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治愈计划！》渡岁

2、宋点头，你好啊

　　这是我们第13次对视，然后她又迅速低下头。
　　我走过去：“怎么了？”
　　她把手机递给我——微信登录需要辅助验证。
　　我笑了：“行，我帮你。不过聊天记录可能恢复不了哦。”
　　她嘴角立刻撇了下去。
　　“但，”我晃晃手指，“你旧手机在我这儿。现在就帮你备份，还有照片。”
　　我回房拿出设备和电脑，一阵操作搞定。登录微信，导入照片。
　　其实我本想瞄一眼相册，但她飞快地把手机抽了回去。
　　好吧，下次偷偷看。
　　她大概觉得我不高兴，又抬眼看向我。
　　这又是第14次对视。
　　得，话题还得我起头。
　　我笑着看她：“怎么啦？”
　　她小声说：“可以给你看……但看完不许说我变态。”
　　然后把手机递了过来。
　　我心想什么照片能“说”你呢？结果一点开，好吧，是我见识浅了。
　　满相册都是我的照片：偷拍的侧影，合照里截出来的单人，甚至有些我自己都没印象的瞬间。
　　她正悄悄打量我的表情。
　　其实……怪可爱的。
　　我笑了：“你这拍照技术可以啊，把我拍挺好看，可以当摄影师了。不过，”我放大一张校服合照，“我们高中原来同校？”
　　她点头：“嗯。”
　　“我以前一直想问，你比我大一岁，大学怎么同届的？”
　　“……我复读了。”她声音很轻，“因为听说你想考那所大学。但我没考上……就多读了一年。”
　　我一时无语，那当初我告白你怎么不答应？
　　算了，现在在一起也行。
　　“好吧。那现在干嘛？陪你去……找工作？”
　　她立刻点头。
　　……求你别只点头了。
　　“是陪你去、找、工、作？”我一字一顿确认。
　　她又点头。
　　行吧，她开心就行。
　　我换好衣服，牵着她出门。
　　路上问她：“想找什么工作？你专业不是会计吗？”
　　她看着前方：“摄影师。”
　　……
　　我就不该夸她拍照好看。
　　“你认真的？虽然你拍得不错，但得你自己喜欢才行啊。”
　　她摇头：“不全是因为你。我本来就想选这个……有基础。”
　　好吧。
　　但想到她曾为我放弃过一次，心里还是闷闷的,早知如此，当年我该填摄影系的。
　　我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要是我也能重生就好了，我一定从一开始就好好对你。
　　面上还是笑着：“那现在就去试试。我有个朋友开摄影工作室，让他带你一阵，就当……弥补你当年的选择。”
　　我带她过去，老板让她试拍了几张，点头说：“感觉不错，就是生疏，多练练就行。”
　　行，不愧是你，宋安康。
　　我拉着她离开工作室：“走，买衣服去。总不能天天穿我的吧？”
　　她脸一下子红了。
　　真可爱。
　　我忍不住逗她：“当然，我的衣服你随便穿。但……贴身衣物也要穿我的吗？一次性内裤我那儿库存可不多了。”
　　她的脸瞬间红透，连耳尖都烧了起来。
　　……更可爱了。
　　走进商场，圣诞歌已经热闹地响起来，节日气氛浓。
　　我一眼看见个毛绒绒的红色圣诞帽，立刻拉着她过去，戴在她头上试了试。
　　她瘦了许多，脸色也苍白，以前那种冷淡淡的距离感淡了，但现在这样……反而有点软乎乎的可爱。
　　“戴着挺好看，”我果断决定，“就这个了。还想要别的吗？一起买了。”
　　至于我为什么出手这么大方，创业成功赚了点钱。
　　后来为了专心找她，把公司交给合伙人打理了，不然我哪能天天这么闲？有点扯远了。
　　她没说话，目光却悄悄飘向旁边货架上的圣诞小熊玩偶。
　　小熊是挺可爱，但没她可爱。
　　“这个也买了，”我顺手拿过来，“走吧？”
　　她点头。
　　……行，以后叫你宋点头好了。
　　我牵着她走向收银台。
　　在收银台，我又瞥见和手里小熊同系列的钥匙扣，买。一并递过去结账。
　　金额刚好凑到抽奖门槛。“你手气好，你来抽。”我把抽奖盒推到她面前。
　　她把手伸进去，眼睛微微睁大，睫毛轻颤着，认真摸索的样子……可爱得要命。
　　她摸出个球递给店员。我一看——三等奖。
　　这怎么行？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转向她，“我隐形眼镜用完了，你能帮我去那边货架拿一盒吗？就平时用的那个牌子。”
　　她点头去了。
　　我立刻压低声音对店员说：“能换成一等奖吗？我补差价。”
　　店员会意点头，迅速调换。
　　她很快拿着隐形眼镜回来。
　　我一起付了钱。
　　店员笑眯眯地宣布：“恭喜，抽中一等奖！这是您的圣诞大礼包。”
　　商场温暖的灯光下，宋安康看着那个红彤彤的圣诞大礼包，手指悄悄动了动。
　　我笑着伸手，轻轻按在她手背上：“先不急。等买了衣服，我们去餐厅坐下来，一起拆开它，好不好？”
　　她又点头。但是那双曾经躲闪的眼睛里，好像有了一点微弱的光。
　　算了，宋点头就宋点头吧，总比不说话好。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几乎扫荡了整个女装区。
　　我给她挑了从内搭到外套的整套行头，当然也没“忘记”买几件明显是情侣款的卫衣和毛衣。
　　最后，一件挂着的麋鹿造型连帽外套瞬间抓住了我，帽子有立体的麋鹿耳朵，耳朵毛茸茸的，可爱到犯规！
　　“试试这个！”我二话不说拉住她。
　　她穿上后，整个人都被裹进一团暖洋洋的白色绒毛里，帽子戴上，那双清澈的眼睛从麋鹿的脸中间望出来，还因为不适应而轻轻眨了眨。
　　……救命。
　　我心里好像被那茸茸的耳朵尖扫了一下，痒得不行，表面却只是淡定地转身对店员说：“包起来。”
　　提着大包小包走向餐厅时，她小声问：“买这么多……会不会太破费了？”
　　“不会啊，”我晃了晃手里的卡，回答得理直气壮，“我有钱。你要是真过意不去……”我凑近她一点，压低声音笑道，“下次也给我买呗。”
　　她耳尖微红，不接话了。
　　“好啦，走吧。”我拉起她的手，“你不想快点看看大礼包里有什么吗？”
　　餐厅里，柔和的灯光笼罩着我们的小桌。
　　我拿过菜单，当然全程都是宋点头的“点头确认法”，我将那个大礼包推到她面前。
　　“现在，可以拆开你的惊喜了。”
　　她点点头，这次动作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
　　她小心地解开丝带，翻开盒盖，当那个胖乎乎、穿着圣诞毛衣的泰迪熊露出圆滚滚的脑袋时，我看见她的动作顿住了，然后极其温柔地把它抱了出来，指尖轻轻摸了摸小熊毛茸茸的脸。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大学时，那个总爱缩在宿舍床铺角落，被一堆玩偶包围着的女孩。
　　她依旧没说话，只是把脸悄悄埋在小熊柔软的头顶，蹭了蹭。
　　我知道，这个礼包，我送对了。
　　菜上来了，暖黄的光笼着她低头吃饭的侧影。
　　她小口小口吃着，腮帮子微微鼓动，连拿筷子的指尖都透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认真。
　　确实，干什么都可爱。
　　我把一片嫩滑的鱼肉夹进她碗里，她抬起眼睫看了我一下，没说话，只是把那片鱼肉慢慢吃了。
　　然后，也学着我，用勺子舀了一颗饱满的虾仁，轻轻放在我碗边。
　　“给我的？”我明知故问。
　　她抿着唇，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随即又低头去拨弄碗里的米饭，只是耳廓悄悄漫上一层薄红。
　　连害羞都这么……啧……可爱。
　　窗外隐约传来圣诞歌声，桌上是热气氤氲的饭菜，对面是她安静的、让人心头发软的身影。
　　这一刻的平静和温暖，让我觉得过去六年寻找的所有焦灼，都忽然有了确切的落点。
　　我没再说话打扰这份安静，只是陪着她，把这一餐饭，吃得格外慢，也格外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