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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四章：深渊祭坛 · 神意初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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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深渊祭坛·神意初临
刺目的白光散去。
楚云瑶睁开眼，脚下是冰冷而坚硬的黑石祭坛。
她回来了。
深渊的风呼啸而过，像千万怨魂在哭号；
祭坛四周漂浮着无数破碎的石板、断裂的符文、残存的古阵痕迹——
它们在她闯入的一刻被彻底惊醒。
仿佛整个深渊都在轻颤。
下一瞬——
天空裂开一道巨大的竖形黑纹。
它不是裂缝，更像是一只眼睛——
一只不属于任何生命的、诡异而冰冷的“神之瞳孔”。
破碎之神的意念正在透过这道黑纹降临。
那股气息压得虚空都在层层碎裂，像玻璃一样支离破碎。
楚云瑶心脏重跳了一下，但没有后退。
她经历心魔三重，人已经稳固如岩。
但破碎之神的出现……与心魔相比，是完全不同的层次。
黑纹深处，有某种巨大的存在缓缓苏醒。
声音先一步传来：
“凡人……”
低沉、嘶哑、仿佛从万年的深海中滚来。
“你竟穿过了我构建的全部心魔。”
每一个字，都仿佛有万钧重量。
楚云瑶护住心神，冷静回应：
“那不是你构建的心魔，而是我自己的心。”
黑纹轻微颤动，像是在笑。
“更好。这样，你越强，我撕碎你时就越愉快。”
声音落下，深渊突然剧震。
祭坛四周的空间像布匹一样被撕开一道道裂口，从里面缓缓伸出——
断骨般的手指。
它们密密麻麻，苍白、扭曲、如同被切碎后又强行拼接的残肢。
每一根手指都蕴含着能毁灭一座城的力量。
但它们不是要攻击她。
它们是在塑造“形体”。
无数指骨拼合、挤压、重塑，
构成了一具黑色、空洞、仿佛用尸体拼成的巨大身影。
破碎之神的意念化身……降临了。
那身影没有五官，只有一只空洞的“眼”。
它盯着楚云瑶。
“凡人，你的心，不够碎。”
它抬手，空气像被捏住一样炸裂。
祭坛的地面被瞬间抽干灵力，碎成粉末。
但楚云瑶未动。
她抬剑。
玄气如星河汇聚，剑身通体亮得刺眼。
破碎之神轻轻歪头：
“哦？反抗？很好……越反抗，越值得被毁灭。”
它手心一握——
虚空像纸一样被抓碎，一股足以撕裂灵魂的“破灭之力”直冲楚云瑶面门。
楚云瑶深吸一口气，脚下龙脉似的剑势爆开。
“——星影剑·第五式！”
她的剑光如流星划破长夜，带着无法言说的锋锐与纯净。
剑鋒撞上破灭之力。
一瞬间，天地炸开一圈肉眼可见的波纹。
黑色的破灭之力啃噬着她的剑光，
而她的剑光正不断吞噬那股破灭之力。
这是力量与意志的正面对撞。
破碎之神缓缓抬头，似乎被激起兴趣：
“你竟能抵抗神意？
凡人，你的心……竟比初见时更坚硬了。”
楚云瑶咬紧牙关，额角渗出血丝。
破碎之力在渗入她体内，试图撕裂她的经脉。
但她不退。
“我的心不是坚硬——
而是你再也动摇不了。”
剑光突然暴涨！
像一条被从锁链中放出的银龙，震碎破灭之力，直逼破碎之神意念。
那神意身影被迫后退半步。
深渊祭坛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黑纹深处传来愤怒低吼：
“凡人！！！”
下一瞬，破碎之神真正的力量被压制不住，疯狂倾泻而出。
黑纹裂开成巨大的黑洞。
整个深渊世界的规则开始崩溃。
楚云瑶只来得及抬头。
便看到一道无比刺目的光，从黑洞深处直落而下。
像天罚。
像灭世之劫。
像真正的神，降下的终极回应。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神罚级攻击？”
她来不及躲，也来不及挡。
光柱吞没了她。
整个深渊世界在那一刹那化为白色。
—
然而就在白光即将彻底压碎她的最后一刻——
楚云瑶体内某个沉寂已久的力量……突然苏醒。
像一只沉睡在深渊底部的古兽，睁开了眼。
一声低沉而古老的脉动，从她心口响起。
嗡——
白光被阻住。
瞬间冻结。
连破碎之神都沉默了一瞬。
深渊里第一次出现——
不属于祂的力量。
那力量微弱，却异常古老。
古老得连破碎之神都在那一瞬停顿。
楚云瑶悬浮在光柱中，缓缓睁开眼。
眼底闪过一丝……不属于她自己的神辉。
她的声音低沉却清晰：
“破碎之神……轮不到你决定我的命运。”
光柱开始逆流。
整个深渊震动得如世界末日。
破碎之神的意念第一次出现……
震怒以外的情绪。
像是惊惧，又像是认识到了某种极危险的东西。
黑纹深处传来祂的低吼：
“你体内的……那是什么——！！！”
楚云瑶抬手。
剑光化为万千星辉。
她的身影在毁灭光柱中挺立，如破夜之光。
“下一击——轮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