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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男主,你听我说,这条腿我留着自有用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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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绎暗叫不好,想快逃,双腿却不听使唤直打哆嗦,受伤的那条腿好像更痛了,听到那个魔鬼般的声音,他连站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沈彧看着跌倒在地的人儿,露出的惶恐神色。
用了最昂贵的药,那张俊脸上的淤青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个诚恐诚惶的神色在这张俊美的脸上显得格外好看。
他上前踩住江绎受伤的那条腿,看似温和地笑道,“啧,这么不听话,这条腿不想要的话,我帮你砍了怎么样?”
江绎看着眼前居高临下的人,巨大的阴影笼罩自己,让自己无处可逃。
他看到疯子今天并未穿的规整,只穿了件居家的休闲衬衫和长裤,让整个人的气质好似变得温和,不再高高在上,可他看到那人眼里的恶趣味不由地感到惊悚。
明明是天使般的微笑,明明是语气看似情人间的低语,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寒。
虽然是笑着的,但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那一刹那,他觉得这个疯子真的能干出砍掉自己一条腿这件事。
他刚想开口,却感到腿上传来被碾压的痛感,鲜血顺着绷带渗了出来,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疼的他“啊啊啊”惨叫了出来。
疼痛让他还未缓过神来,就感觉自己被揪住了衣领,被狠狠地摔在了沙发上。
沈彧看着似乎有些生气,江绎觉得自己此刻再不说些什么可能真会被砍掉腿。
他压下心底的恐惧,忍下伤口重新裂开的疼痛,长久不开口让他声音有点嘶哑:“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分明知道之前的事都不是我干的。”
看着眼前这人如小鹿般受惊的神色,沈彧心情稍微变得有些愉悦:“既然你来了,那就代替他,留在我身边吧。”
留在我身边吧……
如同把人拉进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喃喃低语。
沈彧欣赏着眼前这人不断变幻的神色,从震惊到愤怒再到不甘,最后深深陷入绝望的表情,他觉得精彩极了。
这个人每次都能给自己带来惊喜,他有些雀跃,多久没体会到这种情绪了,他已经不记得了。
江绎觉得自己彻底掉进了这个恶魔精心编织的牢笼,他挣扎想逃,却每次都被刺的遍体鳞伤。
沈彧的手机还放在角落那较暗的地方,有点远,他看到沈彧对着手机说了什么,模糊听到什么带着工具过来,尽快什么的,他真的慌了,他不想变成残废。
客厅气氛凝滞了许久,直到匆匆赶来的医生脚步声打破了这场宁静。
江绎在看到医生手里提到的医药箱的瞬间,神经崩溃了,疼不疼的另说,他不想残了,他还想在太阳底下欢快地奔跑。
他看到医生慢慢解开纱布,仿佛在自己心口上凌迟,他以为对方真要砍掉自己一条腿,
挣扎着想要逃跑,却被一双冰凉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受伤的那条腿,紧接着是阴森森威胁的话语:“别乱动!”
他疼的冷汗直冒,本能地抓紧沈彧衣袖,
不小心看到了小臂上的牙印,也来不及细想:“求你……我这条腿还有用处”
沈彧看到对方喉结滚动,知道这人真有些怕了,这让他有些兴趣盎然:“哦?那你说说有什么用”
“我能干家务打扫卫生,我什么都能干,求你别砍掉我的腿”江绎有些迫切,慌不择口,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江绎听着这话觉得好笑,看着眼前不想屈服却不得不屈服的乖顺模样,让他心情好极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时医生已经解开纱布,拿出了剪刀?
巴掌大的剪刀,仔细拆线,准备重新缝合。
江绎感觉自己被耍了,这个疯子似乎只是打算重新给自己缝合伤口。
一股子火涌上心头,他眼神凶狠直视对方,像只警惕愤怒的小豹子。
对上那双被极度气忿晕染而含着雾水的眼眸,沈彧感觉心脏漏了一拍,慢悠悠开口:“我也没说真要砍掉,毕竟我更喜欢你活蹦乱跳的样子。”
看着眼前笑吟吟的沈彧,江绎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给那张漂亮的脸上留下个大大的掌印。
不过他实在没胆量这么做,只能愤恨咬紧纱布,这个疯子不就是喜欢看戏耍自己后的样子吗?那他偏不让他如意。
专注之后疼痛格外明显,他能感受到细针刺进皮肤,一针一线穿过去,疼的他满头冷汗,他死死抓住看着价值不菲的沙发垫,都被他抓出了裂痕。
沈彧看到这景象,打趣道:“可惜了我这波斯进口的沙发垫,都被某只小猫抓破了。”
江绎强力隐忍着不发出声音,硬是没吭一声,听到这句话差点没破功,想开口,几声痛苦的呻吟先泄了出来。
他怒目而视:我踏马都快疼死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接收到这个眼神的沈彧故作懊恼:“呀,小猫生气了,我该闭嘴了”
随着这句话落下,最后一针已缝好,医生处理好又包扎起来,简单吩咐几句:“伤好之前需饮食清淡,切记辛辣、海鲜、生冷等食物。”
他瞥了眼沈彧,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开口:“伤势不重,应该是避开了要害,一星期就可痊愈,不过伤口需要避免再次伤害,否则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江绎听到这话又瞪了沈彧一眼,这都是因为谁啊。
沈彧一脸是你要跑,怪我咯,满不在乎的表情:“听见医生说的了吧,乖乖呆在我身边吧”
沈彧深表遗憾:“可惜了,这一个星期不能动你了,我要少了不少乐趣了。”
江绎不想看到这个欠揍的表情,他别过脸无声抗议。
沈彧说的确实不错,自己现在伤势加重,别说跑不掉,后遗症什么的他也不想,暂时先听医生说的,待一个星期修养下吧,逃跑的事以后再找机会。
沈彧喜静,所以这栋楼除了每天规定时间打扫卫生和三餐时间,几乎没有外人走动,所以江绎这几天过得无比安静祥和,一点也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他觉得这样还挺好的,除了每天啃的青菜白粥外。
再一次送来青菜白粥,他实在忍不住了,这油麦菜还要吃多久,一点油水不沾。
他不禁想起了那首歌“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过得简直比监狱还苦的日子。
反观某人,天天海鲜大餐,一点也不让自己吃,美名其曰,遵循医嘱清淡饮食,给他馋得口水直流三千尺,某人却淡淡笑容看向自己,没有丝毫退让。
他问:“你天天吃,不腻吗?”
那个疯子答:“看着某只小猫馋嘴的样子,我觉得挺解腻的”
这该死的恶趣味,他怎么知道自己爱吃海鲜。
他又想起了自己在现实里还没到嘴的螃蟹,和那顿海鲜大餐,无比懊恼。
日子一天天过去,现在他纱布拆了,腿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天阳光正好,撒在庭院,树影斑驳,他看到那边有个秋千躺椅,很是精致。
这些天沈彧也并未限制他在庭院里活动,想来是怕他无聊。
这样想着,他走近了那个秋千,惊讶地发现沈彧正坐在附近大概一米的石凳上电脑办公。
切,他在又如何,有什么好怕的,自己享受才是关键。江绎心里腹诽。
他躺在秋千上,晃悠悠,好不惬意。
沈彧似乎在认真工作,并没看见江绎的到来。
江绎眼神放空,却不知怎么就盯上了沈彧。
他长得可真好看,懒洋洋的阳光洒上那张造物主偏爱的完美容颜上,为矜贵优雅的面容平添了几分神圣不可侵犯的韵味。
他安静下来,认真的模样还真像个从天而降的天使。
沈彧发现了一直盯着自己的目光,看着眼前惬意的人儿,他放下手头动作:“看够了吗?”
江绎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笑眯眯的沈彧,他觉得有必要好好谈谈。
于是他直截了当开口:“你究竟想要什么?你知道我不曾得罪过你。”
他被整得有点崩溃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遭遇这糟心的事,他想知道这个疯子究竟想做什么。
沈彧放下手中工作,起身,缓步走到他面前,撩起他额前的碎发,用亲昵的口吻说道:“你慢慢猜,猜中了我就放过你。”
江绎被他搞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拍开他手:“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们之间又无冤无仇,你就不能放过我”
“你想走?”接着他又听见那人说“好啊”
“啊?”江绎仔细观察沈彧的脸色,发现他平静的很,他试探说道:“那我就先走了?”
见沈彧并未做答,他以为对方同意了,一溜烟跑开了,但他不知道的是,越平静的沈彧,才是这个疯子最可怕的时候。
果不其然,他没跑多久,被保镖追上了。
他被压到身形颀长某人面前,某人就那样静静站着,面色无波无澜。
周围的低气压暴露了此人的心情非常不妙。
他听见那人清冷无波澜的声音:“这几天对你是不是太好了点,让你也想离开我。”
最近确实活的有点过于自在了,他都快忘了眼前这个疯子是怎样的一个人,而自己作为被报复的对象怎么可能有好日子过。
这疯子的思维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对他好他当然不会离开,但待这人身边太危险太可怕了,让他本能想逃。