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弱异能，但绑定了战力天花板》北栀晴

4、第 4 章

　　契约形成的瞬间，何煦感到自己的意识被拉入一片纯白空间。

　　她看见只有两股能量在缓慢靠近、缠绕。她的契约系异能呈现出淡金色丝线状，谢知微的冰系力量则是冰蓝色的湍流。

　　两种能量开始交织，一种奇妙的链接建立起来。

　　何煦似乎看见了无数未来的碎片。
　　碎片中，她站在谢知微身前，替他挡下致命一击；另一片中，谢知微将整个基地冰封，唯独她所在的房间温暖如春。

　　还有的画面更加模糊，似乎是她牵着长大的谢知微，走在重建的街道上……

　　何煦想，她可能要觉醒预知能力了。

　　“契约成立了。”何煦在意识中传递信息。

　　谢知微：“好。”

　　现实世界中，两人同时睁开眼睛。

　　谢知微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我好像……能更清楚地感觉到异能流动了。”

　　“共生契约会增强我们对彼此力量的感知。”何煦解释。

　　“收拾东西，我们该出发了。”何煦站起身，开始整理所剩不多的物资。

　　谢知微默默帮忙，动作比昨天更加利落。他的学习能力很强，有些看一遍就会。

　　离开废弃小学时，何煦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困住谢知微两周的地方。操场上枯草摇曳，教学楼窗户黑洞洞的。

　　“我们去哪里？”谢知微问，怀里抱着煤球。小猫似乎也很喜欢他，蜷缩在他臂弯里打盹。

　　何煦展开地图，指着城西的一片区域：“这里，旧工业园区。围墙完好，有独立水源，最重要的是，这里远离黎明基地的势力范围。”

　　“但那里丧尸很多。”谢知微记得新闻报道，城西是最早发现丧尸的地方。

　　“所以我们得小心。”何煦收起地图，握紧消防斧，“而且我们需要更多人手。单靠我们两人，守不住一个基地。”

　　这是她思虑整夜后的决定。
　　要改变谢知微的命运，需要的不仅是避开原著中的悲剧节点，更要创造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
　　一个由她掌控规则、重视每个成员价值、没有无端霸凌的基地。

　　这样的地方，或许能养出一个不同的谢知微。

　　前往城西的路比想象中艰难。
　　街道上的丧尸数量明显增多，且行动速度也快了不少。何煦不得不频繁动用异能，通过契约动物侦查路线，避开大规模尸群。

　　谢知微的学习能力惊人。在何煦的指导下，他很快掌握了用冰锥精准刺穿丧尸大脑的技巧，且消耗的能量越来越少。

　　“休息一下。”中午时分，何煦带他躲进一栋半塌的居民楼，“你的嘴唇都白了。”

　　谢知微确实感到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这是他觉醒异能以来，第一次把能力用在保护人上。

　　何煦递给他最后半块巧克力：“吃吧，补充能量。”

　　“你不吃吗？”
　　“我不饿。”

　　他们的食物所剩无几，必须尽快找到新的补给点。

　　谢知微盯着巧克力看了几秒，突然掰成两半，将大的那块塞回何煦手里：“契约说我们要互相帮助。如果你饿倒了，我也活不久。”

　　何煦怔了怔，最终接过巧克力：“谢谢。”

　　两人安静地分享这末世里最后的甜蜜。煤球在窗边放哨，偶尔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下午一点，他们终于抵达工业园区外围。

　　高大的铁门紧闭着，围墙上缠绕着带刺铁丝网。从外面看，园区内寂静得反常，没有游荡的丧尸，也没有人类活动的迹象。

　　“太安静了。”谢知微小声说。
　　何煦也有同感。她闭上眼，将异能延伸到最大范围。通过天空中一只乌鸦的视角，她看到园区内部——

　　空荡的广场，整齐停放的货车，厂房大门紧闭。
　　但有一栋办公楼的窗户，窗帘微微晃动。

　　有人。

　　“里面有幸存者。”何煦收回异能，“至少一个在办公楼。”

　　“要进去吗？”

　　何煦思考片刻，点头：“但得小心。末世里，有时候人比丧尸更危险。”

　　她让谢知微和煤球躲在围墙外的灌木丛中，自己先靠近铁门。门从内部锁住了，但旁边警卫室的窗户破碎，可以爬进去。

　　就在何煦准备行动时，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她迅速转身，消防斧横在身前。

　　来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他们穿着沾满污渍的工装，手里拿着自制武器。为首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头发花白，但眼神锐利。

　　“你们想进园区？”男人开门见山地问。

　　何煦没有放松警惕：“只是路过。”

　　“路过不会在门口观察这么久。”男人身后的年轻女性开口，她约莫三十岁，手里握着一把改造过的钢管，“你们是异能者吧？刚才天上那只乌鸦，飞行的路线太规律了。”

　　何煦心中一凛。她的观察力很强。

　　“我们确实是异能者。”她选择部分坦诚，“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这个园区看起来不错。”

　　二人交换眼神，似乎在无声交流。

　　最终，年长男人叹了口气：“园区里不欢迎外人。你们走吧。”

　　“为什么？”何煦追问，“里面空间很大，多几个人互相照应不是更好吗？”

　　“因为里面已经有主人了。”年轻女性冷笑，“一群自称‘园区管委会’的家伙，霸占了所有物资，强迫其他人劳动，只给勉强饿不死的食物配给。我们就是被赶出来的。”

　　何煦皱眉：“你们有多少人？”

　　“原本有二十七个，现在只剩我们两个逃出来了。”年轻女性抚摸着手上的伤疤，开口：“其他人要么屈服了，要么……死了。”

　　信息量很大。
　　何煦快速分析着局势：园区内部有统治集团，压迫其他幸存者；外部有这两个逃脱者；而她需要的是一个可控的基地。

　　也许，这是个机会。

　　“如果我们合作呢？”何煦说，“把园区夺回来，建立一个公平的社区。”

　　两人愣住了。

　　“你疯了？”年轻女性瞪大眼睛，“他们有十五个人，其中三个是异能者！一个力量强化，一个速度强化，还有一个能控制金属！”

　　“而且你们年纪都还小！”

　　“我们也有异能者。”何煦看向灌木丛，“知微，出来吧。”

　　谢知微抱着煤球走出藏身处。男孩瘦小的身形让二人都露出怀疑的表情。

　　“就这个孩子？”年长男人摇头，“小姑娘，末世不是过家家——”

　　话音未落，谢知微抬起手。

　　他脚下的地面瞬间凝结出一片冰霜，冰晶沿着草丛蔓延，在三人脚边开出一朵朵冰花。整个过程安静、精准，显示出对力量的控制力。

　　二人的表情从怀疑变为震惊。

　　“冰系……变异自然系异能？！”年长男人倒吸一口气，“这怎么可能，这种级别的异能者应该早就被大基地招募了……”

　　“所以，要合作吗？”何煦重复问题，“我们帮你们夺回园区，你们帮我们建立一个新社区。规则由我们共同制定，物资按劳分配，禁止欺压和霸凌。”

　　长久的沉默。

　　风穿过破损的铁门，发出呜咽般的声音。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提醒着他们时间不多。

　　最终，年长男人伸出手：“我叫李均，以前是园区保安队长。这是刘梨，会计。”

　　“何煦，契约系。这是谢知微，冰系。”何煦握住他的手，“那么，合作成立？”

　　“成立。”李均重重点头，“但我们需要一个计划。那些人有武器，有异能，而且熟悉园区每一个角落。”

　　何煦看向紧闭的铁门，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初步方案。

　　“首先，”她说，“我们需要更多帮手。园区里那些被压迫的人，如果能争取过来……”

　　“很难。”刘梨摇头，“他们被吓破了胆，而且‘管委会’用家属作为人质，谁反抗，谁的家人就会遭殃。”

　　谢知微突然开口：“那就先救人质。”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他。男孩抱着猫，毫不怯场地开口：“如果人质安全了，他们就没有顾忌了。”

　　何煦看着谢知微，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能对抗开挂主角的人，果然不一样。十二岁就能做到冷静分析局势，做出判断。
　　如果他成长起来，不走向歪路，完全未来可期。

　　“知微说得对。”何煦压下心中惊艳，“我们需要知道人质关在哪里，有多少看守，换班时间……”

　　“我知道。”刘梨说，“我被关过两天。他们把人质关在仓库的地下冷库里，平时有两个看守，换班时间是晚上八点和早上八点。”

　　李均补充：“冷库有独立供电系统，门是从外部锁死的。除非有钥匙或者暴力破坏，否则出不来。”

　　“暴力破坏会惊动其他人。”何煦思考着，“我们需要钥匙，或者让看守自己开门。”

　　一个计划在她脑海中逐渐成形。

　　“李叔，你对园区监控系统熟悉吗？”

　　“大部分摄像头都坏了，但主要出入口的几个还能用，监控室在办公楼。”

　　“好。”何煦眼神坚定，“那么，我们今晚行动。”

　　夕阳西下时，四人躲在园区外一栋废弃商铺里，详细推演着行动步骤。

　　何煦用捡来的粉笔在地上画出园区平面图，标注出每个关键位置。
　　谢知微安静地坐在她身边，偶尔补充细节。他的观察力和记忆力惊人，只看过一次地图，就能准确说出每栋建筑之间的距离和可能的视野盲区。

　　李均看着两个少年的行为，不禁感叹现在的小孩真厉害，自己老喽。

　　“晚上十点，李叔去切断备用电源。”何煦在图上画线，“刘姐在围墙外制造动静，吸引注意力。我和知微潜入救人。”

　　“就你们两个？”刘梨担忧地看着谢知微，“你们毕竟是个孩子……”
　　刘梨她也有孩子，跟何煦年纪差不多大。不过她已经死了，丧尸袭击她们的家，带走了刘梨的女儿。

　　“我的异能适合潜入。”何煦解释，“而且知微的冰系能力在密闭空间里能发挥最大效果。”

　　李均盯着地图看了很久，最终点头：“可以试试。但如果情况不对，立即撤退，保住性命最重要。”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