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证仙》凡心旧事

5、剑指虚妄

　　　　通往万妖谷的路，比林涵想象中更凶险。
　　脚下的土地泛着诡异的紫黑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时不时有枯骨从路边的荆棘丛中露出，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惨烈。远处的山峦被妖气笼罩，隐约能看到巨大的兽影在云层中穿梭，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妖氛锁谷，戾气冲天，这地方果然不是善地。”林涵握紧断剑，将魏长风给的《破妄剑诀》残篇揣在怀里。这几日赶路，他已将残篇背得滚瓜烂熟，虽未能完全领悟，却也摸到了几分门道所谓“破妄”，便是要勘破妖兽制造的幻象，直指其本源。
　　正走着，前方的雾气突然翻滚起来，化作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出租屋楼下便利店的老板娘，正叉着腰瞪他：“小林，又逃课打游戏？你妈打电话来骂我没看好你呢！”
　　林涵心中一动。他确实有过逃课去网吧的经历，老板娘也确实常替他遮掩，这幻象竟能勾起他的陈年记忆。
　　“虚妄再真，也抵不过本心清明。”他低喝一声，运转《破妄剑诀》，断剑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破！”
　　剑光斩过，老板娘的身影如泡沫般破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林涵这才发现，刚才站立的地方，竟有一株散发着腥气的“幻心草”，正是制造幻象的元凶。
　　“有点意思。”林涵挥剑斩断幻心草，“再来！”
　　一路行去，幻象层出不穷。有时是现代的父母在病床上呻吟，催他回家；有时是青云宗的同门倒在血泊中，指责他见死不救。林涵起初还有些动摇，但每一次，他都用《破妄剑诀》斩断幻象，心中的道念反而愈发坚定。
　　“父母安康，同门无恙，这些都需要我活着拿到镇魂碑才能守护。”他对着虚空低语，“想动摇我？还不够！”
　　三日后，万妖谷的入口终于出现在眼前。那是一道巨大的山谷裂缝，两侧的岩壁上布满了爪痕，妖气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形成一道肉眼可见的黑色气墙。
　　气墙前面，站着一个身高三丈的巨汉，浑身覆盖着青色鳞片，手中握着一柄狼牙棒，正是万妖谷的守谷妖王青鳞王。
　　“区区炼气修士，也敢闯我万妖谷？”青鳞王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林涵耳膜发疼，“是嫌命太长了？”
　　林涵不卑不亢地拱手：“晚辈林涵，为镇魂碑而来。还请妖王行个方便，事后必有重谢。”
　　“镇魂碑？”青鳞王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不屑，“那是我万妖谷的镇谷之宝，你说要就要？有本事，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他挥舞着狼牙棒，带着万钧之势砸来，棒风卷起地上的碎石，形成一道黑色的风暴。
　　林涵瞳孔骤缩，这青鳞王的实力，竟已达到筑基中期！
　　“避无可避，便只能战！”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劲，将混沌灵根的潜力催动到极致，《青云诀》与《破妄剑诀》同时运转，断剑上的白光与灵气交织，形成一道璀璨的光弧。
　　“铛！”
　　剑与狼牙棒碰撞，林涵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发麻，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
　　“不堪一击！”青鳞王冷笑，再次挥棒打来。
　　林涵擦去嘴角的血，忽然想起现代的物理知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青鳞王力量虽大，动作却不够灵活。他深吸一口气，身形如同鬼魅般避开狼牙棒，同时将从现代带来的“灵能炸药”（用修仙界的灵石和现代的火药混合制成）掏了出来，点燃引线，猛地掷向青鳞王的鳞片缝隙。
　　“这是什么鬼东西？”青鳞王皱眉，伸手去抓。
　　“轰隆！”
　　爆炸声响起，虽然未能破开青鳞王的防御，却也炸得他鳞片翻飞，动作一滞。
　　“现代的玩意儿，对付你这老古董，刚刚好！”林涵抓住机会，断剑直指青鳞王的眼睛那里是鳞片覆盖不到的弱点。
　　青鳞王没想到他还有后招，仓促间偏头避开，却被剑光划伤了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找死！”青鳞王彻底被激怒，妖气暴涨，身后竟浮现出一条巨大的青色蟒蛇虚影，“尝尝我的‘蟒吞天地’！”
　　虚影张开巨口，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林涵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吸向蛇口。
　　“就是现在！”林涵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将所有灵气灌注于断剑，同时捏碎了魏冉给的传讯玉。
　　“我林涵或许修为不济，但要我认输，绝无可能！”
　　“以我残躯，引天地灵；以我凡剑，斩此妖氛！”
　　断剑发出一声嗡鸣，竟硬生生挣脱了吸力，逆着巨口的方向斩去。就在这时，一道青芒从天际飞来，带着沛然莫御的灵力，精准地斩在蟒蛇虚影的七寸处。
　　“嗷！”虚影发出一声惨叫，溃散开来。
　　青鳞王脸色大变，看向天际：“魏冉？你敢插手我万妖谷的事？”
　　魏冉的身影落在林涵身边，拄着拐杖，神色平静：“我青云宗弟子，轮不到你这妖物教训。青鳞王，念在你从未主动招惹正道，今日我不为难你。但镇魂碑，我们必须带走。”
　　青鳞王看着魏冉，又看了看浑身是血却眼神依旧坚定的林涵，沉默了许久，忽然叹了口气：“罢了。这小子的狠劲，倒是像极了当年的‘跨界仙尊’。镇魂碑在谷中忘忧崖，你们去吧。”
　　林涵愣住了：“跨界仙尊？”
　　魏冉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再告诉你。先去拿镇魂碑。”
　　望着两人走进万妖谷的背影，青鳞王喃喃道：“千年一轮回，界门再开，或许这次，真能迎来转机……”
　　忘忧崖上，镇魂碑静静矗立，碑身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散发着镇压一切的力量。林涵走到碑前，伸手触摸，一股温和而磅礴的能量涌入体内，与他的混沌灵根产生共鸣。
　　“镇魂定界，双界归安。”林涵轻声念道，仿佛听到了上古的回响。
　　魏冉看着他，眼中露出欣慰之色：“好孩子，你做到了。”
　　林涵回头，望着万妖谷外的天空，忽然笑道：“这只是开始。”
　　他知道，拿到镇魂碑，并不意味着结束。界门的隐患仍在，现代与修仙界的平衡还需维系。但他不再迷茫，不再胆怯。
　　因为他明白，所谓证仙，不只是修为的提升，更是责任的担当。
　　而他这跨界的路，才刚刚走到精彩处。
　　“下一站，该回现代看看了。”林涵握紧古玉，眼中的光芒比镇魂碑的符文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