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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六、情不自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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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欺负人了!”
李汉子双拳紧握,憋红了一张脸。他不能不顾父母兄弟……
家丁们乐呵呵把聘礼搬进屋。
明棘得意洋洋:“本少爷就欺负你了,你能怎么样?本少爷不是在问你们的意见,只是知会你们一声。聘礼进屋,江哥儿就是本少爷的人。当然,你与江家有约在先,本少爷自会补偿你。一百两银子够了吧?你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
一片哗然,村民们议论纷纷,有人数落李汉子窝囊,有人贪图一百两银子,也有人嘀咕明棘竟如此嚣张跋扈。
李汉子带来的人中有个汉子喊:“太过分了!我们去报官!”
“去,尽管去。恐怕你连县衙的大门都进不去。”明棘摇着折扇完全不放在眼里。
“这……”
李汉子等人犹豫了。谁不知道明家是京城来的,县太爷巴结着呢。
明棘合上扇子:“行了,你们都别在本少爷面前叽叽歪歪。本少爷大喜的日子都看好了,谁敢搅本少爷的好事,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江家的,你们好好准备,三天后本少爷来迎亲。你们乖乖的,本少爷自然对你们好。若你们不识抬举,别怪本少爷翻脸无情。”
明棘朝媒婆使眼色,媒婆会意忙笑眯眯上前说吉利话。
江老爹眉头紧皱,一时拿不定主意。江阿嬷紧抓江一色的手,无声安抚。他们只是平头百姓,想活下去必须得忍。
媒婆变着法夸明棘的好,拽着江老爹进屋取江一色的庚帖。江老爹千不甘万不愿,也不得不交出庚帖。
媒婆接过庚帖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转身出门捧给明棘。
明棘打开庚帖看看,见上面写着江一,并非江一色。江道长改过名?他收起庚帖,大手一挥带人走了。
待明棘一行人走后,村民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看李汉子和江老爹一家的眼神有同情的,有鄙夷的,还有些藏着羡慕嫉妒。
攀上明家这门亲,江家这是要发达了啊。
回到明宅,明棘吩咐管家尽快准备成亲一事,反正是假的,能省都省了吧。
他甚至取消大宴宾客,有什么好宴的,都是幻境里虚假的人。成功阻止江道长嫁给幻境中的人,等婚事办完他要想尽办法让江道长清醒过来。
幻境终究是幻境,即便看着很真实,假的还是假的。
三天时间转瞬过去,迎亲当天。
明棘穿上赶制的喜服跨上高头大马,领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往青山村去。
一路上不少百姓看热闹,小孩子们笑嘻嘻追着。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到青山村,停在江家门前。
江家张灯结彩,看着有那么份喜气。媒婆在前开路,笑盈盈说吉祥话。
媒婆说完该说的,明棘上前踢门。
江老爹和江阿嬷穿着喜气的衣服,扶着身穿大红喜服、头戴红盖头的江一色缓缓走出来。江道长是大男人,做什么当女人打扮。
明棘上前一步二话不说扯掉红盖头。江一色惊讶抬头,与明棘的眼神撞上。
四目相对,两个人同时愣住。
今日的江一色上了粉,皮肤白了几分。又上了妆,半分没有江道长的清冷,反而多丝艳丽。
幻境中的江道长穿上喜服已如此令人惊艳,若是幻境外的江道长穿上喜服定惊为天人。
明棘含笑伸出手:“我来接你了。江道长,你愿意跟我走吗?”
江一色低头,伸出的手被明棘握住。刹那间心仿佛漏跳了一拍,脑子里乱糟糟的。
幻境中的江道长手有些粗糙,大概因为经常做农活。明棘握紧江一色的手,幻境外的江道长那双手白璧无瑕,骨节分明,只一双手也引人注目。
明棘不由想:江道长的以前真是这样?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其实他在现代也是很普通的一个人,却被情势所逼不得不变。
明棘牵着江一色来到马前,他并未让其坐花轿,而是和他一同骑马。
江一色坐在前面,背贴着明棘的胸膛,从认识到现在此刻是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刻。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两人骑马在前,迎亲队伍吹吹打打跟在后面。马儿扬蹄缓缓往前去,一路上他们什么话也没说,沉默着前行,沉默着拜堂,沉默着一同入新房。
没有宾客,明棘不用出去招待。他放下手里的红绸让仆人退下:“忙一天你饿了吧。我已吩咐厨房准备些吃的,马上就好。”
江一色点头,没多说什么。他规规矩矩坐在床上,紧盯着明棘不放,简直要把人看出个窟窿。
明棘被看得不自在,轻咳一声:“你别那样看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江一色依旧盯着“但现在什么都不想问了。答案是什么一点也不重要,我们已经成亲,这是事实。你是我的相公,我会好好服侍你的。”
正喝水的明棘险些被呛到:“江道长,其实我娶你是因为……”
“我不是江道长,我叫江一。你清醒些,梦就是梦。”江一色起身坐到对方身边。
明棘原本想劝江道长,没想到被江道长劝。换个角度,如果他是江道长,怕也会认为他沉迷梦境,不愿面对现实。
看来想说服江道长,还得慢慢来。
此时,丫鬟送吃的进来。
“忙了一天也累了,先吃点东西。”明棘端过碗筷递给江一色。
江一色点头接过。
两人一同用饭,席间很少说话。吃饱后,丫鬟把碗筷撤下去,并把门关上。
如今天色还早,明棘起身想把累赘的喜服换下。江一色跟着站起,伸出手打算为明棘脱衣服。
明棘吓一跳:“不用。你不用伺候我。你也把喜服换下来吧,换身轻便的衣服。”
江一色一双眼定定注视:“我们还没喝合卺酒。成亲必须喝合卺酒。”
“好,喝。”明棘无奈道。
他坐下倒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江一色。递过去后明棘才想起江道长说过不喝酒,他想问又没问。有什么不明白的,那时的江道长不愿与他喝罢了。
两人互勾对方的手臂,弯个幅度将酒送到自己嘴里。
明棘放下酒杯:“好了,酒喝……”
话还没说完,谁知江一色往前直接倒进他怀里。明棘一时手脚不知往哪里放,愣了好久才伸出手抓住江一色的肩膀。
将人扶起,明棘见江一色双颊绯红,眼神迷离,显然醉了。难怪江道长不喝酒,原来一杯倒。
明棘轻拍江一色的脸:“还好吗?我扶你到床上睡吧。”
江一色迷迷糊糊点头。
明棘赶紧扶江一色去床上,哪知刚坐上床江一色直往他怀里钻。
明棘想把江一色扒拉开,无奈对方死死抱着他的腰怎么扯也扯不开。能怎么办?
他只好脱掉两人的鞋,一同在床上躺下,等人睡着应该就会放手。
江一色唇角扬起满意的笑,在明棘怀里蹭蹭。他的声音如猫般慵懒:“相公,以后你就是我的相公了。我的。”
“别乱蹭。”明棘轻推江一色,“江道长,男人可经不住撩拨。你……”
疑惑抬头,江一色凑近明棘唇边亲一口:“我们已拜堂成亲,名正言顺。嘿嘿。”
轻柔的触感让明棘僵住,刚刚江道长吻了他?
江一色见明棘没反应,不服气靠近又亲一口,还没反应再亲,一直亲。
唇上传来的炙热让明棘回神,明明该把人推开,他却一把扣住江一色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江一色一开始愣住,而后青涩回应,越来越渴望更多。
也许因为喝酒了,也许气氛太暧昧,也许是眼前的人太诱惑。明棘来不及刹车,或者说一直有这个念头,却被压到最底下。
床帐慢慢放下,衣物被丢到地上,一室春光。
次日清晨,鸟儿鸣叫,微风轻吹。
明棘睁开双眼,手臂上的重量让他转头看过去。睡梦中的江一色安详恬静,那般美好。
昨夜的记忆回笼,明棘皱眉,等出去后他该怎么解释?
昨晚他为什么没把持住呢?江道长是男人啊,又不是女人,他为什么会被诱惑?
“嗯……”
江一色轻轻哼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有些尴尬。
江一色裹紧被子,将头埋进去瓮声瓮气道:“还不起床吗?我有点饿了。”
“起。”
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明棘掀开被子下床,穿好衣服回头发现江一色躺在床上露出一双眼睛看他。他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人和江道长划等号,幻境有这么大力量?
明棘走向床铺,江一色赶紧缩回被子里。明棘扒拉被子让江一色露出头:“还不起?”
“你先出去我再起。”江一色眼睛瞥别处,就是不敢看明棘,“你先出去。”
明棘起了玩闹的心:“那不行。你都看我换衣服了,我为什么不能看你换?”
江一色抬眼不悦瞪一眼:“你不出去我就不起来。我在床上躺一天。”
“你真在床上躺一天,传出去外人只道你相公我厉害。”
这话惹得江一色怒视,明棘直接张开双臂和被子一起把人抱起来:“起不起?不起我可就这样抱你出去。”
“起,我起。”江一色努力抽出双手攀上明棘的脖颈,害怕自己掉下去。
明棘含笑把人放回床上:“我让人送热水进来,你洗了澡再起。”
“梦里的你不是这样的。堂堂明尊主怎么跟个孩子似的。”江一色不高兴控诉。
“我梦里的江道长也不是你这样的。”明棘注视江一色,心里满满的无奈,“说我跟个孩子似的,你又何尝不是?还跟我撒娇。你看你哪点像一个大门派的长老,就是个小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