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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猫保护大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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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双手插在口袋里，迈着长腿，优哉游哉地晃到凌月身边。
“哟，小凌月~发呆呢？”他声音带着惯有的轻快。
凌月回过神，仰头看着身边高大的白发教师，轻轻点了点头：“嗯……樱花，很漂亮。”
“光是看多没意思。”
五条悟弯下腰，墨镜滑到鼻尖，那双苍蓝色的六眼透过镜片上方的缝隙看着她，充满了诱惑力。
“老师我要出去处理点小麻烦，带你去见识一下怎么样？总待在校园里会闷坏的哦。”
凌月眨了眨眼，似乎在理解他的话，她对于外出有些本能的犹豫。
但看着五条悟虽然不太靠谱，却是将她带离那片山林，给予她容身之处的人，她点了点头。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五条悟直起身，打了个响指，心情颇佳的样子。
任务地点是一处废弃已久的医院，据说近期有数起失踪案与此地有关，残秽显示至少是准一级的咒灵在此盘踞。
对于五条悟而言，这确实只是弹指间就能解决的小麻烦。
他此行的主要目的，更像是带新收养的猫咪出门遛弯，顺便观察她在陌生且充满恶意环境下的反应。
踏入医院大门，污秽的咒力气息瞬间包裹而来。
凌月下意识地蹙起了眉，一种对这股污浊气息的本能排斥。
她腰间的红绳结散发出暖意，驱散着试图靠近她的低级诅咒。
五条悟看似随意地走在前面，实则六眼将周围的一切，包括凌月细微的咒力流动和情绪波动都尽收眼底。
“感觉怎么样？这里的气息让人很不舒服吧？”他语气轻松，仿佛在逛公园。
“嗯……”凌月跟在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声音很轻，“很多……痛苦的声音。”
“哦？”五条悟眉梢一挑。他能看到咒力，却听不到诅咒承载的负面情绪。
凌月的话，暗示她的感知可能更偏向于灵魂层面。
他们沿着幽深的走廊向前，咒灵的气息越来越浓。
终于，在原本是手术室的宽敞空间里，一个由无数医疗废弃物和绝望情绪凝聚而成的庞大咒灵显现出来。
它身躯扭曲，散发着不祥的紫黑色雾气，发出如同金属刮擦般的刺耳尖啸。
“哇哦，长得真没创意。”
五条悟撇了撇嘴，连术式都懒得用，只是随意地抬起了手，指尖凝聚起熟悉的引力漩涡。
解决它，只需要一瞬。
然而，就在他准备随手抹去这个咒灵的瞬间，异变陡生！
那咒灵似乎感知到了五条悟身上如同深渊般不可测的力量，在极致的恐惧下，它没有选择攻击，而是采取了最阴险的方式！
它庞大的身躯猛地炸开一小部分，化作无数道细如牛毛黑色尖针，如同暴雨般，并非射向五条悟，而是覆盖了他身后整个区域。
主要是站在他侧后方的凌月！
这攻击范围太广，速度极快，且蕴含着强烈的精神污染诅咒。
虽然对五条悟而言依旧构不成威胁，但他瞬间判断出，以凌月目前表现出的反应速度和防御能力，很可能无法完全避开。
就在五条悟念头微动，准备展开无下限防御将凌月也笼罩进去的千钧一发之际。
他身侧的身影动了。
凌月几乎是凭借着一种她自己都无法完全理解的本能，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径直挡在了五条悟的身侧前方。
以她的身高，其实也挡不住他，更像是一种象征性的守护姿态。
她张开双臂，浅绯色的眼眸在瞬间迸发出通透的金色光芒。
“不许，伤害他。”
嗡——！
以她为中心，柔和却坚韧的纯净光芒如同结界般瞬间展开。
那无数诅咒黑针撞击在光壁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如同冰雪遇阳般迅速消融、净化，最终化为虚无。
光芒散去，凌月微微喘息着，眼中的金色缓缓褪去，变回浅绯色。
她似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身体微微有些发颤，力量短时间内大量消耗的虚弱。
她放下手臂，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五条悟，眼神里带着寻求确认的意味。
五条悟站在原地，抬起的手还停留在半空。
他那张总是挂着玩世不恭表情的脸上，少有地出现了明显真实的错愕。
无下限术式……根本没有启动。
他清晰地看到，是凌月那纯净的净化之力，先一步构成了屏障。
她保护了他。
这个词对于最强的五条悟来说，陌生得近乎可笑。从来只有他保护别人，碾压敌人。
站在所有人前面，承担一切，是他的常态，也是他的孤独。
被保护？
尤其是被一个看起来需要人呵护、失忆的小巫女保护？这在他的生命里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心中涌起的情绪非常复杂。
有好笑，觉得这场景荒谬。有一点无奈，想着这小笨蛋在干什么？
但更多的，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触动。
一直独自支撑着天空的脊柱，被一朵悄然绽放的小花，用花瓣轻轻触碰了一下。
他放下手，走到凌月面前，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她齐平。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戏谑地调侃，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苍蓝色的六眼透过墨镜，似乎想将她此刻的样子看得更清楚些。
“……为什么这么做？”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少了几分轻浮，“那种东西，根本伤不到我。”
凌月看着他，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
她歪了歪头，长发如瀑般滑落，很自然地回答：“因为……它要攻击你。”
理由简单，直接。
因为她感知到了攻击指向他，所以她挡在了前面。
没有权衡利弊，没有考虑他是否需要，只是本能地想要守护。
五条悟沉默了，他看着少女清澈眼眸中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
他忽然伸出手，不再是揉乱她的头发，而是用指腹擦去了她额角渗出的细汗。
“笨蛋。”他低声说，语气里却听不出丝毫责备，“下次站我后面就好，记住了吗？”
凌月感受着他指尖的温度，和他与往常不同的语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哦。”
五条悟站起身，打了个响指。
“好了，碍事的小插曲结束。”
他转身，面向那只因为攻击失败而陷入狂暴的咒灵，语气轻松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差点忘了正事，你吓到我家小巫女了哦。”
他甚至没有做出任何手势，只是目光一凝。
赫！
强大的排斥力瞬间爆发，将那庞大的咒灵连同它盘踞的整个手术室，如同抹去灰尘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任务完成。
回程的路上，凌月似乎更累了，安静地跟在五条悟身边，偶尔会因为倦意而脚步踉跄。
五条悟瞥了她一眼，难得没有出声捉弄，只是不着痕迹地放慢了脚步。
五条悟看着前方，墨镜下的眼神却有些悠远。
“最强”的称号意味着绝对的孤独和责任。
他早已习惯了一个人面对一切，守护一切。
但今天，她突然挡在他身前。
那是一种被人下意识，不计后果地想要守护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的滋味。
他侧头看了看身边昏昏欲睡的少女，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的弧度。
“看来，真的是捡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宝贝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