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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六、严师孽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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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好。今儿煲了什么汤?我想尝尝。”江一色浅笑,望向桌上的汤盅。
明棘含笑盛一碗递过去:“还是鸡汤。换了配料,你尝尝看喜不喜欢。”
江一色接过碗舀汤喝一口点头:“好喝。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你也吃点吧。”
“好。”明棘撩袍坐下,抬头看向尴尬立在一旁的展昆,“阿色有我照顾,小昆你就好好练剑吧。你才筑基,还没辟谷。若你饿的话,自己去厨房弄,别客气。”
展昆眼神不善瞪视。
明棘别开头完全不搭理,不待见他还指望他讨好?呵,笑话。
江一色抬眸冷冷道:“没错。修行重要,你抓紧时间练剑。”
沉默以对,展昆看看明棘又看看江一色,转身继续练剑。
明棘不知道展昆心里想什么,不过猜也能猜个大概,不外乎杀他之类。
哼,他就是要当着男主的面秀恩爱,让男主知道他和阿色的关系。一方面让男主羡慕嫉妒恨,另一方面时时提醒男主自己长辈的身份。
反正男主对他没有好感,明棘完全放开了来。就着江一色的手喝口汤,他一脸笑眯眯:“我的手艺果然好,味道又鲜又美。下回煲个粥,早上吃暖胃。你说好不好?”
“好。只有一个碗,你先吃吧。你吃完我再吃。”
明棘喂一勺汤到江一色唇边:“何必那么麻烦。你一口我一口,咱俩一起吃。”
江一色含笑微微低头,默认其说法。
明棘喜滋滋尝一口,喂江一色一口。这才是他应该过的日子啊,爱人孩子在身边,每天花式秀恩爱。越是此刻他越觉得展昆碍眼。
一盅汤在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下喝完,明棘意犹未尽舔唇。江一色心情好,害喜的症状减轻,整个人很舒服。
展昆边练剑边明目张胆盯着两人,眼神渐渐往下沉,升起不悦和烦躁。
尽管如此,他依旧手不停,似乎眼里的情绪是假的。
然而从这以后,明棘完全当展昆不存在,各种秀恩爱。展昆在山崖练剑,明棘携江一色在不远处依偎抚琴。
一曲奏完,明棘在江一色额头落下一吻,拥人入怀。江一色靠在明棘肩上,唇角带笑,眉眼柔和。
将所有看在眼里的展昆挥剑更加凌厉,越发烦躁,想做点什么……做点什么……
如今的展昆是个想做就会做的人,没有任何道德负担。几日后,有一弟子状告到掌门处,那时所有长老皆在。
明棘收到消息与江一色一同前往大殿,进殿时瞄跪在殿中央的弟子。
他心里讥笑,是书里有姓名的男主小弟。可惜只出现几次,后面被男主忘得一干二净。
弟子姓叶,他毫不畏惧抬头瞪。
明棘随江一色去上座,江一色坐下,他站在椅子旁边。
一位长老和蔼可亲:“江长老来了。又为一些小事打扰到你。抱歉,抱歉。”
“无碍。我们人已到,你有话直说。”江一色神色淡漠,轻轻扫视叶姓弟子。
叶姓弟子抬头紧盯明棘义正言辞:“他是魔修!望掌门和众位长老查明。”
一片哗然,若真是魔修,混入他们门派有何图谋?一个个戒备着明棘,气氛紧绷。
明棘先一步江一色说话,不能给人留下阿色知晓他身份的印象:“空口无凭,你说是便是?你说我是魔修可有证据?嘴巴皮一碰就想诬陷,亏你还是一仙门的弟子。啧啧。”
“你敢说出自己的来历吗?不敢吧?你怕什么?”
明棘反唇相讥:“我是何来历凭你也配知道!倒是你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惊扰掌门和众位长老诬陷于我。你背后有谁指使?目的为何?是否他才是魔修,想混淆视听?”
“含血喷人!展师弟不是那样的人,他比你……”
明棘抓住重点:“展师弟?原来是刚入门不久的展昆师弟。你怎知不是被他利用?你这么相信他,是不是他许诺给你什么好处?你可是师兄,为何听师弟的?”
因为说错话,本就心虚的叶姓弟子被明棘的几个问题问懵。
江一色听到这事由展昆背后指使,他眉头紧皱十分不悦。如此行为可谓残害同门。
“带展昆过来!”
众人见江一色发怒,不敢吭声。一个弟子立马去寻展昆,把人带过来。
展昆被带到,江一色二话不说挥袖将人打飞:“教你敬重,你却背地里构陷同门!”
“他是何同门?他畏首畏尾,还怕人说?!”展昆擦掉唇角的血不服爬起来。
“孽徒!”江一色气急抬手欲一掌挥过去。
明棘含笑握住那只手,阻止这次攻击。众人看见这样的画面,心中咯噔一下。
盛怒的江长老出手,此人居然能轻描淡写化解。若不是此人功力比江长老高,便是江长老对其无比信任,一点防备也无。
可不是个好兆头。
明棘含笑不慌不忙,言语中颇有戏弄之意 :“说我畏首畏尾,你就光明正大?你我都在江长老身边伺候,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你可好,非闹到掌门和众位长老跟前来。这也就罢了,你偏偏不自己说,怂恿别的弟子替你出头。小昆啊,做人不能如此两面三刀,知道吗?”
一席话,让掌门和众位长老对展昆的印象不是很好。谁都讨厌耍弄心机的小人。
展昆不在乎自己被说什么,只死死盯着敌人:“你光明正大?你敢说清楚来历吗?”
不敢。
明棘无奈叹息:“小昆啊,你为什么死抓着我不放呢?我自问没得罪你,对你也不坏。是不是因为江长老更器重我?你听我解释,你是江长老的高徒,我只是一个贴身伺候的人,到底不一样。你跟我争什么啊,你早说我让给你就是。掌门、江长老,我……”
“说到底你还是不肯说明来历。你害怕透露,因为你是魔修对吗?”
原本已经站在明棘那边的掌门和众位长老迟疑了,他们谁都不清楚月公子的来历,万一……
只要月公子说明来历,只要月公子不是魔修,他们一定为其讨回公道,不会委屈他。
明棘嘲讽一笑:“你有证据吗?你若有证据早就拿出来了。你没有证据,只能靠瞎猜。要都像你这般胡乱猜,世界不乱套了?比如师祖至今未飞升,难道师祖就是不能飞升?小昆啊,凡事要实事求是,靠猜没用。我也不和你多说,但凡你拿出证据,我就认。”
掌门一脸慌张:“月公子,可不敢乱猜。师祖飞不飞升,岂是我们敢胡乱编排的。”
明棘颔首:“掌门说的是。我只是打个比方,并不是说师祖真不能飞升。掌门,放松,不要太紧张。师祖胸怀宽广,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宽心,宽心,放宽心。”
江一色气势外放逼问:“你有证据吗?有证据就拿出来,没证据就是诬陷。”
展昆没证据,但直觉告诉他这个月公子必是魔修。他拿不出证据,唯有死盯着。
明棘知道展昆没证据,更加有恃无恐。
一仙门没人认识他,他的身份不可能暴露,男主手里有什么筹码?什么都没有。而他背后有师祖和阿色撑腰,高下立判,胜负已定。
江一色起身:“不好好修行,反而诬陷同门。是我没好好教你,让你如此张狂。”
掌门劝:“师弟,倒也不是大事。看在他刚入门派不久,初犯的份上……”
“无论是不是初犯,都不可纵容。展昆诬陷同门,罚禁修为入剑阵,出来便既往不咎。不能出来说明他只有这点本事,让他记住下辈子莫张狂。”江一色冰冷回绝说情。
听到要禁修为入剑阵,所有人大惊。
“师弟,这惩罚是不是太重?”
“不重不足以惩戒。”江一色冷眼看众人,“诸位谨记,以他为鉴,严以律己。”
掌门见劝不动江一色,忙看向展昆:“快跟你师父服句软,剑阵去不得。”
展昆丝毫不服软重重叩头:“徒儿谢师尊惩罚,必记住今日教训。”
江一色负手而立,心意已决:“你真能记住,也不枉为师的教导。为师亲自送你入剑阵。”
众长老和掌门皆焦急,剑阵本就九死一生,何况展昆受了伤又被禁制修为。如此不是去送死吗?哪有这样做人师父的。
掌门向明棘使眼色,想让其劝劝。
明棘定定望着江一色,别说劝告,眼里已看不到别人。他知道阿色这么做是为了他,他明明该阻止,却无比高兴。
气氛正紧绷,一个弟子在外禀报:“掌门,谭非谭师兄一行人回来了。可要见?”
“见,马上让他们过来。你看,谭非他们好不容易回来……”
谭非……这个名字让江一色和明棘一震。
一仙门有人见过明棘,就是这个谭非,一千年前被菱花仙子欺骗的人。
江一色衣袖里的手攥紧,会被认出来,师侄绝对记得当年的明尊主。
明棘心里紧张,怎么把谭非忘记了!这个人被菱花仙子欺骗一番,肯定特别恨魔修。
众人疑惑江一色为何突然沉默。
没多久,一行白衣蓝纹的弟子从外走进来,他们向掌门和诸位长老行礼。
为首之人正是谭非,时隔一千前他已是化神期修士,年轻一辈的翘楚。
谭非一派自信,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掌门,诸位长老。此次出行任务顺利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