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区边缘》七幺九九

12、第 12 章

　　乔宗昱的大脑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解释这生理反应，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栩。可身体的滚烫胜过七月的太阳，静谧的空气里谱写着呼吸纠缠的乐章，上升的也不只是物理上的温度。
　　“可以吗？哥哥。”林栩沙哑的嗓音打破了僵持的氛围。
　　“你不是……”
　　乔宗昱还没明白这一声“可以吗”问的是什么。唇瓣上就传来柔软的触感。
　　他喜欢的人在吻他，反应过来的乔宗昱一只手紧扣住林栩的后脑勺，加深两个人的初吻。
　　“没有东西，别。”乔宗昱制止着。
　　“那我用手。”林栩撒娇道。
　　……
　　“你之前说你不是。”乔宗昱的笑意根本掩盖不住。
　　“那不是证明阿昱哥哥有魅力吗？”林栩也没想到一切都如此的自然而然。
　　两人就这样躺在一起，从黄昏到天黑，聊着第一次的相遇，回想第一次的动心。
　　原来缘分是真的天定。
　　心意相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换了间大床房，林栩的心满意足都写在脸上，可乔宗昱就不那么好受了。
　　之前有那么多理由可以忍下来，现在内心挣扎着，一方面觉得还太早，另一方面又实在难以忍受。
　　林栩对这方面的知识都是来源于他高中的朋友，有几个当时玩得还不错，后面都谈了男朋友，来往便少了。想想他和乔宗昱的身高体型差，还是认命了，
　　认知方面的既然老实，那行动上就必然不会老实，趁着乔宗昱去洗澡，偷偷点了个外卖。
　　直至门铃响起。
　　“帮我去拿一下。”林栩指使得理直气壮。
　　看着药店的包装，乔宗昱以为林栩生病了，一边拆包装一边询问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看清楚东西后，算是败下阵来。
　　……
　　第二天林栩已经完全没有了后半段的记忆。
　　还好醒来的时候，身上是干干净净的。
　　“我不行了，阿昱，我要躺几天。”林栩趴在床上艰难的说话，一开口发现嗓子也痛得不行。
　　乔宗昱看人醒了，竟奇迹般的没有发烧，就让林栩只吃了消炎药，然后又拿出药膏仔细的给人上药，最后还略带歉意的说：“对不起”。
　　林栩一听，回头直视乔宗昱的眼睛说道：“你昨晚嘴上一直在对不起，行动上一点也没有对不起的样子。”
　　“下次不会了。”乔宗昱实在没能控制住自己。
　　林栩也知道昨晚有自讨苦吃的成分在里面，绕过这个问题说：“阿昱，饿，我要吃饭，这都一觉到晚饭了。”
　　“好，我出去给你买回来。”
　　乔宗昱换好衣服出门，林栩想想还是给梁女士发了条消息。
　　LX：妈妈，我有男朋友咯
　　梁山今：那真是恭喜你了，冒昧问一下，你应该是0吧。
　　LX：？你就这么笃定？
　　梁山今：难不成你有1的潜质？骗妈妈可以，不要骗自己。
　　LX：算你猜得准
　　梁岑八卦完这一句就不再回复，跑去和林余第一时间分享第一手消息。
　　比乔宗昱先进门的是饭菜的香味，林栩翻身想坐起来，刚转动一点，又老实趴了回去。只能让乔宗昱把凳子挪在床边，趴着吃完了这一顿美味。
　　自己种下的因只能自己去了结，伺候人这活，乔宗昱也是愈发熟练。给这祖宗照顾得那叫一个无微不至。甚至林栩还想装作没好的样子，结果被一眼识穿，第四天总算是被揪出了这个房间门。
　　内城的墙体保存得十分完善，风卷过地上的尘土扑向人们，同一片土地上的风沙，吹过千年前的戍边将士，也吹过现世的安稳繁华。
　　林栩拿起相机，拍下乔宗昱站在城墙上眺望远方的背影，随后又把相机递给路人，请求帮忙拍张照片，他走过去牵上手的瞬间，乔宗昱惊讶的回头看向他，画面定格。路人交还相机，林栩道谢的时候还能看见路人压不下去的嘴角。又把相机的预览图调出来给乔宗昱看，说着，“这是我们的第一张合照。”
　　“以后还会有很多。”乔宗昱把林栩揽进怀里，下巴蹭了蹭怀中人的脑袋。
　　七月的旅游季，来到这里的大多都是年轻人，对于相拥在城墙上又极其养眼的两人，来往人群的友善目光，让乔宗昱觉得外界比他想象中的更包容，也让他下定了回去和父母坦白的决心。
　　两人牵着手漫步在城墙脚下，畅谈着古往今来的故事，夏日的风撩动着他们的衣衫，城墙内满是植被的风景和城墙外的荒芜恍若两个世界。走出城门，紧牵着双手共同迈向墙外回程的路。
　　双人旅途已过去大半月，按这条路线往北州的方向，还会途径张掖，也是大众的最佳旅行线。回到酒店，两人商议后一致决定张掖作为最后一站，去看看传说中的“一眼七彩丹霞，天下群山无色”。
　　林栩打开电脑把相机里的照片悉数导入，单独给私货放了一个文件夹，满脸神秘的样子叫人过来。乔宗昱疑惑着走到旁边坐下，看着林栩一张张翻阅。原来从他们遇见的第一天起，这小子就一直在偷拍他。
　　“阿昱，你说我对你是不是一见钟情？”林栩得意的看着身旁的人。
　　乔宗昱用双手小心翼翼的捧住林栩的脸，在唇上落下一个浅浅的吻，呢喃着：“我是。”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出的光线映在这个吻上，林栩突然想起了什么，把他们的合照传输在手机里，当着乔宗昱的面，发送给梁岑。
　　界面上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梁岑八卦上下位的位置，乔宗昱想不看见都难，更是没想到林栩家里的接受程度高到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范畴。
　　就这么简单的和家里出柜，家里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接受，甚至连他的面都没见过，仅仅只是因为林栩喜欢，这是乔宗昱从未接触的家庭环境。那自己又该怎么让家里坦然接受自己的性取向，接受林栩，怎么样的交谈和沟通才可以让林栩不会受到委屈。
　　乔宗昱一时间脸色不太好看，若是没有爱人，自己向父母坦言，结果无论是什么样，想来他都是能接受的，但现在有了林栩，他不得不为他的心上人考虑得更多。
　　“栩栩，我家里还不知道，等我回北州当面和他们说，可以吗？”乔宗昱怕电话里给父母说不够正式，又怕对不起林栩这样的正大光明。
　　“你急什么，我和我家里就是这样的，他们接受程度一向很高。”林栩知道乔宗昱在担心什么，继续道：“每个人的家庭环境都是不一样的，不能因为我爸妈是这样，就去要求你家里也能立马就接受，阿昱，别担心，我会陪着你。”
　　乔宗昱突然紧抱住林栩，他爱上的人，原本就特别好，这样好的人，这样好的栩栩，竟属于他，这让乔宗昱感觉太不真实了。
　　林栩被桎梏着快喘不上气，乔宗昱才舍得放开他，还没等他开口，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句郑重的：“林栩，我爱你。”
　　这是第一次，听见乔宗昱对着他说爱。对于爱这个程度的感情，他们都默契的有着明确的界定，不会轻易的说出口。
　　林栩以为自己一定是感情更深的那一方，没想到先说爱的那个人，是乔宗昱。
　　“我也爱你，阿昱。”
　　乔宗昱关灯，抱着他的爱人，吻向爱人的额头，道着一句晚安。
　　相拥而眠，两人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