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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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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转会去微草前，方士谦就跟你说上过话，甚至于关系还是不错的。
那是来G市打比赛的时候，方士谦丢了一把钥匙，很着急要去找。钥匙不重要，主要是钥匙扣是张佳乐送他的，丢了会被烦死的。
他在找钥匙的路上碰到你。
似乎是队友有事先回去了，你身边只有郑轩陪着，见到他，微笑着问：“请问是丢了什么东西吗？我帮您问问吧？”
你去后台失物招领问了一声，没有，就叫郑轩先回去，自己留下陪方士谦找了一个小时，最后在后台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钥匙。
那时候你看起来就是很热情开朗，人也不错。
方士谦对你印象很好，交换了联系方式，之后也偶尔会闲聊，跟你说话感觉心情都会变好一点。
听说你要来微草，他心里还很期待的。
结果你来微草之后，几乎就变了个人，对他很冷淡，他招呼你，你也不怎么搭理他。
方士谦很生气，决定要在练习赛放生你，你却根本没被安排上团战的练习，于是更生气了，转头放生了王杰希。
后来他才发现，什么亲切有礼都是错觉，你这个家伙，天生行事就是无情的。
可以说你虽然在蓝雨那种人情味十足的地方浸淫许久，但仍然跟王杰希那个理智到令人讨厌的家伙是一路人，所以做队友时非常契合。
上不了团战，哪怕自己的实力和策应能力都不输于队友，甚至略胜一筹，你也绝不会揣测是否王杰希对你有意见，只会觉得是自己不适配微草的团战，而那正是王杰希的想法。
但你与王杰希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也许你是真的很喜欢蓝雨吧，所以也很喜欢人情味，会对看起来温暖的举动下意识地去模仿。
发现这点是在一次赛后复盘。那是很普通的一轮常规赛，特殊的是，那是刘小别第一次上场。
刘小别出现很多失误，被王杰希当典型揪了一下。
天知道那只是就事论事说了两句而已，言辞也并不激烈，平时奉行万事皆赞同策略的你，却破天荒主动开了口。
“我觉得他这一场表现很好啊。”你的眼神和语气都很诚恳。
意识到这句话是谁说的，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很震惊，不敢置信地盯着你。
“虽然刘小别打得是有点烂，但是总体上还好啊。这可是他第一场比赛，就算要训话不能先夸一下吗。你怎么一点人情味也没有呢？”
说话说的，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了。你到底是在夸人家，还是拐弯抹角地骂呢？
只有一点，方士谦确定自己是很不赞同的。在他看来，你最没资格说王杰希冷漠无情，你比王杰希冷酷多了。
毕竟王杰希作为队长，还常常会做人情关怀，你很多时候是真的像机器一样只管比赛，对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很严格。也不知道你做副队长之后有没有改一点。
因此，哪怕下意识的决定就是合拍的，感情上，你和王杰希依然不怎么融洽。
但如果不是因为你这种矛盾的性格，你当初也不会那么果断就转型去用战法，更不会转来微草。
而许久不见，方士谦发现，你在cos中央空调上大有进益。
对于如何博取别人的好感，你已经相当有一套，起码能够骗过张佳乐了。
“哦。所以你在微草见她第一面就很讨厌她了。”
听了方士谦挑挑拣拣说的经历，张佳乐的表情很冷漠：“那你干嘛同意来做教练？”
方士谦深深叹了口气。
“如果有一个人从你退役那天就问你想不想复出，等你跑国外去还线上烦了你一年，好不容易不骚扰你了，结果是找到你家去了……你也会觉得不如打个暑假工算了。”
张佳乐一手托腮，一副“我听听你怎么编”的不屑神情。
“嗯，好吧，我就不问你为什么不拉黑她了。说说这个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疑问——她怎么知道你学校在哪？”
方士谦沉默一瞬。他忽然觉得张佳乐这种人也挺讨厌的。
“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要问？”方士谦拒不回答。
张佳乐很无奈地说：“大哥你搞清楚，我是来叫你去吃饭的，谁也没问你怎么认识我老板的，是你自己突然就开始讲了好吗。”
方士谦拍了下桌子，大为震怒：“你还好意思说？怎么想都是你的错！”
张佳乐低头抹了把脸，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哎我真……”张佳乐咕哝了两句话，方士谦没听清楚，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片刻后，张佳乐恢复了平静。
“这样吧。你拉黑她，立刻就走。我们队找个好教练很容易的，效果未必比你差。你要是真的跑路，她肯定不会再找你了。”
方士谦也瞬间冷静下来。
“其实我不是想跟你说这个的，都怪你害我跑题。”方士谦的语气好了一点，“就是、我之前不是说她到我学校去了吗……”
张佳乐冷笑一声。
为得到答案，自己真的付出太多，居然要跟此等宵小奴颜婢膝。方士谦心里浮现淡淡的悲愤，却也只能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述。
“我本来在宿舍睡觉，忽然听我同学说什么‘你女朋友来找你’，然后他们架着我就出去了。我还想着谁在造谣我，出去一看发现居然是她——”
黄昏下，你站在他宿舍楼下，笑着冲他挥手。
在异国他乡突然见到一位旧识，那种淡淡的感动，方士谦记忆犹新。
“然后，她带我去了家法式餐厅，请我吃了顿晚餐。她说真的非常喜欢我，诚心诚意地邀请我，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跟我合作。”方士谦双手交叉，架在唇边，“你说，她是什么意思呢？”
灯光浪漫，音乐流淌，气氛都铺垫到这种地步了，你却只是请他来做教练？方士谦怎么也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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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乐面露深思之色，说：“其实我有点搞不懂你到底要怎样。你都说了她一直问你复出的事，那不就很明显只是个合作的邀请而已吗。”
“那她为什么不用欣赏，非要用喜欢这个词？”方士谦大言不惭。
张佳乐绝望地垂下头，双手捂脸。
真是服了，方士谦去外国呆了段时间怎么更神经了。难不成要让你以后说话的时候注意点，不要被这种傻逼逮住漏洞下文字狱吗。
沉默片刻，张佳乐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一手握拳拍在掌心。
他突然想起叶秋说过的“为战队工作就行”。那句话的弦外之音，是不是在强调这种纯真的雇佣关系呢？
“她就是对员工态度很好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张佳乐抬起头。
遗憾的是方士谦并没有听取如此箴言，表情没有一丝波动。
算了。
张佳乐想，无所谓了，反正这就是个暑假工而已。
一天后，张佳乐产生了一丝怀疑。
……只是单纯的暑假工，对吧？
这种怀疑是从方士谦工作的时候开始的。
张佳乐总觉得方士谦不靠谱，决定做一次监工，去看看方士谦到底怎么教他们队治疗的。
他推门而入时，方士谦正在打电话，听见有人进来，甚至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继续对听筒讲话：“我不喜欢吃那个啊。不能来一道炒河粉吗？”
张佳乐很得意，心说可让我逮住了吧，趁其不备抢过手机，对面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嗯？怎么了，前辈？”
竟然是你。
一种绝望的困惑蔓延在张佳乐心里。他搞不懂，俱乐部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是不是只有他在被老板排挤？
“是……张佳乐前辈？”过了半分钟，你试探性地发问。
张佳乐抱着最后一丝期望，将自己的心路历程简单概括，并试图抹黑方士谦并不高尚的形象。
你听了之后，果然是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很是温和地安抚了几句，才叫他把手机交给方士谦。
张佳乐以为方士谦肯定是要被批评的，再次高兴了起来，可惜没能高兴几秒钟。
方士谦不仅不慌，还打开了外放。
于是，张佳乐听到了与预期中截然不同的语气。
你全然没有责怪方士谦的意思，反而哄着对方说：“辛苦前辈了，还要麻烦前辈多多关照我们的队员。”
方士谦顺着说：“是的，我要工作了。无关人员请出去。”
面对方士谦挑衅的微笑，张佳乐只是心碎了一秒，他早就不是那个随随便便就破防的新队员了。
方士谦实在太不敬业，也不要求这家伙对老板放尊重一点了，起码日常工作还是要努力完成的，这还要老板哄才去工作是什么意思？
你不在的日子多了去了，方士谦总有掉坑里的时候。
——张佳乐之前是那么想的。
然而，方士谦在的这段时间，你每天都下班回来吃晚饭，不仅对方士谦嘘寒问暖，还旁敲侧击问对方寒假要不要来。
张佳乐有点怀疑人生了，治疗的待遇真的就这么好？
他抑郁了几天，看到魏琛和叶秋还是那么淡定，心里真是好羡慕。怎么这俩人就那么处变不惊呢，如此明显的差别对待也不会感到一点点心寒吗？
一个月后，直到方士谦离开，张佳乐才终于得到答案。
“方士谦没要工资啊。”魏琛很理所当然地说，“你要是不要工资，别说让她回来吃饭了，你想在她办公桌上吃榴莲都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