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遗》空桑客

6、传闻果然不能信

　　江清禾和江澈都明白了程安歌的用意，也就默不作声地看着。
　　“你叫小五？那你就准备准备去同归坞吧”，沈玉瑾眼底带笑，与众人告别后便离去。
　　在李执事也离开后，江清禾看向程安歌笑了笑：“这样确实能更容易接近沈玉瑾，不过你独自前去我总归是不放心的。”
　　说罢，她转头看向江澈。
　　“我拒绝！”，江澈倚着墙，语气里满是抗拒。
　　话音刚落，江清禾便收了所有语气，只是静静地立在原地，目光落在江澈身上。她眉眼依旧温和，可那双眼里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笃定。
　　江澈别过脸：“好吧好吧，不过我怎么进入同归坞嘛？”
　　“哦~我知道了，你可以当我的随侍第子”，程安歌激动地喊到，一脸调侃。
　　江澈眉头紧蹙，缓缓抬头，目光沉沉的落在程安歌身上：“你想死吗？”
　　程安歌感觉江澈的双眸像淬了寒的刀锋，连忙摆了摆手：“开玩笑，开玩笑嘛。”
　　“就这么办，你们去接近沈玉瑾，我去探查沈家祭坛内的秘密，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江清禾语气温地说。
　　江澈眉头拧得更紧，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反驳些什么，话还没到嘴边，就见江清禾已经转身迈步走开。
　　程安歌生怕江澈拿剑砍死自己，急忙说：“哎呀好了，人前你是随侍弟子，人后我服侍你好不好？”
　　江澈没理他，转身走开，背影里一股生人勿近的劲儿。
　　程安歌擦了一下冷汗，心里嘀咕：真不好惹啊。
　　两人背着行囊往同归坞走，程安歌忍不住偷瞥身边的人，感觉周遭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程安歌开口缓和气氛：“江公子，咱们交个朋友吧，以后我也叫你阿澈怎么样？”
　　江澈冷冷道：“不怎么样。”

　　到达同归坞后，两人各自到房间收拾东西。江澈正弯腰整理方才带进来的行囊，“砰”地一声，木门被猛地推开，程安歌在门口大喊：“江澈，快跟我走。”
　　江澈被吓了一跳：“你要干嘛？”
　　“我刚才看见有个人进了沈玉瑾的房间，好像是沈玉珩，我们现在也过去。”
　　两人走到房门前，程安歌轻叩房门，说：“师傅，我是小五。“
　　门内静了片刻，随即传来一道温和的应答声：“进来吧。”
　　“弟子见过师傅”，程安歌弯腰行礼，眼神瞥向沈玉瑾身旁气质清冷的男人。
　　沈玉瑾抬手示意他起身，转向身旁的人说：兄长，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小五，身旁那位少年是他的随侍弟子小六。”
　　“拜见师叔”
　　沈云珩淡淡颔首，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倒是个心性纯良的好孩子，初次见面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等我此去西荒回来，再给你补上。”
　　“西荒？师叔去西荒干什么？”
　　沈玉瑾解释道：“近来西荒妖物作祟，已接连残害数十条百姓的性命，极为凶悍，兄长此次前去是斩杀妖物，方才我们就是在商议此事。
　　西荒？斩妖？程安歌心想：莫非就是在此次捉妖过程中沈玉珩被害的？
　　“不能去！”，程安歌脱口而出。
　　“为何？”
　　“额…那个，西荒那妖物如此凶悍，师叔你何必亲自涉险，还是让别人去吧！”
　　沈玉珩笑着摇了摇头，说：“习得一身术法，本就该以除妖卫道为己任，怎可独善其身。”
　　“放心吧，我兄长自幼天赋异禀，术法远超同辈，不会被妖物所害的”，沈玉瑾说。
　　沈玉珩态度坚决，程安歌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不一会，沈玉珩起身离开，刚打开门，他转过身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玉瑾，仙碑判词你不必当真，若出事，兄长会护着你的。”
　　沈玉瑾沉默半晌，最后只说了一个字：“好”

　　祭坛禁地位于沈府西北角，被一圈刻着符文的青石墙围着。江清禾趁着守卫交接间隙，迅速绕到祭坛后侧。她取出一张破界符，指尖凝气，将符纸贴在结界之上，符纸瞬间泛起淡金色光芒，结界裂开一道缝隙。她屏息凝神，穿过缝隙，刚进入便敏锐地察觉到坛内的灵气波动。祭坛中央矗立着一座高台，高台之上，一块青黑色仙碑静静伫立。
　　江清禾放轻脚步，沿着台阶缓缓走上高台，待看清碑上刻着的判词后，她瞳孔骤然紧缩。
　　“双生相遇，必有一死。兄弑弟身，魂归大荒”
　　这是怎么回事，兄弑弟身？死的人不是沈玉珩吗，江清禾心想。

　　从沈玉瑾房里出来后，程安歌一脸愁容，转头面向身旁的江澈：“沈师叔这么心怀苍生的人，最后竟然被妖物所杀，江澈，我们还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江澈刚要开口回应，目光无意间扫过周围的景象，方才还清晰的竹院轮廓，此刻竟开始扭曲模糊，脚下的石板仿佛也在缓缓晃动，他心头猛地一沉，伸手死死抓住程安歌的手腕，说道：“来不及了！”
　　还没等程安歌反应过来，眼前景象骤然翻天覆地，下一秒，两人出现在程安歌的房间内。
　　“怎么回事”，程安歌一脸震惊，“我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时空改变了，这在怨境中是常有的事，现在可能是一个月后，也可能是一年后。”
　　“什么！那沈师叔岂不是已经被妖物杀了，我们还什么都没干呢”
　　“不一定”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小五！沈师叔已经铲除西荒的妖物，现在已经回来了。”
　　说话的是沈玉瑾的另一个徒弟阿砚，程安歌急忙把他拉进屋，问道：“你说什么？沈师叔活着回来了？”
　　阿砚踢了程安歌一下：“你说什么呢，沈师叔那么厉害，当然能回来啊，只不过好像受了伤，我们一起去看看他吧。”
　　“额…那个你先去，我一会就去”，说完他就把阿砚往门口推。
　　阿砚走后，江澈开口说道：“传闻还真是不能信。”
　　“那沈师叔到底是怎么死的？”
　　“也可能是…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