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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谁动谁是祭品 ...

  •   回了锦鸿楼之后,夏诗说五殿下醒了,宋凛玉又过去了,让人通知夏平过来。
      “五殿下可还好?”宋凛玉坐在矮凳上把了下脉,还行,回去好好养养,残不了,不然还得在威虎城耽搁一段时间。
      “多谢宋姐姐...是我太操之过急了。之后的事我听夏诗他们说了,多谢!”秦页安脸色还有些苍白,到底还是以前用金贵药材养着的,恢复能力不错。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殿下死了,大不了大安皇朝更迭,我宋家沉寂百年,数家大臣消失不见,百姓惨不忍睹而已。”宋凛玉起身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山河在门口听着,夏诗夏司在房里候着,四人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任谁都听出来了,宋姑娘在火山爆发的前夕。现在谁开口谁就是那个被祭天的人,谁敢动谁就是祭品,他们可以为主子出生入死,但是...不包括此刻。
      秦页安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张了张口,想起了宋沅溪说的宋凛玉最怕他和蒋晴天撒娇,一撒娇就不会那么生气了。可是,撒娇,他实在干不出来,毕竟这屋里还有人在,他丢不起这个脸。
      此刻他真的万分希望有个人能救他于水火,但是,没有。
      秦页安深呼吸抱着必死的决心:“宋......”
      “主子,不好了,探子说简御史明日就到县衙!”夏泰突然冲了进来,身后还有两个来不及收回拉他衣服的手的山河二人。
      话闭,死寂。
      夏泰低头没听到主子回复,脑袋悄悄回头张望,眼神示意什么情况?山河二人装死,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顺势关上了门。夏泰又看看影卫姐妹花,两人回避视线就不看他。
      鼓起勇气抬头看看了自家主子,希望得到指点迷津。秦页安给了夏泰一个孺子可教的表情,语速飞快的对宋凛玉说:“宋姐姐,此事至关重要!我们需要从长计议,这简昱科是周茂泊的曾经一手提拔起来的,但二人后来不知因何嫌隙生分了,私下也不来往了,这人或许可用。”
      “何时发生的嫌隙?之后二人朝廷关系如何?”宋凛玉冷眼刀了他俩一眼,思索了下问道。
      “大约是太子哥哥去南岸前夕,简御史当时也去了,去之前和周茂泊在朝堂上大吵一架。简御史说太子身为未来储君,不可以身犯险;周茂泊一党说太子既是未来储君,更应当以身表率。两方吵得不可开交,后来是父皇出面平息的,之后二人在朝廷上势如水火。”
      回想了一下之前看的简昱科的官仕途迹,宋凛玉再看着秦页安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但周茂泊从来没对简昱科下过手对不对?你们曾经还试图拉拢过简昱科对不对?而且当时简昱科还跟去了南岸,太子刚巧在南岸救灾落水,现在刚巧这个节骨眼儿上他来到了威虎城?这么多的巧合,你们是怎么看待的?”
      早在盛安时,宋凛玉就仔细研究过皇子党派的关系图,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周茂泊对简昱科有知遇之恩,将他从小小的史官一步步提拔到御史台。简昱科不可能因为一件争吵而断绝对周茂泊的关系,甚至到了对立的地步。这很明显就存在问题,宋凛玉引导秦页安去分析去深究。
      “...对,是...确实是这样的。”秦页安突然醍醐灌顶,“原来,他们那么早就开始谋划了吗?”
      “简昱科来的太巧了,不得不怀疑他,不过,他来了也保不下祝铭这个人!”
      “宋姐姐,明日我想亲自来,我要亲自斩断秦页楠在威虎城的羽翼。”
      临走时宋凛玉听到了秦页安说的这句话,这傻小子,装什么深沉呢?不自己来,难道还要我来?!
      因为驿馆被毁,秦页安他们搬到了旁边的别院,宋凛玉一行人干脆也搬了过去,别院都是自己人,来往也方便。
      第二日山河太平和夏诗夏司分成两队人一大早就出去了,宋凛玉和李珩一去了县衙提审祝铭。
      “祝铭,你府上祝烬供述,受你指使进入驿馆伺候五殿下,并让他以暖木盆为由借机纵火烧死五殿下。现驿馆火油均有驿馆下人和侍卫证实是你府上幕僚搬过来的,你府上幕僚已认罪伏诛,人证物证俱在,犯人祝铭,你可认罪!”
      “李珩一,你这是污蔑,本官拒不认罪!那些人都是你屈打成招的!”祝铭毫不惧怕,梗着脖子瞪着李珩一。
      “是吗?来人,带人证和物证。”很快人证和物证都到了,面对指证,祝铭依旧拒不认罪,跟太爷似的。
      “由不得你,证据确凿,来人,将祝铭押入大牢,听后发落!”李珩一才不跟祝铭弯弯绕绕的兜这些圈子,直接拍下惊堂木吩咐侍卫将祝铭拖下去。
      祝铭开始慌了起来,他哪里还不明白,这就是一个局!他认不认罪不重要,他们要的就是他下狱!
      “我是朝廷命官,三堂会审呢?!你们...你们徇私枉法!我要告你们!”祝铭拼命挣扎,想要摆脱侍卫的束缚,却被强制带上镣铐。
      “慢着!”正当侍卫要把祝铭拖下去时,一个身着绯红色官服的男子走了进来,是简昱科。
      李珩一连忙从高堂走了下来,给简昱科行礼:“下官李珩一见过简大人。”
      “李大人,不知你如何判定这几个人证确是受祝大人指使去暗害的五殿下呢?”简昱科简单回礼后也不寒暄,直接奔入主题,朝李珩一发问。
      “人证已招供画押,物证火油桶皆出自祝大人府上,有祝家标记。两者已全,容不得祝铭脱身。”
      “简大人明查!下官没有,下官冤枉,是李珩一和玉敏县主要害我!是他们联合起来陷害我!”祝铭看到救星来了,急忙高呼。
      简昱科抬手制止了祝铭,奇怪回头:“玉敏县主?本官在朝时未曾听封有玉敏县主之职,不知是......”
      “简大人,这位是圣上下旨亲封的玉敏县主,奉皇后娘娘之命,特来巡访地动和受灾百姓的。”李珩一解释后,宋凛玉也亮出县主令牌。
      简昱科连忙前进几步向宋凛玉行礼拜见。
      宋凛玉做了个起身的动作,看着他问:“简大人为何说本案不能断定是祝大人是谋害皇子的真凶?”
      “回县主,第一,几个下人的话不足以证明这就是祝大人指使的,也可能是几人被人收买后串通起来栽赃陷害祝大人,这几人口供皆不可认!第二,火油桶不可能是祝大人亲自守着,自然也可能是他人偷盗陷害。既然两者都不成立,自然无法说明祝大人是真凶。”
      “那简大人可知这三人与祝大人是何关系?这纵火的祝烬,是祝大人的庶弟,之前被祝大人特意安排到驿馆接待五殿下的。而这两个搬火油桶的是祝大人府上幕僚!为了不让更多的人知道纵火的事情,他们可是亲自上场的。”宋凛玉眼睛盯着这几人慢慢说道。
      “那也可能是祝炎与幕僚勾结,意图谋害皇子,嫁祸祝大人!”
      “对!就是,是他们栽赃陷害!下官没有指使他们烧死五殿下,下官冤枉啊!”祝铭不停磕头喊冤,已经没有脑袋去分析为何祝烬他们动作会提前了,他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直接把罪名定死在了他们身上。
      “大哥,救我啊!你说了,只要我杀死了五殿下,三..….啊!”
      祝烬话还没有说完,被简昱科一脚踹翻:“混账东西!竟敢谋害皇子,其罪当诛!”
      然后趁李珩一不备,抽出侍卫的刀将祝烬一刀毙命,提着还在滴血的刀斜眼警告旁边几个幕僚。转过身时已然换上气愤的面容:“祝大人,你识人不清,让五殿下遭此横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待本官禀报圣上,治你个御下不严,疏忽之罪!”
      不愧是周茂泊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三言两语就把诛九族的大罪转化为疏忽之罪,这可是谋害皇子啊!
      “县主,既然此事已了,不如就.…..”
      “简大人,此事可了不了,毕竟...五殿下也是证人。”李珩一轻笑一声打断了简昱科的话。
      简昱科大为惊骇:“你说什么?五皇子不是已经葬生火海了吗?”
      “简大人,多虑了!本殿下福大命大,逃脱一劫啊。”听到门口传来五殿下的声音,简昱科脸上血色尽失,后背一阵冷汗。
      完了!他不仅保不住祝铭,还毁了恩师的计划!
      “不...不可能!那烧焦的明明是...是...”祝铭结巴了,他明明确认过,床上躺着的是五殿下,他甚是兴奋了一下才跑下去报的,怎么会五殿下突然活着出来了?
      秦页安冷着脸:“让祝大人失望了,因县主以母后之命,勒令本殿下在病没好之前不得外出,可本殿下实在忍不住想出去透透气,于是让随从制了个木头人假扮本殿下以蒙混过关。昨日祝大人离开后,本殿下就出去了,走到门口想着没拿银子又倒回来,却瞧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窗子那儿吹迷烟。本想悄悄看看他们要做什么,不成想那人跑到阁楼周边倒火油,待本殿下想去阻止时,那人已经点燃了屋子。于是便将计就计抓出幕后主使,没想到啊,祝大人藏得可真深啊。说!谁指使的你谋害本殿下?!”
      “我...我......”祝铭吓得后退,被旁边侍卫用刀抵住了。
      “咚、咚、咚。”
      县衙外突然响起击鼓声,是一位青年男子在击鼓鸣冤,县衙外不多时已经聚集了很多的百姓。李珩一速速将人召唤进来,问何事击鼓鸣冤。
      “大人!草民查鹏鹏,乃卧虎山百姓,有重大冤情上奏!”
      李珩一左右看了一下五殿下和县主,还有简昱科,才抬手让查鹏鹏仔细说。
      “五皇子殿下、玉敏县主和御史简大人都在,他们都可以为你做主!”
      “是,多谢大人。是这样的,草民两年前回乡祭拜亡人,遇卧虎山地动塌陷,父老乡亲皆受其害。本以为来的官兵是来帮助我们的,结果我们全部抓进了山内,进去后我们才知道这狗官在卧虎山私挖铁矿,地动就是他们采矿导致的!为了不将事情败露,祝铭带人将我们囚禁起来在山内的矿场日日夜夜给他们挖矿!”
      门外百姓纷纷震憾,议论纷纷。祝铭听到卧虎山有人跳出来指证他囚禁百姓私挖铁矿,顿时惊慌地看向简昱科。简昱科不为所动。
      “你有何证据证明是祝铭将你们囚禁起来挖矿的?仅凭你一人胡编乱造吗?”
      “草民可不止一个人,大人请看!”查鹏鹏向身后一指。
      霎时间,一个妇女抱着孩子,拿起鼓旁的鼓槌用力敲响鸣冤鼓,然后进入县衙跪下。
      “大人,民妇有冤!祝铭囚禁卧虎山百姓私挖铁矿,请大人明察!”
      还没说完,鸣冤鼓又响起,又进来一个男子跪在民妇身旁。
      “大人,草民有冤!祝铭囚禁我和我的家人,逼迫我们每日每夜挖铁采矿,毁我们家园,还毒打我们,请大人彻查!”
      外面鸣冤鼓响彻不停,衙内陆续跪满了卧虎山的百姓,若三两人指证祝铭不可信,可这数百人都击鼓鸣冤指证祝铭,简昱科实在无法为祝铭开脱。
      “李大人,我们都是卧虎山的百姓,两年来,祝铭逼迫我们不停挖矿,把我们关押在几间石房内,奴役我们,不挖矿就鞭笞我们,幸而得五殿下和玉敏县主相救,我们才重得自由,重见光明!”查鹏鹏跪在中央,带着百姓朝五殿下和宋凛玉一拜,然后继续说:“请朝廷还我们一个公道!给卧虎山百姓一条生路!”
      卧虎山百姓一同跪地不起,大声高呼:“请朝廷还我们一个公道!给卧虎山百姓一条生路!”
      外面围观的百姓也纷纷跪下为卧虎山百姓喊冤,他们中也有些是前两年地动后水灾的幸存百姓,见祝铭带人昼夜不舍的跟他们一起赈济救灾,还以为是遇上了好官,结果是条披着人皮的豺狼!
      祝铭瘫跪在地上心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完了,简昱科也救不得他了,他的荣华富贵他的加官进爵全完了!倒在地上哈哈大笑,然后又崩溃大哭。
      他疯了,发狂地想往高台上跑,被侍卫架住。
      “你们算计我哈哈哈哈哈,你们来这儿就是冲着铁矿来的吧,告诉你们,没了!拿不到的,你们只有荒山哈哈哈哈!”
      简昱科怕祝铭疯狂之下再抖落什么话,趁着拉扯飞快走到他面前低声说了一句:“祝曦。”
      对!只要还有祝家血脉在,祝家就不会倒!祝铭眼中闪过决绝,撞开侍卫一头朝案台撞去。
      “拦住他!”
      秦页安几人没能抓住祝铭,祝铭当场毙命。气得秦页安捏紧了拳头,直瞪简昱科,明知道是简昱科使的鬼,却没有任何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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