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唤醒契机？说来就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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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可以确定了。”某个放学后，在我们刚刚清理出一个小仓库、暂时充当议事间的本丸里，安定分析道，“他就是刀剑男士，歌仙兼定。但他似乎处于一种奇特的‘半醒’状态，可能记忆被封存得更深，或者……他在有意控制自己不被完全唤醒。”
“为什么？”清光不解，“被唤醒不好吗？像我们一样，虽然有点……咳咳，但至少知道自己是谁，要做什么。”
“也许他有他的理由。”我说，“或者，唤醒他的‘契机’还没到。”
“契机……”清光摸着下巴，“上次安定是被敌人袭击时，灵力激荡才契约的。难道我们还得等敌人打到图书馆？”
这个可能性让我们都沉默了。图书馆是公共场所，万一真的在那里发生战斗……
“也许不用那么激烈。”安定思考着，“灵力共鸣达到一定程度，或许也能自然触发。五月，你能感觉到和他的‘连接’在增强吗？”
我仔细感受了一下，点点头：“嗯，每次见面，那种吸引的感觉就强一点。好像……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在慢慢变紧。”
“那就继续接触，顺其自然。”安定决定，“同时，我们自己的训练也不能松懈。清光，你的灵力控制还是不稳，昨天修剪院子里的杂草，差点把樱花树点着了。”
清光蔫了：“我在努力了嘛……而且那棵树看起来半死不活的，点着了说不定能发新芽……”
“胡闹。”安定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
于是，日子在“上学-图书馆观察-本丸建设/训练”的三点一线中过去。
本丸在我们的努力下渐渐有了点样子：主屋的房间被我们收拾出三间相对舒适的卧室（虽然家具依旧简陋），厨房终于能正常开火做饭，院子里的杂草被清理掉一部分，露出了原本的石板小径。那棵巨大的樱花树依然毫无动静，但我们每天都会给它浇点水。
清光和安定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清光的灵力控制稍有进步，刀法在安定的“指导”（清光称之为“挑刺”）下也更加凝练。安定则像一块海绵，迅速吸收着现代知识，并将其融入自己的战斗风格，他的“淡定”似乎也感染了清光，让后者在非战斗状态下的紧张感降低了一些。
而我，除了继续适应审神者的身份和灵力的微妙增长，最大的“功课”就是感受与那位“歌仙兼定”之间日益清晰的灵力牵绊。
转折发生在一个周末的下午。
我们三人再次来到图书馆，这次是为了查阅一些关于“时间观念”和“历史修正理论”的近代文献（狐之助建议我们了解一下敌人可能的知识背景）。古籍区人比平时更少，只有歌仙先生和另一位老馆员在。
歌仙先生正站在一个特制的台子前，戴着白手套，用极其精细的工具修复一本页面严重粘连的古籍。他全神贯注，侧脸在专注时显得格外清俊，仿佛整个人都融入了那片故纸时光里。
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看书。然而，看了不到半小时，那种熟悉的、令人汗毛倒竖的冰冷恶意，毫无征兆地再次弥漫开来！
这次的感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密集！仿佛不是一两个敌人，而是一小股部队，同时锁定了这个位置！
“！” 清光和安定同时抬头，眼神瞬间锐利。安定迅速合上书，手已经按在了腰间（虽然那里现在没有刀）。清光则猛地站起，挡在我身前，目光扫视四周——但阅览室里看起来一切正常，除了那位老馆员似乎觉得有点冷，拉了拉外套。
歌仙先生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微微蹙眉，抬起头，扶了扶眼镜，淡绿色的眼眸透过镜片，看向了阅览室入口的方向，又似有所感地，望向了天花板的某个角落。他的表情依然平静，但拿着修复工具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瞬。
灵力波动！我清晰地感觉到了，从他身上传来了一瞬间极其细微、但质量极高的灵力震颤，与他平时那种沉静如深潭般的气息截然不同。
敌人……就在附近！而且目标很可能是图书馆里的某件东西——或者，某个人！
“歌仙先生，”我忍不住出声，声音有些发紧，“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别珍贵的，或者和历史关联特别紧密的藏品？今天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活动或展览？”
歌仙先生看向我，镜片后的目光深了一些。他沉默了两秒，才用平稳的语调回答：“地下一层的特藏室，今天确实有数件珍品入库点验，其中包括一方传为战国名物‘志野茶碗’，以及……一截据考为古战场所出的、带有铭文的断刀。” 他顿了顿，补充道，“安保措施是常规级别。”
断刀！与战场直接相关的断刀！
这无疑是时间溯行军绝佳的破坏目标！
“我们……”清光急道。
“离开这里。”安定已经拉起我，同时对歌仙先生说：“先生，这里可能不太安全，建议您也暂时离开。”
歌仙先生没有动。他看着我们，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缓缓移动，最后落在我写满焦急的脸上。那股冰冷的恶意正在快速靠近，来源似乎是……地下？
他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里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无奈，以及一丝极淡的、对于平静被打破的遗憾。
然后，他放下了手中珍贵的古籍和修复工具，摘下了白手套，将它们仔细地放在一旁铺着软垫的托盘里，又把眼睛摘下了。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眸，看向通往地下层的楼梯入口。那里，灯光似乎闪烁了一下，空气泛起了不祥的涟漪。
“看来，”歌仙兼定用他那清润温和的嗓音，说出了让我们心跳骤停的话，“今日是无法‘风雅’地静心修书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通往地下层的楼梯口，阴影如同活物般蠕动、膨胀，数道扭曲的、散发着锈蚀与恶意气息的黑影，悄然浮现，空洞的目光锁定了我们所在的阅览室，以及……歌仙先生面前工作台上，那本他正在修复的、年代久远的古籍。
战斗，一触即发。
而歌仙先生，缓缓站直了身体。他整理了一下因为久坐而略有褶皱的针织开衫下摆，动作从容不迫。然后，他伸出手，不是朝向敌人，而是伸向工作台旁边一个不起眼的、用来插放裁纸刀和镊子的青瓷笔筒。
他的指尖触碰到笔筒冰凉的表面。
下一瞬，清澈的、如水墨般晕开的藏蓝色光华，自他指尖流淌而出，瞬间包裹了那只普通的笔筒。光芒中，笔筒的形态拉伸、变化、凝实——
化作了一柄弧度优美、拵具素雅却透着凛然古意的打刀。
歌仙兼定握住了刀柄。
墨水般的灵力在他身上点点晕开，化作一身藏蓝色的和服。
他没有喊什么口号，也没有什么夸张的起手式。只是手腕微转，将那柄突然出现的打刀自然而然地提至身侧，仿佛它本就该在那里。
他转过头，看向目瞪口呆的我们，尤其是眼睛瞪得溜圆的清光，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虽事发突然，不甚风雅，”他开口道，声音依旧温和，却多了一股沉淀的锐气，“但看来，在下亦是身不由己，需得拔刀了。”
清光看着那柄明显比自己第一次“心口拔刀”优雅从容了不知多少倍的打刀，又看了看歌仙先生那副镇定自若、仿佛只是要去参加一场茶会的姿态，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迅速转化为了一种混合着“果然如此”和“凭什么他这么优雅”的悲愤。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挤出一句带着浓浓不甘的吐槽：
“……你这变身为什么看起来比我的有格调那么多啊？！”
歌仙兼定闻言，微微侧首，微卷的紫色发丝随着动作滑过肩头。他看向气得跳脚的清光，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略带困惑的思索表情，然后，用他那能让任何人火冒三丈的平静优雅腔调，给予了致命一击：
“嗯？此事……或许无关技巧，仅为天生禀赋所致？加州清光。”
他不仅回答了，还准确地道出了清光的全名。
清光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而一旁，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安定，非常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点头，低声补了一句：
“确实。”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唤醒契机？说来就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