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胆小鬼》三水一尘

18、第18章

　　法律服务产品的成功，让淼呈律师事务所暂时稳住了局面。但蓝淼知道，要想真正在市场上立足，还需要更大的突破。

　　就在这时，一个机会来了。

　　周三下午，蓝淼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请问是蓝淼律师吗？我是《法律之声》节目组的制片人，想邀请您参加我们的节目。”

　　《法律之声》是某卫视新推出的一档法律综艺节目，每期邀请律师、法官、法学教授等专业人士，讨论热点法律案件。节目开播以来，收视率一直不错。

　　“邀请我？为什么？”蓝淼有些惊讶。

　　“我们看了您代理千迦名誉权案的庭审录像，觉得您的专业表现非常出色。”制片人说，“而且，您作为娱乐法律师，对娱乐圈的法律问题有独到见解。我们想请您做一期关于‘明星隐私权与公众知情权边界’的节目。”

　　蓝淼心动了。这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机会，可以提升律所的知名度。

　　但她也有顾虑：“我需要和律所合伙人商量一下。”

　　“当然。如果您同意，我们可以先见面聊聊细节。”

　　挂了电话，蓝淼召开合伙人会议。除了她，律所还有两个合伙人——陈宇和另一个从老东家挖来的资深律师赵明。

　　“我觉得可以参加。”陈宇说，“这是免费的宣传，对我们开拓市场有帮助。”

　　赵明却有些犹豫：“蓝律师，你现在是千迦的女朋友，参加这种节目，会不会被人说借恋情炒作？”

　　这个问题很现实。蓝淼和千迦公开恋情后，一直有人质疑她的专业能力，认为她靠的是千迦的关系。

　　“如果我拒绝，反而显得心虚。”蓝淼说，“我要用专业表现证明自己。”

　　“我支持蓝律师。”陈宇说，“清者自清。只要我们专业，就不怕别人说。”

　　最终，三人达成一致：参加节目。

　　蓝淼回复了制片人，约定第二天见面详谈。

　　见面地点在一家咖啡馆。制片人姓周，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性，干练而亲和。

　　“蓝律师，很高兴您能来。”周制片开门见山，“我们这期节目想讨论的是‘代拍’现象的法律边界。最近有几个明星起诉代拍侵犯隐私，社会关注度很高。”

　　蓝淼点头：“这个话题确实很有讨论价值。从法律角度看，代拍行为可能涉及侵犯肖像权、隐私权，甚至可能构成寻衅滋事。”

　　“这正是我们想探讨的。”周制片说，“节目会邀请您和另一位律师作为嘉宾，还有法学教授、媒体人、粉丝代表等。大家从不同角度讨论，最终给公众一些法律指引。”

　　蓝淼想了想：“我可以参加。但有两个条件。”

　　“您说。”

　　“第一，节目组不能刻意炒作我和千迦的关系。我是以律师身份参加，不是以千迦女友的身份。”

　　“这个我们可以保证。”周制片点头，“第二呢？”

　　“第二，节目讨论要基于事实和法律，不能为了效果而歪曲法律观点。”

　　“当然。”周制片笑了，“我们做的是普法节目，真实性是第一位的。”

　　谈妥细节后，蓝淼签了合同。节目录制定在下周五。

　　回家后，蓝淼和千迦说了这件事。

　　“《法律之声》？”千迦想了想，“我听说过，节目质量不错。你参加是好事。”

　　“但我有点紧张。”蓝淼老实说，“这是我第一次上电视。”

　　“别紧张。”千迦握住她的手，“你就把演播室当成法庭，把主持人当成法官，把其他嘉宾当成对方律师。做你最擅长的事——用法律说话。”

　　蓝淼笑了：“你说得对。”

　　接下来的几天，蓝淼认真准备。她搜集了所有关于代拍侵权的案例，整理了相关法律条文，还准备了几个典型案例的分析。

　　千迦也帮她，扮演主持人提问，模拟节目现场。

　　“如果代拍者声称自己是粉丝，拍摄是为了‘爱的记录’，这能成为免责理由吗？”千迦提问。

　　“不能。”蓝淼流畅回答，“爱不能成为违法的借口。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明星的隐私权同样受保护。而且，真正的粉丝应该尊重偶像的私人空间，而不是以爱的名义侵犯。”

　　“很好。”千迦点头，“你的回答既有法律依据，又有人情味。”

　　在千迦的帮助下，蓝淼越来越有信心。

　　周五上午，蓝淼提前两小时来到电视台。化妆、换衣服、对台本，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

　　和她搭档的另一个律师姓张，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律师，专做侵权案件。张律师对蓝淼很客气，但也带着审视的目光。

　　“蓝律师这么年轻，就能上这种节目，不简单啊。”张律师话里有话。

　　蓝淼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但没接话，只是礼貌地微笑：“还要向前辈多学习。”

　　节目录制开始。主持人先介绍了话题背景，然后请嘉宾们发表观点。

　　张律师先发言，从法律条文角度分析了代拍行为的违法性，讲得很专业，但有些枯燥。

　　轮到蓝淼时，她换了个角度。

　　“刚才张律师从法律条文角度分析得很透彻，我想从实际操作层面补充几点。”蓝淼的声音清晰而有力，“首先，代拍已经形成了一个灰色产业链。有人专门组织代拍，有人负责销售照片，有人负责洗钱。这种行为已经超出了普通粉丝追星的范畴，涉嫌非法经营。”

　　她调出一个案例：“比如这个案例，一个代拍团伙一年牟利超过百万，最终被以非法经营罪起诉。这说明，代拍不仅是民事侵权，还可能涉及刑事犯罪。”

　　现场观众发出了惊讶的声音。

　　蓝淼继续说：“其次，代拍对明星的人身安全构成了威胁。为了拍到独家照片，代拍者会跟踪、围堵、甚至驾车追逐。这不仅侵犯隐私，还可能引发交通事故，危害公共安全。”

　　她播放了一段视频，是某明星被代拍追车险些出车祸的新闻。

　　“最后，我想说，健康的追星文化应该是互相尊重。明星尊重粉丝的喜爱，粉丝尊重明星的隐私。爱不应该是负担，更不应该是伤害。”

　　蓝淼的发言既有法律深度，又有人文关怀，现场响起了掌声。

　　接下来的讨论环节，蓝淼的表现也很出色。面对媒体人提出的“公众人物应该让渡部分隐私权”的观点，她从容应对。

　　“公众人物确实对舆论评价有更高的容忍度，但这不等于隐私权可以随意侵犯。法律没有规定公众人物的隐私权要打折扣。相反，正因为他们是公众人物，受到的关注更多，隐私保护更应该加强。”

　　节目录制很顺利。结束后，周制片找到蓝淼：“蓝律师，您表现得非常好。我们想和您长期合作，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做我们节目的常驻法律顾问？”

　　蓝淼惊讶：“常驻顾问？”

　　“对。每期节目给您五分钟的固定板块，讲解一个法律知识点。当然，我们会支付相应的费用。”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作为一档热门节目的常驻法律顾问，可以极大地提升个人和律所的知名度。

　　“我需要考虑一下。”蓝淼说。

　　“当然，您慢慢考虑。”

　　回家的路上，蓝淼接到了好几个电话——有客户咨询的，有媒体采访的，还有同行表示祝贺的。

　　节目还没播出，效果已经显现了。

　　千迦在家准备了庆祝晚餐。

　　“恭喜我们的大律师，首秀成功。”他举起酒杯。

　　蓝淼和他碰杯：“谢谢你的帮助。”

　　“是你自己厉害。”千迦认真地说，“淼淼，你在镜头前闪闪发光的样子，特别美。”

　　蓝淼的脸红了：“哪有。”

　　“我说真的。”千迦握住她的手，“看到你这么自信，这么专业，我特别为你骄傲。”

　　那天晚上，蓝淼睡得特别踏实。

　　她找到了新的方向——不只是做案件代理，还可以做法律普及，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影响更多人。

　　这是一个更大的舞台，也是一个更大的责任。

　　但她准备好了。

　　因为这一次，她不再是一个人。

　　她有千迦，有伙伴，有自己的专业和能力。

　　胆小鬼的时代，真的过去了。

　　《法律之声》节目播出后，蓝淼的知名度大幅提升。律所的咨询电话被打爆，法律服务产品的销量也翻了一番。

　　然而，业务量的激增带来了新的问题——人手不足。

　　律所现在只有八个律师，要处理几十个客户的案件，每个人都在超负荷工作。蓝淼作为负责人，更是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这天晚上十点，蓝淼还在办公室加班。陈宇推门进来，脸色凝重。

　　“淼淼，出事了。”

　　“怎么了？”

　　“赵律师要辞职。”陈宇说，“王律师那边开出了三倍的薪水，还承诺给他合伙人位置。”

　　蓝淼的心一沉。赵明是律所的资深律师，负责很多重要客户。如果他走了，不仅会带走客户，还会动摇军心。

　　“他人在哪？”

　　“在办公室收拾东西。”

　　蓝淼立刻起身，来到赵明的办公室。赵明正在整理文件，看到蓝淼，表情有些尴尬。

　　“蓝律师，对不起……”

　　“赵律师，我们聊聊。”蓝淼关上门，在他对面坐下，“王律师给你开了什么条件？”

　　赵明犹豫了一下：“年薪两百万，加10%的干股。”

　　这个条件确实很诱人。淼呈律师事务所现在给赵明的年薪是七十万，虽然不低，但和两百万差距很大。

　　“我能理解你的选择。”蓝淼平静地说，“但我想告诉你，王律师的律所虽然现在看起来风光，但他的经营方式有问题。靠恶意竞争、挖墙脚、低价倾销，这种模式不可持续。”

　　赵明不说话。

　　“淼呈律师事务所虽然现在规模小，但我们走的是专业化、精品化路线。”蓝淼继续说，“我们重视每一个案件，珍惜每一个客户的口碑。我相信，这种模式才能走得长远。”

　　她顿了顿：“如果你愿意留下，我可以给你涨薪30%，再加5%的绩效分红。虽然比不上王律师的条件，但我保证，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赚来的。”

　　赵明看着蓝淼真诚的眼神，动摇了。

　　“蓝律师，我不是只看钱……”他叹了口气，“但王律师那边确实给了很大的压力。他说如果我不去，就会对我们律所的其他律师下手。”

　　蓝淼的心一紧。王律师这是要赶尽杀绝。

　　“赵律师，我尊重你的选择。”蓝淼站起来，“无论你去哪里，我都感谢你这段时间的付出。但我希望你知道，淼呈律师事务所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赵明沉默了许久，最终说：“让我考虑一晚。”

　　蓝淼点头：“好。”

　　离开赵明的办公室，蓝淼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

　　创业的艰难，她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面对时，还是觉得力不从心。

　　资金、人才、客户……每一个环节都像一场战争。

　　回到自己办公室，她看到千迦发来的微信：【还在加班？我让老张去接你。】

　　蓝淼回复：【不用，我自己开车回去。你先睡。】

　　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开车回家的路上，蓝淼一直在思考。如果赵明真的走了，律所要怎么办？如果王律师继续挖人，她要如何应对？

　　这些问题像一座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回到家，千迦还没睡，在客厅等她。

　　“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他走过来，接过她的包。

　　蓝淼把赵明的事说了一遍。

　　千迦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淼淼，你有没有想过接受外部投资？”

　　“外部投资？”

　　“对。”千迦说，“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投资者对娱乐法市场感兴趣。如果你接受投资，就有资金扩大规模，提高待遇，留住人才。”

　　蓝淼皱眉：“但那样的话，我可能会失去对律所的控制权。”

　　“不一定。”千迦说，“可以设置AB股，你保留决策权。或者，我以个人名义追加投资，但以投资公司的形式进行，这样就不会影响你的控制权。”

　　蓝淼看着他：“你早就想好了？”

　　“我只是在帮你考虑各种可能性。”千迦坦诚地说，“淼淼，创业不是单打独斗。接受投资，借助资本的力量，不是丢人的事。很多大律所都是这样发展起来的。”

　　蓝淼知道他说得有道理。但她心里有个坎——她不想太依赖千迦。

　　“让我想想。”她说。

　　第二天，赵明给出了答复——他决定留下。

　　“蓝律师，我想了一晚上。”赵明说，“你说得对，王律师那种经营方式不可持续。我宁愿少赚点，也要做堂堂正正的律师。”

　　蓝淼很感动：“谢谢你，赵律师。我保证，不会让你后悔这个决定。”

　　赵明的留下稳定了军心。但蓝淼知道，问题并没有解决。

　　王律师不会善罢甘休。而且，律所的发展确实需要更多资金。

　　周末，蓝淼约了陈宇和赵明，三人开了个闭门会议。

　　“我考虑接受外部投资。”蓝淼开门见山，“但有几个原则：第一，我们三人必须保留控股权；第二，投资者不能干涉具体业务；第三，资金要用于律所发展，不能挪作他用。”

　　陈宇和赵明都表示同意。

　　“问题是，找谁投资？”陈宇问，“一般的投资者不懂法律行业，可能会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我有个建议。”赵明说，“可以找专业的法律服务业投资基金。他们懂行，知道这个行业的规律。”

　　蓝淼点头：“好，我们分头联系。”

　　接下来的两周，蓝淼见了三家投资机构。有两家提出了苛刻的条件，要求控股或者插手管理，蓝淼拒绝了。

　　第三家是一家新成立的法律服务基金，负责人姓徐，是个四十多岁的女性投资人。

　　“我看过你们律所的案例，质量很高。”徐总说，“特别是蓝律师在《法律之声》的表现，让我看到了你们做法律普及的潜力。”

　　“谢谢。”蓝淼说，“我们的理念是，既要做好案件代理，也要做好法律普及。让更多人知法、懂法、守法。”

　　“这正是我看好的地方。”徐总点头，“法律服务不仅仅是打官司，更是社会治理的一部分。你们如果能在这方面做出特色，市场空间会很大。”

　　谈判很顺利。徐总同意投资五百万，占股20%，不参与日常管理，只在重大决策上有投票权。

　　“但我有一个要求。”徐总说，“这笔投资要专款专用，用于研发法律科技产品。现在AI、大数据发展这么快，法律服务也要与时俱进。”

　　蓝淼眼睛一亮：“这正是我想做的！我们计划开发一个法律智能咨询系统，帮助中小企业和个人解决基础法律问题。”

　　“太好了。”徐总笑了，“看来我们理念一致。”

　　签完投资协议后，蓝淼感觉肩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有了这笔资金，她可以扩大团队，开发新产品，应对王律师的竞争。

　　但就在她准备大干一场时，一个意外的发现，让她陷入了更深的困惑。

　　那天晚上，蓝淼在整理投资文件时，无意中看到了投资公司的股东名单。

　　在徐总的那家基金背后，有一个熟悉的股东名字——付呈立。

　　千迦。

　　蓝淼的手开始发抖。她继续往下看，发现千迦不仅是股东，还是最大的出资人。

　　也就是说，这笔投资，表面上来自徐总的基金，实际上大部分是千迦的钱。

　　而他，从来没有告诉她。

　　蓝淼坐在办公室里，很久没有动。

　　她想起千迦之前说的话：“我以个人名义追加投资，但以投资公司的形式进行。”

　　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他怕她有心理负担，所以用这种方式帮她。

　　蓝淼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她感动于千迦的用心良苦；另一方面，她又觉得自己的努力像个笑话。

　　她以为是自己打动了投资者，实际上还是靠千迦的关系。

　　这种认知，让她感到了深深的挫败。

　　晚上回家，千迦像往常一样在等她。

　　“今天怎么样？投资协议签了吗？”他问。

　　蓝淼看着他，突然说：“你为什么瞒着我？”

　　千迦一愣：“什么？”

　　“投资的事。”蓝淼的声音有些抖，“那家基金，你才是真正的出资人，对不对？”

　　千迦的脸色变了：“你知道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蓝淼问，“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自己凭能力打动了投资者？”

　　“淼淼，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蓝淼的情绪爆发了，“解释你如何暗中帮我？解释你如何照顾我的自尊心？千迦，我要的是平等，不是施舍！”

　　“这不是施舍！”千迦也提高了声音，“这是投资！我看好你的能力，相信你能给我带来回报，这有什么错？”

　　“那你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投？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圈？”

　　“因为我了解你！”千迦说，“如果直接告诉你，你一定会拒绝。你会觉得这是感情绑架，是施舍。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让你安心接受。”

　　蓝淼的眼泪掉下来：“可我现在知道了，我觉得自己很失败。我所有的努力，在你看来是不是很可笑？”

　　“蓝淼！”千迦抓住她的肩膀，“你看着我。你的成功，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你代理的案子，你做的节目，你开发的产品，都是靠你的专业和能力。我只是给了你一个平台，真正站在舞台上发光的是你自己！”

　　蓝淼摇头：“但我现在觉得，那个舞台是你搭的。”

　　“那又怎样？”千迦说，“淼淼，爱情不是比赛，不是非要分出谁强谁弱。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互相支持，互相成就。我帮助你，你也在帮助我——你让我看到了爱情的另一种可能，让我变成了更好的人。”

　　他擦掉她的眼泪：“不要因为自尊心，就把我的帮助看成施舍。我爱你，所以我愿意支持你的事业。这和你是不是独立女性没有关系。真正的独立，是敢于接受爱，也敢于付出爱。”

　　蓝淼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心里的防线一点点崩塌。

　　是啊，她为什么要这么极端？为什么要把爱和支持看成对立？

　　师傅说过，真正的强者不是不需要帮助，而是知道如何接受帮助，并把帮助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对不起。”她轻声说，“我反应过度了。”

　　“不，是我的错。”千迦抱住她，“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但我怕你拒绝，怕你因此有压力。淼淼，我希望你明白，我爱你，包括爱你的骄傲，也爱你的脆弱。在我面前，你不必永远坚强。”

　　蓝淼靠在他怀里，眼泪无声滑落。

　　这一刻，她真正明白了爱情的意义——不是谁依附谁，而是两个人互相扶持，共同成长。

　　“千迦。”

　　“嗯？”

　　“谢谢你。”她说，“谢谢你用这么温柔的方式爱我。”

　　“也谢谢你。”千迦吻了吻她的头发，“谢谢你让我爱你。”

　　那天晚上，蓝淼睡得很踏实。

　　她不再纠结于“独立”的定义，也不再害怕接受帮助。

　　因为她知道，真正的强大，是内心的丰盈和从容。

　　而这份从容，来自被爱，也来自爱人的能力。

　　第二天，蓝淼精神抖擞地来到律所。

　　她召开全体会议，宣布了投资的消息，也公布了新的发展规划。

　　“我们要用这笔资金，做三件事：第一，扩大团队，引进更多优秀律师；第二，开发法律科技产品，提高服务效率；第三，加强品牌建设，做更多法律普及工作。”

　　员工们都很振奋。

　　会议结束后，蓝淼给千迦发了条微信：【晚上请你吃饭，庆祝我们的合作。】

　　千迦很快回复：【好。庆祝我们，既是爱人，也是伙伴。】

　　蓝淼笑了。

　　是啊，爱人和伙伴。

　　这是最好的关系。

　　也是最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