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孤影修仙》竹眠子

51、第五十一章 · 命魂相契：深渊回望之时

　　第五十一章·命魂相契：深渊回望之时

　　命魂契印在楚云瑶眉心缓缓敛去光芒，仿佛沉入血肉，却依旧在心脏深处以最微弱、却永不停歇的节拍跳动。

　　那是命运的脉搏。
　　也是代价的脉搏。

　　天地忽然安静。

　　——安静得像在等待一个尚未宣判的结果。

　　楚云瑶睁开眼，瞳中残留着命魂觉醒后的银白焰纹。她抓住胸口，那里正缓缓涌动一股陌生的力量，宛如从深渊底部伸出的触须，与她的灵魂交缠。

　　她知道，命魂觉醒虽赐予力量，却绝不可能无偿。

　　她必须弄清楚代价是什么。

　　一、命魂反噬·无形的裂纹

　　不过数息，她的识海突然传来一声无声的撕裂。

　　“——轰。”

　　没有真人能听见，但楚云瑶却被震得一跪。

　　识海里，一条极淡极细的裂纹，正从命魂光核的边缘悄悄出现。

　　裂纹冰冷、锋利，仿佛是另一股意志在抵触她的存在。

　　那是命魂与宿主不完全契合的征兆。

　　若继续发展——
　　命魂会反噬。
　　反噬会毁灭灵根、破坏识海，甚至让一个修士……永不再醒。

　　楚云瑶握紧拳。

　　“代价……原来是命魂不愿臣服。”

　　命魂不是赠予，它是某个古老存在的碎片。
　　她现在的状态，是强行借用一部分它的力量。

　　就像和一头沉睡的荒兽共享身体。

　　只要她的意志弱一瞬，那荒兽就会睁眼。

　　二、命运试炼的幻象·深渊回望

　　忽然，天地色彩被抽空。

　　楚云瑶面前出现一片“无色”的世界。

　　不是黑，不是白，是彻底的色彩剥夺。
　　仿佛她进入了命魂的内域——命运的内部。

　　一条无尽的阶梯出现在虚空中，阶梯尽头没有光，只有一只巨大的眼睛隐约张开。

　　那只眼睛还未完全睁开，但其中流动的，是比苍穹更古老的威压。

　　楚云瑶心口发凉。

　　她明白了。

　　命魂反噬不是代价。

　　真正的代价是——
　　契约意味着被命运“看见”。

　　只要被它看见，就无法逃离。

　　那只眼睛微微颤动。

　　瞬间，无数画面在楚云瑶眼前闪过：

　　大地裂开、星辰坠落、苍古神祇倒下、无名荒兽嘶吼、无数修士被命运的锁链贯穿、天际像布一样被撕裂……

　　每一幕都是未来——
　　也是毁灭。

　　楚云瑶呼吸一凝。

　　“这是……我将面对的结果？”

　　不，她隐约意识到——
　　这是命魂在警告：

　　既然选择觉醒，就别妄图回头。

　　三、命魂试炼 ·第一问：你为何要活？

　　深渊的声音响起。

　　不是耳语，是镌刻在骨髓里的质问。

　　“楚云瑶，你为何要活？”

　　她怔住。

　　不是“为何要变强”、不是“你要走向何处”，
　　而是最原始、最残酷的一问。

　　若答不出——
　　命魂契约将终止，契约者的灵魂将被命魂彻底吞噬。

　　她胸口剧痛，像被 invisible 的锁链缠住。

　　但楚云瑶却慢慢抬头。

　　她眼底没有天命之人的骄傲，只有被世界压迫而生出的冷意。

　　她回答：

　　“因为没有人替我。”

　　风停。

　　深渊寂静。

　　她继续道：

　　“没有人替我活、替我抗、替我破局。
　　我若不活下去，我的命、我的路、我看到的不公、不甘、不愿，都永远没有谁去改变。”

　　“所以我必须活。”

　　“我活，是为了让我自己有一天能……
　　把命运从命运手里夺回来。”

　　深渊震动。

　　命魂光核猛然一亮。

　　仿佛有人轻叩了命运之门。

　　下一瞬——
　　虚无世界骤然破裂！

　　四、命魂初度臣服·契约深化

　　楚云瑶猛地睁眼，冷汗顺着下颚落下。

　　世界恢复色彩。

　　她的识海不再震颤，命魂光核周围的裂纹自动愈合，并向内刻下新的纹络——像是命魂在重新书写契约。

　　她感到身体轻了一瞬——
　　却也沉了一瞬。

　　命魂……
　　承认她了。

　　但那承认不像伙伴，
　　更像是一头荒兽允许她继续活着。

　　真正的臣服仍遥远。
　　真正的代价也远未到来。

　　风起。

　　楚云瑶擦掉冷汗，目光深沉：

　　“命魂……我会让你完全臣服。”

　　远处的大地震动了一下。
　　那震动像是回应，但也像是警告。

　　——命魂相契的代价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