，万物落。”

　　叶苌景学着墨恒的语气，刚想念，嘴就被捂得死死的。

　　“你现在念，这里的一切都会收进去的。”墨恒又凑近了一点。

　　两个人的距离被无限拉近，形成一种诡异又暧昧得姿势。

　　叶苌景转过头与墨恒对视上，他点了点头后墨恒才如受惊般撒开了他。

　　略微看了一眼铜镜后，叶苌景收进了包里，打趣问他:“那你刚才念的时候，为什么万物镜没起作用。”

　　墨恒冷脸解释:“因为吾是魔尊。”

　　其实是他悄悄在万物镜上滴了叶苌景的一滴血，万物镜已经认主，当然不可能再听墨恒的话。

　　不过这些事他也不必多说，反正能保护叶苌景就好了。

　　毕竟叶苌景可是最能帮他找到苌镜魂魄的人。

　　沈长敬要真是苌镜，那墨恒直接放弃这一世的灵魂。

　　他有直觉，苌镜已经轮回在世，但绝不是沈长敬。

　　那个沈长敬多半也只是与苌镜的转世有关联。

　　心里想法再多，墨恒也只能暂时按耐住心情。

　　“走吧，油已经加好了。今天我就要破了这该死的局。”

　　叶苌景拉了拉他的衣角，语气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