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吹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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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到站时，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凌山止背着相机，脑袋一点一点蹭着谢景行的胳膊，眼皮重得像坠了块软玉，嗓音里满是困乏的鼻音。
“困懵了……”
“嗯，累坏了。”
谢景行侧头看他，指尖替他拂开额前垂落的碎发，声音轻得像晚风，“再撑会儿，到宿舍就可以歇着了。”
回到宿舍，陈璐行的书桌收拾得整整齐齐，床头贴了张便签：“回家陪我妈啦，采访顺利的话记得给我看新闻稿！”凌山止把相机和录音笔往桌上一扔，连鞋都没换，就瘫在椅子上揉眼睛，指节蹭得眼尾泛红。
谢景行走过去帮他卸背包，弯腰替他脱运动鞋时，指尖碰到他微凉的脚踝，凌山止瑟缩了一下，还是没睁开眼。
“先洗澡？洗完睡舒服。”
“不想动……”
凌山止嘟囔着，脑袋往椅背上一靠，眼神都发直。
“就想躺着。”
谢景行无奈笑了笑，揉乱他的头发：“听话，我去给你放热水。”
浴室水流声响起时，凌山止才慢吞吞起身，从衣柜翻出那件浅灰宽松睡衣——料子薄而透气，是谢景行上次逛街时挑的。他实在困得脑子发沉，洗完澡擦干身体，只套了条睡裤，就直接穿上睡衣走出了浴室。
头发还在滴水，睡衣领口松垮垮挂在肩头，露出纤细的脖颈和锁骨浅浅的沟壑，肩线流畅又干净。凌山止晃到床边，刚要掀被子躺下去，后腰就被一双温热的手轻轻扣住。
谢景行的下巴抵在他发顶，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的柑橘沐浴露香，混着未干的水汽，格外勾人。
“头发没吹。”
他声音哑了些，温热气息拂在凌山止的耳廓，带着明显的磁性。
“唔……等会儿再吹，好困。”
凌山止往他怀里缩了缩，身体软得像没骨头，后背紧紧贴着对方的胸膛，能感受到他沉稳的心跳。
谢景行没松手，反而抱得更紧。指尖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触到他温热的皮肤、腰线流畅的弧度，布料下隐约的肌理轮廓格外清晰。凌山止毫无察觉，还下意识蹭了蹭他的掌心，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住。
“小止，”谢景行低头咬了咬他的耳垂，声音带笑，“没穿内｜裤？”
凌山止猛地清醒半分，脸颊“唰”地红透，耳朵尖烫得能烧起来。“太、太困了……就只穿了睡裤……”他想挣开，腰却被谢景行按得更牢，指尖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进来，烫得他浑身发麻。
“怕什么？”
谢景行的吻落在他后颈，顺着脊椎往下轻啄，指尖在他腰侧轻轻摩挲。
“又不是没见过。”
“你……”
凌山止声音发颤，身体被他触得泛起战栗，困意散了大半，只剩浑身燥热，指尖攥着睡衣衣角，指节都泛白。
谢景行把他转过来，低头看着他泛红的眼尾和湿漉漉的睫毛。凌山止不敢看他，眼神躲闪着，宽松的睡衣被他扯得有些歪，露出一侧肩头和半截腰线，看得谢景行眸色暗了暗，喉结滚动了一下。
“头发不吹会着凉。”谢景行握住他的手，拉他到书桌前，拿出吹风机，“坐好，我帮你吹。”
凌山止乖乖坐好，任由谢景行替他梳理湿发。热风扫过头皮，带着对方掌心的温度，舒服得他又开始犯困，脑袋一点一点，最后直接靠在谢景行小腹上，呼吸均匀地蹭着。
谢景行动作一顿，低头看着怀里昏昏欲睡的人，眼底满是宠溺。吹风机声渐渐变小，他关掉电源，打横抱起凌山止往床上走。
刚把人放在床上，凌山止就本能地缠上来，手臂勾住他的脖颈，睡衣下摆往上撩了些，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腹，腰线利落又软滑。谢景行俯身，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声音低沉沙哑。
“小止，勾引我？”
“没有……”凌山止嘟囔着，睫毛颤了颤，“困……”
谢景行笑了，吻落在他的唇上，轻柔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指尖顺着他的腰侧缓缓下滑，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他细腻的肌肤和急促的呼吸。凌山止被吻得浑身发软，不自觉地张开嘴，任由他加深这个吻。
吻到动情时，谢景行的手刚要探进睡衣下摆，凌山止却突然哼唧一声，脑袋往他怀里埋得更深。
“景行……先睡……素材……明天整理……”
谢景行动作一顿，看着他眼睫上沾着的细碎水光，终究是不忍心打扰。他替凌山止拉好被子，在他额头印下一个轻吻，低声道。“好，睡吧。我在。”
凌山止含糊应了一声，很快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谢景行躺在他身边，侧身看着他的睡颜，指尖轻轻拂过他泛红的脸颊。睡衣料子太薄，能隐约看到他身体的轮廓，谢景行喉结又滚了滚，终究只是伸手把他往怀里揽了揽，紧紧抱着他，一同坠入温柔的梦乡。
后半夜凌山止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中感觉怀里空落落的，下意识地往旁边蹭了蹭，正好撞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谢景行睡得很轻，被他一动就醒了，伸手重新把他揽进怀里，调整了个让他更舒服的姿势，下巴抵着他的发顶。
“醒了？”
“没有……”
凌山止闭着眼，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往他怀里缩得更紧，鼻尖蹭着他的锁骨。
“就是想抱着你。”
谢景行的胸腔轻轻震动，发出低低的笑声，指尖顺着他的后背缓缓抚摸，动作温柔又带着安抚的意味。
睡衣料子本就轻薄，他的掌心贴着凌山止的脊背，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渗进来，让凌山止浑身泛起一层细密的战栗，困意却又被这熟悉的暖意包裹着，愈发浓重。
“睡吧，我抱着你。”
谢景行吻了吻他的发旋，声音轻得像羽毛。
凌山止“嗯”了一声，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很快又坠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格外安稳，没有梦，只有身边人熟悉的气息和温热的体温，像一张柔软的网，把他牢牢包裹在安全里。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还残留着昨晚沐浴露的柑橘香气，混合着谢景行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格外好闻。
凌山止动了动，发现自己还被谢景行紧紧抱着，两人的身体贴得毫无缝隙。
他的腿搭在谢景行的腰上，手臂还环着他的脖颈，而谢景行的手，正放在他的腰侧，指尖轻轻摩挲着，带着点无意识的亲昵。
脸颊瞬间又红了起来，凌山止悄悄抬眼，看向身边的人。
谢景行还没醒，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唇线清晰，睡着时的模样少了几分平日里的从容淡定，多了几分柔和。
凌山止看得有些出神，忍不住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睫毛。
指尖刚碰到，谢景行的睫毛就颤了颤，随即缓缓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谢景行的眼神还有些惺忪，看清他的模样后，眼底渐渐染上笑意。
“醒了？”
他伸手揉了揉凌山止的头发。
“嗯……”
凌山止赶紧收回手，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声音闷闷的。
“太阳都晒屁股了。”
“不急。”
谢景行抱着他，不肯撒手。
“再躺会儿。”
凌山止没反驳，乖乖地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
过了一会儿，他想起昨晚没整理的采访素材，才撑起身子。
“该起来整理素材了，不然新闻稿赶不及。”
谢景行也跟着坐起来，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目光落在他松垮的睡衣领口上，眸色暗了暗。
“先穿件衣服？”
凌山止低头看了看自己，睡衣领口滑到了肩头，露出大半锁骨，确实有些不妥，脸颊更红了，赶紧缩回被子里。
“你先起，我换件衣服。”
谢景行笑了笑，没拆穿他的窘迫，起身下床，顺手替他拉了拉被子。
“我去洗漱，然后买早餐回来，你慢慢换。”
凌山止“嗯”了一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赶紧从被子里钻出来，换了件干净的T恤和长裤。
刚收拾好，宿舍门就被推开了，谢景行提着早餐走了进来。
“快吃，吃完我们整理素材。”
他把早餐放在桌上，替凌山止倒了杯温水。
凌山止点点头，拿起油条咬了一口，酥脆的口感让他眼睛亮了亮。
“这家油条还是老样子，好好吃。”
“知道你爱吃，特意绕了点路买的。”
谢景行坐在他对面，剥开一个茶叶蛋，递到他面前。
凌山止接过来，咬了一口，蛋黄沙沙的，咸淡刚好。
“谢谢。”
“跟我还客气？”
谢景行看着他，眼底满是笑意。
两人一边吃早餐，一边聊着昨天的采访。
凌山止想起老爷爷说的那些话，忍不住感慨。
“爷爷真的很不容易，坚持了这么多年，就为了把捏面人这门手艺传下去。”
“嗯。”
谢景行喝了口豆浆，目光落在他脸上。
“所以你的新闻稿，重点可以放在传承上，把爷爷的故事写细，应该会很打动人。”
“我也是这么想的。”
凌山止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我想把爷爷说的那些困难，还有他对这门手艺的感情，都写进去。”
“可以加一段他捏面人的细节，比如手法、眼神，还有他说‘舍不得’时的语气。”
谢景行补充道。
“对，还有昨天拍的照片，有一张爷爷专注捏面人的特写，眼神特别亮，正好可以配进去。”
凌山止兴奋地说。
吃完早餐，两人就坐在书桌前，开始整理素材。
凌山止拿出录音笔，插上耳机。
“我先把录音整理成文字，挑重点记下来。”
“嗯，我来筛选照片和视频。”
谢景行打开相机，把昨天拍的素材导进电脑里。
宿舍里很安静，只有录音笔里老爷爷温和的声音，还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以及偶尔键盘敲击的声音。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氛围格外温馨。
凌山止听着录音，时不时停下来记录，遇到不清楚的地方，就抬头问谢景行。
“景行，你还记得爷爷说他父亲教他捏面人时，最常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吗？我这里录音有点模糊。”
谢景行停下手里的动作，回想了一下。
“好像是‘捏面人要用心，心到了，面就活了’。”
“对！就是这句！”
凌山止眼睛一亮，赶紧记下来。
“我觉得这句话可以作为新闻稿的点睛之笔。”
“确实很有味道。”
谢景行笑了笑，继续筛选照片。
他翻到一张两人采访时的合照，照片里凌山止正专注地看着老爷爷，眼神里满是认真，而他自己则在旁边低头记录，阳光落在两人身上，画面格外和谐。
谢景行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摩挲着，眼底闪过一丝温柔。
“这张照片不错，要不要放进新闻稿里？”
他把电脑转向凌山止。
凌山止凑过去看了看，脸颊微微泛红。
“会不会有点太私人了？这是我们的合照。”
“不会，这是采访现场的真实记录，能体现采访的过程。”
谢景行说。
“而且你笑起来很好看。”
他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凌山止的耳朵里。
凌山止的脸瞬间更红了，赶紧转过头，假装继续整理笔记。
“那、那就用吧。”
谢景行看着他泛红的耳根，低笑了一声，没再逗他，继续筛选素材。
整理到一半，凌山止觉得脖子有点酸，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肩膀不小心碰到了谢景行的胳膊。
“累了？”
谢景行抬头看他。
“有一点。”
凌山止揉了揉脖子。
“要不要休息十分钟？我去给你倒杯水。”
“好啊。”
凌山止点点头，看着谢景行起身去倒水。
他趁机活动了一下手腕，目光落在谢景行的电脑屏幕上，正好看到一张特写照片——是他昨天采访时，认真提问的样子，阳光落在他的侧脸，睫毛的影子清晰可见。
不知道谢景行什么时候拍的。
凌山止的心里泛起一丝甜意，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
谢景行端着水走过来，看到他在看电脑屏幕，挑了挑眉。
“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
凌山止赶紧收回目光，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温水顺着喉咙滑下去，滋润了干涩的嗓子，也让他稍微平复了一下悸动的心情。
“继续吧？”
谢景行坐在他身边，声音温柔。
“嗯。”
凌山止点点头，重新戴上耳机。
接下来的整理工作很顺利，两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凌山止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还有谢景行筛选好的素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整理完了！”
“辛苦你了。”
谢景行揉了揉他的头发，眼底满是心疼。
“你也没闲着啊。”
凌山止笑了笑，看着他。
“中午想吃什么？我请你。”
“都可以，你决定。”
谢景行说。
“那我们去吃楼下的黄焖鸡米饭吧？上次吃觉得挺好吃的。”
“好。”
谢景行点点头，起身收拾东西。
凌山止也跟着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阳光正好，透过窗户洒在宿舍里，照得一切都暖洋洋的。
他看着身边忙碌的谢景行，心里充满了踏实的幸福感。
这次临时变动的采访，不仅让他完成了专业课作业，更让他感受到了谢景行毫无保留的陪伴与支持。
这样的日子，真好。
凌山止忍不住走上前，从身后轻轻抱住了谢景行的腰。
谢景行的动作一顿，随即转过身，回抱住他。
“怎么了？”
“没什么。”
凌山止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软软的。
“就是觉得，有你在真好。”
谢景行手臂收紧，把他抱得更紧。
“傻瓜。”
“有你在，才好。”
他低头，在凌山止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定格成一幅温暖的画面。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吹头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