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云衡与江灿雪初到南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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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衡走后，沈临熙像疯般开始寻觅修仙之途。
昔日阳光开朗的世家公子，成了偏执的追道者。
他翻遍了沈家藏书阁所有古籍秘典，哪怕是只言片语提及仙缘、道法的残卷，都逐字逐句反复研读，指尖被纸张磨出薄茧，眼底布满红血丝，也浑然不觉。
沈父沈母与沈临熙的哥哥，屡次劝说却都被他漠然推开，只能看着他日渐消沉偏执，满心焦灼却无计可施。
为了修仙，他走遍周边城镇，拜访隐士高人，哪怕听到传闻，都立刻备马前往，翻山越岭，风雨无阻。
李岁聿实在按捺不住，闯入沈临熙的书房，推开门的瞬间，满是震惊。
往日丰神俊朗的沈临熙，此刻头发凌乱，满脸胡茬，脸色苍白憔悴，眼底的红血丝蔓延开来。
他早已没了往日世家公子的矜贵，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颧骨凸起。
甚至连李岁聿进门都未曾察觉，指尖死死按着书页，一遍遍逐字推敲。
“沈临熙！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李岁聿快步上前，一把将他面前的书卷合上。
声音里是压抑的怒火：“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人，你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值得吗？”
沈临熙眼神浑浊又空洞，愣了许久，沙哑的嗓音依旧执着：“别拦我，我必须找到修仙的法子，我要去找她……”
“找她？”李铭川怒极反笑，猛地抽了他一巴掌。
“你连自己都快熬垮了，就算真让你寻到仙缘，你这般模样，又能走多远！”
沈临熙声音坚定得近乎固执：“我没事，只要能找到修仙之法，这点苦不算什么。”
“你！”李岁聿几乎咬牙切齿。
良久后，他妥协了：“罢了，我知道劝不动你。”
他抬手拍了拍沈临熙的肩膀，“但你也不能再这样糟践自己，往后寻道我陪你一起。”
“岁聿，你……”
“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这模样，我不可能不管。”
“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许再这样熬坏了身子——你要是真垮了，别说找那姑娘，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话音落下，书房里陷入短暂的沉默。
沈临熙望着眼前的兄弟，眼底的涌上酸涩，喉咙发紧，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些日子，所有人都劝他放弃，唯有李岁聿，选择站在他身边，陪他奔赴这场渺茫的希望。
他缓缓点头，声音带着哽咽：“好，我答应你。”
“主子，咱们接下来去哪？”江灿雪轻声问道。
“一直往南。”
“往南？”江灿雪微怔，“是要去南疆一带？那里人烟稀少，正好能避开尘世纷扰。”
江灿雪还在自顾自的说着，云衡出言打断。
“灿雪，你可知道我的身份？”云衡缓缓抬眼，清冷的眸底藏着一丝难辨的情绪。
“自然。”
“主子是修为高深的修士，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恩人。”
“我并非修士。”云衡轻轻开口，“世人皆恨妖祟，而我，是修行千年的狐妖。此前以修士身份示人，不过是为了行走凡尘方便，避开不必要的追杀与忌惮。”
话音落下，车内瞬间陷入死寂。江灿雪瞳孔骤缩，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从未想过，云衡竟是传闻中凶戾可怖的狐妖，这让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云衡看着她，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自嘲，语气依旧淡漠：“你若害怕，此刻下车离去，我不会阻拦。”
江灿雪僵在原地，脑海中翻涌着无数画面，可全是云衡虽然冷漠，却对她的照料与庇护——那份温柔与真诚，绝非伪装出来的。
她慢慢抬起头，眼底的震惊变为坚定与恳切：“主子，我不怕你。”
云衡微怔，似乎没料到她会这样说。
“主子从未害过我，反而救了我一命。”
江灿雪站起身，朝着云衡深深行礼，“不管主子是修士，还是狐妖，您都是待我极好的。我愿意一直追随主子。”
云衡望着她赤诚的眉眼，心底莫名一暖：“你们人类都很莫名其妙。”
“都…另外的人是沈公子吗？”
“他那就是愚蠢。”
“话说沈公子那边…”江灿雪犹豫着开口，“他要修仙寻你，若是知晓主子你是狐妖，怕是……”
“知晓又如何？”云衡打断她的话，语气添了几分冷意，“仙凡殊途已是天堑，人妖殊途更是难越。”
“他若真有本事踏上仙途，会对我这狐妖避之不及吧，这份执念，本就该断在根源。”
“主子…”
“闭嘴，休息吧。”
刚入南疆地界，山路便愈发崎岖，云衡她们转为徒步前行。
土路被雨水冲刷得坑洼不平，夹参天古木的枝干交错缠绕，空气中弥漫着瘴气，吸入鼻腔有些眩晕。
云衡取出两枚丹药，递给江灿雪一枚：“瘴气含毒服下它。”
“好。”
“若觉头晕，即刻告知我。”
正叮嘱着，前方传来灵力碰撞的轰鸣，震得周遭枝叶掉落，瘴气也剧烈翻涌。
云衡眼神一凝，立刻拉着江灿雪俯身躲在一旁粗壮的古木后：“别出声。”
云衡眸底灵光一闪，开启透视，便看见不远处的空地上，两道身影相对而视。
左侧是墨色道袍的修士，周身萦绕着黑气，显然是修了邪功的修士。
右侧修士穿一身素白长衫，身姿挺拔，手中握着一柄莹白长剑。
“渡川，我不愿伤你，交出你身上的《青岚剑诀》。”
被称作渡川的素白修士眼神黯然：“时珩…师尊生前待你我亲如己出，《青岚剑诀》乃师门至宝，你应当知道…”
“够了。”周时珩周身黑气翻涌得更盛，“同门情谊能值几分？玄阴宗能助我突破瓶颈，早日登顶仙道。”
“念在同门一场，我最后再问你，交还是不交？”
渡川心口刺痛，眼底满是失望与痛心，他握紧莹白长剑，剑尖直指时珩，“今日我便是拼尽性命，也绝不会让你夺走剑诀！”
话音落，两人同时动身，灵力与黑气轰然相撞，震得地面裂开细纹。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云衡与江灿雪初到南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