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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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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郁死了。
只不过似乎是那里出了点小问题。
江郁低头看了看遥远的地面,这不科学!
牛头马面呢?黄泉孟婆呢?他怎么成了一名阿飘?
江郁百思不得其解,开始回顾自己短暂的一生。
嗯,好像也……没什么值得回顾的。
母亲生病离世后,渣爹江天城和初恋旧情人王小雅火速再婚。
这对狼狈为奸的男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盯上了自己手中的股份和钱财。
母亲生前或许是有所感知,早早做了安排,将财产做了妥善处置,让他们一直未能得手。
可这两人贼心不死,竟然丧心病狂地纵火想伪装成意外。
想到这,江郁更加难过了,还好自己留了一手,只要自己出了意外,名下所有资产全部无偿赠予国家。
黑色加长林肯碾过青砖,车停在喷泉池前。
后座的车门缓缓打开,一只锃亮的黑皮鞋踏出。
江郁兴奋地俯冲向下,小脸贴到来人面前。
终于见着活人了!鬼知道他有多高兴!
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眼眸深邃,波光潋滟。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形状优美的薄唇,此刻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霍氏财团掌权人,他画廊最大的金主爸爸——霍行舟?
怎么是他?
江郁来不及思考,就在霍行舟伸手推开门的那一刹那,他一溜烟儿地就跟着往门缝里挤,生怕动作慢点儿,被门夹住屁股。
霍行舟滞停一瞬,轻轻嗅探,只觉得空气中好似有股若有若无的香甜气息,那气息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尖,撩拨着他的心弦,还没等他回过神,那味道便消散了。
大门自动缓缓合上。
“玉玉,对不起,我回来晚了。”霍行舟嗓音温和对着空无一人的大厅说了句,那声音里满是温柔与眷恋。
说完,他松了松西装扣子,迈开大步,朝着二楼走去。
江郁急匆匆地飘在霍行舟身后,一边飘一边还时不时地往前探探脑袋,也不知道霍行舟怕不怕鬼?他出不去这个庄园,要是他能看见自己该多好!
霍行舟轻车熟路地走到布满鲜花的水晶棺材前,嘴角微微上扬,自顾自地说着:“玉玉放心,伤害了你的人一个都别想跑。”
他修长的手抚摸上江郁的脸,手指顺着江郁的眉骨缓缓下滑,划过那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微微嘟起的嘴唇上。
他俯身轻轻在他额间落下一吻,眼神温柔缱绻。
江郁跟在身后左飘飘右看看,他往前凑近,瞳孔地震。
那么大的火,他不是应该烧成灰了吗?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水晶棺里躺着的人是自己?
江郁又气又羞,脸涨得通红,大声喊:“喂!快住手,你在干什么?”咱俩很熟吗?你就亲?
霍行舟的动作愈发轻柔,呼吸也沉重了几分。
江郁:?!
江郁看得面红耳赤,心里尖叫:这个变态,他……他该不会是……
江郁就像被施了定身咒,瞪圆了眼睛,直勾勾地瞅着霍行舟那双有力的大手,轻柔又郑重地把自己的“尸体”稳稳抱起,一步一步朝着卧室走去,最后轻轻放在了那柔软得像云朵似的超大床上。
他气得直跺脚,心里一个劲儿地咆哮:
这人要干什么?
亲亲还不够吗?
很快,江郁就知晓了答案。
他像个做贼心虚的毛贼,慢悠悠地飘到床边,两只手慌张捂住眼睛,可手指缝就跟漏了风的窗户似的,大得能塞进一颗豆子。
他一边捂着,一边还忍不住从那缝隙里偷偷地往床上瞄,小脸“唰”地一下就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身体也跟那被风吹动的柳枝似的,不受控制地扭来扭去。
霍行舟动作轻柔,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江郁的脸上,带着一丝灼热。他的手指开始轻轻解开江郁衬衫的扣子,一颗、两颗……
小心翼翼地褪去江郁身上的衣服,直到把最后一件也轻轻拿开。
那白皙如玉的肌肤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霍行舟的眼神愈发深邃。
接着,他给江郁换上了一身纯白色的西装,那西装贴合着江郁的身形,将他衬托得更加俊美不凡。
“原来是要换衣服呀!还挺好看,眼光不错!”江郁放心了,刚刚吓他一大跳。
他还以为……
霍行舟给江郁换好衣服后,转身走向酒柜,从里面拿出一瓶红酒,动作熟练地倒进两个杯子里。
他把这两杯红酒放在一个金色的小推车上,又从一旁拿出红色蜡烛点上,接着缓缓将小推车推进了卧室。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霍行舟轻声说。
他打开礼物盒,从里面拿出一条项链,项链下面坠着一枚祖母绿扳指,他动作轻缓地把项链戴在了江郁的脖子上 手指轻轻触碰着江郁的肌肤,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怔。
江郁蔫头耷脑地蹲在床脚,手指画着圈圈,骂了半晌。心里那股子气直往上冒:霍行舟这个狗东西,平时装得那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模样,全都是骗人的鬼把戏,就他这样,活该一辈子打光棍,孤独终老!
江郁正骂得起劲,霍行舟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抬起头,那双眼睛冷得像冰,在屋子里扫视一圈,最后直直地落在了江郁所在的方向。
江郁冷不丁和霍行舟对上了视线,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慌慌张张地就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
可下一秒,他又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啊!自己现在可是个阿飘,该害怕的应该是霍行舟才对啊,自己这是怕啥呢!
江郁脑袋一昂,硬气地挺了挺胸膛,梗着脖子,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比谁眼睛大是吗?
霍行舟暗道自己多心了。
仪式完成后,霍行舟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餍足劲儿,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悠悠地朝着地下室走去。
江郁在一旁瞧着,紧紧盯着霍行舟的背影,脚步不受控制地就跟了上去,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我倒要看看,这地下室里藏着啥宝贝!”
地下室的景象却出乎江郁的意料。
这里没有阴森的刑具,更像一间密闭的监控室。
房间干净却压抑,一面巨大的屏幕上,分割成数十个画面,实时播放着外部世界的混乱景象。
天城集团大厦前聚集的愤怒人群、财经新闻里滚动播出的“天城集团董事长涉嫌多项职务犯罪,集团面临崩盘”的标题。
而屏幕前,座椅上,正是他那渣爹江天城和王小雅。
熟悉又刺耳的声音钻进了江郁的耳朵里。
“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紧接着是另一个尖锐又恶毒的叫骂:“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和他妈一个样,贱人生的贱种。”
江郁的眼睛瞬间就红了,愤怒像一团火在心底熊熊燃烧。
回想起他们曾经的种种恶行,江天城不仅对他这个儿子不闻不问,还和王小雅一起想尽办法侵占他的财产,如今更是纵火置他于死地,没准母亲的死也是他们干的。
霍行舟逆着光,黑色的身影放大投射在洁白的墙上,浑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啊!!”
“你放了我吧!放了我!”
渣爹不断求饶,继母一个劲的咒骂。
江郁回过神,他在霍行舟身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团团直转,扯着嗓子喊:“你这是干啥呀?可别干傻事。”
霍行舟是真敢啊,可太“刑”了!
他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吗?
江郁心里满是疑惑,又有点感动,可他又实在想不明白,难道是金主爸爸暗恋他这个天才画家已久?还是说霍行舟就是单纯地变态?
霍行舟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他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手帕,一点一点地擦着手,动作不紧不慢,可那眼神里却透着一股让人害怕的劲儿。
他手指轻点,调大了外部监控的音量。
顿时,嘈杂而愤怒的声浪充满了房间:
“江天城!还我血汗钱!”
“丧尽天良!滚出来!”
“王小雅你这个毒妇!不得好死!”
霍行舟转过身,语气平静得可怕:“听见了吗?外面有多少人在‘欢迎’你们。”
江天城带着哭腔喊起来:“都是这个毒妇逼我做的,我也不想的,江郁是我儿子……”
霍行舟听着这话,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就是眼前这俩人,害死了他的宝贝。想到这儿,他冷冷地开口:“放心,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你们想走尽管出去。”
在你们充分体验完这一切之前,我会确保你们安全地活着。
毕竟,玉玉受过的苦,你们得百倍千倍地体会。
江天城听到这话,身体猛地一颤,他下意识地想往后缩,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在颤抖。
王小雅脸色煞白,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霍行舟缓缓站起身,朝着江天城和王小雅走去。
江天城拼命地摇头,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那个毒妇,是她出的主意,她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
江天城惊恐地瞪大眼睛,他绝望地惨叫:“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
江天城痛得浑身颤抖,却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接着,他又将目光转向王小雅。
王小雅尿了一身,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她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不敢了,我不该做那些事,你饶了我吧……”
江郁在霍行舟身边,喃喃道:“这是要把他们逼疯啊……”
霍行舟不仅让渣爹和继母身败名裂、倾家荡产,还要摧毁他们的心理防线,让他们在极致的恐惧和羞辱中度过每一天。
半个月的时间,就像一场漫长又煎熬的梦。
江郁默默地跟在霍行舟身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霍行舟开始忙碌起来,把娃娃一个一个小摆放在房间周围,都是自己生前最喜欢的。做完这些,他静静地坐在床边,眼神空洞迷茫。
江郁眼睁睁看着霍行舟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安眠药全部倒了出来。
江郁的心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只见霍行舟毫不犹豫地将药片全部吞了下去,药很苦,可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接着,他缓缓地爬上床,把脸贴在“自己”的脸上,好像怀中抱着的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的眼角滑落。
霍行舟点燃了汽油,火苗迅速蔓延开来,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火焰越烧越旺,霍行舟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声说道:“玉玉,等我。”
“艹!”
江郁暴躁地四处乱窜,妈的,霍行舟不止变态,还是个疯子,这是要让他鬼都没得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